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獠大驚,急忙按胸再叫“閃到它後面!”
即時*一轉,他又轉到了鋼翼鳥的後面,迅猛地向它刺出一劍!那鳥卻機警得很,在劍鋒未來到之前,已經收翼下墜到地,在空中一個轉身,又“蒲菲”一聲,飛出了一支疾快的羽翼!
風神獠轉到鋼翼鳥後面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因爲,他居然捨棄了地上那個半尾猴,而來對付樹上伺機的鋼翼鳥?那麼,地上的狂天羽豈不是很危險?
“去找狂天羽!”他連忙大喊一聲,要把自己傳送到狂天羽的身邊。就在*轉換那一瞬,半尾猴已經對還躺在地上的狂天羽,伸出它那隱形的手臂!
“放肆!”風神獠一腳狠踢過去,那半尾即時中了一腳,暴退了數步。
風神獠的手剛按在狂天羽的胸前,背後即時中了數拳。打得他胸中悶翳,血氣翻涌,忍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腔血霧!
他繼續強忍着背後的暴打,努力使自己的意志專注下來,想着那吊橋的對面,他知道,要是他一個分神,他們有可能傳送到那峽谷的中間,跌落那滾滾的洪流當中。
心神一定,他竭力從牙縫裡迸出“送到……”
話到一半,後面那數拳又打到他眼前發黑,狂噴一口。
“風神兄——”這時,狂天羽也驚愕地一手抓住他的手。
“送到橋對面!”風神獠血紅着眼,怒目圓睜,竭力仰天把五字訣一口氣唸完!
霎時,他背後一涼,暴快的捶擊突然消失,*換回了吊橋頭,耳畔又響起那巨大的轟鳴水聲。
“風神兄,你,你沒事吧?”狂天羽見風神獠爲了他忍受打擊,冒死也把他搶送回來,便忍着痛,跪起來問他。
風神獠緊盯着對面那片草坡,一擦嘴角的血漬,扭頭笑笑說,“沒什麼,這點小傷,還打不死我!”
說完,又看向那片草坡,似有深深不忿之意。
“風神兄,謝,謝謝了。”狂天羽感動地說。
風神獠一怔,扭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嘴邊即時漾起一抹笑意,“別傻了,我不是那些捨棄同伴而逃的人。”
狂天羽仰望着他,久久感動不語。
風神獠轉過頭去,望着夜色即將吞沒對面的草坡,恨恨地說:“也不知道爺爺當年是怎麼選擇的?偏偏選擇這麼個山頭封印怪物。”
“你三伯父說你爺爺封印的是怪物,爲什麼剛纔那些怪物還那麼活躍啊?”狂天羽也不理解。
“就是。個個都不僅模樣古怪,還身手厲害得像百年修爲的高手!”風神獠忽然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風神兄——”狂天羽緊張地一把他接住。
風神獠輕輕推開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沒事。看來,我們今晚就在這裡睡一宿,明天再想辦法了。”
說完,頭一歪,即時暈倒了過去。
“風神兄——”狂天羽不禁悲吼一聲,聲音幾乎蓋過了面前那滔滔洪流的拍巖聲。漆黑的夜晚,只送來一陣涼颼的山風。
“風神兄——”狂天羽忍着痛,虎目噙着淚,把風神獠的身體平放在地上,默默地靜立在山風中,良久不語。
半晌,他一抹眼淚,毅然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攤開布包,裡面赫然是一個紅色的藥丸。他難以割捨地說:“風神兄,這是我師傅留給我的‘通天智修丸’,它不僅可以有令人白骨重生、腐肉再長的功效,還可以提升智力功力的大補丹,本來是我用來飛昇成劍仙的契約丹……”
他端詳了一下風神獠那依然保持笑意的神態,不禁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經過這幾天,我們相處以來,我發現你表面雖然是飛揚跋扈的富家子弟,其實也是個宅心仁厚、重情重義卻不容易表露的好男兒,是一個前程無限的非凡人物,我想,我應該把儆惡懲奸的責任交給你了。”
說完,見風神獠依然沒有起色,便從那條清溪裡掬來一捧水,掀開風神獠的口,用它和丸吞服下去。
他自己也累得躺在地上,仰望星空,慢慢昏睡過去。
風神獠在睡夢中,看見蝶月陰陰笑地越走越遠,他想用手去拉,卻什麼也撈不到,想用“通人術”去追,那要按在胸前的右手卻又碰上了石頭,把他痛得叫了出來。
他一睜開眼,已經是藍天白雲,天朗風清的白天,他坐起身子,耳畔傳來那轟鳴的水流聲,嗅到野花的清香,看見狂天羽已經在溪邊自己替自己包紮箭傷,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吊橋頭,睡了一晚。
“狂兄,早呀!”風神獠攜着劍站起來,發覺自己身輕如燕,渾身真氣渾厚的樣子,再看看兩手,稍微一握,便鼓起橫勒的肌肉。他不禁滿腹狐疑。
“不用想了。昨晚是我拿藥丸救了你。”狂天羽走到他的面前,對他意味深長地說。
“你的是什麼藥的?好像蠻神奇的。我怎麼感覺身體強過以前了?我昨天受的傷呢?我昨天不是受了傷嗎?”風神獠拉住狂天羽不停地追問。
狂天羽輕嘆一聲說:“你不僅受了傷,還受了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的重傷,再不救你,你就會死掉的。”
轉而,他又笑說:“總之,我們今天一定會有把握打贏那五個怪物,順利進洞的。”
風神獠感到他的眼神中掠過一絲無法看透的哀傷,但聽到他那麼有信心的說話,他也馬上呵呵一笑,“這個當然了。”
“這次,我們從樹林上去怎麼樣?”狂天羽開始提出建議。
風神獠又輕呵了口氣,吹動着他額邊垂下來那幾轡長髮,朗笑說:“好。先把裡面的‘鋼翼’鳥擺平。”
狂天羽也說:“逐個擊破!”
