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旁人,也不一定能聞出來,偏偏李淮生了一隻比狗還靈的鼻子,這一聞,就聞出了問題。
再回頭看剛纔那賣燈的攤位,攤主一看見他嗅花燈,眉眼心虛的往下埋。
李淮給不遠處的嚴挺遞了個眼色,嚴挺是自小陪他一起長大的近身侍衛,自然知道發生了何事,二話不說,一躍而上,就將那攤主反手壓在了地上。
攤主吃痛趴在地上哇哇大叫,眼看驚了周圍的遊客,李淮才讓劉瑾傳話,將此人送去大理寺審。
之後,他轉頭看向龍奚蘭,若不是方纔她那一句看似無心的話,自己也斷然不會從一盞小小的花燈上看出問題。
此刻看她那粉愣天真的小臉,她是真不知發生了何事還是在裝傻?李淮心中存疑,可表面上並未表露太多。
只是目光傾射了鬧市中的人羣一番,嘆道:“季都尉可真是對自家妹妹盡心盡力,縱然是本王邀你出來賞燈,他也是放心不下,派瞭如此多人暗中保護。”
李淮話時,漂亮的眸子在這滿是明燈的燈會上,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如明珠一般。
龍奚蘭雖與他說過的話不過了了,也差不多摸清了此人的一些脾性。
外表謙遜,禮儀周全,但那不過是表現出符合他身份教養來,可他終究是養尊處優的王爺,皇家人,都有桀驁不馴的本錢,他又是皇帝最得寵的皇子,本錢更甚。(. )可人家從來不恃寵而驕,凡是做事進退有度,拿捏得當,更不會將鋒芒展露出來,這樣的人,才真叫可怕吧?
龍奚蘭心知肚明,小心翼翼回答:“哥哥也是聽了坊間那些傳聞,擔心我的安慰,下次我定囑咐哥哥,不必如此緊張。”
聽到龍奚蘭爲季錦江辯駁的話,李淮眸光散開,好似並不真的在意。“爲人兄長有所擔心,本王自然理解。”
兩人再往前走,龍奚蘭就低頭想事,突然,前方竄出來一個人,嚇得她往後一退,而身側的李淮,已是第一時間,將她護在了身後,手腕處,也傳來一股帶熱力道。
那是李淮的手,表面看起來白皙修長,卻強勁有力。
初遇季錦江時,龍奚蘭一眼就看出對方是個練家子,但對於胥王李淮,她還真是沒看出來,若不是他這片刻機警迅速的動作,龍奚蘭還真當了他是一個文弱的秀氣王爺了!
“公子不必緊張,老道只是有一話要對這位姑娘說。”說話的是方纔突然出現在龍奚蘭面前之人,原來是一個穿着黃色道袍的道士。
但看這般服飾,她還是親切的,按理說,她龍家的先祖從前也是師從道教,後來依靠自己的天賦和領悟,從這其中,悟出了一套更加精妙的玄術來,所以大方向,跟道家是相通。
“看這位姑娘生得好相貌,只是印堂上沾了晦氣,恐怕近日會有血光之災啊!”
李淮剛纔因這道士的出現,本就不悅了,此刻聽這話,面色頓時陰暗起來。
這還是龍奚蘭頭一回,在這善面王爺的俊臉上,發現了陰狠戾氣。
“一派胡言!”
近處的幾個侍衛聽到胥王的聲音,很快就過來將道士給趕走了!
而後,另外一名近侍機警的踱步過來,李淮耳邊細語說了些什麼,龍奚蘭看在眼裡,知道一定發生了何事,不然以李淮那深城府,是斷然不會輕易表現在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