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下來的整個晌午。他把昨晚如何見到了簫萬山,簫萬山如何告訴他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可以醫治蝶月絕症的怪花,但是需要宇文顏弟子的戰神能力,他當時就承認了自己就是宇文顏的關門弟子的事,一股腦告訴了她們。
“你真的是宇文顏的弟子?”蝶月聽了,對風神獠又驚又喜。驚的是作爲傳說國聖的宇文顏的弟子,並非像國王那樣的受萬人景仰;喜的是,作爲宇文顏的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天才,傳說中的宇文四術,能夠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風神獠重重地點了點頭,再一次在兩位知己面前坦承了事實。又對公主說:“當然是父皇用政治援助的條件,把逸國的宇文顏請來爲我講學,而與風神家的契約就是,成爲大夏國的駙馬,必要的時候,重掌大夏,延續大夏的神話!”
公主點了點頭,理解地說:“我知道,我十四歲的時候就被母后教導如何與你相處,做你的賢內助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們一直告訴我,你會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風神獠握着她的纖纖玉手,情不自禁地說:“謝謝你,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公主!”
公主也激動地雙手握着他。這對一早就命中註定的人中龍鳳,這時才慢慢地把心靠的更近,把感情融合在一起。
蝶月則皺眉地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慮,“傳說,宇文顏的弟子一出,異世大陸就會顛覆紛亂,戰爭四起。所以,各國都在其他國家安置了密探,以備擄爲己用或殺而不留。”
“傳說是真的。”風神獠坦誠地告訴她。
“那,那可怎麼辦?”公主和蝶月聽了,心裡一驚,不由得擔心起來。
風神獠則平靜地說:“我跟你們說這些往事,就是想你們知道,我因爲昨晚一句話,可能已經被外國的密探盯上了,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並且,可能是長期的危險。”
事到如今,他不怕承認自己是宇文顏的弟子。而向他們說出有外國密探的可能,就是爲了不讓她們再迷茫,讓她們更好的支持他,好好地保護自己。
他頓了一頓,再說;“剛纔你們也看到了,我的通人術竟然行不通了。我就想,可能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弱點,佈署了怎樣對付我的行動了。”
風神獠剛纔通運到不了簫萬山和錢小雨的身邊時,實在沒有方法了,就忽然想起了宇文顏弟子的事來。而他告訴她們,一來是爲了向她們坦誠,也讓她們清晰知道他正在做什麼,以便怎樣來支持他;二來是讓自己試着從這裡入手再去分析錢小雨的失蹤會不會也和密探有關。
“你的通人術也會有弱點?”蝶月不由得一驚,她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風神獠想起在西寧國讓獨步亞郎用黑布套住了右手,就無法傳送的情景,便肯定地說:“有。”
蝶月默然。忽然,她想到了那羣蒙面人,不由地問:“那羣蒙面人,會不會是……”
風神獠知道她是想說,會不會就是那些密探。他想了一會兒,緩緩地分析說;“不太像。爲了套取他們更多的線索,我不惜冒着危險以求得和他們對話,結果,他們的話語是很純正的大夏話,還是國中地域的;他們說因爲我是宇文顏的弟子,所以來殺我,最初我也是這樣想,但是現在一想,他們要置我於死地那狠樣,彷彿我不是宇文顏的弟子,他們也要殺我似的。”
風神獠還記得,他否認的時候,他們依然一刀捅了過來的情景。要不是他用通人術,他的背部可能已經被貫穿了一個大窟窿了。
“啊?”公主聽得驚訝地叫了出來,“那,他們會是什麼人?”
風神獠微微一笑,說:“我自忖最近也沒有開罪過誰,而對我最爲耿耿於懷的,應該算是花木良。”
“會是他?”蝶月微微一怔。但是,她也清楚花木良心胸狹窄的本性,也不奇怪風神獠這樣去把他假想爲綁匪。
風神獠忽然站起來說:“所以,我還是得再去花木家一趟調查一下,順便告知花木淳品你爹失蹤的事,相信以他和你爹的交情,他會幫助我儘快找到你爹。”
蝶月一怔,繼續欣喜地支持:“嗯,是呀,他知道了,應該會幫忙的。你去吧。”
“我想先把你們安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去。”他剛纔在石屋一看見簫萬山不見了,就連花木家也不去了,爲的就是要馬上回來保護她們兩人,如今,要想取得消息,又非要去花木家不可。他得把她們安置好,纔去的安心。
“不,我也要跟着去。”公主搖了搖頭,她知道風神獠是想自己一個人去承受所有的風險,擺平一切,她不肯一個人守着靜候着風神獠的死訊傳來,她情願生死與共。
風神獠笑望着她,也同樣捨不得地甩了甩頭。
沉默了一會兒的蝶月,這時淺淺一笑地對公主說:“別擔心。我會點穴,還有個麗絲鶴,你不也有個蒲菲鳥嗎?它們會保護我們的,況且,現在大白天的,裡面有病人,外面街上行人如潮,他們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地跑進來搶人吧?”