“呵呵——”風神獠聽到這麼不謀而合的說話,不禁仰天一笑,卻聲如絕嘯,驚駭對岸。連‘鋼翼’鳥也飛上了樹頂,身上的銀翼映着陽光,不是地照過這對面。
“看,它出來了,還不用我們去找它呢。”風神獠遙指對面,朗聲地說。
狂天羽剛纔也驚愕他那渾厚的真氣,倒也感到幾分欣慰。
“狂兄,我們過去吧!”風神獠忽然一轉身,又以手快速地按到狂天羽的胸前。唸了一句:“今天一定勝!”
霎時,身後搖曳不停的鋼索吊橋忽然換到他們的前面——他們輕易地傳送過了對面的橋頭。
“走!”狂天羽劍鞘一揮,他那柄劍化爲一道金光,直往前飛去,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截住。
“呵呵!”風神獠在背後覺得挺有意思。便朗聲一笑也跟了上去。
進來了樹林,狂天羽首先向左邊閃去,風神獠便向右邊包抄,企圖一左一右把“鋼翼”搜出來。
不料,找遍了整個小樹林,就是不見那隻“鋼翼”鳥。無奈,兩人只得穿過樹林,來到昨天苦戰的草坡面前。
那“鋼翼”鳥已經悠然地站在樹枝頭,像大爺躺在搖椅般自在地等候他們。草坡中間,那條半尾也在空中“吱吱”的亂叫,草坡上,依然站着那兩個看似笨笨的錦雞和怪鴨,再往洞口上的突石上看,那隻雪白的松鶴單足獨立地自顧整理自己的羽毛。
“看來,他們也會用‘以逸待勞’這一招啊。”風神獠倒也挺佩服它們的智慧。
“不僅這樣,他們還要和我們準備決戰呢。”狂天羽冷眼看着那隻半尾猴。
風神獠一側頭,小聲地對他說,“你去對付那條半尾,我去對付那個‘鋼翼’,要和那兩個雞鴨保持距離和保持在風頭上,要注意那個鶴的空襲,它吐出的液體很黏的,用劍也割不斷!”
說完,風神獠自己一怔,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智謀了?
“好!”狂天羽卻深信不疑地一點頭,即時頓足點射向草坡中間那條半尾。
忽然,天空中又傳來一聲“蒲菲!”,“鋼翼”鳥一振雙翼,一支羽翼即時破空而射向狂天羽!
“狂兄,照去!”風神獠一見也即時挺劍飛過去,把羽翼擊落,爲狂天羽掩護。
“蒲菲,蒲菲!”忽然又兩支羽翼脫翼而出,疾射向身在半空的風神獠。
風神獠冷哼一聲,一劍盪開了一支,另外一支已然來到面門!
“去到它後面!”忽然,風神獠也按胸再把自己通傳到“鋼翼”鳥的後面。昨晚,他用這一招大戰半尾和它,仍然可以平手。
*一凝,面前的羽翼突然消失去,慢慢換到“鋼翼”鳥驚愕地回頭望着他的畫面。
他連忙把手中的劍一抖,化爲數道寒芒直罩向它!
不料,寒芒突然消失,風神獠突然覺得手中劍一沉,定眼一看,竟然被“鋼翼”鳥一口咬住!
“哇——”他大吃一驚,猛然想往回抽,不料,“鋼翼”鳥死咬着劍不放,也一拼被抽了回來。它輕輕一展翅膀,立即變成一把鋒利的鋼刃,隨着風神獠的回抽而割向他的喉嚨!
風神獠再驚,不得不連忙把劍重甩出去,想把它給甩掉。
豈料,那“鋼翼”鳥竟然“咔嚓咔嚓”地一下了把他的寶劍給啃了個精光,幾近啃到了劍鍔!
風神獠再也無法維持在半空,不由得墜落到草地上。看看手中只剩劍鍔的寶劍,哭笑不得。忽然,“蒲菲——”一聲,鋼翼鳥又是一聲尖嘯,在空中突然展翅旋舞起來。全身映照着陽光,像自身發出了萬道銀亮的光芒!風神獠也不得不以袖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