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是九死一生啊!”
這輛電車十分炫耀,像只開屏孔雀一樣旋轉在空中!又像一輪彩虹掛在天際!
“這是什麼狗屁!?摔死算了!”
組織黑市拳的分子,今兒一宿給抓了七七八八!
倒是趙辰,給乘上一輛大馬力的助力摩托!這藍色的底盤燈特閃亮,特耀眼!
很快,車子便給淹沒在了城市夜燈下的五彩斑斕裡!有人探頭,不禁驚呼—
“快瞧!這是一隻斑羚啊!”
趙辰的嘴兒快灌滿風啦,那呼呼直撲的風兒真是太快了,也真是太猛了!
他還未反應過來,這小兄弟原來已經摸清了這一路的底牌啊!
前兒是一個偌大的新華書店,隔着一層圍牆,車子登即跨越而去,直直的一條五十米人行道成了摩托車的降落之地!
“噔—”的一聲,這輛雲霄飛車起碼橫跨了整整一百五十米!最後那車屁股落地彈起,像只滑皮的籃球似!
趙辰死握着那後座上的一條鐵環,車子還是沿着慣性朝那新華書店的大門口行去!
小兄弟竭盡全力地拉動着倆條剎車,車子向前飄了整整三十米才剎下!
這是一道史詩般的飛車,也是一道史詩般的弧線。對於趙辰而言,這樣的飛車絲毫不亞於臺灣飛車手柯受良飛躍黃河的壯舉啊!
車子剎下,小兄弟旋即關上了那底盤燈。
趙辰好容易才跨越了那後座椅,屁股叫一個勁兒的麻呀!像給紮了一支麻藥似,他還“抖兒”、“抖兒”的擺弄着腿,好容易才嚷出一句—
“兄弟,你是太牛了。你叫什麼名字,日後跟我混吧!快把,老子的弟弟都給震碎了!你也是拼!”
這小兄弟稍胖,露出一排潔淨的牙齒。道:“哈哈,放心啦!這輪胎是加厚尺寸的,我又是前傾的,保證不會傷及你毫釐!這樣的飛車,我們在山上玩多了!屁股比鋼板兒還厚!”
趙辰道:“哈哈,果然是老手。”
小兄弟道:“我叫,程思漢。你就是趙辰?!”
趙辰一聽這名,那滿腦子頓時叫一個凌亂啊。
“啥,。。。 。。。 程思漢?你是成吉思汗的後人?”
程思漢撲哧一笑,道:“那倒不是。我是廣東人,只是這名順溜罷了。對了,趙辰哥。我可早聽說你的大名了,你現在好歹也是‘扛把子級’的人物了吧,咋還來打拳哩?!”
趙辰朝那口袋裡,取包“紅白萬”,發他一支,又自己叼支。道:“兄弟,記住一句話。凡事,必須親躬。不論,你是小弟,是老大,還是老闆。你這實踐的動手能力,別落山!”
“否則,別人咋爬到你的頭上騎着你,你還一頭霧水哩!”
程思漢一勾勾兒下巴,道:“行。啊。。。對了,趙辰哥!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趙辰道:“你直說。”
程思漢吞吞吐吐的,臉上還掛着一皺子一皺子樣兒的苦瓜紋似的憂慮。
他道:“你能否。。。借我五百?!”
趙辰道:“你要五百作甚?”
程思漢道:“實不相瞞。我剛兒是賭錢去了,但我贏啦我要交給我的東家哩。交了本兒還得帶500的利息!但是。。。本來我今晚是高更猛勁的!但是!您殺開了一個半路。。。這爲難我了!”
趙辰一聽,不禁哈哈大笑!他也不禁,暗地裡佩服那老端木的智慧啊!
他要把,趙辰淪成一顆棋子兒,爾後啊將那已經成型的拳市給攪亂一鍋粥!那本兒已經吃定了的,又讓它吐回來!
到時啊,趙辰這身份,又得添上一層新的“髒皮”哩!那誰是最大受益人啊,這是拿趙辰的雙拳當槍使啊!
