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剛飄至閱兵場口,風神獠即時迎了過去,一把擋住了她的視線。
老皇上也在此時,朗聲說:“不要給她進來!風神獠,你就送她回去吧。順便自己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你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宴。”
風神獠微微點了點頭,一邊趕着公主走,一邊回望着皇上。皇上的臉上卻綻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好呀。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出了閱兵場,公主反而扯着風神獠不放,嗔怪說:“你回來了,幹嘛不直接來找我啊?”
風神獠老實說:“我傳送到勤政殿後,有小太監告訴我,皇上在這閱兵場上,我就過來看看了。”
“那看了之後呢?”公主停了下來,睜大眼睛望着他,眼中充滿了幸福的憧憬。
“然後,就……”風神獠回顧自身滿身的風塵僕僕,無奈地說:“就打算回家洗個澡好了,你看我,髒兮兮的。”
“髒嗎?”公主忽然湊近他的錦袍上嗅了幾下,果然嗅到幾絲血腥味,連忙說,“這個容易,到我的寢宮裡洗吧。”
“去你的寢宮?”風神獠一怔,“這男女授受不親的。”
公主低眉回嗔他,“洗個澡而已,哪裡有相授了?”
風神獠想想也是,但仍然猶豫不決。公主便執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說:“以前這樣你都不怕了,現在洗個澡就怕閒言了?快,傳送回‘望雪宮’。”
又回頭對後面的宮女說,“你們跑回去吧。”
風神獠見她說得誠懇而純潔,便不再推辭。只得把她傳送回“望雪宮”的寢室。
寢室的場景剛出現,公主就急忙吩咐那些宮女,叫他們四出去燒熱水,找衣服。自己把風神獠帶到一個屏風的後面。指着一個人形的長浴桶,說:“你就用這個來泡浴吧。”
“這個是什麼桶啊?”風神獠一怔,他還沒有見過這樣形狀的桶呢。
“浴桶啊。”公主介紹說,“只不過矮了一點,加長了一些而已。”
“這是你用的吧?”風神獠有點尷尬。
公主點了點頭,又說:“已經洗乾淨的了,將就着用吧。父皇也用這種長形桶,你試一下,很舒服的。”
這時,已經有宮女把熱水擡進來,一桶桶地倒進長形浴桶裡,霎時熱氣騰騰,升空瀰漫開去。
“好吧。”風神獠聽說皇上也在用,也不再猶豫,正想褪去錦袍,但見公主仍然怔怔地站在旁邊,就提醒她說,“我要脫衣服了。”
“哈?”公主一聽,連忙再叫來幾個宮女,說:“快服侍風神少爺寬衣沐浴!”
風神獠一聽,有點哭笑不得,只得對她說明:“主要是你要回避一下。”
公主這才醒悟過來,很不情願地轉到了屏風前面。
那幾個宮女走過來,就要替風神獠寬衣,風神獠連忙止住,對公主說:“我想一個人洗,能不能把她們叫開啊?”
“沒關係啦,她們很會侍候人的,你悠着點吧,享受享受吧。”公主在屏風前說。
“更衣我沒有問題,但這寬衣沐浴的,我沒試過,不習慣。”風神獠說,
公主說:“沒試過正好,就試一回吧。皇上試了一回那個長形浴桶後,就喜歡上了。”
風神獠又說:“這樣很可恥的。”
“她們都不怕了,你一個大男人,還怕這個嗎?”公主在屏風前,咬牙切齒地說,“你真推託,我就闖進來,幫你寬衣沐浴了。”
風神獠一聽,連忙說:“別別別,我讓她們侍候就是了。你可不要闖進來。”
說完,風神獠就由得那幾個宮女把他脫得精光,那感覺就像是蝶月脫他的時候一樣,但是,這次卻多了幾雙眼睛。
然而,那些宮女卻大方地恭問:“風神少爺,請進到浴桶裡面去吧。”
風神獠只得赤條條地跨進桶裡。
“躺下來。”宮女又說。
風神獠躺了下來,這才發現這長形桶竟然就是有這樣的一個好處。他一躺下來,熱水即時漫上他的胸前,他整個人完全浸泡在水中。
宮女再灑了些玫瑰花瓣到水中,他又即時被玫瑰花海緊緊的包圍着,伴隨着那種香氣,閉上眼的他如同置身於風和日麗的原野上。
一些宮女開始替他梳洗着長髮,有些替他從手臂到腳板搓洗及按摩。
忽然,風神獠“啊”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即時從原野裡回到現實。
“那,那裡,不可以碰的。”風神獠連忙喝止那個替他胯下龍物搓洗按摩的宮女。
