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啊。”
端木懿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她頭一次體驗到,原來愛情是這樣,感動到她能輕易迷戀上。
她嬌喘一聲,她躺在趙辰的懷裡。
她開始理解,何以牛郎織女相隔人間,竟願一年等一個七夕;她開始理解,何以亞當夏娃冒着天規,竟願偷吃禁果,嘗試這愛情的魔力。
她躺在趙辰懷裡,背靠在一戶涼亭的大理石柱。監控沒有錄像到她們的舉動,她們徘徊在道德的邊緣,又停靠在禁區的底線。
人來人往,他們的運氣竟又是這樣的好,趙辰的雙手已經殘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體香。而端木懿的緩緩地朝後背扣上了釦子。
她臉是紅的,呼吸是非常侷促的。她要好好冷靜,她又暗暗佩服自己,要拿捏的住。只是,她必須洗一個澡。。。
趙辰說:“這算是損失嗎?”
端木懿說:“這算是一個開始。但我覺得,我們幹了壞事。你說,是嗎?”
她這句話,半開玩笑,半正經。她岔開了兩腿,又坐在了趙辰的腿上。輕輕地親吻了趙辰的額頭。
趙辰說:“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如果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端木懿說:“那你還不趕快接電話嗎?”
趙辰說:“我想再看看你。”但是,趙辰還是匆忙地朝口袋拿出了電話。
屏幕上亮起的備註,叫趙辰眉頭緊鎖了起來。剛纔憑着一腔熱血涌上心頭的情趣登時給澆滅。
電話打來的,是那曾經審訊過自己的張峰峪。
趙辰接過:“張大隊長。您好。”
張峰峪說:“趙辰,別來無恙。看來,你這人跟‘靜’這字是不沾邊了。”
趙辰問:“張大隊長,所爲何事?”
張峰峪說:“馬援朝,姜志文。認識嗎?如果認識,過來露個口供。他們跟我們提到了你,我們懷疑你參與一場鬥毆事件。我”
張峰峪補充了一句。
“還有,我不希望我們警車八擡大轎地請你去。”
“嘟。。。”一聲長響。又是一片靜謐。還好,端木懿是精靈的。看着他皺起的眉頭,她伸出芊芊玉指,抵住了趙辰的眉心。
“怎麼了?”
趙辰說:“沒怎麼。你回家吧,我出去一趟。”
她說:“抱我下來。好嗎?”
趙辰照做,她很輕盈。身子挺高,但體重最多九十斤上下。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否則又何以輕易把趙辰迷住。
她說:“你後悔你今天的行爲嗎?雖然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即使我們還沒有染。”
她強調了“還沒有”三個字。趙辰看着她,他回想起了他們剛纔發生的一切。
她是害羞的,又是敏感的。她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趙辰是第一個如此親密接觸她肌膚的人。
從那張楚楚動人的臉頰,嬌嫩欲滴的雙脣。再沿着那纖細的脖子,那彎彎小巧的耳朵,來到了那迷人的鎖骨下。。。
她的腰,是十指能扣
緊的。她的肌膚,又是冰山雪蓮一樣的矜貴。
趙辰說:“你問我,你跟馬美芬誰好。然後,你給了我機會。我覺得,世上任何的讚美。都來不及佔有慾來的真切。端木懿,是你主動跳進的狼窩,你記住。”
她滿意地點頭。她是有文化底蘊的人,她喜歡趙辰的直接、粗魯。但是,他又是有品味的人。
世上對女人的任何讚美,都不及佔有慾那麼真切。
而世界上最感人的情話,並非詞典裡胡拼亂湊的詩歌。而是爲了佔有,付諸的一切行爲。哪怕,是欺騙。哪怕,是傷害。
女人的思想,就是這麼單純。女人,是長不大的。趙辰離開了,掛上了擋,急匆匆地朝市公安局開。
迎着呼呼而來的風兒。他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半。距離早上那喧囂的集市才過了多久呢?又被傳呼到了公安局。
開車的時候,歷經了一段立交橋的道路。趙雪曾打過一個電話來,但是趙辰沒有聽。
憑趙辰的車技,能將裝甲車開得輕擺自如的,又何須顧慮這零碎的交通法紀呢?但他想起,趙雪那身肌膚,跟他親密接觸的瞬間,他竟然減退了兩份勇氣。
比起端木懿的清純,她是嫺熟的,是非常老練的。趙辰摁下了鎖屏鍵,屏幕長久地黑了。而在一個多鐘頭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沙場。東風標緻麪包車上,一個光頭大漢,左手文着一隻老牛,右手又文着一隻老虎。穿着一件國際米蘭的球衣,看得直亂叫。
“操,打得挺精彩啊。有我們當年的風範啊!”這聲音,很粗,很北方。他叫飛機。
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將這話聽了進去。但是沒有及時回答。
飛機看了一下後視鏡,無奈地咬咬牙。拍了一下方向盤。他的大哥正昂着頭,閉着眼睛吹着冰涼的空調,隨時要張嘴叫嚷的樣子。
飛機的大哥,叫喪標。雄雞市1中 - 45中,三十餘戶普通初高中,十餘戶職校中專,都找他擺平過鬥毆事件。
他曾經,紅極一時。成爲了學生們崇拜的超級對象。直到,43中,整整七名學生在夜市被抓,派出所的醒酒室裡待了一宿。
最後,交代出窩藏管制刀具、私販槍械的證據。轉換成爲了未成年污點證人,他才跑去了廣州避了整整三年。
而待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新的身份:雄雞市宜豐公司文武教育信息諮詢部法人。
突然,喪標的懷裡,這時陡然豎起一個女子的身影,氣憤地拍了一下喪標的大餅臉。喪標驕傲地哈哈大笑!