趙辰的哈哈
大笑,甚是豪邁!他道:“行啊,五百是嗎?行,但我不能直接給你。你把我帶去,見你的東家。咱倆好商量!你東家在那兒?”
程思漢道:“在。。。在雄江大橋的橋位。”
趙辰道:“那兒可靠近城南了啊。”
程思漢道:“對啊。去不?”
趙辰道:“走!反正我也得暫時回家一趟!”
關上了底盤燈,這車子倒有了脫胎換骨的跡象。原兒還閃爍閃爍的,似只開屏孔雀。一關燈,倒好,忒像只變色龍了。隨遇而安的樣子!
它開的慢慢的,時速連二十都不沾邊兒!但過了橋段,立馬又是隻飢餓的瘋牛,“嘟嘟兒”地朝那雄江大橋飛快地開去!
望着那波光粼粼,人影婆娑的雄江,趙辰不禁心生感觸—
“去他媽的仁義,去他媽的道義。票子,房子,女子。圖的是三子合一!別瞎扯淡再給我談合作,老子的心裡還把着一杆子稱!”
程思漢聽道:“大哥您說啥呢?”
趙辰道:“沒沒,批評下而已。快到了嗎?”
程思漢突破了一輛悍馬,又突破了一輛掛車。這叫趙辰心驚膽戰的!
趙辰道:“操,你知道這兩輛車隨時能把你撞飛嗎?!這是一屍兩命啊!”
程思漢道:“知道!富貴險中求嘛。。。這是你們的哲理麼不是!”
趙辰嘆了口氣,看他模樣,無非也是年方二八,卻將那歪理學的是一溜一溜的。
“你是跟誰的?”
程思漢道:“跟我表哥,肥牛。”
趙辰道:“難怪你們一家子都是滿腦肥腸。”
隨着程思漢的憨笑,車子已經駛向了一戶叫“凱旋門”的地界。
凱旋門是個約摸六十平的鋪面,裡兒很簡陋,左右倆邊各焊上了一個鐵架,上面都是電動車、摩托車、自行車的零件兒。
倒是倆“卟卜卜”的低音炮那叫一個沖天響,上兒正打着《冰河時代》的節奏。
程思漢戰戰兢兢地朝那收銀臺的方向去,手裡正捧着一捆捆鈔票,還唯唯諾諾地遞上一罐健力寶。
他的東家,是個四眼。乍一看,則知是個斯文敗類。
程思漢道:“四眼哥,這是今晚的收成。。。。。。”
四眼道:“收成是嗎,嗯,好。”
四眼將這一捆捆鈔票慢慢地攤開,心細如針一樣地清點着一張張,平平整整地十張十張分。
來來回回數了三次,四眼那張稚嫩的臉蛋兒登即怒不可遏,像只發瘋的瘟雞似,怒道:“胖子,操!你忽悠我不是?!還有五百塊呢?!咹!?我說了,跟我合作,要‘連本帶利’!”
程思漢的臉像塊白涼粉兒似地薄,也像塊豆腐似的脆。
他道:“我。。。這不是公安來查了麼?!我肯定得跑快點啊!待會我成了共犯,別說五百了!連這本金我都要不回來。”
四眼的年紀,也無非比他稍大一點,卻竄上了天兒,像只雞首一樣。
他道:“你。。。你,我不管!沒有五百,我不能交差!媽的,你明知道沒倆個大洋玩不起這遊戲,你還攙和一腳!明天早上六點前,不能還上五百,老子把你給卸去三斤!去菜市當!”
程思漢一聽,又嚇得二腿哆嗦。
他說:“好的,好的!”
趙辰看着二人執拗,趙辰纔是最有錢的人。他卻不動聲色,光站着。
地上有倆打工的修車工仔,也是二十未到的光景。
但看上去,胳膊上,腿上,都文上了或多或少的黑影。那叫一個“炫酷”。
程思漢泱泱地出來,像給敲詐了零花的孩童一樣,臉上盡是陰霾。
趙辰道:“喲,你那飛車的勇氣吶?”