“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了?”風神獠一拍腦袋,連忙四出尋找那些怪鳥。走出院子裡,見麗絲鶴正在閉目養神。便會心一笑,轉出了木柵門,跑回了“覽月居”,從後園抱出了蒲菲鳥。
當他轉出走廊時,蝶月已經笑吟吟地站在廳外的長廊上等候他了,她的手中還抱着那隻藍白相間羽毛的怪鴨呢。
“咦?那奴才沒有帶上它嗎?”風神獠不由得一怔。要是錢小雨帶上它的話,它可能在千鈞一髮之間,拉出便便薰死他們呢。
“她可能是忘了。”蝶月回答他。
“嗯,它在也好,要是有敵人來了,你們就叫它拉便便吧,薰死那些人,”風神獠便教她怎樣用怪鴨,“但要注意,一定要站在風口上。”
“我曉得,我已經被它薰昏過一次了。”蝶月想起了那次還有些後怕。
“呵呵。”但是風神獠想起那一次,卻餘香未了,轉而,他見不到公主,又問:“文素呢?”
蝶月向後一指,說:“她去廚房了,她說趁這空隙,做點好吃的給你吃了再去。”
風神獠一聽,不由得勃然大怒,“都這緊張關頭了,她還做什麼好吃的?她一個人有多危險,她不知道的嗎?”
蝶月聽得出這憤慨之中包含了多少的呵護愛惜之情,便指了指天空,調解他們說:“都快下午了,她自己也沒有吃東西呢。”
風神獠一怔。擡頭望了望天色,發現天上烈日果然偏西,肚子裡也開始咕嚕咕嚕地鬧饑荒了。蝶月聽了,淺淺一笑,他嫩臉一紅,一把牽着蝶月的衣袖,轉身就走,“走吧,咱們也一起去煮。這時候,你們要寸步不離纔是。”
說完,兩人也匆匆地朝廚房走去。
廚房裡,熱氣騰騰。公主輕紗綠裙地正在其中,宛如如仙子般一刀一刀地認真切着麪條。
風神獠悄悄走過去,把蒲菲鳥放到她的肩膀上,溫柔地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羊肉泡麪!”公主說着,把麪條一條條快速地搓成圓狀,放到滿是燒開水的鍋裡去。
風神獠又問:“那要等多久啊?”
“很快的,你再稍等一會兒,很快就可以吃了。”公主怕風神獠不吃就走,匆忙用筷子在水中翻攪了幾下,不一會兒,她就撈了起來,用碗盛着,上面放上幾塊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再添點蔥花香油鹽巴什麼的,轉身直接端給了風神獠。
“這就可以吃了?”風神獠一怔。公主還真快的令他驚奇。
公主微笑着點了點頭,“你吃的時候,得先把底下的麪條翻上來,讓上面的麪條吸取了調味,就可以吃了。”
風神獠照她說的去做,然後,淺淺地啜了幾根,不由得眼睛一亮,頓覺那些麪條鮮甜可口,清香四溢,羊肉薄片也嫩滑可口,入口即化。
“文素你煮東西,越來越好吃了!”風神獠不由得大讚公主的廚藝。
公主微嗔了他一眼,“那就是說我以前煮的不好吃了?”
說完,她又已經弄好了一碗端到蝶月的面前,說:“妹妹,你也試試吧。”
蝶月輕輕一笑,接了過去。
“不是的。以前的是好吃,現在的是很好吃。升級了嘛。”風神獠連忙解釋說。
公主莞爾一笑,轉身又去弄自己那一碗,等風神獠吃完了,她自己纔開始有得吃。
風神獠才放下了碗,憂愁又爬上了眉頭,“好了,現在你們有了蒲菲鳥它們保護,我就放心出去了。”
說完,他便想一握右拳,把自己傳送到花木家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對她們擔心地說:“算了,我還是和你們保持聯絡,走路去好了。”
接着,他用“高級通氣術”和蝶月保持了聯繫。這才真正安心地走出了廚房,出了“覽月居”。
不料,才走了數十步,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恍然記起了,剛纔出門的時候後面好像有幾個人也跟着進了“覽月居”。
到底是什麼人進了“覽月居”?什麼人敢進“覽月居”?風神獠竟然渾然不知!
“糟了。”他暗叫了一聲不好,耳中也在這時候聽到蝶月的輕叱,“麗絲鶴——”
風神獠頓時一擡頭,麗絲鶴已經振翅橫越夕陽,飛過官道,向着“覽月居”麗絲麗絲地尖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