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他的遺憾之意,器靈繼而說道:“鴻蒙紫氣和太初之光,二者任一,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一微粒,僥天之倖你已二者兼得,知足吧!此界產物雖不如現實世界,原始純粹、威力巨大,卻也具備不俗之力。況且此際更是緣根深種,藉此,日後你方有一絲飄渺機會,在大千世界覓得真正的鴻蒙紫氣和太初之光。”
楚天凌心內一動,器靈言下之意,分明此界所得乃是贗品,真正的鴻蒙和太初,蘊藏在大宇宙世界。他不吝問道:“那前輩是否知道,該去哪裡尋找?”
“莫可言”器靈諱莫如深,神秘兮兮說道:“非大機緣、大氣運者、無法覓得。你既有因,具常人不備之優勢,則更易覓此果!”
“好了,我看好你啊!”器靈老氣橫秋,拍拍楚天凌的肩膀,說道:“月神既得傳人,我也該功成身退了。日後,你功力大成之時,自可再傳喚於我。去吧!好好創一番事業,莫辜負月神一片期待。”
器靈說話間,雙手舞動,一個氣泡瞬間包裹楚天凌,出現在神藏閣大門之外。氣泡消散,若隱若現的神藏閣,漸漸透明,無聲無息間,再次遁入時間長河之內,消隱不見。
楚天凌穩定身形,朝着神藏閣方向,遙遙三拜,內心暗暗發誓:此生絕不辱沒月神之名,日後勢必要讓神藏閣再見天日。
下方二神使閉目凝神,依舊守着星月盤;月天霸率四大長老端坐高臺;臺下人聲鼎沸、歌舞鼓點、聲聞不絕;衆人顯已三日狂歡,正靜待神子迴歸。
神使倏然睜眼,站起身來,躬身之際,神念在衆人耳際響起:“恭迎神子迴歸!”
臺下瞬間啞雀無聲,月天霸率四大長老虔誠落跪,朗聲高呼:“恭迎神子迴歸!”
嘩啦啦臺下瞬間全部跪拜,“恭迎神子迴歸!”狂熱的聲音此起彼伏,直衝雲霄。
高空之上,楚天凌的神魂面積,已無限接近二層境,且在第三層空間,頂着狂暴巨壓,瘋狂凝鍊、突破,神魂之根基,厚重凝實、堅韌無比,本身境界雖只金丹九層,凌空虛渡自是不在話下。驟聞之下,險些一個趔趄,身形跌落。
他慌忙飛縱而下,穩穩落定高臺之上,口中一迭連聲說道:“諸位,快快請起,凌天實不敢當。”眼前一花,二神使出現在楚天凌身後左右二側,神念傳音道:“神子勿噪,禮不可廢!回座。”
聞言,楚天凌無奈返身,落座首位,二神使依次坐定。月天霸偕同四大長老拜伏,口中高呼:“參見神子!”
楚天凌朗聲喚道:“族長請起,四位長老請起,請坐!”
五人方纔起身落座,臺下苗人兀自振臂高呼:“神子”“神子”聲浪一波高過一波,一個個苗族少女,更是美眸中小星星直冒,癡癡望向玉樹臨風的楚天凌,心懷一片美好憧憬。
月天霸站起,來到前臺,手一舉,臺下衆人停止吶喊,他朗聲說道:“神子迴歸,舉族同慶!大家狂歡吧!”
臺下轟然一片,人頭攢動,一堆堆篝火燃起,一頭頭蠻獸牽出,手起刀落;一個個花季少女,手挎竹籃,盛滿美食,川流不息;青壯小夥,手拎美酒,魚貫而入;悠揚樂起、翩翩起舞;一派繁華景象。
少頃,神使傳音,月天霸喚來月崑崙,囑其負責主持慶典,隨後二神使神念包裹六人,瞬間回到了神殿大堂之上。楚天凌再三推辭,卻拗不過二神使及衆人,只得居坐首位,神使左右落座,月天霸及四大長老陪坐在側。
二神使神念掠過楚天凌全身,一層朦朧之感傳遞,竟無法一瞬看透,細觀其面色之中,隱現一層耀紫、泛現琉璃之色,顯得神聖莊嚴!二人喜上眉梢,異口同聲說道:“恭賀神子,習得神功!苗族復興,指日可待!”衆人聞言大喜,紛紛祝辭,楚天凌一一回禮。
稍待,月昆說道:“神子既已功成,有些事情今日便說與你等一併知曉。”族長及四長老頻頻頜首,側耳傾聽。
月隱神色一肅,凝重道:“萬年之前,我等師尊用鎮魔石封印魔域,如今法力將盡。一年前我曾近身察看,已有魔氣泄出,恐怕魔人出世之日不遠矣,最多不過三載之數!”