程思漢道:“哥,你借我五百。行嗎?我還你一千。”
趙辰付之一笑:“如果他下次敲詐你一千,你還要跟我借一千嗎?”
程思漢本想一個勁的點頭,他道:“是啊!”但他又覺着自個兒虧到了家了,忙道—
“哎!我相信,四眼哥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在敲詐我!他只是把錢給東叔罷啦。。。”
趙辰道:“東叔?還來了個東叔?哈哈。你們孩子的世界,也是有趣。”
這時,趁着二人還在交涉時。登時走出了個“美女兒”。這個美女兒,梳着直掛脖子的中短髮,步態輕盈,皮膚也白的像塊餐巾紙似的。
她的臉蛋兒,是張代表着“青春”的“青春臉”。她有十六歲嗎,可能都不到。可能也有,反正衣裳裡,還冒着一股“青氣”。
一股,豆蔻年華的女子,出汗後黏在皮膚上的輕輕腥氣兒。而不是像成年女性那樣的重。
她像塊鮮嫩肥美,可口饞人的紅燒肉一樣,遠遠地吊着人們的味蕾。
說是,美女兒,只是一種讚揚罷了。用時髦的話說,這時,不遠處來了一個“綠茶婊”。
她將自個兒扮成了一張“美女兒”的模樣,穿着白襯衫,釦子快全撐開了,但胸上嘛也沒啥存貨。這倒叫趙辰,失望之餘還嘆了口氣。
“思漢,又沒錢啦?”
美女兒穿着人字拖,腿是張開的。
思漢道:“是了,是了。阿嫂。”
她輕撫着臉,本想給思漢來一出思想教育。
但是,趙辰的出現卻叫她在脫口而出的邊緣,及時剎住了車。
她癡癡地望向趙辰,登時口裡也哽咽住了一塊糨糊一樣。
她心忖:天啊,思漢這塊廢柴。他竟而還能帶來這樣的帥哥?!哎喲,我的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道:“思漢,這是你哥?”
思漢本想開口否認,趙辰卻很豪爽地攬過思漢的脖子,道:“哈哈,不是!我是,思漢的小叔子!”
美女兒道:“啊,是嗎?小叔子,您長得真俊。”
趙辰一看,看她那張盡是崇拜的臉,心裡還嘀咕着哩!
他心忖:就這樣幾隻蛤蟆幾隻老鼠,就把思漢這人高馬大,膘肥體壯的大個子給鎮住?!那你以後還咋立足哩!
“李茜,你別墨跡了!快過來,替老子數錢!”
姑娘叫李茜,很好聽的名字。但那開的弧度不小的雙腿,卻叫趙辰皺起了雙眉。
趙辰道:“他是給四眼開的?”
思漢道:“。。。。。。開?哪個‘開’啊?”
趙辰道:“‘開’紅花的‘開’,沒聽明白?”
思漢恍然大悟,道:“哪有!被楊揚!不過,我隨便買包煙都能找到開過她的男人。”
趙辰道:“操,那四眼也肯接盤?”
思漢道:“這倆都挺飢渴,一次套子也沒用上。”
趙辰道:“哈哈,思漢。告訴我,四眼一共要了你多少錢,他交給上家的本錢就算了。說,他貪了多少本屬於你的?”
思漢還是猶猶豫豫的,但過了良久還是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就參與過四次,這樣算他要了我起碼六千。”
趙辰道:“好,六千也是錢。你,等着。我幫你要回來!”
思漢道:“趙辰哥!”
李茜一過去,那年紀不大,屁股不小的嬌柔身子一“蹲兒”地就坐那四眼的襠部,還扭來扭去的。
趙辰連連嘆氣,道:“你叫四眼,你叫李茜。是嗎?”
四眼道:“你誰啊你。”
李茜道:“思漢小叔子。”
四眼道:“你想幹嘛。”
“爆你眼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