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衝出重圍

戰爭的尾聲來的快的驚人!

"少主!"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一行人悄無聲息的也退出了小巷.夏風爬在那人的肩頭,緊緊的咬着嘴脣,看着陽初和一正倒在地上無人問津的冰冷屍體,眼淚緩緩而下.

寂寞的古道上,一衆人馬轟然而至,爲首的白衣少年郎聲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回少主"央齊走上前來,答道:"活着的,都回來了."

少年神情一暗,隨即便恢復了常態,默默的點了點頭,對着一旁的夏風說道:"夏風,再看梵皇城一眼吧,總有一天,你會再回到這裡的."

一個白嫩俊秀的孩子自少主的懷裡伸出小小的腦袋,默默的看向那座巍峨的城池,眼內淚光閃爍,卻沒有流下半滴淚水,他緩緩的擡起頭來,看向少主說道:"對,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蒼梧秋沉聲道:"這裡應該是屬於你的,總有一天,我們要把它搶回來,萬千的軒轅百姓,無數的先祖英魂,都會在天上看着你的.夏風,你長大了,要奪回這一切,你明白嗎?"

孩子堅定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啊?"

"現在"

蒼梧秋沉靜的眼睛默默的看着西方,緩緩的吐了口氣.

"蒼家歷代護國的戰士,無數死裡逃生的軒轅族人,巨大的靈位碑牌,他們都已經等了你太久了,夏風,我們的王,讓我們回到你的領土上去,看看你的子民,爲你準備了什麼吧!"

蒼涼的風吹過寂寞的古道,無數的人影馬蹄漸漸消失在遠方的晨霧之中,三十年**,慢慢的開始了它血腥的旅程.

英雄,在鐵鑄的搖籃裡成長,未來,血雨腥風.

"夏風我們的王"

漫天的風雪之中,一隊人馬正在上野大陸向來以險峻奇偉著稱的東荒山上艱難的跋涉着。上了雪線之後,這山勢便越發的陡峭,可是看這羣人的樣子卻仍是駕輕就熟,若不是後面跟着一大羣老幼病孺,想必單憑前面的衆人,已經早就爬上去了。

夏風坐在高大的雪駝之上,這種長於西漠的動物耐力極佳,不吃不喝的已經爬了整日,也不見它停下來。孩子擡起頭來,睜大眼睛看向天空中鵝毛般飄灑的雪花,不由得覺得心情舒暢,連日來的奔波之苦竟猛然間去了大半。長長的做了個呼吸,只覺得這上面雖憋悶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但是卻也是別有一番趣味的。

"這東荒山上就是這樣的,地勢太高,呼吸就有些困難,不過你慢慢習慣了,也就好了。”

蒼梧秋回過頭來,一身雪白的披風以被白雪覆上了薄薄的一層,他坐在那高大的雪駝之上,笑容淡淡,完全沒有了半月前在梵皇城時的殺伐之氣。想起梵皇城,夏風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已經過去這麼多日子,可是每次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裡害怕擔憂,疼痛欲裂。

蒼梧秋眉頭一皺,伸出長臂,一把就將斗篷披在夏風的身子上。

"很冷吧,這裡就是這樣了,時間差不多了,等待會到了宮裡就好了。”

夏風鼻子酸酸的,這樣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他的頭腦幾乎有些暈眩,可是驀然間想起帝王成裡的那些慘死的人,他的心中登時升起一陣深刻的怨恨。

"蒼大哥,就算我將來回帝王城去,一定也會記着你的。”

"傻瓜,"蒼梧秋郎聲說道:“還回什麼帝王城?以後這東荒山就是你的家。”

"不成的,”孩子緩緩的搖了搖頭,“帝都規定的,帝王城裡的人是不能離開皇城的,我若是走了,你們會有麻煩的。況且,我們帝王城裡的人,是不能白死的。”

"呵"東荒山少主笑道:“麻煩?有我護着你,誰敢來找麻煩?你放心,就算是桑廉的那個流光祭司親來,咱們也不怕他。”

年輕少主眉色飛揚,眼神間滿是自信滿滿的少年英氣。

他終究不是那樣的單純傻瓜。多年的艱辛讓這孩子的心志早早的成熟了起來,而近來這誅番的變故更讓他不得不盡快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幾日的相處,已經讓他明白,對方要尋找的並不是她這個孤苦無依的小乞丐,而是一正一家。

陰差陽錯的,先是被青夜誤認爲一正的兒子,後來又被東荒山的衆人攔路截下,而陽初死前那一口一聲的哥哥,更是作實了他一正兒子的身份。陽初和一正叔已死,帝王城裡的人也被一場大火燒了個精光,就連唯一知道內情的宵華祖言這兩個東荒山安排在帝王城裡的密探,也一個被大火活活燒死,另一個卻被青夜斬殺,身首異處。

