那黑衣人本就對玉姬子甚爲懼怕,再者早就聽說他在翠微島上失蹤,所以聽到他的聲音,又見他對己方的計劃頗爲了解之後就再無懷疑。這一路上早就對這張牙舞爪的青丘長老頗爲不滿,這老頭當了幾十年的太監,驟然成了男人,行事簡直無恥yin亂到了極致,甚至有幾次還想對他們殺手中的幾個女子下手。若不是隊長曾叮囑過一定要讓昭南聖女死在他的手上,他們早就已經出手殺了他。此刻聽龍嘲風抽絲剝繭的逐步分析,更加認定這老頭定是叛徒。聽說外面已經圍滿了風雲島的衆人,更是驚怒交加。
顫聲說道:“我早就知道這老小子不是好東西,現在怎麼辦?”
龍嘲風沉吟道:“現在只有我們一起出手,將昭南聖女搶下來,然後再將翁子嵐殺死,才能以昭南聖女爲人質,殺出重圍。不然你我兄弟今日都會葬送在這裡。”
那人聽了想了一會,隨即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都聽大人的。”
此刻場中昭南聖女已是強弩之末,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眼看就要死於翁子嵐的手上。龍嘲風從懷中拿出一塊黑色錦帕,將臉圍上,又散開頭髮,加上他今晚一身黑色的烏金長袍,在這樣漆黑的夜色中倒是和雲石銀有幾分相似。
只見那黑衣殺手用極快的速度把翁子嵐是叛徒和他們已被包圍的事情告訴其他幾個殺手,幾人的臉色頓時一陣憤怒,雙目閃過一道寒芒。龍嘲風見火候差不多了,眼見昭南聖女就要不支,驀然現身而出,對着幾人一揮手,身形瞬間閃電急衝而上,一掌打偏翁子嵐自認爲勢在必得的一招,玄身將昭南聖女一把抱起,昭南聖女大怒,手上女怒神劍往回一番,就往龍嘲風胸膛刺來。龍嘲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她沉聲說道:“聖女,是我!”
昭南聖女聽出是龍嘲風的聲音,一雙眼睛頓時閃爍出一道喜悅的光芒來。
龍嘲風一招逼退翁子嵐,猛地回過身來,啞着嗓子,對着周圍幾人喊道,“還不動手!”
那幾人不愧是東勝帝國最爲優秀的殺手,瞬時間圍在翁子嵐的身邊,幾把匕首好似幾道閃電一般,對着翁子嵐圍攻而去。
翁子嵐大驚,見是自己人,一時不敢下殺手,只是對着那爲首的黑衣人厲聲喝道:“夜青,怎麼回事?”
叫夜青的殺手冷笑一聲,趁着翁子嵐大驚之際,在幾個殺手的配合之下猛地衝上前去,手起刀落,及其乾淨利落猛然將匕首插在翁子嵐的脖頸之上,看着翁子嵐睜大的瞳孔,冷聲說道:“這就是背叛帝國的下場!”
說罷,手上驀然用力,一道血線頓時沖天而起!
翁子嵐雙眼睜的老大,眼眸微轉,猛地看見抱着昭南聖女站在一旁的龍嘲風,看到他眼角閃出的狡詐目光,瞬時間便認出他的身份。翁子嵐手指顫抖的指着龍嘲風,雙眼突出,可惜氣管被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龍嘲風冷笑一聲,一把拿起昭南聖女的女怒神劍,冷笑啞聲說道:“翁長老終於認出我是誰了嗎?虧我當初還敬你是一條漢子,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叛徒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怪只能怪你站錯了隊,和我爲敵!”說罷手上赤紅神劍猛然前送,就見翁子嵐身軀一震,雙眼圓瞪,不置可否的斷了氣。
昭南聖女冷笑一聲,終於這無恥之徒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劍下。對於龍嘲風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感激之情。
東勝的一衆殺手自然認爲龍嘲風說的一番話是指翁子嵐背叛東勝,哪想到他另有他指。
夜青上前一把將翁子嵐的頭顱割下來,系在腰間,回過神來對着龍嘲風說道:“玉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
龍嘲風假裝微微沉吟半晌道:“他們的人現在全都在外面,不過我們有昭南聖女在手,量他們也不敢怎麼樣,待會你們只要緊跟着我,就不會有事。”
幾人心潮起伏緊張,雖說當殺手已有多年,可是到風雲島上行兇還是生平第一次,自然會有些緊張。想起風雲島那好比星辰般衆多的高手,不由得手心冒汗。幾人小心的撤下了空間結界,隨即猛地閃到了龍嘲風的身後,警惕的向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小心的看去。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半點動靜,其中一個黑衣殺手不由得出聲說道:“頭,有些不對勁啊!”
