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昭南聖女

“昭南聖女!”那名剛剛用神火秘水術除蟲的風雲弟子突然站直身子,輕聲叫道。衆人剛纔看她穿着一身青衣短衫,還以爲她是個男子。這時候再去看去,只見她脣紅齒白,面容甜美,竟然是一個嬌美的少女。

那女子剛纔忙的入神,也沒想到有這麼多人在師姐身邊,這一聲叫出去已然是後悔了。見這麼多人目光火辣的盯着自己,不由得面孔騰的一聲紅了起來,緩緩的低下頭去,緊緊的抓着手中的青銅小鋤,不敢出聲。

自從來到主物質界,龍嘲風還是首次見到這麼害羞的少女,不由得好感大生。只聽昭南笑道:“小蝶,這些都是今年風雲夜宴的客人,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被叫做小蝶的少女緩緩擡起頭來,偷偷的看了衆人一眼,正巧碰上龍嘲風帶笑的目光,嚇的連忙低下頭去。小聲的喃喃說道:“小蝶沒事了,師姐去忙吧。”說完轉過身去,一溜煙的跑進了遠處的葵花田裡,消失於一片金黃之中。

昭南笑着對衆人說道:“這是星軌老師的徒弟,不喜歡武技術法,專愛研究草木生長,我們風雲的糧食蔬菜瓜果,基本都是她培育出來的,只是不常見外人,膽子小的很,讓大家笑話了。”

且彌法師流光笑着說道:“小蝶聖女與世無爭,性情淳樸,果然是風雲島的仙靈之氣培養出的人物,聖潔之氣堪比日月。”

衆人聽了,也是齊聲讚美只有龍嘲風淡淡不語,這小蝶若是到現代去沒準就是一代利國利民的農業專家,在這裡卻不被衆人重視,就連這些滿口讚譽之詞的雲綢人,也只是讚美她的氣質,卻不去注意她所做一切能給普通百姓帶來多大的實際利益。想到這裡,不由得一陣唏噓,真是時代不同,觀念相左啊!

白象載着衆人徐徐前行,一路上風景奇特,景色優美,衆人心曠神怡,也不覺得時間過的緩慢。再加上昭南妙語連珠,巧笑嫣然,衆人無不覺得心神迷醉,神情愉快。

半個小時過後,雀翔島的迎賓之所,百鳥朝拜的鳳鳴宮,終於到了。

“玉帶朝賓齊歡所,百鳥齊鳴鳳鳴宮”。

巨大的南海黃花梨木雕刻而成的門廊牌匾上,金色的字體書於其上。推開正院大門,寬大的玉帶大道直通鳳鳴正宮,碧綠上好的玉石鋪路,熒光通翠,炫彩迷人,到處都閃爍着一種奇幻的光芒。此刻天色已稍稍暗了下來,鳳鳴宮內無數燈火閃爍,一片輝煌,巨大的東珠做飾,明亮的夜明珠爲燈,奇花異草,香氣襲人,到處都顯示出一片錦繡的奢華與飄渺的仙氣。

昭南輕笑一聲,朗聲說道:“諸位千萬不要笑話風雲島奢華俗套,實在是地處深海,萬珠易得,一木難求。對我們來說一顆長成的樹木,遠比百顆夜明珠值錢的多,所以寧願用這夜明珠做燈,也不願意點一根火把了。大家不要看星軌老師活了上萬年,其實小氣的很。”

衆人聽她這樣說這成名了上萬年,已屬神級人物的星軌,不由得發笑。同時又越發的感覺到這女子爲人的聰慧親和,即便是初次上島的人,也漸漸失去了對風雲島的畏懼之情,充滿了舒適安詳的靜謐之感。

