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歌不禁一愣,這人屬狗的不成?
“什麼氣味?宸昕哥哥,你認識這個醜八怪?”項天露小臉一變,尖着嗓子叫道,滿眼的不可置信,在她眼中,黎宸昕神秘高貴,不比那越太子差,因此,她十分在乎。
黎宸昕面如白玉,風姿妖嬈,他突然輕輕一笑,眉間的血色硃砂痣宛如活了一般,他的目光帶着一絲妖異的蠱惑,嘆息着道:“露兒小妹妹,別這幅表情嘛,你這樣看起來一點兒也不乖巧可愛,真遺憾!”
項天露小臉微微一白,知道自己剛纔失態了,不禁換上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無辜地道:“人家只是一時着急嘛,宸昕哥哥,你真的認識這個醜……項天歌嗎?”
黎宸昕脣角帶着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目光始終望着項天歌,“認識,也不認識。”
什麼意思?項天露面露不解,但心中卻惴惴不安,彷彿她看中的一樣好東西,又要失去一般,而原因還是項天歌這個醜八怪。
那刀疤攤主纔不管他們有何矛盾,一雙眼眸死死盯着項天露手中的藥瓶,“小姑娘,你手裡的真的是生機散?”
“不信你自己看!”項天露一把將藥瓶丟給那刀疤攤主,擡起下巴輕蔑地瞥了項天歌一眼。
刀疤一把將那藥瓶抓進大手裡,用牙齒咬開瓶塞,將瓶口放在鼻端輕輕一嗅,雙眼霎時閃過一道狂喜之色,“不錯,是生機散,還是中階的。小姑娘這石頭你拿去。”
項天露得意地瞥了項天歌一眼,就要去把那石頭收入懷中。
“圓滿階生機散,高階回血丹,老闆,石頭給我!”項天歌扔下兩隻藥瓶,一把將那石頭從項天露手中強奪過來,力道之大令項天露一個趔趄向前摔去,她本能地伸手去扶一邊的黎宸昕,哪想黎宸昕卻側身一避,不僅沒有同情,反而雙眼戲謔地瞧着項天露臉着地,滿臉興致勃勃的看戲模樣,唯恐天下不亂,更無憐香惜玉之心。
在他看來,項天露這樣的小姑娘乖巧一點還能讓人覺得可愛好玩,但本性一但暴露,便再也勾不起他一絲興趣,反倒是那項天歌有點意思。
項天歌不由側目看了他一眼,這人看似笑語盈盈,風情萬種,但實際上天性涼薄,冷漠無情。
此刻,刀疤正捧着兩隻藥瓶發呆,囁嚅道:“真是圓滿階生機散和高階回血丹……”驀地,他回過神來,“小姑娘,石頭歸你了。”說完,竟是一個翻身跳起來撒腿就跑,生怕項天歌反悔。
項天露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小臉鐵青,雙眼噴火,她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該死的項天歌!
強忍着心頭憤慨,她作出一幅可憐兮兮的表情,企圖搏取黎宸昕的同情,一擡頭,卻見對方正雙眼火熱地盯着項天歌,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她,她霎時滿臉不可置信,心中只覺得那黎宸昕眼光有問題,一股說不出的委屈溢滿心口,眼淚霎時飆飛而出,轉身就朝遠處跑去,並且吼道:“項天歌,你等着!”
黎宸昕和項天歌卻是誰都沒在意她,完全將她無視掉了。而黎宸昕心中卻是斷定了眼前的項天歌就是所謂的‘葉大師’,尤其是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甩出兩瓶地品丹藥時,便越發篤信了。
好玩,真好玩,這小姑娘和傳聞完全不一樣嘛!哪裡廢物了?在他看來,很神秘啊!
“你要是敢做跟屁蟲,我一定要你好看!”項天歌見黎宸昕目光火熱,又有盯上她不撒手的趨勢,不禁腦袋陣陣發漲,急忙說道,並且做出一個兇狠的表情,企圖嚇退對方,果然,黎宸昕被那近在咫尺的鬼臉唬得一愣,項天歌見機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
黎宸昕慢慢回神,呆滯地眨了眨眼,接着猛地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個不停,引來路人紛紛測目。
項天露一路哭着跑回項家,上官柔卻是正滿臉笑容,心情頗好的樣子,見她梨花帶雨地闖了進來,上官柔臉上笑容一凝,震驚道:“露兒,怎麼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娘——”項天露哭着撲進上官柔懷裡,將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強調道:“那黎宸昕舉止不凡,身份必然不簡單,很有可能不在那越太子之下,娘,露兒覺得他比那越太子更迷人,可、可他居然……嗚嗚,都怪那該死的項天歌!”
“的確該死!”上官柔一邊安撫着女兒,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精光,語氣幽幽地道。
“娘?”項天露擡頭迷茫地看向她娘,上官柔輕輕一笑,慈愛道:“傻孩子,別難過,那項天歌人醜命賤不能和你比,既然你說的那黎宸昕如此神秘優秀,你就好好抓緊把握住,至於那項天歌,可沒那福氣攀高枝,躍龍門,你也不想想,就她那張臉,死人也能給嚇活了,那黎宸昕想必也是戲弄她一番,哪能真看上那麼個醜八怪?除非他不正常!”
“況且,就算看上了又如何?那項天歌還能活的過明天嗎?即使她想活,可老太君也不允許啊~哈哈!”上官柔語調得意而輕柔地道。
“娘!”項天露瞪大眼睛,又是吃驚又是竊喜,“老太君當真要……”‘殺了她’三字還未出口,就被上官柔阻止,“噓!露兒,我們只須等着聽好消息就行了!”
項族禁地,項老太君坐在厚厚的蒲團上閉目打座,她五官刻薄,雙脣緊抿,一看便知是不好相與的。兩名黑袍白邊的戰士靜靜地跪在她身側,臉上均帶着白色的面具。
“你們去吧,記得要處理乾淨!”項老太君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眼,語態緩慢道。
“是!”那兩名戰士身形鬼魅一閃,已然消失在原地。
項老太君眼中閃過一絲令人望之生畏的刻毒陰冷,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口中低喃:“老身看不過眼的,還活着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