那人轉頭看向龍嘲風,只見他一手緊緊的抓着昭南聖女的脈門,一手抓着那把赤紅神劍,樣子卻十分沉穩。漆黑的長髮遮住了他的半面臉孔,可是卻比平時多了幾分男子漢的英武之氣,不由得心下大定,出言小聲的問道:“玉先生,他們在哪?”
龍嘲風沉聲說道:“沉住氣,風雲島的人最是狡猾,我們若是自亂了陣腳,不用打也是輸了。”
身後衆多殺手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不愧是帝國第一殺手,這份鎮靜就無人能及。難怪能多年穩坐帝國第一殺手的寶座,在風雲島這樣的地方還能來去自如。
只見龍嘲風對他們打了個手勢,輕聲說道:“我去探探虛實,若是有事,我攔住他們,你們先跑,不用管我。”
衆人霎時一陣感動,想不到這平日裡殺人不眨眼的人對同事竟然這麼有感情,這種捨己救人的情操簡直太另人感動了。
只見龍嘲風自己一人緩步上前,離開了他們一段距離之後,對着虛無的空氣中突然高聲喝道:“來者何人?快快現身!昭南聖女在我的手上,識相的就讓出一條路來!”
聲音激盪,震動雲霄,在空氣中遠遠的傳了出去,不斷的迴盪着,可是除了他的厲聲高喝,卻沒有半點聲音迴應。
越是這樣的情況,幾個殺手越是驚慌。縱然他們是縱橫江湖多年的殺手精英,此刻也不禁有些大惑不解,夜青遙遙看着昂然站立在遠處,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氣勢的龍嘲風,傳音道:“玉先生,怎麼好像好些不對啊!”
另外一個黑衣人也出聲問道:“是啊!怎麼好像沒人啊!”
龍嘲風微微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是有點不對勁。”
隨即龍嘲風暗運能量,體內的陰氣霎時高速的運行了起來,周身陰氣鼓舞,無數的蓬勃力量在他體內的各個大小經脈穴道中瘋狂遊走,皮膚都在迅速的膨脹着,漸漸的變得通紅一片。他默默的沉思通靈寶鑑中的奇妙術法,結合自己長久以來在戰爭中領略來的心得,將所有的術法都聚集在腳下,突然身形拔地而起,直衝天際,長聲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有人來的!”
夜青等殺手大驚,慌忙叫道:“你說什麼?”
龍嘲風看着這幾個傻愣愣的殺手,抱起昭南聖女忍不住放聲大笑,運起御風術急速而行,驀然張大嘴巴大聲吼道:“有刺客!有刺客!”
聲音激盪雲霄,遍佈天地,四海之上,白Lang之間無數個回聲齊齊高呼迴盪,好似千軍萬馬齊齊奔騰一般!
整座風雲島羣,大大小小各個島嶼頓時亮起了萬千燈火,只見無數的風雲弟子,長老親隨,各大帝國權貴,世家大族,全都飛蝗一般的向着這邊疾奔飛馳而來。
龍嘲風抱着昭南聖女迎風疾奔,長聲笑道:“這不就有人來了嗎?”
夜青等人就是再蠢,此刻也知道上了他的惡當,可是想要追上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只見漫天的風雲弟子向着這邊飛速前來,將他們重重包圍。
龍嘲風心懷大放,懷抱着昭南聖女,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音激盪,迴盪在萬里雲霄!
