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
“操!”
一聲槍響,驚慌了徘徊在松樹枝頭上的鳥兒。
趙辰等人還在搬着佈滿灰塵的髒手紙箱,沉甸甸的酒水搖搖晃晃地搬上了皮卡和保時捷。
“連我薛一列的車都敢攔?!活捉下來。全閹了!”
薛一列一句話,在漆黑的夜路下連續開來倆輛汽車,尾隨着兩輛拖拉機!
後來,趙辰回憶道那天晚上,他要麼是眼花,要麼是受驚嚇過度。那手扶拖拉機居然會漂移停靠在了那草坡路邊!
而且恰到好處地卡在了泥濘地上,然後左右倆邊跟豬崽下坡一樣,看似挺窄的空間竟然跑下來整整十五條漢子!
他們穿着北京膠鞋,飛快地持着鋤頭、鐵鍬、鐮刀、斧子要朝趙辰那一夥人奔來。
趙辰說:“跑!”
幾人剛想上車,車子已經裝載好了整整二十箱貨物。趙辰的眼睛是很精的,很準的。專門挑大頭,挑標緻着“首長特供”的忽悠人字眼的酒水搬動。
如果這兩車傢伙能順利找到銷路,那麼必然暢銷,這對於趙辰來說無疑是第一桶金!
對方的追趕迫在眉睫,而來往的貨車開始增多!趙辰說:“六子,坑子。你倆先開走!”
六子,坑子倆人分別上了車,車子空蕩蕩的一片。除了極沉的酒水。
六子說:“那你呢?!”趙辰說:“別怕,六子。我打過平原游擊戰,還有地道游擊戰。這點小砸碎我還能應付。我的手裡有一個土製,你們快走!”
坑子說:“那你凡事小心!”
二人緊張地分別坐上了車,在屁股一陣搖搖晃晃以後,車子順利地駛向前方。但是,對方已經尾隨到了自卸車的身後。
“他媽的,跑?!”
薛一列的手上,可持着一杆滑膛獵槍,對準了那車輪滾滾的保時捷。“噔—”一搶響,六子感覺耳邊一燙,耳邊“嗡—”的一陣鳴響,他一摸,嚇了大一跳!
乖乖,六子的鬢角像燒了的電路板一樣,全是血淋淋的紅。子彈在他耳邊炸開,幸虧耳朵還在!只是針刺一樣的辣疼。
“喲!沒死!”
薛一列看到了那保時捷的後車窗玻璃給破了一個小口子,結了一層蜘蛛網。但是,還是安然無恙的樣子,四平八穩的行駛。
趙辰臥倒了在那草坡上,下面是髒兮兮的臭水溝,蚊子、蟲子、老鼠、蟑螂、螞蟻肆意。他在避,他知道滑膛獵槍打鳥、打兔子在行。
但要想穿過玻璃,收拾這倆人,那完全是瞎扯淡。趙辰的手中,攥緊了那杆已經汗涔涔的八響。
突然,正當趙辰,準備偷襲逃跑時。一個黑溜溜的身影,似一隻受驚的貓兒一樣爬過了趙辰的身體。
趙辰趴在約摸兩米高的雜草上,掩人耳目沒問題。但他卻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個人:小中原!
趙辰心忖:不好!
“喂!你們這羣混蛋。”
小中原還未弄清楚情況,聽到了槍聲十分興奮。
那薛一列本來已經瞄準好了那皮卡車後面搖
搖曳曳的酒瓶子,一子彈下去起碼灼燒一片。
但是,小中原的怒號,卻引來了那薛一列的分心!
當即,賀文,賀雲虎二人拍馬趕到。他們的手上,同樣持有着“六響”。
小中原沒碰過槍,但他有了槍,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他的左手,還在草坪上拾起了一塊紅磚。
薛一列將滑膛獵槍,在車燈照亮下對準了小中原的腦袋。
“他媽你是誰?!”
小中原愣了一下。他發現,那滑膛獵槍的槍眼是冒煙兒的,這是真槍實彈的玩意。
後來,趙辰多次指責小中原,操,那天晚上你腦袋是受潮了,還是短路了呢?!人們三十多條漢子,個個舞刀弄槍,薛一列的獵槍可以打死一個保安公司的團隊!
小中原他怯懦地說了一句,義正言辭的話。
“我,我看到了,賀文!我以爲,他,他是隊友。原來,他是叛徒!操,害我興奮的。我以爲,他們要吃獨食!”
小中原站在原地,他看向了那薛一列身後的賀文,然後他當即朝懷裡拿起了一瓶滿滿的北大倉君妃酒。
道:“操,我是誰?!我是你們的合作伙伴。小中原啊!咦,賀文。你出來!”
躲在薛一列身後的賀文,他慢慢地探出了身子。
小中原還忒高興地朝前地往前走了倆大步,剛想來個大擁抱。
“你個傻逼。”
賀文擡起了“六響”,對準了小中原的腦袋。倆槍眼子,小中原再次愣了一下!