衆人隨着昭南緩緩前行,一會的功夫,就走進了鳳鳴宮的鳳鳴大殿。

只見四下裡燈火閃爍,香氣凝繞,巨大的大殿之中,只在居中放了一塊圓形巨大的地毯,上面花團錦簇,金碧輝煌,畫的正是百鳥朝鳳的圖案。地毯的四周是一圈盛放茶點的小几,此刻已擺滿了食物,昭南帶着衆人一一就坐。龍嘲風雖然仗着佑加冥王的名號,沒有被排到末座,可是還是離主位較遠。而孫木孫白作爲西川國在場的唯一代表,卻被請到了上位,伴着昭南右側,左側就是喜朗國的大皇子將吳。其下就是五國同盟的使者,流藏的耶律鄔端坐於下,面色淡然,沉默不語。

除去死鬼焦彭,雲綢的八大帝國中除了東勝的使者,其餘的都已經到齊了。其他的各個種族小國世家的使者也紛紛落座。一時間,整個大殿人頭涌涌,竟然有幾百人之多。龍嘲風這才知道原來登島的不止是望仙港一個口岸,雲綢大陸南北還各有一處,只是前往地處草原的望仙港道路較爲平坦,八大帝國的人幾乎都聚集了過來。另外兩處登島的都是些比較神秘,較少在大陸上行走的神秘部族世家,人人態度低調,好像這風雲大會就跟一個普通的晚宴一般,平常至極。

然而,最讓龍嘲風驚訝的是無量山竟然也有使者前來,而且只是寥寥四個人,爲首的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普通灰衣漢子,神情平靜,面容平常,全無一點半點出奇之處。而昭南更是隨意的就把他們安排在衆人之間,處於偏後的幾個席位,彷彿他們只是販賣貨物的普通商人一般。

龍嘲風大爲吃驚,陰帝的無量山組織是怎樣的強大,連蘇格拉底那樣在浮萍大陸洪荒大陸堪稱強者的人物都是他們控制的傀儡,甚至連西林晚靈這樣一國之主看到無量山的使者也是小心謹慎,不敢有半點不敬之色。

可是這樣強大組織的使者在風雲島卻是這樣的不受重視,其他的人也是見怪不怪,無量山的使者也沒有半點強大的氣質。這樣的結果,真的讓龍嘲風始料不及,這將要和自己一同搶奪芮達拉之眼的敵人就這樣以這種毫不出奇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是實力還不是一般的差勁。真是十分的打擊龍嘲風斗志昂揚的決心和勇氣。

不過,他的潛意識裡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樣簡單,所以面上仍舊不動聲色,淡笑的落座。見四周的人全都有意的稍稍遠離自己,心下不由得低嘆,看來佑加冥王的實力雖然強悍,不過在這雲綢大陸仍舊這名號還是不好用啊。畢竟,安逸了太多年的人們都十分相信當年雲綢大陸的英雄戾天,所建立起的空間契約結界,籠子裡的老虎就不是老虎,威脅不到自己的強者,就不需要害怕。所以,一衆小國使者對嘲風的熱情度甚至不如對幾大帝國的使者,大家心裡都有這樣的念頭:你再有背景,還不是在冥域,在我們生靈域,佑加冥王的兒子還不如西林貴族的名號好用呢。

於是,鬱悶的龍嘲風就這樣的被所有人忽視了。

“叮鈴”一聲清脆的笙竹聲響,仿若是明珠落玉盤的清脆動聽,一衆青衫女子突然持劍從內室裡疾奔而出,手上長劍輕舞,配合着樂器的樂聲,嬌軀鬥轉,手上劍花急挽,赤腳如雪,墨發如碳,劍氣逼人,卻又有着凌厲的華美。

昭南笑道:“這是風雲無極宮訓練的十八劍魂舞,我磨了無極宮的周姥姥一個下午,她才肯借給我,大家都是世家豪門出身的行家,幫昭南看看,我們這孤陋寡聞的小地方的歌舞,還能看過眼嗎?”

