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央渾身驀然一滯,臉色煞白,夜清寒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他愧疚,不安,心痛,但沒有後悔。然而此時被項天歌當衆*裸地說出來,他的心中竟是蔓延出無邊的恐惶和不地自容。
“哼!”項天歌看着他慘白的臉不禁冷笑一聲,“百里青央,你最好管好你的女兒,讓她莫要再來招惹我,今次我只是讓她受盡無影的折磨而不至於喪命,若是下次她再敢招惹於我,我必定叫她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不,不,我沒有輸,我沒有,沒有……”百里淨彤瘋狂地大聲叫嚷,看向項天歌的目光彷彿淬了毒液的刀子,“葉歌,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等着,我必定要把今日之辱在來日加倍奉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百里青央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制住百里淨彤,拉着她一躍離開此地。
項天歌靜靜地傲立在臺上,四下環顧,看到許多人神情不一的眼神,仙池宗玹風戰皇上場,將玉檀帶離場間,其他他人也紛紛將自己的人帶走,南宮無敵,項霆,還有司馬家的人。
唯有那暗自己一躍而起,臨走時回頭深深地與項天歌四目相對,項天歌微微擰了一下眉頭,這個人好生奇怪。
“本次選徒大賽就此結束,經過這幾天的重重的戰鬥,許多少年天才我等心中已然有數,雖然名次不甚詳盡,但請諸位相信,我等不會錯過真正有天賦人,也不會錯過令自己合心意的徒弟,至於前十名,想必大家心中已經有數。”
一個濃厚高深的聲音突然從虛空中傳來,只見一名銀白老者緩緩顯出了身形,而在他的身後,還有數名形態不一的存在。
他們都是一直在暗中觀戰的真正的高人。
隨着這幾人的出現,場間所有人都躬身行禮,以示對強者的尊重,大部人,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而說話的,正是虛空監督者。項天歌輕輕一挑眉,目光落在那虛空監督者身上,看着他高深莫測的神情,項天歌突然感到腦仁兒隱隱發疼。
當時她利用這老頭殺死楚茵茵後,又想挑拔南宮無敵違背止戰命令,卻被這老頭狠狠敲在了腦袋上。
想到此,項天歌不禁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腦袋,虛空監督者見狀,不禁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容。
聽完虛空監督者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羨慕嫉妒地看向項天歌的七人小隊,還有另外三名出色的天才。
“這位葉歌小姑娘,獲得了本次比賽的第一名,做爲第一名,我們其中必然會有一人願意收她爲徒,除此之外,我們還要達成她的一個願望。葉歌小姑娘,現在請你說出自己有何願望吧,只要不違背常情,我等都會爲你達成。”虛空監督者笑眯眯地說。
“哼,你儘管說,別聽這老傢伙的,你就是要殺人放火,也是沒問題的。”突然,祝融大嗓門兒地說。
項天歌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大喜,她完全沒有想到,獲得了第一名,還有如此優待,“滿足任何願望嗎?”
她不禁失聲地問。
她的激動是顯而易見的,也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哼,她也不過如此。”看到項天歌激動到失態,秦子瀾不禁面露鄙夷,心道,這葉歌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平凡的人,與她這樣的主角是沒法比的,看看她現在激動的模樣,真是上不得檯面,令人看不起。
“不錯,任何願望,只要你願意,哪怕是要殺光在場所有人,也無所謂。”虛空監督者等人還未說話,突然,一個及爲陌生的男人聲音就想了起來。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所有人的心中先是震驚於此人居然敢在數位尊者面前如此囂張,接着便見一名白髮白眉,身後揹着一把玄鐵寶劍的玄袍廣袖的中年男人從天而降。
與在場衆位尊者相比,這個中年男人的修爲頂多只是戰尊境界,他到底是何來歷?居然敢以戰尊境的修爲在幾位尊者面前囂張?
劉琮眼中驟然閃過一絲激動,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位,他不禁激動地上前,躬身行禮,道:“見過戰使大人。”
嘶!劉琮話音一落,許多人都茫然地擡起頭,戰使,那是什麼?比尊者大嗎?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眼珠子掉了一地,因爲,那幾位尊者大人竟都十分尊敬地對那位戰使大人禮貌地點頭,並且道:“見過戰使大人,戰使大人終於露面了。”
“幾位尊者有禮。”戰使回禮道,表情冷酷而帶煞。
但熟悉這位的幾位尊者都對他的表情習以爲常,戰神宮的無情劍使,他們還是知道的。
項天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突然,她的目光落在這位身後揹負的劍上,在他的劍柄上刻有一個隱晦的閃電形狀的圖騰,項天歌瞳孔一縮,心中震驚莫明。
因爲,冷泉幽的劍上,就有這樣一個閃電圖騰,而這個閃電圖騰,冷泉幽曾告訴她,這是大陸上的最高存在戰神殿的圖騰。
這位戰使,竟是戰神殿的人。
似乎發現她的震驚,那位戰使朝她看了過來,項在歌急忙躬身行禮,道:“晚輩葉歌拜見前輩。”
或許是因爲那一個熟悉的圖騰,項天歌對這們戰使大人涌上了一股濃濃的好感和仰慕,只因,此人和冷泉幽同出一門。
無情劍使的眉眼柔和了幾分,煞氣也淡了,他道:“你是叫做葉歌,還是項天歌?”