似乎,天地間已經無人再能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可是這小乞丐卻猶自苦悶不已。這樣的冒名頂替讓他心驚膽戰,並且覺得自己十分的無恥,可是卻也不捨得就這樣的說出真相,失去這難得溫暖。

"我只是想活着。”

夏風小聲的在自己的心裡說着,“帝王城已經燒了,該到哪去呢,我不是壞人,只是想活着。”

大雪漫天,遮天蔽日,很多其他城市僥倖被救出的帝王城百姓都驚恐的閉上了眼睛,夏風擡起手來,遮在自己的頭上,倔強的看向那白雪皚皚的山頂,光影陸離之中,那處的白光似乎更加的閃爍,一陣狂風舞動而起,揚起了鋪天蓋地的大雪,如同羽人飄飛的羽毛一般掃在她柔嫩的臉蛋上。恍惚中,那漸漸逼近的山頂處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突然,一陣尖銳的鳴叫響徹了整個山脈,衆人擡起頭來,就見那山頂處幾隻雪白的鷹鷲驀然的只衝而下,身形龐大,矯健,速度靈敏,驚人,夏風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那幾只鷹鷲對着她呼嘯而來,卻並不攻擊,只是在她的頭上親熱的盤旋。

蒼梧秋高聲笑道:“老師,你來接我們了嗎?”

“不僅是我來了。”

一個縹緲溫和的聲音在山頂幽幽的傳了下來,聲音平和卻一下子蓋過了所有的狂風呼嘯之聲,帶着溫暖的陽光溫熱。

“整個東荒山上的人都來了,我們等待了太久,今日,親自來迎接我們的王者,軒轅家第八十八代家主,軒轅陽初。”

漫天的風雪在這一刻似乎越發兇猛,無數的人揚起衣袖擋住自己的眼睛,可是透過狹窄的指縫,卻仍舊不可抑制的張大了眼睛。

鋪天蓋地的白衣族人,閃着銀色光芒的鎧甲兵士,無數寒光林立的墓室壁碑,都在一馬平川的東荒山頂靜靜而立。遠處,狂風鼓動,漫天飛霜,孤傲的鷹鷲在天空中盤旋,而那些寂寞的,熱烈的,包含希望的眼眸就這樣在亙古長存的冰雪天地之中默默的投射。

爲首的白衣術士突然高舉雙手便拜了下去,身後的衆人隨後也如冰海波濤一般齊齊俯首,成千上萬的白色背脊正對着浩瀚的天際,平滑的如同那些東荒山上千年如一日的白雪冰川。

蒼梧秋抱下雪駝上目瞪口呆的夏風,將他放在地上,然後帶領着身後的屬下從人就跪了下去。

風雪狂灑,無數的頭顱之上,那個一身白裘的東陸孩子的立在那沉默了太多年的軒轅白壁之上,長風而起,捲起他滿頭長髮,孩子伸出手來,不安的擰動着身前的白衣長袍,想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半句話。

狂風鼓動,吹着白袍術士獵獵翻飛的衣袖,他擡起頭來,面目含笑。

“桑廉無道,天佑東荒,王者歸來於東陸離火,天將大變,軒轅無疆!”

萬千的衣袖同時舉起,無數的人聲齊聲高呼。

“天佑東荒!天佑東荒!”

後世的史官關於這一段歷史,已經知道的不甚了了,只有上野後代的部分雜記中有所記載:王歸於東荒神廟當日,白虹貫日,飛雪漫天,天降異像.百姓淚泣之,王之年,擊節於白壁之上,唱曰"桑廉無道,天佑東荒,拔劍擊之,軒轅無疆.".浩瀚的書頁已經翻開,世間的風雲已在逆轉,天道渺渺,人道茫茫,歷史在齒輪中前行.滴漏又滴下一股細紗,夜,已經很深了。

寬大的皮草暖榻上,沉睡的孩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皮輕動,恩嚀一聲,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瞬之間,夏風甚至以爲自己仍舊留在夢中,沒有醒來。在他人生的這短短几年歲月裡,即便是夢,他也從來沒有妄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走進這樣奢華典雅的房間。

睡塌上皮革柔軟,牀柱邊羅曼輕垂,地中央的青銅香爐焚香繚繞,四面牀幃雕樑碧玉,白色的雪霽石上盈盈反射着這一室的錦繡玲瓏。

夏風不免心中歡喜,這,不是到神仙居住的地方吧。

正發着愣,突然只聽一陣腳步聲緩緩逼近,夏風掀開那薄紗帷帳,探出頭去,見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青衫少年,那少年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肩上搭着一條雪白的臉巾,看樣子像是個打雜的下人,只是面色有些冰冷,此刻他正目無表情的站在夏風的面前。