“哪裡哪裡?”公主連忙藉機在屏風後伸個腦袋進來。
“沒事,沒事,你幹嘛又進來了?”風神獠即時坐起來不讓她看到,濺起的水卻濺溼了幾個宮女。
公主大概明白是什麼回事,便咯咯一笑,轉到屏風前,說:“我說過了,她們很會侍候人的嘛,你就悠着點吧。”
“風神少爺,我聽說,男人這裡最髒的了,這裡一定要洗的。”那宮女滿臉水珠顧不得擦拭,驚惶地對風神獠說。
風神獠看見她們的感覺,就像是剛哭過一場,很委屈的樣子,心中一軟,也不忍再爲難她們,說:“唉,隨便你們怎麼弄好了。”
說完,又躺了下來,讓她們繼續侍候着沐浴,閉上眼,慢慢放鬆身心,讓這幾天以來的疲憊由熱力縷縷遊走,像很愜意地躺在秋天的原野上,享受着秋日的輕灑與秋風的微拂,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好像只有在童年中碰過。
*****
半晌,公主從屏風前走了進來,望着在水中安然睡了過去的風神獠。嘴角里還漾着小孩般天真的笑容。
她輕聲地對宮女們說:“輕點!把他先抱上牀去,再慢慢替他更衣吧,記住,不要吵醒他。”
宮女們依言照做。把風神獠慢慢從水中托起,以大毛巾爲他輕輕拭去水漬,再放到公主大牀上的毛巾上,再以紗巾替風神獠一印一印地慢慢吸去了水漬。公主還特地呵氣爲他的胯下龍物吹乾呢。
當宮女們慢慢地替他穿上了褻衣褲後,他那胯下龍物卻昂然不伏,力撐着褻褲,嚇了公主一大跳。
“好了,你們退下吧。”事畢,公主爬到了風神獠的身旁,望着他那俊美的臉上,依然掛着的無邪的笑容,癡癡地看足了一整晚也不夠。
*****
翌日,公雞一聲雄壯有力的鳴聲,把風神獠從那個瀰漫着公主秋日般的溫暖、蝶月秋風般的涼爽地夢境中喚醒。
他一坐了起來,即時有宮女向他蹲身請安。他環顧了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公主的寢宮裡,而公主則枕臂睡在他的身邊,帶着甜蜜的笑容,嘴角邊卻哈了一牀的口水。
看得風神獠也忍俊不禁,連忙輕推她,“公主,醒醒了,你這樣睡,太難看了。”
公主則嗯嗯地伸了伸懶腰,又蜷身翻過了牀內,嘴裡還咕嘟着說:“我卯時才睡,還很困哩!”
風神獠聽了一怔,下了牀,問牀邊的宮女,“公主爲什麼卯時才睡了?”
宮女回答:“迴風神少爺,公主昨晚在你旁邊看了你一個晚上,實在熬不下去了,才睡過去的。”
風神獠聽了心中一動,回望公主的背影,心生慚愧。
這時,有宮女走過來,問:“風神少爺,你起牀了?公主吩咐我們,你一起牀的話,就替你換上這套新裝的。”
風神獠回頭看了一眼,正想說穿回舊裝,但想到既然是公主吩咐的,如果自己不穿,公主就會降罪她們。看在她們替自己沐浴得這麼舒服,他也欣然點了點頭。由她們笑意盎然地替自己換上了新裝。
待梳洗完畢後,他見宮女正想拿着他的舊裝準備出門,他連忙叫住她,“你要把它拿去哪?”
“扔了。”宮女說,“公主昨晚吩咐說,這衣服太髒了,扔了算了。”
“你先拿過來。”風神獠叫她走過來,從袖裡取出了那襲手帕,重藏在新衣袖裡,又說:“還是別扔,洗好了給我留着吧。”
那宮女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這時,又有一宮女走過來,對風神獠說:“風神少爺,請過餐桌那邊吃芝麻湯圓吧。”
風神獠一怔,“這麼早,哪裡來的湯圓?”
“是昨晚,公主爲你弄的。她說,如果你醒了,就讓我們煮給你吃好了。”那宮女這樣說。
風神獠不禁望向臥在牀上的公主,感到更加的慚愧。來到桌前,看着那粒粒都是公主親自弄的滾圓的湯圓,像公主那樣眯着眼在看着他,他的心隱隱的有些不捨;放進嘴裡,仔細地咀嚼着湯圓的細韌彈牙,和止不住流蜜的芝麻糊香,風神獠再一次嚐到了公主那灼灼的熱情和濃濃的心意。
這時,公主在牀上摸不到風神獠,連忙驚醒,但見風神獠正風度翩翩地坐在餐前,深情地享受着她的湯圓,便眯着眼,舒意地綻開了笑靨。
不料,就在這裡,一位侍衛趕到寢門,高聲地說:“皇上今天慶功,請公主也要準時出席!”
風神獠連忙走出去,問:“公主還沒有睡醒,皇上說什麼時候了?”
“啊,是風神少爺,皇上說是辰時開始。你在這裡就好了,我還想四處找你通知你呢!”
風神獠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回去覆命吧。我等公主醒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