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說,劉琮和信王也不禁笑了起來,一時間,話語投機,氣氛融洽,恰到了傍晚時分,皇帝留項天歌和南宮玥蘿用膳,其間,劉琮笑眯眯地看了南宮玥蘿一眼,將太子召了來。
太子本來因上次的事頗受打擊,這段日子以來刻苦修煉,只盼提高實力,能夠保護自己的喜歡的女人。聽到皇帝的傳召,他有些興致缺缺,恰逢三皇子劉斯也在場,便隨着太子一同前往。
二人到達紫雲殿時,皇帝和項天歌等四人已經說說笑笑,正等着上菜呢。太子和劉斯驚訝地看着項天歌和南宮玥蘿,當然,太子是驚喜於南宮玥蘿出現在這裡,而劉斯則是暗暗審視地盯着項天歌。
“小丫頭,你看,我這太子可不爭氣,見了姑娘,居然直接將我們給忘記了。”劉琮語帶笑意地和項天歌調侃太子,他對項天歌的稱呼已經從‘葉姑娘’變成了‘小丫頭’,也不自稱朕,而是稱我。
劉斯到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妖異的面容隨了他的生母,狹長的眼眸裡不時閃過縷縷精芒,這一點到是像極了那位信王,這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有時候,這是一個比太子更難對付的人,但幸而在於他不會爲了皇位和太子去爭,反而甘願爲了太子而收斂自己的鋒芒。
正於南宮玥蘿兩相對視的太子聽到皇帝的調侃,英俊的面龐上不禁閃過一絲尷尬,但繼而他就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自然又沉靜地給皇帝和信王行禮告罪。
“父皇,這兩位出現在這裡,我們可真有點兒吃驚,所以也怪不得太子。”劉斯笑盈盈地說道,神態風流,瀟灑自如。
“她們如今可是你們父皇新交的好友,你們不可無禮。”信王在旁接口,笑瞥了一眼劉斯這位從某種方面和他極爲相似的侄兒道。
“承蒙陛下和信王殿下誠心相交,在下必然也奉上一片真心。”項天歌舉杯一飲而盡,南宮玥蘿小臉紅撲撲的,跟着也要飲盡杯中酒,太子在旁暗暗摁住她的手,給她換了一杯茶,自己將那酒飲幹了。
項天歌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不禁心中一樂,這太子看似溫文爾雅,沒想到也蠻有意思的。
劉斯卻心中暗驚,他父皇和信王眼界是何等之高他是瞭解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震驚於他們對這葉歌的看重,只是他想不明白,這小姑娘小小年紀,有何地方值得他們如此相待?
項天歌飲幹了酒,輕輕放下空了的杯子,拿起一旁的玉壺,動作隨性地自己斟滿,眉眼含笑,脣角微勾,一身氣質竟是絲毫不同於一般的少女,反而隱隱間有一種端坐於雲宵之上,俯瞰人世的瀟灑出塵,不同於皇帝的帝王威儀,那反而是一種眼中無一物的空曠悠閒。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少女?她纔多大?憑什麼擁有這樣的氣質?這幅模樣,他竟覺得隱隱有些熟悉,腦海中不自禁地滑過那日項天歌被越太子退婚的情形,那日,那醜八怪項天歌就是用一幅雲淡風清,高高在上的語氣讓越太子給她下跪磕頭的。
見劉斯直盯着自己看,項天歌不禁有些戲謔地瞥了他一眼,這位三皇子她自然是熟悉的,只不過,這傢伙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好色之徒呀!
“斯兒,劉斯!”那旁,信王面上不禁有些尷尬,忍不住暗暗推了他一把,皇帝也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心中倒是閃電般地掠過一個想法,如果他的兒子能把這個葉歌娶回來就好了!
劉斯回過神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語氣興味,毫無誠意地道:“抱歉啊,在下失禮了,實在是姑娘像極了在下的一個朋友,一時有些失神了!”
項天歌一聽,不禁心中暗道:莫非這劉斯真的看上我了,所以才用這麼個說法來套近乎?想到此,她不禁又多看了那劉斯一眼,嗯,長的不錯,姿色過人,腦子也好用,身份上得了檯面,倒也不失爲一個好選擇,不過,她現在才十五,還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
不過,她被勾起了好奇心是真的,便饒有興致地問道:“哦?斯王殿下真有這樣的朋友?她叫什麼名字,我到是好奇的很呀!”