“既然已經醒了,就趕快梳洗,漠上各個部落的首領已經都上了山,各脈家族的家長都在神廟裡候了許久,你動作快一點。”

夏風呆呆的坐在那裡,多日來的打擊和疲勞讓他或多或少的是失去了他平日裡靈敏的反應,那孩子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緩緩皺起了眉頭。

“我是軒轅家青水一脈的旁系子孫,在你沒有正式繼承家主之位之前,你無權要我對你行跪拜之禮。”

夏風看着對方明顯冷淡的臉孔,緩緩地掀開了被子,下了牀來,不聲不響的開始洗臉。畢竟不是在安逸環境里長大的孩子,又怎麼會看不出別人的臉色。洗好之後,孩子披上一旁放置的衣物,長長的狐皮斗篷披在瘦小的肩上,看起來有着一絲孤苦無依的伶仃。

“我好了,走吧。”

夏風聲音淡淡的,不見得多有教養,可是卻也不似一般的小門小戶那般沒有見識,前面帶路的孩子微微一愣,隨即打開了沉木洪門,打起燈籠就走了出去。

此時,雪已經停了。

白日的時候夏風曾見過這白蒼宮的全貌,恐怕不是親眼見過的人都不會相信這世間竟然會有這樣雄偉瑰奇的建築,更無人會想到,這樣的建築竟然是建立在東荒山之上。

白蒼宮全部由雪霽石建立,遠遠看去,就宛如冰雪世界的城堡一般,盈白剔透,渾厚雄壯,宛若天成。佔地廣闊,幾乎可以媲美於梵皇城內的雪竇資聖宮。夏風白日裡在路口受完東荒山人的跪拜,就一路走回,可是卻在將要進宮的時候不爭氣的昏死了過去。

這險峻高絕的東荒山頂,下起雪來雖然是寒冷刺骨,可是一旦晴起天來卻也是整個上野大陸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此刻風息雪消,雖是夜裡,卻也不見得多麼寒冷。路邊的積雪都已經被人清掃乾淨,只餘下從別處飄來的薄薄一層,夏風穿着厚實暖和的白色雪貂暖靴,踏在那光滑平整的雪霽石路上,安靜得跟着前面的那一盞明燈,心裡卻不由得忐忑的起來。

怎麼可能是不害怕的。

“連舟。”

一個柔軟的女聲突然在前方響起,兩人擡頭望去,只見一個暖黃色的勾手提燈緩緩地靠了過來。燈光中的女子一身水紋羅衫,外罩白色的雪狸長裘,全身素白如雪,只在胸口處繡着一隻小小的鸞鳳,鮮紅似火,生機勃勃,映襯着她那張清秀的臉孔,另有一番飄然颯爽的氣質。

“芷鸞師姐,有什麼事嗎?”

被稱作連舟的少年臉色仍舊淡然,只是聲音卻不再像剛纔一般的冰冷。

那女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柳眉杏目,櫻脣白齒,笑起來自有一股溫熱的暖意。

“大典已經準備好了,宮主要我過來看看,既然你們已經來了,就隨我進去吧。”

芷鸞微笑的走上前來,親熱地牽起夏風的手,說道:“你就是陽初少主吧,我們盼望你可算是望穿了秋水,如今你終於回來了,軒轅之血嫡脈歸位,匡復故國,指日可待了。”

夏風畢竟是個沒念過書的小花子,連字都不認得幾個,這尋常的對答之語讓她聽起來,卻比罵她一頓更另她迷糊,只是在出來之前,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別人笑話,即便是被人發現了,也要死活的賴在這裡,千萬不能被人家幾句話就趕下山去,回帝王城裡等死。

所以即便是沒聽明白,實在不知道自己和秋水血脈的有什麼關係。可是看着芷鸞眉目可親的樣子,也知道她說的是好話,連忙說道:“這位姐姐心腸真好,將來一定子孫滿堂,大大的發財。”

芷鸞聽得一呆,可是從山下帝王城裡上山的軒轅家族人她見的多了,知道這些人多年乞討,沒什麼學問,當下也不多言,轉身含笑的就帶着夏風走了進去。

連舟站在原地沒有動,按理說他這樣旁系的血脈是沒有資格進入大殿的,只是看着夏風剛剛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孩子,到底知不知道等着她的到底是什麼呢?想了一會,還是從後面的雜役後門繞了進去。

軒轅白璧神廟之中,無數的白衣族人正靜靜等候,蒼梧秋站在白蒼軍的列隊之中,目光向着門邊張望,旁邊的一名雪衣少年突然撞了他的肩膀一下,蒼梧秋轉過頭去,卻見那少年目視前方,神情嚴肅,和這大殿之中的大多數人一模一樣。

“梧秋,”

最前方的人羣裡突然傳了一個聲音過來,“神廟之內,列祖列宗在上,也敢如此心不在焉。”