他的聲音隆隆,在場之人無不聽得分明,所有人皆是一愣,繼爾許多人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項天歌此時已無所畏懼,她不由朝着臉色劇變的項家人等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晚輩即是葉歌,又是項天歌,葉乃遵母姓,項乃父姓,不論是哪個名字,都是晚輩。”
“不可能,大人,她在說謊。”項老太君一高柺杖猛地戰了起來,蒼老沙啞的聲音狠狠地大聲說道,她的眼中盡是震驚與冷笑,“大人有所不知,老身的孫女叫做項天歌,不過,老身的孫女項天歌面目醜惡,不能見人,已經不知所蹤了。絕不可能是眼前此女。”
項璃驟然收緊了藏在衣袖裡的拳頭,面目鐵青,他老眼如炬凜冽地打量項天歌的眉眼,發現此女果然一雙桃花眼,桃花眼,是他項家自古以來的血統標誌,並且,此女的長相的確和他的兒子項風兒媳葉瞳若極爲相似。
項霆更是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終於,他終於明白了對此女的那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住口!”戰使大人冷哼一聲,“本使處理事情的時候,最討厭他人插話。”
無情劍使一聲冷喝項家衆人不禁一個激靈,再也不敢作聲,唯有那項老太君神情詭異地瞪着場間,死死地盯着項天歌,那視線似要將她扒光一般。
項天歌突然戲謔一笑,冷冷地瞟了項家等人一眼,大聲道:“項老太君是不相信我的臉上黑紋不見了嗎?”
見項老太君渾身一顫,面露寒霜,項天歌冷冷一笑,運起龍氣,將黑龍紋凝聚於臉上,瞬間,一張猙獰的鬼臉便出現衆人眼前,之前傾國傾城的美少女,轉眼間變成一個醜惡的醜八怪,“那麼,這樣呢?項老家主,項老太君,如此,你們可認識我項天歌?”
“不,不,這不可能。”項老太君驟然臉色煞白,驚駭萬分地低喃。
“哼,”項天歌冷冷一笑,“拜項老太君追殺所賜,那日我不僅沒有如你所願死去,反而還因禍得福覺醒了戰氣,說來,還要多謝項老太君。”
項天歌話落場一片譁然,祖母追殺孫女?這是多麼的聳人聽聞。
項天歌冷冷一笑,“只因對我長相不喜,項老太君便下令暗中追殺於我,企圖令我消失在這世間。只因我父母不得她的喜歡,她便狠心捨棄我的父母,令他們如今身陷仙池宗,生死不明。可真是我的好祖母,不過,這樣的祖母,我項天歌可不敢再認,想必我那雙父母也不敢再人這樣的母親。”
“你,你——”項老太君面色鐵青,雙眼翻白,身形踉蹌不穩,眼看就要跌倒,這時項霆疾時出手扶住,轉頭對項天歌語重心長地道:“天歌,你這是何必,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你怎可如此對你祖母說話?一家人,有再多誤會,也是可以調解的。”
項天歌不說話了,只是以一種噁心無比的目光看向他,彷彿是在看世間最噁心的東西一般。
“霆霆,你敢說,我的父母如今不是因你而受過嗎?”項天歌噁心過後,冷冷地喝道。
項霆表情一滯,繼而又好聲好氣地道:“天歌,我們是一家人。”
“我早已與你們項家斷絕關係,此事衆人皆知,項霆,不要來噁心我。”項天歌不耐地道。
相對於項家的震驚,仙池宗馥生戰帝和玹風戰皇更是震驚莫明,馥生戰帝甚至已經心生殺意,不過,面對如今的項天歌,他卻無能爲力了。
項天歌先是聖壇聖女,再是此次選徒大賽的第一名,誰敢動她?
那項風已經天資優秀到逆天,沒想到他的女兒比他還要妖孽,心中嫉恨之餘,馥生戰帝心中突然彌蔓上了一股寒氣和恐懼,想到他對項風所做過的事情,不禁就是一陣心驚肉跳。
“好,小姑娘,說出你的願望吧!”無情劍使道,與此同時,那幾位戰尊也看了過來。
項天歌點了點頭,道:“我曾發誓,我要讓仙池宗宗主親自將我父母送還於我,若他們受到了任何不公正的待遇,我必然要踏平仙池宗!這就是我的願望。”說着,項天歌看向藍王尊者。
藍王尊者目光一凝,立即開口道:“我聖壇聖女之父母,便是我聖壇貴客,若他們出事,我聖壇必然會聽命於聖女所願,踏平仙池宗。”
藍王尊者一表態,衆人譁然,而對於項家和仙池宗來說,不疑是一場史無前便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