他反應過來了,賀文身後一個個抄起鋤頭拿起鏟的傢伙不是自己人!完全,是敵人。他從嘴裡,蹦出了一句,“叛徒!”
薛一列剛想開槍,槍口擡下,對準了那肩關節。不死,也得撕開一條手臂。
但是,小中原這愣頭青,竟然說出了一句:“叛徒!”什麼是叛徒?!叛徒,是背叛隊友,投靠對手的人,的一種蔑稱。
薛一列將頭,轉向了那已經面色鐵青的賀文。
“賀文,他媽的,你把我們當槍使,成就你自己!?”
小中原廢話多端,他這次說的話卻引來了敵方三十多條混子的質疑。
“叛你媽。”
賀文開槍了!
噔—
一聲槍響,賀文打向的是那小中原的眉心!小中原感覺到一陣涼風襲來,他的腰桿子卻隨着一股力道向前推去,他雙腿打了一個趔趄,下巴擦在了地上染上一層腥。
“給我打!”
趙辰拍馬趕到,在草坡上快步三步,然後縱身一躍抱起小中原的腰桿子直趴在地上。
然後,一場悲劇隨着小中原的倒地發生了。小中原在倒地前,急急忙忙地丟出了那瓶500ml的56°北大倉君妃酒。
烈酒像那拍着翅膀飛翔的啄木鳥一樣,丟到了那薛一列的槍口前。
當即,“乓—”一聲,薛一列受到了驚嚇,將那瓶子烈酒給打碎!
“轟—”一聲,烈酒破碎了,但是一團火焰朝他襲來!他連忙感覺到細嫩的臉部受到了灼熱的痛楚
,手背一樣滾滾地燒。
他捂着臉,然後痛苦萬分地躺在地上幹蹬腿直打滾兒。
賀文一驚,薛一列這下完了!賀文說:“水!快去下面打水!”草坡下有魚塘,幾名弟兄立馬逃也似地朝那草坡滑落而下。
造假經驗十分豐富的賀文知道,這回薛一列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造酒本來是一門很講究的工藝活,造假酒更需要在造酒的基礎上更好地調配。
他知道,這瓶酒水,肯定給人偷工減料,多放了許多工業酒精。
小中原氣憤地直拍地板,怒火中燒。“打我?!賀文,要殺我!?操,明明答應的好好的!竟然打我!”
趙辰沒理那發犬瘋的小中原,一哄而上的三十條好漢,已經撲上來了整整十條!趙辰明顯感覺到,一股極濃的汗臭味兒攜帶着那農具上的土腥氣兒特別難聞。
這架子,跟打求生之路的殭屍逃生戰已經沒啥區別了。趙辰一個打地滾兒直接避開了倆斧子的劈砍,腦袋抵着那衝在最前方的混子直直地殺開了一條血路!
鐮刀、鐵鍬要朝他的身子胡來,趙辰感覺到一陣陣亮光光的景象,立馬一記剎車!將那混子的大肚給抱着,他跟舉重一樣繞着混子轉了整整一大圈!
混子成了一枚肉盾,成了一塊擋箭牌!這撕咬起來的混子,已經成了村裡那直吐口水的瘋狗,一陣胡咬死砍,趙辰舉着的混子立馬受了整整三十來刀的把戲!
這是一陣嗷嗷地慘叫,趙辰立馬起身,迎着夜黑那輕微的縫隙,直接打出“沾衣十八跌”,誰要是關節、肘部給趙辰磕到,立馬“咔嚓—”一聲,非斷即殘!
越是緊張的氣氛,趙辰越沉着、越冷靜。他徒手抓過了一杆子鐮刀,使出“乾坤大挪移”一樣的大風車劈砍。一條血路當即殺出!
趙辰興奮異常,身後的混子還在拼命地尾隨!他在跑,他必須跑!這是一種刺激,一種劫後餘生的刺激。
混戰中,趙辰毫髮無損,剛纔掄出的大風車卻在那鐮刀的刀刃上多出了整整兩根手指頭!這叫趙辰膽顫了一下!然後朝後一甩,又攔下了倆只瘋牛。
賀雲虎在追,他知道,殺人滅口!必須,要殺人滅口!然後,是毀屍滅跡。
剛纔小中原那二愣子已經說出了胡話,擾亂軍心!薛一列的臉已經給燙了,血水在流,黑了焦了。
趙辰必須死,一定要死!他握緊了那槍桿子,迷迷糊糊間瞄準了快跑的趙辰!
但是,公安到了!
“別跑!別動!我數三下!”
兩名公安正擋住了趙辰即將離去的路線,趙辰一驚:不妙!公安的手上,正握着倆杆子77式警用配槍。
趙辰側閃跳躍!身子隨着草坡不斷地滾動,最後落下了坡底子,壓斷了倆根速生桉!
他感覺腰間一疼,沾了一層泥巴又糊了一層魚腥草。但是,上面已經發生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槍擊!
趙辰趴着油滑的草坡,竭力地上前去觀望。天神,倆公安身子多出了好既處孔子,地上像打破了的染缸,唯有那賀雲虎空洞地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