南楚的大商人楚笙歌長笑一聲,朗聲說道:“聖女要是在這樣的妄自菲薄,楚某掉頭就走,這樣的仙樂妙舞若是還入不了眼,我明日就回家將府中的歌舞姬全部遣散,免得看着心裡難過。”

衆人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雲燭世家的雲少典顯然和楚笙歌關係頗好,兩人聯席而坐,玩笑道:“聖女快再妄自菲薄一句,我倒要看看他舍不捨得走。”

昭南秀眉長舒,輕聲笑道:“我哪裡敢得罪楚大公子,現在雲綢大陸上隨便進一家商號就是楚公子的店鋪,我們風雲雖說是自給自足,可是有些東西還是要外出採購。若是楚公子一個不高興以後不做我們風雲的生意,不是虧大了嗎?雲公子這樣挑撥我們的關係,不是想放棄名聞天下的醫術之祖的排位,帶着雲燭世家轉行從商了吧。”

雲少典大笑道:“這天下的生意都讓這小子做盡了,我還是規矩些,不做這個打算了。”

楚笙歌笑罵一聲,賓主盡歡,一片歡聲笑語。

向來寡言少語的名雅達的大神官寒兮開口說道:“楚公子是俠義心腸,爲商不奸。年前我國遭受旱災,若不是楚公子無償的借給我國八十萬擔糧食,恐怕名雅達國早已經落敗了。今天在這宴會上,要敬公子一杯,已表感念之情。”

楚笙歌笑道:“舉手之勞,寒兄弟不必客氣了。”

昭南微微點頭說道:“這事前些日子曾聽師父提起過,楚公救人無數,實在是雲綢的功德。商業能夠促進大陸的發展,實在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流光法師,希望你回國後能夠通貴國國主提一下,以教治國也是一條治國策略,可是如若過度,耽誤正常生活貿易,就會變利爲害,後患無窮。”

流光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扯到自己身上,見楚笙歌和寒兮對視而笑的表情,流光霎時明白了一切。可是昭南親口說出的話怎麼也不好駁回,只好點頭答應,表示一定盡力,心中卻在破口大罵。

衆人都清楚真正的風雲夜宴是在走進風雲主島之後,在玄天明府由智者星軌親自主持,所以此刻也就閉口不談政事。雲綢大陸的風俗與中國的古代十分相似,即便是這裡的人文學修養極爲讓人頭疼,但是衆人一旦落座還是紛紛談論起詩詞歌賦來。龍嘲風細心聽着,才明白,這裡的詩詞大多數比較通俗,像風雲島對聯的這些詞語已是比較高超的學問了。而且講究工整,字數必須對稱,看來詞在這裡並不盛行,難怪自己當日詩詞大會上會被人當中鄙視了。

不過,對於他們所說的什麼平仄押韻龍嘲風是全然不懂,讓他背誦幾句膾炙人口的句子還可以,讓他逐句的分析一下卻是難避登天了。打定主意的龍嘲風閉口不語,伏案大吃,心說:橫豎跟你們沒有共同話題,也犯不上去湊這個熱鬧。

“不知道冥域的嘲風殿下對方纔的歌舞有什麼獨特的見解呢?”嬌媚的聲音陡然刺耳的響起,龍嘲風擡起頭來冷冷的看向坐在斜對面的苗蠱族聖女姬思雅,低聲冷笑。

“冥域和生靈域不相往來已有萬年,所以我們對於冥域的文化全然不知,今天恰好嘲風殿下在場,不知道是否願意給我們講解一下,給我們這些人長長見識呢?”

