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雷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了他的身邊,呵呵笑道:“魏兄!幹嘛這樣悶悶不樂的!”
魏瞎子本來沉靜的臉色,聽他這麼一說之後,陡的就騰起了一股青氣,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你們說說吧!那個左吟之是個什麼玩意!簡直就是一條大!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看看那些人!就這麼些人還打個什麼毛的海盜!趁早捲鋪蓋回家得了!”
“我看他呀!直接叫他左淫之還不錯!也可以隨時隨地的淫那些女人!”李乘風呵呵笑道。
“對!就該這樣叫他!簡直就是一個混球!這當長官的幹出這樣的醜事!那幾個人非但不勸阻,反而跟着一起來!如此醜事竟然還一起來幹……現在能幹出這樣的事來,還真是想不到日後他們又會想出什麼找樂子的點子出來!”魏瞎子一口喝乾了自己碗裡的酒,跟着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眼看到青雷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面,又取過了一隻小碗倒滿之後就遞到了青雷的面前喊道,“躺着幹什麼!來陪兄弟一起好好的喝酒!”
“我說你就饒了我吧!”青雷現在是看到這綠油油的酒水心裡就發怵,還沒喝就已經能嚐到胃中翻涌襲上來的苦味。
“你隨意!我自己就一口喝乾了!”魏瞎子皺着自己的眉頭看了他一眼,跟着又是一飲而盡。
青雷把鼻子湊到那倒在碗裡的酒水面前使勁聞了聞,聞着是很香,但是要他喝還真是犯了難了。爲了不駁魏瞎子的面子,他也只有壓着自己的嗓子,皺着眉頭喝了一口。
李乘風看他喝個酒好像要上刑場一樣的難受,大笑道:“青雷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青雷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問道。
“味道如何?”李乘風再問了一遍。
青雷還真沒發現這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又抿了一口,還是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喊道:“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你再好好的嚐嚐!”李乘風說着自己又滿上了一碗,一口又喝了一個乾淨。
看到他喝的那般的有滋有味的,青雷皺着自己的眉頭就把剩下的一點也喝了一個乾淨,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品出什麼不一樣的味道,喊道:“也沒什麼啊!不就是很平常的酒嗎?”
“怎麼你聽到我有說這是很不一般的酒嗎?”李乘風的臉上閃過一絲揶揄之色。
一邊的魏瞎子本來還陰着的臉,在這個時候也笑開了花。
敢情是這李乘風把青雷給忽悠了一通。
青雷看到他們兩個人臉上的這表情算是明白了,敢情是來拿自己消遣了,爲的就是要自己把這碗裡的酒給喝光,不由臉一扳很是不悅道:“老四!你這傢伙還真是的啊!老想着法子來挖苦我!有意思?”
“沒意思啊!”李乘風笑了笑,跟着伸手在魏瞎子的背後拍了幾拍,朝着青雷擠了擠眼睛道,“要是能讓乘風心裡稍稍好過一點,你我犧牲一下又怎麼呢!”這倒是他的心裡的真是想法。
魏瞎子呵呵一笑道:“有你們兩個好兄弟在這裡,有什麼開心都他孃的滾蛋吧。”
“讓不開心滾蛋!”李乘風也跟着說到。
“說歸說笑歸笑!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明早還要操練着呢!”青雷笑了笑,跟着就伸了一個懶腰,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不說,還真是有夠累的啊!哥幾個睡覺去了啊!”說完他自己就朝着裡面走了去。
李乘風看着他往裡面走了去,朝着魏瞎子喊道:“乘風!走吧。”說完之後就跟在青雷的身後走了進去。
魏瞎子對着他面前的那個酒罈子盯了好長的一段時候之後,搓了搓自己的雙手,也就跟了進去。
自此一夜無事。
“刺!”魏瞎子一聲大吼。
“喝!”手下的甲士也跟着一起一吼,跟着手中長槍就向着前面刺去。在這些甲士的面前都擺放着一個用稻草壘砌起來的假人。
這魏瞎子身着一聲黑色勁裝,雙手背在自己的身後,在這些甲士的陣前來回的走動,不停地出聲呵斥這些人訓練。而青雷和李乘風兩個人則站在一邊,雖然和魏瞎子的裝束一樣,但是他們並沒有上前去指揮手下人訓練,只是在邊上看着。
現在已經第二天清晨,晨霧還沒有散盡,很是清爽的一個早晨。
在他們三個人當中,要說真正具有統御部將之能的,青雷和李乘風兩個人明顯的就不如魏瞎子。這魏瞎子模樣沉穩,行事幹練,這些服他者甚衆。因此現在軍中的大小事物都是交給魏瞎子來處理,青雷他們反倒是落了一個清閒。
他們訓練已經有了小半個時辰,但是寨子裡面現在卻空蕩蕩的,本來的軍士沒見到幾個起來的,而且在門口崗哨裡面的幾個人也是昏昏欲睡。
這哪裡像什麼有幾千部衆的營寨,簡直就算只有幾個老弱殘兵的棄寨。
青雷在外面晃了有幾圈,回來的時候眉頭皺的很緊。
李乘風見他這個樣子忙問道:“青雷兄怎麼了?”
