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緊,忙問:“前輩,你這話是何意?”
杜草公多的話,已不願再點破。?但他離開的背影,卻讓奚蘭感覺到禍事已緊隨而至。
次日,江城的不平靜就開始了!
奚蘭早起換好男裝,正準備與李淮一起乘船去那座江島尋傳聞中的祝老太歲。
嚴明大步進來稟報:“王爺,昨夜江城裡發生了兇殺案,有兩個壯年男子的心被挖了!”
她一聽,忙問:“死者穿衣服了嗎?”
對方也是聽說。哪裡見過屍體啊!
“王妃,這您可難着屬下了!”
李淮此刻一心想着修二胡的事,也不在意在江城裡發生的兇案,只問她:“可以出發了吧?”
“嗯!”
他們便召集好幾隊王府衛,趁早趕到江岸碼頭,僱了船隻,去尋找那座祝老太歲所居住的江島。
船家一聽說他們要去江島。便有些害怕的說:“幾位貴人有所不知,那座江島環境特殊,天氣好時看,近在眼前,但真若往那去,卻如海市蜃樓一般,老夫在這江上搖了一輩子船,都沒有到過那座江島……”
聽船家如此說,奚蘭也不吃驚。她走過來,輕聲對李淮講:“那位祝老太歲乃在世活神仙,道行不可估量,她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不同尋常。必然設下各種陣法,不讓外人靠近,只怕此刻,她老人家也知道我們要去了,若她想見我們,自然會給我們指路,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只好再等了!”
李淮對於這些玄門人士的做派實在無力,便只好讓船家搖着船在江面尋找,半日很快過去,依舊沒有發現那座江島的蹤影。
而且風雨說來就來,他們僱的船隻也不算小,但都在江面上被吹得左右搖晃。
“不行,風浪太大了!我們得回去了!”雖說夏季珠江裡頭風雨可怕。但這船家在這江面上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風浪,幾個浪潮撲來,船上都進了不少水。
“奚蘭,快到裡面去避一避!”李淮一面護着裝斷月弦的盒子,一面對她說。
但她目光看向外面被水霧覆蓋的江面上,也不避雨,走到船沿上問:“李淮,你看那江水裡有個什麼東西?”
“奚蘭,你做什麼,快離開那裡!”
周圍的風水聲實在太大了,對方根本就沒聽見她的聲音,只是擔心的過來拉她,因爲她站的那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但李淮還沒走到,一個浪頭打過來,直接就將兩人給衝開了!
奚蘭本就站在船沿上,直接就被這浪頭給捲進了江水裡。
她在波濤洶涌的水裡面一通掙扎,才終於探出頭來大口呼吸,但臉纔剛出水面,她就蒙了!
剛纔不是狂風巨浪,大雨磅礴嗎?爲何,才一剎那的功夫,江面平靜了,天上雖有烏雲,卻是晴天。
“李淮,李淮?”她在江水裡遊動,沒有發現他們乘坐的船隻,彷彿只有她一人,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她心中雖有不解,但想,這樣狀況,倒有些像傳聞中的太陰封道陣,即是有高人在自己居住的地方,設下此陣,若有生人靠近,便會出現各種困難,阻擾生人前行,運氣好的,就如她這般,還留下一條命在,運氣不好的,直接就沒命了!
而且很快,她看到一隻商船緩緩向她駛來,不管剛纔發生了什麼,她纔不想一直在江水裡泡着呢,就飛快的朝那艘商船游去。
船上的人也很快發現了江水裡的她,將她救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在珠江裡頭遊?”救她的人,是一個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子,看穿着,應該是哪家的丫鬟。
“謝謝搭救,我們的船在江面上遇上了暴風雨,我不幸被捲進了江水裡,若不是你救我,我還不知怎麼辦呢!”她一臉擔憂的說,也不知李淮他們現在怎樣了!
那女子一聽,不由得好笑,說:“小姐,今天天氣好好的,怎會有暴風雨?你……”
“是嗎?”她面上一怔,光看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估計以爲她有病吧!
“對了,姑娘,你們這隻船是要去何處?”
“我們要去江城!”
她心中慶幸,是去江城就好!
如果是太陰封道陣,就像障眼法一樣,兩人近在咫尺也不能看見,所以剛纔他們的船,應該也在江面的何處,此刻她消失在江裡,李淮只怕擔心壞了,她要趕快回到碼頭上去找他們。
“我叫珠珠,聽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我們江城的人?”那女子看她穿着一身男裝,就這樣出現在江水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便好奇問道。
“恩,我只是有事路過江城,來此尋人!”換了往常,她也不願與陌生人多說任何,但想別人好心救了自己,也就禮貌的回答了!
“尋人?”珠珠一聽見這個,臉色有變,問道:“姑娘不會是要尋一位姓祝的老人吧?”
她立刻轉頭看去,又上下打量了這女子一遍,問:“你們這是商船?”
珠珠點頭道:“當然了!”
她眉頭微微蹙起,細細打量這艘船的結構,這樣豪華的商船,她可從來沒見過,便邁步走出船艙。
外面的天色與她剛被救上來時一般無二,只有風輕輕吹着船頭的棋子。
那是商船主人家的商棋,一般以姓氏爲棋,而此刻,奚蘭就看見那棋子上,寫着一個潦草的‘祝’字!
怎麼會如此巧合?
奚蘭立刻轉身回去找到那名女子,急切的問:“珠珠,你姓祝?”
對方搖了搖頭:“我不姓祝,我家主人姓祝!”
她又問:“你家主人是祝老太歲?”
珠珠‘噗嗤’一聲笑出來,回答:“我家主人比姑娘大不了幾歲,怎麼會被稱爲老太歲呢?”叉亞記才。
“那你家主人此刻在何處?”
“他……”珠珠有些爲難的說:“我家主人不喜歡與生人說話,恐怕不會見姑娘!”
奚蘭纔不管那麼多,她激動的抓住對方的手臂問:“那你主人此刻在船上嗎?”
“這……”
她便放開珠珠,往船艙裡去尋,卻迎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一擡頭,她無法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