“啊”月天霸及四大長老齊聲驚呼,豆大冷汗潺潺滴落,瞬間汗透重衣,呼吸粗重。
月天霸及四大長老腦海之中,族譜記載一閃而過:魔人之衆,苗族世仇,不死不休;然祖上無力盡殲,大神通驅逐,餘衆鎮魔石封印;圍而避之,印破則族亡,慎之!五人腦海之中,彷彿看見:苗人百萬伏屍,飄血流櫓,染紅大地,稚兒寡母,衆生奴役,一幕幕巨噬內心。
滅族之危瞬間讓五人方寸大亂,月天霸內心苦澀,嘶聲問道:“神使,可有解救之法?”
月昆神念安撫,五人方纔內心稍定。忐忑不安之間,聽聞他說道:“既有魔劫,自有應劫之人。”
五人神色一振,齊茬茬屏氣凝神,半晌,未聞下音。方纔疑惑緊盯楚天凌,看得他心頭直發毛,月天霸不確定問道:“神使是指......神子乃是應劫之人。”餘皆四人,俱都懷疑、面面相覷,心思道:凌天觀其形,似元嬰未到,怎麼擋得此魔劫?
“正是”月隱一語如石破天驚,五人瞬間驚得目瞪口呆。
“爾等細想,與神子相處的時間,他可有異於常人之處?”月昆輕聲說道。
衆人陷入了沉思,回憶起相處的時間:衆人束手無策的結界,神子輕易遁入;隻身盜旗;金丹初階,在神魂七階手下,安然逃命;進神殿,入神閣;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匪夷所思,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如此看來,倒似是有可能實現。
“神使、族長、四位長老,凌天雖年幼力淺,但既爲神子,義不容辭,此事必一肩承擔;儘管差遣,凌天絕無推辭。”義正言辭,楚天凌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衆人無不動容,感激涕零。
“好了,神子也不是外人。”月昆一擺手,制止了衆人,說道:“魔族詭異,此界所容之輩,俱爲下乘;魔力中上、高深之輩,俱在上界、域外、大世界。只是須得提防,魔族之中誕出王族後裔。”
“神使,魔族的內情,請詳細說說!”楚天凌內心好奇心大起,衆人也是屏息凝神。
“魔族之中,等階森嚴,由尊到卑分別是:天魔族、紫瞳族、金角族、矮鬼族。”月隱接口說道:“魔族之中,血統壓制最爲明顯;純正血統稱作皇族,稍次則稱王族,然後依次是魔帥、魔將、統領、魔卒;皇族血脈,稀罕之至,非數十、上百萬年,不得誕一;王族血統稍遜,數千上萬年,即可誕出,可保留皇族血脈,十之六七,實力與神魂境九階相當,不容小覷,故此不得不防。”
“魔帥血統雖不純正,卻是憑藉一身實力上位,乃族中鳳毛麟角,頂尖一輩;此界之帥,實力約與神魂境高階相當;魔將乃選拔賽,脫穎而出之佼佼者,實力約與神魂境中階相當;統領之輩只須實力達神魂境低階,即可提拔出來;魔卒爲底層兵卒。”
月昆接口繼道:“天魔族血脈最高,從不與外族通婚,故繁衍艱鉅,人丁稀缺,天魔族人,但只誕出,皆爲皇族;紫瞳族血脈次之,不限通婚,雖繁衍不易,然其血統保留大部分者,比比皆是;其他二族,血脈普通,斑駁不一,雜交無度,不值一提,只是勝在量多,如蟻羣蝗蟲,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