“這左吟之也未免太放鬆警惕了吧!如此鬆懈的防務!這海盜要是來個突然襲擊,還不得一鍋給端了。”青雷嘿嘿笑道。
李乘風呵呵一笑道:“那左吟之也不至於昏庸至此吧。”這裡什麼情況他很清楚,如果真個一直都是這樣的疏於防務的話,還左吟之還真是一昏庸無能之人。
他的話音才落,猛地大寨門口那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烈馬嘶鳴之聲,跟着就響起了一陣喊殺之聲。
這喊殺之聲響的突然,在這寂靜的清晨裡面響起來,顯得格外的刺耳。
喊聲才起,就聽見寨子外面一陣馬蹄翻飛的聲音,聽這聲音應該有不下百來騎,只震得地面簌簌而顫。
李乘風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苦笑道:“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跟着就朝着那些靜立在一邊的甲士振臂高呼道,“準備迎戰!”跟着跑到旁邊的兵器架上抄起了一杆長槍,當先就朝着寨門那邊衝了過去。
他一動,青雷也從架子上拿了一把大刀跟着了他的身後。
魏瞎子臉上閃着興奮的神色吼道:“孃的!今兒個要好好解了這殺伐之慾!”邁開步子一下子衝到了李乘風的面前。
他他們身後的那五百人一個個也是興奮大吼,好似一羣餓狼一般朝着那邊衝了過去。
堪堪衝到寨門口,哪裡有什麼侵入者,不就是那左吟之騎着一匹戰馬手握着長槍在寨門口不停的遊弋,他的身後跟着百來名的軍士,一個個昏昏欲睡的樣子。
左吟之一看到青雷他們帶着幾百人眨眼間就奔到這裡,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大笑道:“幾位老弟!動作還真迅速啊!”看來又是這老兒自導自演的一處鬧劇。他這人是不是閒的發慌了,天天玩這個。
青雷心裡雖然很清楚,但是爲了不直接剝去左吟之的麪皮,故作驚異的問道:“左大人不是更神速嗎,這麼一會就把人給打走了。”他這話明褒暗貶,隱有不快之意。
左吟之好像沒有體會到他話裡的意思,還以爲他在稱讚自己勇武,呵呵笑道,“青雷老弟誤會了,剛纔並沒有別人,就是哥哥我領着這些人而已。”
青雷嘿嘿一笑,連連伸手比劃道:“剛纔不是那個……”他的意思就是說剛纔的喊殺之聲。
“哎呀!不就是哥哥我嗎!”左吟之極是得意的笑了起來。他還真把面前的三人看成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了,把他們當成普通的少年得志的人。
青雷他們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之後,符遠山等人才從自己的營帳裡面跑了出來。其實他們的營帳離這邊很近,比青雷他們那窩在犄角旮旯裡面的營帳近了有數倍還不止。但見跑出來的這幾人一個個睡眼惺忪的,而已衣衫零亂,身上還有一股昨日聞到的那股香味,看他們這個架勢,想必也是剛剛纔醒。
可能他們經歷的這樣的事情多了,因此出來之後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異,神色平常的看着左吟之。
甚至其中的一名副將更是笑道:“大人好像又比昨天早了一些了。”
左吟之卻是一臉的不快,對着他們大罵道:“你們這三個混球,老子都殺半天了,你們怎麼纔出來!”
符遠山嘻嘻笑道:“大人呀!您就放過我們吧!天天早上如此!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他說的時候擠眉弄眼的,對着左吟之一臉的諂媚樣。另外兩人聽他這麼一說之後也跟着起鬨起來。
“你這個混球!要是真來了賊人怎麼辦!”左吟之說到這裡的時候也跟着笑了起來。這老兒笑起來的模樣還真是醜,鼻子眉毛都快要擠到一起去了。
“不是還有將軍您嗎!您一出手那些賊人還不得望風而逃啊!”符遠山呵呵笑道,伸了一個懶腰,扭了幾下自己的脖子又道,“好像還沒有睡醒!再繼續去睡!”才一說完就有些急不可耐的朝着自己的營帳走了去,看他那個猴急的樣子,只怕昨晚上上沒少折騰,現在只怕也還要繼續折騰。
左吟之聽他這麼說之後,纔想到自己也是神思疲倦,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腰際,呵呵笑道:“昨晚那幾個小娘子可沒把老子給折騰得半死……哎呀……怎麼就這麼的累呢!”看來他昨晚上還不是一個對一個,而是好幾個。這老兒還真是風流的,這麼一把年紀了,還不怕把他自己給折磨折了。
青雷等三人站在一邊,聽他們在這個時候都不忘打混插科的,麪皮還真是厚到家了。而他們的那些個手下,也還跟在一邊偷笑。三個人見站在這裡也是多餘,合計了一下就要回到自己的那個犄角旮旯去。
一邊的左吟之見他們要走,忙的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青雷很奇怪他還像幹什麼,問道:“大人還有何事?”