無數的眼光一時都全都聚集到了蒼梧秋的身上,年輕的少宮主連忙垂首順眉,不再出聲。

“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想念芷鸞,這才下山幾天啊,就這麼沒有定力。”

一個細細的聲音突然傳達了耳裡,蒼梧秋心下了然,傳音道:“不要胡說,我是擔心,怎麼過了這麼久了,還沒來。”

“有什麼好擔心的,來得早了也不過是早一點打消大家的希望罷了,還不如讓這羣老頭子先樂和一會。”

“不,”蒼梧秋緩緩得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次和往日是不一樣的。”

“好,”輕笑聲起,“我就等着看看這糾纏了百年的陳腔濫調,白日迷夢這次會有什麼不同。”

突然,門口處一陣躁動。蒼梧秋和那白衣少年連忙住了口,向着門口處望去。只見芷鸞牽着夏風的手從帝王通途的甬道里緩緩地走了出來,周圍的人無不紛紛避讓,不一會,兩人就已經走到了大殿中央。

“宮主,泯王,各位長老,首領,少主到了。”

蒼宵點了點頭,芷鸞緩緩地退了下去,大殿裡一時間寂靜無聲,無數人的眼光全都聚集在這個稚嫩的孩童身上,眼光深邃,思慮起伏,如果真如少宮主所說,帝都**當夜,羽人的九翼將血脈甦醒,那麼眼前的這個孩子就有三分之一的可能繼承了軒轅家的傳承之血,那麼,他就很有可能的接替泯王成爲軒轅家復國力量中名符其實的真正統帥。力量的天平就會在瞬間逆轉,見風使舵的人們紛紛在暗自揣測着。

“泯王,這是你們軒轅家的內事,按理說我本不應該插手,可是事關我們復國大業,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這次大典由你主持,請允許我帶着白蒼軍旁聽。”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對這夏風說道:“你可是一正的血脈?”

夏風渾身一凌,似乎有些害怕,他低着頭,四下裡偷偷的張望着,可是卻看不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汗水漸漸的從她的額頭緩緩流下,滑進衣領裡,像只揪心的蟲子般另人發顫。

“我在問你話。”

“厄……我…他把我養大……對”

“我在問你,一正的血脈是不是你,軒轅家的傳承之血到底在不在你的身上?”

“什麼…什麼血脈?”

孩子的聲音小小的,透着一股小獸般的怯懦.站在後面的少宮主忍不住開口道:“泯王殿下,這孩子是我在桑廉的七皇子青夜那裡救出來的,當時被抓的還有一正和他的另外一個兒子,很顯然的桑廉人也因爲羽人九翼將甦醒一事找到了軒轅的血脈,當日的一切我都已經向元老會稟報過了,這孩子年紀還小,又在帝王城長大,根本不知道什麼事情,你又何必逼他。”

“哦?少宮主在說我難爲這孩子,或者是在指責我假公濟私捨不得這軒轅家主的位子?”

“我沒有這個意思….”

“好了,”站在一旁的白蒼軍首領突然開口,聲音淡然,卻又着難以言喻的威力,“梧秋,退下。”

“是,父親。”蒼梧秋垂首而退,幾下就隱沒在人羣之中。夏風努力的踮起腳來想要看去,只是卻被衆多人擋着,只能看見那一襲白色軟甲,夏風的心裡不由得有點難過,這偌大的山上,自己認識的人也只有這麼一個了。

“想必還有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白髮老者緩緩說道:“覺得我泯穆然熱衷權利,打壓同族。可是大家想想,我軒轅家國破家亡,族人流散,被桑廉人欺壓凌辱,還有什麼權利可言,我身居高位,終日精力憔悴,耗費心血謀劃復國大計,同時也深知前途之艱險,所以這異位之事絕對不能草草了事,任由外人玷污我軒轅家的血統。這次少宮主下山,沒能救回帝都帝王城的家主一正,甚至連他的兒子也沒能帶回來,而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宵華祖言兩人也死於非命,整個帝王城毀於大火,無數族人慘遭殺害,現在帶了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回來就對我們說這是一正的血脈,又如何能夠服衆。軒轅家傳承千年,絕對不能在我的手裡毀於一旦,所以本王今日一定要慎之又慎,本王之心,可昭天地日月,蒼天爲證,列祖列宗在上,定當明白我的苦心。”

話音剛落,人羣裡立時一片喧譁,一名身穿鎧甲的大漢突然走了出來,沉聲道:

“泯王殿下,你得意思是不是說我們少宮主隨便帶了一個假的回來來欺騙元老會,謀劃你得家主之位?我們白蒼軍一直跟着少宮主進行這次行動,泯王殿下這麼說,是不是就說我們白蒼軍權勢叛國賊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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