夜晚的長風帶着海潮微涼的腥氣,輕柔的吹在一對男女的衣襟之上,不時的還有Lang花飛騰而起。漫天的繁星恍若璀璨的寶石鑲嵌在天幕之中,散發着柔和的光彩,一彎殘月如同彎鉤一般斜斜的掛在衆星之間,映照着下面的白Lang沙灘一片霧茫茫的白亮。
海面上風平Lang靜,月色靜謐,飛鳥安渡,游魚款擺,一派祥和之氣。經過了大半夜的奔襲,兩人終於在天將亮的時候看到了東海的最西方,比鄰西黑草原的望仙港。
龍嘲風救出昭南聖女之後,尚來不及通知衆人,兩人就急忙感往西黑草原,營救白翎聖女,生怕晚上一步。此刻,只見黑色的礁石猙獰的高高聳立的懸崖之上,無數的雪白Lang花前赴後繼的擊打在崖壁之上,碎成上千塊破碎的水晶。龍嘲風、昭南聖女兩人聯袂而行,衣衫長飛,身形如電,迅猛絕倫的奔襲在西黑草原的大地上,向着偏東方的龍牙沼澤狂風般的奔去。
兩人都是當世年輕一代的翹楚高手,昭南聖女在短暫的調息之後已經好了很多,加上心急如焚,只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兩人就已踏上了龍牙沼澤的邊界之上。而一直心急的恨不得運用空間縮短**的昭南聖女卻突然止住了腳步,皺着眉頭站在沼澤的邊緣,愣愣不語。而無畏於龍嘲風,此刻也是感覺到了這看似平靜的龍牙沼澤其中所蘊含的強大煞氣,即便曾經接觸過災厄式神那般強悍的存在,龍嘲風還是覺得一陣難言的壓迫力迎面而來,然而運用神識仔細看去,卻發現那不過只是龍牙沼澤之中傳來的一陣微風。
“龍戰於野,脫力於西黑,化身爲蒼梧,鬚髮爲百草,碧眼爲碧落滄海,四爪爲南北四山,龍牙插於地表,引龍息之水,化爲龍牙沼澤。內裡兇險之怨恨,足以譭棄東海。看來,這裡就是龍牙沼澤了。”
昭南聖女的聲音突然輕輕的響起,在空氣中有着一衆恍惚的空明。龍嘲風心下起伏,黑暗森林、磐離大堤、南澤荒穴、龍牙沼澤、南疆荒地、和西荒冰原並稱爲大陸幾大凶地,沒想到這大陸的幾大凶地,常人一生都不會去的幾個凶煞之所,自己竟然在兩年內拜訪了大半,現在除了南疆荒地和西荒冰原,自己差不多已經都走了個遍了。我不由得低聲苦笑一聲,微微搖頭。低聲說道:“那就不要耽擱時間了!”隨即不再顧及,好似在自己庭院閒庭信步一般就走了進去。這個即便是風雲島的術法高手也不敢輕易走入神秘難測的大凶之所,他竟然就這般輕鬆的走了進去,全沒有一絲猶豫。
昭南聖女看着那抹黑色的背影漸漸隱沒在空氣之中,一雙狹長的鳳目緩緩的眯了起來,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是什麼樣的表情,只見她沉靜的看了龍嘲風一眼,隨即身形一閃,隱身術法運起,漸漸消失於空氣之中,飛身快步跟上了龍嘲風的步伐。
四下裡黑的不見五指,似乎自從一進入這龍牙沼澤之後,四周的環境就一下子更改,並不是想象中的陰風繚繞,也不是兇獸橫行,毒蟲遍地,滿路遺骸。而是那種一無所有的死一般的寂靜,好似沒有一個人,一個動物,一個生命,甚至沒有一根草,一縷風。整個空間的氣流都是凝結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緩緩的在龍牙沼澤中響起。
突然,龍嘲風整個人停了下來,在昭南聖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一記青白的彎刀驟然劃過空氣中死氣一片的黑暗,一下斬下萬丈銀光,好似盤掛開天闢地的第一縷陽光一般,刺破了夜的黑暗,照的周圍一片鬼氣森森的白亮。
在看清了周圍的景物的時候,即便心性堅韌如昭南聖女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濃烈的黑暗之中,無數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漂浮在半空之中,每一個都是透明的冥體,頭髮花白,身形扭曲,在半空中輕輕的飄蕩着,一雙雙眼睛卻好似嗜血的野獸,閃爍着瘋狂濃烈的死氣,滿是沉澱了多少年的可怕的貪婪。龍嘲風剛剛的那一刀正巧斬在一隻抓向她腳踝的青白手掌,此刻那隻遊魂野鬼正滿臉驚懼的看着竟然能將她一介幽魂傷害的戰刀和麪色凌然沉穩的龍嘲風。陰沉的鬼目之中萬年來首次出現擔憂害怕的神情。
“我並不想殺你們,可是若是你們再敢挑戰我的忍耐能力,我就放一把三味真火,將你們一把火燒個乾淨!”龍嘲風的聲音陰沉冷酷,卻聽的昭南聖女一陣皺眉,何爲“三味真火”?難道是冥域的術法嗎?
那些遊魂野鬼聽到三味真火這四個字同時紛紛變了臉色,一雙雙鬼目爭相互望,滿是濃烈的震驚與驚懼,因爲在一踏進這龍牙沼澤那一刻起,龍嘲風就知道這些幽魂根本就不是冥域的冥體,而全都是和以前的他一樣的,實實在在的陰界陰魂!