左吟之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叫住他們,沉着眉想了一會笑道:“且讓哥哥去看看你們手下軍士的操練如何?”
青雷笑道:“大人既有此意,在下等兄弟幾人恭迎大人前來檢閱。”
左吟之呵呵笑道:“那你們就先去準備!哥哥等會就過去看看。”
“那在下就先去準備了!”青雷對着左吟之就是一抱拳,然後對着手下的甲士喊道,“都回去了!”這些甲士一個個轟然應諾之後,就在魏瞎子的帶領之下又回到了他們的那個小小的校場上面。
回來之後這五百人就坐在地上休息,互相閒扯着什麼,就等左吟之那老兒來。
青雷他們三個就坐在他們的前面,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是青雷耐不住了,嘿嘿笑道:“真沒勁!”
“要怎麼樣纔有勁?”李乘風問道。
“起碼不像現在這個樣子!”青雷擰了擰自己的眉毛道,“要是真這樣下去,要等到何時纔有機會去打那天殺的海盜?”
“這你要去問那左吟之。”李乘風冷冷一笑,“還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就着實把我給嚇了一跳。”他本來還是希望來了之後,能去打海盜的,可是現在有這樣的一個長官,何時才能真正的出擊東海還是未知之數。
“這左吟之只怕是自己閒的慌了!還喜歡玩這樣的一套!”魏瞎子嘿嘿笑道。他說的是剛纔左吟之一手導演的那一幕。
“天天躺在溫柔鄉了,每天都有個把女子暖暖被窩,誰又不像這樣呢!”李乘風顯然會錯了魏瞎子的意思。
“你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怎麼淨喜歡往這個方向去想?”青雷聽出他想歪了意思,小小的調侃了一下。
“難道魏兄不是說的這個?”李乘風那臉湊到了青雷的跟前。
“你要是不信你問問魏兄。”青雷指了指魏瞎子。
李乘風看他這個認真的樣子也就沒再說話。
青雷本來還準備這小子繼續說下去的,沒想到他卻住口不說了,偏過頭看了看魏瞎子臉上的神色有點冷,忙問道:“魏兄怎麼了,怎麼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呢。”
魏瞎子是一個特別認真的人,心中如果不快他不會隱藏起來,聽他問起嘿然笑道:“你們說剛纔那要真的是賊人殺進來了,會是怎麼一個樣子?”他一想到左吟之以及他手下幾人的那副嘴臉,心裡氣就不順,氣不順的情況下丫的就像揍人,可是眼下又沒有沙包來給他發泄,就只有生悶氣了。
李乘風嘴裡發出咔咔咔咔幾聲響,伸出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下面比劃了幾下呵呵笑道:“要真是那樣,我們就是這個樣子了。”
“你也太小看我們自己手下的這些人了吧。”青雷道。
“也沒有了。”李乘風笑了笑,“我也就一比喻。”
“左吟之左吟之!你怎麼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呢!”魏瞎子一個人在那裡長吁短嘆的,有些氣惱的伸腳不停的踢着地上的泥沙,又看了看坐在他們對面的那些甲士,有些痛心的嘆了一口氣,“真個打起來……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保全下來……要是真保全不了,還有什麼面目回去見樑聖堂。”
“你怎麼能對他們沒有信心呢!”青雷眉頭一皺,“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衰了。”
“你瞎說什麼!”魏瞎子沉聲道,“我這是對左吟之那個混蛋沒有信心!真不相信我們要在這裡一直這麼幹耗下去!真的不敢去想,要是待得久了會不會也變得和他們一樣的消極。”
“說到底你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李乘風算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我們一起走到現在幾時失過自己的銳氣了?你難道就不相信你自己?你如果再這樣莫說我不認你這個哥哥,連他們也會瞧不起你。”
魏瞎子嘿嘿一笑,也不說話。看來李乘風的話,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要害。他剛纔的話說的是消極了一點,這也是因爲左吟之把他的信心全被整的差不多了。
他們就這樣坐在這個小校場上面,等那個左吟之來。可是等了有近半天,都日升三杆了,那狗日的還沒有來。這老兒不止是舉止怪異,而且說出的話就是在放屁,說過就不算了。
在知道他不會來了之後,青雷他們也只好解散了手下的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