姬思雅一身淡黃絲綢,上面點綴東海靈珠,頸上帶着兩串細小的灰白骨璉,雙耳之上兩隻小巧的催情小蛇不斷的來回曲捲着,昂首吐芯,看起來十分的妖冶嫵媚。

雲樓的外使雀彌生聞言笑道:“之前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言語上多有冒犯。嘲風殿下年紀輕輕,術法造詣驚人,實在令人敬佩。彌生就在這裡借花獻佛,敬殿下一杯,爲前幾日的不敬之處賠罪,然後就同大家一起聆聽嘲風殿下的高論。”

流光法師嘴角一絲陰冷的笑容,和雀彌生對視一眼,齊齊冷笑。之前的確被這小子招搖的名頭給唬住了。可是事後一想,卻實在是沒有必要,主物質界五域之間的契約結界已存在萬年,這綿長的時光就給了大家一衆錯覺,就是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麼無論他佑加冥王的名頭有多大,實力有多強悍,也不可能對生靈域的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況且,生靈域的生存環境並不適合冥域的人行走,若是冥域大規模的前來進犯,風雲島第一個就會出面阻止。也就是說如果他龍嘲風在生靈域有什麼不軌的行爲,就會遭到整個生靈域的羣起而攻之。畢竟,當年五域大混亂的時候,佑加冥王不知道屠戮了多少生靈域的百姓,生靈域人對於佑加冥王的仇恨,簡直比碧落海的海水還要深。現在,若不是他龍嘲風還打着戾天傳人的旗號,可能早就被風雲島的人趕出雲綢大陸,哪裡還能讓他在這裡坐着。

之前衆人就抱着這樣的想法,只是還不能確定,可是剛纔看到昭南安排的座次,就馬上明白了風雲島的立場和態度,因爲以他冥域王者之子的身份,怎麼也不該坐在那裡的。自己家裡的人打的再兇,那也是自己人,面對外來人的時候,勾心鬥角的衆人霎時間閃現出絕無僅有的團結。

龍嘲風看着流光幾人陰冷的笑意,哪裡還不明白他們的心思,冥域的世界在他們這些生活在花團錦簇之下的生靈域人看來,可能跟吹毛飲血的野獸沒什麼分別。冥域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練功保命還來不急,哪裡還有時間去吟詩作對?

龍嘲風淡然一笑,目光冷冷的看向雀彌生舉着酒杯的雙手,態度慵懶的說道:“我向來不喝是敵非友的人敬的酒,這一杯,還是免了吧。”

雀彌生面色通的一下變得通紅,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他訕訕的放下酒杯,寒聲說道:“不知彌生和嘲風殿下有什麼過節,讓殿下這般的記恨?”

龍嘲風灑然一笑,淡淡說道:“記恨嗎?你還配不上。不過雀先生的記性未免太差了些,前些日子率領大軍進犯狐靈國的軍隊中難道沒有你雲樓的軍隊嗎?狐靈八千男兒的精魂至今還遊蕩在萬靈城的上空,城中數萬老弱婦孺至今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殘忍嗜殺,無故來犯,烏丹淳野的那一雙眼睛,還遠遠不夠償還。雀先生,你現在還覺得我們之間沒有過節嗎?”

雀彌生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烏丹淳野的一雙眼睛還不夠,那麼嘲風殿下是不是打算也取了我彌生的着一雙眼睛呢?”

龍嘲風輕輕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然說道:“原本你還夠不上讓我尋仇的資格,只是現在你既然有這個要求,那我倒是不妨成全你。”

雀彌生勃然大怒,猛地一下自地上站起身來,怒聲喝道:“空口說白話有什麼意思,既然閣下有這個想法,那還等什麼,不妨現在就來試試我有多少斤兩,夠不夠的上讓你尋仇的資格!佑加冥王名頭雖然大,彌生卻不一定就害怕!”

龍嘲風輕笑一聲,好笑的看着怒氣衝衝的雲樓外使,神色慵懶的說道:“何必這樣着急,我們之間的帳自然要算的清楚,可是卻不是在這與世無爭的風雲島上,雀先生的一雙眼睛我先記在賬上,他日必當登門來取。雀先生只管等着就是了。”

雀彌生雙眼瞪的溜圓,推開小几就要走過來,在他下首陪坐的劉長庸一把將他攔住,半眯着眼睛看着龍嘲風聲音轉冷的說道:“殿下說話這般猖狂,可是藐視我雲綢大陸無人嗎?”

