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就沒有打的必要了吧？”莫莉笑臉相迎。趙辰纔將手機擡起，欲掛在臉蛋。而那莫莉，卻已經將那青蔥般的芊芊玉手，給蓋在了他的巴掌上。
音響內，經典的吉他旋律、弔詭的歌詞，還有那感人心絃的悲世情懷，一曲《加州旅館》，將這場酒局的溫度，升到了沸騰。
“你有話事權，我也不介意。但是，最後還是得經過你老公的手吧？”趙辰道。
莫莉道：“我想，這個電話我來打，更合適。不是？”
於是，她先發制人。將自己的三星NOTE4取出，直接撥到了那屋中。
趙辰沉默。但是，他取出手機後，也沒輕易地將手機給縮回。也是翻閱了一遍通訊錄，找到了除賀雲虎外的別人的號碼，倏地也鎖上屏幕。放在餐桌上。
“阿虎。”莫莉沒有避開，直接面對趙辰、潘慧婷二人。也臉不紅、氣不喘。唯獨一臉平靜，依舊波瀾不驚。
“怎麼了？”賀雲虎那出奇地安靜。這倒叫莫莉提了個心眼，要麼他不在家，要麼出了毛病。
“沒，我現在在談一筆生意。同，趙辰。關於魚塘的承包問題。”
賀雲虎一聽，忙道：“承包魚塘？我纔將酒廠的股份額給他佔了一席之地，現在，他又來跟我想承包魚塘？”
莫莉下意識地將手指給觸碰到手機的邊框，將聲音調到最小。唯獨她那隻小小的、輪廓精明的耳朵，聽得清楚。
“嗯，對。三十萬。”
賀雲虎道：“我有場地，也有人工。等等，雖然三十萬對於我們來說，誰都能拔出來。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找你？還有，你現在跟他在一塊嗎？怎麼也沒通知我一聲？”
莫莉擡起明媚大目，也是瞥了二人的臉色。道：“還不是怕你日夜操勞，現在鄉政府已經下達通知，日本人不是要在‘我們’那兒開採嗎。這個項目，已經夠你累的了。”
“再說了，你放着也只能收本。給別人承包，既是你大頭，也是共贏。我敢保證，你絕不會虧。反之，這還是一石二鳥的事兒。倆方都掙了人情！”
賀雲虎一聽，也是蹙眉繃着臉。他思忖良久，約莫20秒。才道：“日本人要投資的項目，八字還沒一撇。他出本金也行，任何有利的發展我絕對都不會介意。但是，我要聽到他的聲音啊。”
她的神色，閃過一絲慌張。在趙辰看來，她十有八九，是想瞞天過海、暗渡陳倉。
莫莉道：“嗯，你放心。我談妥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好了，我繼續談。”
電話掛斷。莫莉又眯着眼睛，遮不住視線裡的高興。道：“繼續。”
趙辰，卻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我說，現在這‘賀家’多出了你這樣的‘莫大總管’也是你阿虎的榮幸。咱們現在是，炒長線是吧？不是短線吧？哪怕是速生桉樹，也是要一年半載的功夫。”
莫莉道：“那是，當然是長線呀！您的信譽、本事，也擺在跟前嘛！”
趙辰道：“那麼，我也打個電話。”於是，趙辰劃開屏幕，解鎖。也打出了一通電話出去。
“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給你支的招！還有，事不過三。你剛纔已經說了兩句話，我希望你再三斟酌，你再說！現在，你不要抱着任何的僥倖心理！也別想移花接木！”
張峰峪已經聲沙。但是，還是抱着強悍的、鋼鐵般的意志力，去面對着跟前這個嘴硬如鐵，卻又薄弱的謝穎。
她一定是一株美人胚子，但是卻沒有扼制住自己的攀長。
“是……是吳偉！是他……”謝穎道。
張峰峪道：“是前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吳偉。是嗎？”
謝穎搖頭。道：“我……我不知道他的職務。只知道……他說，他是人民警察。可以保護我……”
張峰峪道：“那好，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張峰峪取出一份體檢報告，倏地放在自己的膝蓋前。
謝穎一見，證據確鑿。嚇得倆腿發抖，褲子都要尿溼的節奏！她卻輕聲道：“這是我找人在網上修改的……否則，我還何以去訛詐？！”
張峰峪說：“這麼說，你跟黃文向，曾發生過不止一段的不論關係。他在私德上的關係混亂，卻成了你訛詐的一種突破？呵呵，如果你拿這件事去報案，告侵犯，也許還有一筆不小的賠償！”