其他幾人也被吸引了視線,都看了過來。
劉斯笑眯眯地含了一口酒,吞下去纔不緊不慢地道:“那個人大家想必都聽說過,就是項家的那位——項天歌。不過,那項天歌最近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也尋不見人影。”
項天歌驚訝地看着他,她幾時成了這位三皇子的朋友了?“你爲什麼要尋她?”
“受人之託啊,那日她被夢兮退了婚,夢兮臨走時可是囑咐我要照顧她一二的,可她就這樣不聲不想地憑空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讓我怎麼和越夢兮交待,聽說越夢兮最近也要到皇都來了,等他來了和本王要人,本王卻交不出來,也太沒面子了。”劉斯說的不經意,卻不時地觀察項天歌的神色。
項天歌渾不在意他的試探,哼,這劉斯倒是膽大心細,不過,她譏嘲地勾了勾脣角,道:“越夢兮算什麼東西,你堂堂大武皇子,怕他做什麼?況且,他有何資格託你照顧項天歌,他們已經退婚了不是嗎?”
“哎,話是這樣說沒錯,小丫頭,你不知道,那越夢兮可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簡單。”劉琮接道,神色認真。
“陛下是想說,他拜天夢尊者爲師的事情嗎?”項天歌反問道。
“不止如此,據說他還得到了神器禹神水鼎認主,那禹神水鼎出自越氏皇朝的祖先禹神,恐怕,越氏皇朝又要復興曾經的輝煌了呀!”劉琮道。
“禹神……水鼎?”項天歌傻傻地重複着這幾個字,不可思議地道:“禹神?大禹?治水?”
“咦?”信王吃了一驚,“據說,禹神曾經是有過‘大禹’這麼一個稱號的,不過,這位禹神堪稱是水神,一念間,便可統治天地間一切水源,無可匹敵。”
項天歌心臟不知爲何突然間狂跳不止,之前說起劉項之事她還不已爲然,畢竟名字不同,歷史不同,但此時又聽到禹神之說,她就不禁有些駭然了,忍不住便失聲問:“呵呵,那伏羲,神農呢?你們可聽說過?”
“伏羲?這好像是一把琴的名字,而不是人的,關於神農這個人物到是有些記載,不過那是太久之前的傳說了,能與地皇神農比肩的只有昊帝太昊,傳說這二位曾經踏過了通天之路,就此成神,因此分別留下了造世鼎和伏羲琴。”
項天歌只覺腦海中似有一陣雷鳴轟然砸下,這一瞬間,她聽不到外界的一切聲音,腦海中只有‘造世鼎’這三個字不斷隆隆回響。
“哼!真把自己當回事,居然敢威脅朕!”恍惚間,她感覺一臉笑意的劉琮在聽到一個小太監的傳報後,便一臉怒意地拍案而起。
項天歌猛地回神,便聽到一個蒼老但很囂張的聲音聲如洪鐘地在宮門外不斷迴響叫囂。
“陛下,請給老臣做主哇!”
“陛下,請斬殺賊人,還皇都一個清靜!”
“陛下,臣的孫女死的冤啊!”
“陛下,當日這事您也是親眼看到的,明明是那葉歌故意挑拔才使得茵茵遭受了無妄之災,您要是不給臣做主,臣就死在這裡,血濺宮門,讓大武皇朝所有的世家親眼看看陛下是如何坦護賊人,逼死忠臣的,陛下,請您不要辜負了臣的家族世代對您的一片忠心!”
“這……楚飛雄?”項天歌一臉錯愕地看着暴怒的劉琮,和一臉冷笑的信王。
“跳樑小醜就是跳樑小醜,果真上不得檯面。”劉琮冷哼一聲,眼神冷酷,這纔是這個帝王的真面目。
項天歌心情很複雜,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似是而非的劉項,似是而非的伏羲神農,還有禹……
“他這是礙於止戰命令無法出手,反而將注意打到了皇權上,他到是好算計,不能動手是一回事,可若是有人犯事被行刑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這是想借阿弟的手,殺你啊!”信王看着項天歌道。
而此時,楚飛熊被衆多大內護衛攔在殿門外,他站在殿門外仰頭悲呼,眼神陰冷,卻絲毫不知,此刻他口中的‘賊人’正在和皇帝喜樂融融地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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