龍嘲風微微冷笑道:“雲綢大陸自然不是無人的,耍詐使毒的高手更是比比皆是,可惜當日和彌婆黎加一戰之中,我誤服了她的萬毒之血,不然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和大家說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得此教訓,我自然再也不敢狂妄自大,小視天下英雄。”

劉長庸面容一滯,心下猛然一凜,風雲島對着來賓使毒一事,如若傳出去,對風雲島的名聲會有極大的影響。佑加冥王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若是被島上知道了這件事情,探查自己下毒的原因,連累了青陽丫頭,那麼自己就算有幾條命也不夠償還。想到這裡,不由得面色陰沉,他猛然想起了蒼耳老人,龍嘲風沒有死在神香之下,就說明了他的確是吞噬了萬毒之血,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作爲大陸毒王的蒼耳老人就完全沒有理由看不出來,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提醒自己。這裡面,又存在着什麼原因呢?

昭南看着劉長庸的神情變化,思考着龍嘲風剛纔的言語,心念鬥轉,不由得微微一笑,朗聲說道:“今日只是接風小宴,只是閒談,無論政事。當日望仙港的文試大會上,我曾在暗處觀看,後來因爲島上有急事,就趕了回來。可是至今仍對當日嘲風殿下的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念念不忘。嘲風殿下文思奇特,的確不凡。”

姬思雅在一旁接腔道:“可是嘲風殿下還沒回答思雅的話呢,是瞧不起我這個小小的苗疆女子,不屑回答嗎?”

龍嘲風就算心裡再厭煩姬思雅,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表現的那麼沒有風度,轉頭看向側立在一旁的十八無極宮舞女,淡然笑道:“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能的幾回聞。”

衆人不由得齊聲叫好,無極宮的十八舞女無不眼波流轉,媚態陡升。一衆其他世家大族的千金女子更是一個個面露迷醉之色。昭南也是微微頷首,正色說道:“今年讓殿下在文試中落榜,實在是風雲島最大的失誤。”

排山倒海的感嘆向着龍嘲風洶涌而來,龍嘲風不由得搖頭嘆道:“知識就是力量啊!”

這時,無極宮的一個領頭舞女款款走上前來,輕聲說道:“殿下是否能一展筆墨,將剛纔所做的詩句寫下來,無極宮必當珍重收藏,以勉力自身,早日達到殿下所說的意境。”

其餘的衆人連忙湊趣,其中竟然以孫木孫白兄弟叫的最爲大聲。因爲能在風雲島上留下墨寶詩文的人,無一不是雲綢大陸上的強者高人,以龍嘲風這樣尷尬的身份,卻是絕無僅有的。

可是龍嘲風卻是心下微苦,暗暗道自己的那兩筆刷子怎麼能夠見人。可是看着流光雀彌生等人滿臉鄙視的冷笑,又怎麼能在他們的面前落了威風,當下拿出判官筆,拼命的回想着張旭狂草的意境,龍飛鳳舞的揮灑了幾個大字。衆人努力的睜大雙目,也沒看出來個什麼名堂。不過卻沒人敢問出來,生怕是因爲自己沒見識而不認識這種字體,龍嘲風暗暗噓了口涼氣,暗道果然還是看不明白的就是高明的。見無極宮人慎重的將那好像是沒寫過字的人寫的東西收起來,龍嘲風的一顆心總算又放回了肚子裡。

這下再也沒人敢小覷這個高深莫測的冥域王子,一時間讚美奉承之聲不斷,龍嘲風不由得開始想念龜縮在通靈寶鑑之中已久的多隆,沒有這傢伙在身邊經常的馬屁震天,突然面臨這種場面自己還真有點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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