“但是，你卻拿自己、別人的生命來不止一次地威脅！呵呵，你挖了一個坑！卻自己跳了下去！”
她“哇—”的一聲，嚎啕大哭。道：“都是他……吳偉！”
張峰峪道：“吳偉是有污點的人。但是，我從來都相信，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這個巴掌打響了。你從頭到尾，跟我敘述一下。你是怎麼認識他？你們又怎麼想到這個荒謬！？”
一聽，她又止不住地哇哇哭嚷。
“你不要老是把自己的過失，推脫到別人的虧欠上。懂嗎？你是沒有造成直接的傷害。但間接的傷害你不可能說一點份內責任都沒有，是吧？”
一波三折，曲穎也漸漸有了處事不驚的本事。
黃文向沉默。剛兒給嚇得汗毛直豎，媽呀，曲穎真是說幹就幹！幾名彪形大漢直接將自個的皮帶給解下來！怕是要將個二氧化碳滅火器給塞到菊花裡狠爆纔是麼？！
但是，曲穎喊停！他又給收回了失態。
“反正我律師沒來之前，我什麼也不會交代！你懂吧？”
曲穎卻道：“你的律師，怕是不會來了。但是，我請來了另外的一位嘉賓來。我倒願意看看，你願不願意開口。嗯，小田，把門開開。讓，黃經理給看看我們請來的嘉賓。”
曲穎一經招手，那秘書小田將審訊室的大門一拉開。
黃文向原本還倨傲的樣子，一經見狀，忙地媽呀直叫。眼前人，叫他眼珠子都給看的是直瞪了出來！
他道：“媽呀！是……是你？！”
曲穎道：“呵呵，別以爲公安幹警是吃齋的老虎。我看你，就喜歡虎口拔牙
。是嗎？”
“這麼大的事兒也不通知我一下！不是出不起那個錢，也不是啃不下這單工程。奇了怪了，這還真不像趙辰的作風！”
小貝才洗好身子，欲出來煮個茶葉蛋給他過過嘴癮。
而賀雲虎卻在那自言自語，道：“趙辰投資，歷來是大方向、大目的，長遠的纔是。卻偏偏，炒短線。呵呵，難道，大房還另有心思？”
小貝上前，見他愁容分外明顯。臉上，都不禁多出了幾道皺紋來。
“怎麼了？”小貝體貼地將手，觸碰到他的肩上。如撫嬰一樣，像是安慰，也像是分擔。
“哦，莫莉剛纔打電話來。說，正和趙辰談生意。自從那日本人競標成功後，市裡的招標任務落在了我們的地頭上。我還沉在裡面，酒廠也顧及不來。偏偏，趙辰說合搞魚塘。”
小貝卻狐疑。道：“你是信不過趙辰嗎？”
賀雲虎道：“不是。其實做生意，也沒有絕對的信任和絕對的不信任。反正就是一個光着腳過河的過程，踩到大魚，還是踩到玻璃，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我這魚塘現在也只能收本，我又是升騰期。連這家都操不好，我還何以施展我的大志？只怕是，內有蹊蹺。”
小貝將這話，一一記下。道：“嗯，沒事。不論，你做什麼呀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誰讓你是我最愛的人……還有啊，我現在都能感覺到小寶在我肚子裡隆起啦！”
“你還要打給誰呀？大老闆嗎？”莫莉望着趙辰的一舉一動，倒像是望着一片天，非常着緊是否打雷下雨。
趙辰道：“不是大老闆，也不是大官。但是，分量也不小。”
電話一經打出，反而是她懸起了心兒，吊在嗓子眼上。
潘慧婷也沒有看到屏幕上的大字，唯有望着他。尤其，是那雙深邃、沉着的眼。
“喂，是小馬嗎？是我，趙辰。”
小馬！馬援朝！那是打給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馬援朝道：“嗯，是我。怎麼了？”
趙辰道：“安倍雅子有沒有將你借的款額打到了你的私人賬戶上？我最近忙地不可開交，但是你的事我也要顧及。”
“借款？！借什麼？！”莫莉的心兒在“砰砰—”的顫抖，那飽滿的雪峰，也隨着這個電話給引得前赴後繼……那是緊張啊！
“到賬了，是嗎？嗯，那好。置地、裝修的事，全放在我身上。你還要上大學，不是嗎？已經開學了吧。”
馬援朝道：“嗯，剛軍訓結束。謝謝你，趙辰哥。”
趙辰道：“百善孝爲先，你的孝心，開天闢地。”
馬援朝道：“哈哈，擡舉了。國慶，我再找你多喝兩杯。也快了。”
掛斷了電話。那莫莉的眼睛在轉悠悠地、那是十分的緊張！
趙辰道：“這是馬援朝在去大學前，叫我轉交給你的。他現在，也是我所在的公司裡的一員。他是有貢獻的人，他說，這是你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