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雷在這個營帳裡面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像樣的椅子做了下來,擡眼看了看四周,笑道:“這個鬼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住過人了。”
在這裡積着一層厚厚的灰塵,四周蛛網密佈,一看就知道就久未住人。
“管他呢,”魏瞎子擡眼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嘿嘿笑道,“咱們現在落到如此境地,可都要拜他所賜……看他能得瑟到幾時,還就不信了,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們。”
“有肯定有的,這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而已,比他大的多了去了。”青雷笑道。
魏瞎子斜睨了他一眼,一指點在他的腦袋上面,又開始重複之前的話題:“你說你要是不攔着我,我們會被這一個小小的參軍欺負成這樣子?”
“參軍再小,也是這裡的主人!”青雷有些不耐煩了,吼道,“有夠煩的了,你還一直磨磨唧唧的沒個完,你說你怎麼就變得像個長舌婦一樣了呢。”
“怎麼說話的你!”魏瞎子嚷道,“有你這麼說人的嗎。”
“難道不是嗎?”青雷盯着他的眼睛,呵呵笑道。
“又想變着法的來損我是吧。”魏瞎子道。
“哪敢吶。”青雷笑道。
“就你這樣,你還不敢?”魏瞎子說到這裡有些痛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真是可惜了我們的那幾百個兄弟!現在我們被關在這裡!還真不敢相信!那混蛋會不會對他們動手。”
“這個你放心,那傢伙還沒這麼大的膽子,再說了我們的那些兵也不是吃素的。”青雷笑道,“你就老老實實的待着吧,不要去想那些。”
“乘風呢,怎麼沒有看到他?”魏瞎子現在纔想起原來李乘風不在。
“他不再這裡。”青雷道。
“不在這裡?”魏瞎子聽他這麼一說聞到了一絲由頭,“他去哪裡了?”
“中環島去了。”青雷道。
“找你老大去了?”魏瞎子問道。
“你認爲呢?”青雷反問道。
“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會知道?”魏瞎子見他還跟自己賣關子,有些急了。
“是!你說的不錯!他是去找向君了!”青雷呵呵笑道。
“你的這個決斷還是挺英明的嘛。”魏瞎子忍不住讚道,“只是不知道他此次前去時候夠不夠,要是慢了,可就不好了。”
“原來你還會怕死啊。”青雷笑道。
“不是老子怕死,是老子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就這麼死了很不甘心。”魏瞎子沉聲道。
“你就放寬心吧,死不了的……以乘風的能力,這幾百裡的路程,應該幾個時辰就可以到那邊,唯一有點放心不下的就是怕有事耽擱夏利。”青雷說到這裡的時候,眉頭一皺,“只要遲得一會,這邊必然動作,但時候就凶多吉少了。”
畢竟之前,有一名副將已經帶着人出去了,像是去請什麼所謂的高人去了。
“這符遠山真就這麼大的膽子?”魏瞎子道。
“怎麼就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利慾薰心的狀態下什麼都幹得出來,更何況此人一向與我們有隙。”青雷道。
“被別人給惦記上可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魏瞎子嘆了一口氣,“這裡的人都是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賊,想全身而退很難。”
“難得聽到你小子說一句喪氣話呀。”青雷笑道。
“滾蛋吧你!”魏瞎子笑罵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在這裡等死。”青雷笑的時候鼻子眼睛都擠到一起去了。
“你怎麼不去死!”魏瞎子罵道,“都這當口了,你還有心說笑。”
“有在說笑嗎?”青雷反問道,“現在就是在等死,在李乘風沒有回來之前,我們都有死的可能。”
“烏鴉嘴。”魏瞎子說完之後沒再看他。
青雷說的雖是玩笑話,但是這也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結果。可能在還沒有進一步施展自己拳腳的時候,就掛了。
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這樣“等死”的感覺還真是難受,雖然還是沒影的事情。
魏瞎子這個人變得婆婆媽媽的了,不時的唉聲嘆氣。反觀青雷但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這小子在琢磨什麼事情,不時搖頭晃腦的,還唸唸有詞的。
看到青雷這個樣子,魏瞎子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問道:“你在幹什麼?”
“我在想事情。”青雷咧嘴一笑,臉上的笑意很不正常。
“看你這個樣子,肯定不是在琢磨什麼好事情。”魏瞎子非常熟悉他,“說,你在琢磨什麼事情。”
“真的要我說嗎。”青雷問道。
“你還說我磨嘰!你比我更磨嘰!有什麼直接說就是了!”魏瞎子喝道。
青雷鄭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笑道:“我在想我的兩個媳婦,期望她們不要過來,不然趁勢取了這邊領兵大權的計劃就不能施行了。”
魏瞎子眸子裡面厲色一閃而過,突然站了起來,朝着外面走了去。
原來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的營帳外面多了一隻耳朵,耳朵的主人顯然想來偷聽他們在說什麼。
這是符遠山派來的人,目的就是監視他們。
只是這個人也太遜了,剛剛把自己的耳朵趴上去,就被裡面的人給發現了。
他在外面不僅沒有聽到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反而整個人趴在營帳的外壁上很是難受。要不是上面有命令要他在這裡偷聽,他才懶得管這檔子的爛事。
就在他內心叫苦,呲牙咧嘴之際,突然耳邊響起一陣咔咔之聲,一隻大手毫無徵兆的就從裡面伸了出來。
外面這個人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這大手已經扣住了他的咽喉,跟着他整個人就被拖到了營帳裡面。動作之快,甚至沒有引起外面那些在打哈欠人的注意。
這個人才一被抓到營房裡,就被那隻大手給扔在了地上。只摔得這個人好一陣的痛呼,整個人蜷曲成了一團。
跟着就是一隻大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個人的腦門頓時偏到了一邊,一張嘴喔了起來,鼻子一下子就戳到了地下。
此人身着一身亮色軟甲,就這身裝扮,應該是符遠山的親兵無疑。
這軍士滿臉懼色,不住慘呼道:“大人饒命!”在這裡的只有青雷和魏瞎子,並沒有其他的人。
剛纔把這人抓進來的是魏瞎子,現在把腳踩在他腦袋上的也還是魏瞎子。
魏瞎子嘿嘿一笑道,厲聲問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這個軍士被他這惡狠狠地模樣嚇得不行,渾身抖個不停。想偏過頭去,可是現在腦門之上踩着一隻大腳,哪裡又轉得動,只得把自己的目光偏到一邊。
“真的嗎!”魏瞎子呵呵笑道,跟着就把踩在他腦袋上的腳給移開了。
軍士現在沒了腦袋上面的重負,一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是在他才放鬆心情沒一會兒,耳朵又被魏瞎子給揪住了,揪住之後就往上提。
軍士纔鬆下的心,頓時一下子又提了起來。在耳朵吃痛之下,他也只有彆着腦袋順着魏瞎子的手臂走。
魏瞎子拎着他的而耳朵就把他提到了自己剛纔做的那張瘸腿的椅子跟前,伸手一指笑道:“坐。”而後就把手放了下來。
這樣的舉動太反常,簡直就不像是魏瞎子幹出來的事情一樣。
這軍士也是心有忐忑的就坐了下來,轉過頭剛好對上了坐在一邊青雷的眼睛,只嚇得他渾身一抖,差一點沒有跌到地上去。青雷的眼神裡面透着寒光,彷彿閃着兩重鬼火一般。
他現在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不害怕那纔是不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