飛機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到了一旁的水溝旁,拿着一瓶娃哈哈礦泉水急着漱口。
喪標說:“飛機,拿卷餐巾紙過來。哈哈,笑死我了。”
飛機遞過了餐巾紙。也陪着笑了一下,說:“你平時都這麼逗你女朋友的嗎?沒個提醒?”
喪標說:“女朋友是女朋友,老婆是老婆。女朋友沒了再換,我還沒結婚呢。”
那女的洗漱完畢,然後上車砰的一聲拉開關上,道:“喪標
!你個壞蛋。噁心死我了。”
喪標沒理會,一個勁兒地笑。但是,前方打的是非常激烈。眼見,馬援朝一個人跟鐵坤單幹,勇氣十足。
喪標道:“飛機,跟鐵坤單幹那傢伙是誰?鐵坤是我罩着的。歷來沒人敢跟他動手。”
飛機道:“我在四喜叔兒子結婚的宴會上見過他。雄雞市的建築企業,有半壁江山來自他爹。”
喪標一笑:“二世祖?呵,親身來打。行,我會會他。走,下車。”
喪標剛想下車,腰間又給掐紅了一塊,哎喲地痛叫。女子說:“哼,每次都這樣。完事就奚落我!”
喪標親吻了女子的額頭,道:“乖乖,你是我的心肝腸子,我哪裡捨得奚落你?”
女子說:“哼,你把我比作下水啊?!”
喪標無奈,但還是拉開了麪包車的車門,一股烈日像蒸籠一樣灼燒着他的肌膚。
“操,真熱。快得空調病了!”
馬援朝貓着腰,和那鐵坤盤旋着。馬援朝受了幾拳,又受了幾腳。但都是打在腰上、胸前,沒有大礙,擦擦灰塵又是一條好漢。
但,鐵坤卻給馬援朝那套武術哲學給害慘了。抱在地上,馬援朝哪管那規則不規則的。該掐就掐,給踹即踹。
這手長腳長的,有韓國審美可以泡妞。但放在打架鬥毆上,未必佔盡優勢呢?
馬援朝滾在他身上好長時間,除了給沙子灼燒了好久,沒啥虧本的。
“媽的,老子要閹了你這條狗屌!”
鐵坤怒了,臉紅鼻子酸的。像受了怨氣的小媳婦,平日穿着制服橫行霸道慣了。
突然,喪標走了過來。喪標非常強壯,跟馬援朝的一米七五相似,但起碼有一百八十斤。
望着他那身五顏六色的古惑仔式過肩龍紋身,一件黑色汗衫下的盡顯肌肉。一副墨鏡,一個尖銳的莫西幹髮型。
這倒叫馬援朝大跌眼鏡。這完全,是空有空殼兒,沒啥氣場啊?!難怪,那鐵坤看起來橫,捏起來軟的。
但是,喪標這名字好歹是歷經摸爬打滾練來的。一下車,身後的麪包車登時落下好幾條彪形大漢。
喪標朝地上,滾過了一支銀光閃閃的大馬士革刀,天知道喪標是怎麼弄到的。
“鐵坤,敢用嗎?你要是敗給了他,你是朝我臉上潑潲水。你明白嗎?”
鐵坤正氣頭上,沒法子收拾呢。又曬得大汗淋漓的,立馬像久旱逢甘霖一樣,拾起大馬士革刀。
“馬援朝!他媽你死定了!”
鐵坤剛想衝上前,一刀子戳向馬援朝。馬援朝倒退好幾步,身後的弟兄還在激戰正酣。這時候,跟NBA的搶七大戰沒啥二樣了。
但是,尤爲滑稽的一幕發生了。
當鐵坤,離馬援朝唯有絲毫之隔的時候。那馬援朝,掌握了進攻術,對於防守陣地戰,還只是新紮師兄的本領。
但是,鐵坤,少算了一步。他低谷了對手,高估了靠山。
“阿噠!”一聲李小龍式的怪叫,跟啄木鳥飛翔一樣,落入了他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