他不明白爲什麼在這個主物質界竟然會有這麼多陰界的陰魂,難道他們全都是地藏王派來尋找通靈寶鑑的替死鬼?想到這裡,龍嘲風不由得一陣乍舌,這裡有些陰魂看起來已經存在了上萬年的時間,在這種完全不適合陰魂存在的地方以這樣微弱的元力這樣長久的存在,那麼就一定有其本質的原因,難道是因爲龍牙沼澤的奇妙環境?
不管怎樣說,龍嘲風此刻終於明白了生靈域的人一直把龍牙沼澤看成是兇險之所的原因。這些陰魂一個兩個當然不足爲懼,可是這麼多聚集在一起,即便是強大如昭南聖女也會感到棘手。陰魂由於其奇特的體質,生存於黑暗之中,靠吸食人體精元生氣爲生,而普通的火焰根本不可能使他們遁形,所以一旦不瞭解的生人踏入這裡,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這種渾濁的死氣迷惑,轉而昏迷,那時就是這些陰魂羣起而攻之的時刻了。
可是這一次他們偏偏遇上了同爲陰魂體質的龍嘲風,而且龍嘲風現在的實力已經是判官級別,試問一個小小的遊魂怎麼可能是一個判官的對手?
想到這裡,龍嘲風不由得對這些陰魂生出了一絲親切之感,雖然都只是一些低等的遊魂,可是畢竟同樣來自於陰界,他虎目一掃,就見那個被他所傷的女魂正畏縮驚恐的看着他,一雙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龍嘲風輕輕一笑,手上陰氣鼓舞,一道黑色光芒瞬間吞吐而出,將那女魂的斷臂團團圍住,幾個閃爍之間,斷臂處竟然又重新長出了一條手臂,而且瑩白閃爍。竟然好似實體!
那個女魂大驚失色,震驚的看向龍嘲風。
龍嘲風淡笑道:“我無意傷害你,我們來這裡只是在尋找幾個人,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快快散去吧。”
那些陰魂本就猶豫不決,此刻見這有着神仙體質,生人呼吸,陰魂氣脈的奇怪男子竟然能用真氣爲陰魂續出實體手臂來,還哪裡敢打他的主意。紛紛大驚的四下散去,一會的功夫就已是乾乾淨淨,再不見一絲蹤影。
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就清新了起來,昭南聖女長出一口氣,低聲問道:“你哪學來的本事?”
龍嘲風詭異的一笑,隨口說道:“要學嗎?我教你啊!”
昭南當然知道這不過是龍嘲風的玩笑話,見他身處險地之中,還能如此神情自若,不由心生敬佩。
黑暗之中,一陣輕輕的陰風驟然颳起,龍嘲風眼眸一眯,鼻尖微嗅,隨後嘴角顯出一絲笑意,轉頭對昭南說道:“別緊張!”
話音剛落,剛纔被龍嘲風所傷的女魂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擡起頭來,青白的面孔愣愣的看向龍嘲風,似乎是有話要說,龍嘲風眉頭一緊,輕聲問道:“你要爲我帶路?”
那女魂似乎頗爲高興,僵化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臉孔霎時露出一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笑容。
昭南聖女看着女魂迅速飄遠的背影,沉聲說道:“小心有詐。”
龍嘲風淡淡而笑,飛身就跟了上去,昭南聖女不落其後,御風術運起,身形陡然如同一隻火鳳一般,閃電般的追了上去。
兩人從來沒有想到過龍牙沼澤竟然有這麼龐大的地界,走了將近半個時辰,那名女魂還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昭南聖女心下越發疑惑。就在她要出聲詢問的時候,一聲輕微的人聲突然傳了過來,昭南聖女身形一愣,就封閉了自己的呼吸心跳,悄無半點聲息的用心聆聽前方的聲響。
“十三,怎麼頭他們還沒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聲音中夾雜着一絲抽氣聲,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再等半個時辰,若是還沒來,我們就先離開。”出乎意料的,一個冷厲的女聲突然響起,在這樣死寂的環境中聽起來頗有些詭異,龍嘲風心道這就是夜青所說的十三了,聽着聲音還有他們的排名,似乎十三年齡最小,可是反而卻像是他們的頭,真是莫名其妙。
這時另外一個聲音突然說道:“這他媽的是什麼鬼地方,老子剛纔被咬的那一口到現在還疼,雲家的紅藥根本就不好使,看哪天老子有時間不去雲家把雲少典的那幾房小妾全都偷出來。十三,頭幹嘛非要讓咱們在這裡碰頭,不是平白找罪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