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呢?”光武帝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似乎,在威嚴之中帶着絲絲的溫柔。
“回,回皇上,公,公主,公主可能睡了。”這時上面傳來侍女戰戰兢兢的聲音,在光武帝面前說話,還真的是需要勇氣,光武帝的帝王之氣,並不是做作裝出來的。
“銀劫,去給公主問個安,以免被逃犯潛進來,危害公主。”此時光武帝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
“是。”銀劫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銀劫走了之後,光武帝吩咐說道:“你們在這裡搜一搜,加強守衛戒嚴。”
下面的人聽到之後,應了一聲,都去搜查了,光武帝在弄堂之中,並沒有走,上面的光武帝不走,下面的燕三和蕭凝雲就着急了,他們兩個人都不敢出聲,怕被光武帝發現。
這個時候,蕭凝雲比燕三更急,因爲銀劫已經去向她問安了,如果她再不回去,只怕是露餡了。
沒辦法,蕭凝雲給了燕三使了一個向前走的眼色,然後很輕盈地在前面帶路,雖然蕭凝雲動作是很輕,但,走得並不慢,她可是天廟的高徒,她的實力,經對不容小覷,她可不是花瓶一樣的女人。
燕三也緊跟上,燕三也怕被上面的光武帝發現,所以,也提起所有的五氣,讓自己腳步儘可能輕快。幸好弄堂裡那些皇家侍衛搜查的聲音掩蓋着,不然,燕三和蕭凝雲還真怕被光武帝這樣的高手所發現。
蕭凝雲不敢把燕三留在這暗道裡面,萬一光武帝進來看一看,那燕三就真的是慘了。
走了好一會兒,蕭凝雲帶着燕三終於走出了暗道,燕三走出來一看,只見自己此時是處身於一房香閨之中,地面上是鋪着紫羅蘭的金絲毛絨毯,上面吊着水晶大燈,房內放有流蘇大牀,有名貴梳妝檯等等。
不用看,就知道是蕭凝雲的香閨,公主的香閨呀,這可是男人所不能及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進入公主的香閨呢。
暗道的出口竟然是衣櫃,燕三出來之後,蕭凝雲忙是按機關,喀嚓的一聲,把出口鎖死,然後蕭凝雲急忙對燕三低聲說道:“快,快上牀。”
“呃——”燕三都傻了一下,這話兒,聽起來可就曖昧極了,人家蕭凝雲那可是美麗無邊的大美人,一說這話兒,那就讓人不由想入非非。
“少胡思亂想,萬一銀劫真的來查,看你往哪裡躲。”蕭凝雲淡淡地看了燕三一眼,說道。
燕三聽到這話,也知道蕭凝雲是爲了自己,也不敢多說話,急忙上牀,鑽進被子裡,儘量的讓自己縮成一小團,而蕭凝雲急忙放下流蘇帳,以遮住大牀。
就在蕭凝雲放下流蘇帳的時候,蕭凝雲已聽到了外面傳來腳步聲。蕭凝雲不敢慢,急忙是把外套脫了,然後鑽入被窩之中。
蕭凝雲忙是側躺,以自己的身體遮住燕三那縮成一團的身體,就算銀劫真的是要來搜的話,他真的要強闖進來,他進來後,也不敢搜蕭凝雲的大牀。
“都督,公主殿下已經睡了。”外面響起腳步聲,一個侍女忙是低聲地說道。
在院落外面,侍女也不敢攔銀劫,事實上,侍女也攔不住銀劫,銀劫真的要進來的話,就算是蕭凝雲,也難攔得住他。
“知道,我向公主請安。”銀劫那千年不變的聲音依然是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當蕭凝雲鑽進被窩的時候,一片凝胭貼着自己的身體,一股迷人無比的幽幽清香鑽入鼻孔之中,無比的香豔,但是,此時,燕三根本就是沒心思去想入非非,他忙屏住呼吸,一動都不動。
以銀劫的修爲,如果不小心一點,他說不定能聽出燕三的呼吸,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慘了。
所以,燕三屏住了呼吸,讓自己的心跳達到最低,如同進入假死狀態。
“篤、篤、篤……”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之聲。
“什麼事?”蕭凝雲聲音好像是剛睡醒盤的慷懶,話調緩慢,聽起來,還沒有睡醒一樣。
“殿下,大都督前來請安。”門口傳來侍女的聲音。
這時,窗口旁出現一個人影,正是銀劫,銀劫這個人很機警,也很老練,不站在門口,反而是在窗口出現,讓人出於意料。
銀劫站在窗口,眼光向房內一掃,好像是窗紙擋不住銀劫的目光一樣,似乎他能看透窗紙,看到房內的情況一樣。
“公主,銀劫向你請安了。”銀劫的聲音古井不波,不論是什麼時候,面對是誰,在哪裡,銀劫說話都是冰冷,好像他不是一個人,是一部機器,說話似乎永遠不帶感情一樣。
“大都督,有什麼事,就不能等到明天嗎?”蕭凝雲聽起來似乎是很不滿的模樣,冷淡地說道。
銀劫似乎並沒有因爲公主殿下的責怪而誠惶誠恐,依然是冷漠的口吻,說道:“有一逃犯竄入皇宮,銀劫怕驚擾了公主殿下。”
“大都督放心,就算是逃犯到這裡來,又如何,除非是畢嘯、費南特拉斯前來,不然,還不至於驚擾到我。”裡面傳來蕭凝雲很平靜的聲音,淡淡地說道:“大都督費心了,希望你能儘快捉捕到逃犯。”
蕭凝雲這話很平靜,但,聽起來似乎又很託大。當然,蕭凝雲也並非是自傲自大的人,事實上,她這話也是直述實情而己。畢竟,她可天廟的高足,雖然不像白香璇那樣完全繼承了襲輕裳的衣鉢,絕世天下。
但是,天廟出來的弟子,襲輕裳的弟子,能差到哪裡?就算是銀劫,也不敢託大地說,自己能打得過蕭凝雲,畢竟,三大宗師之一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就是天下六大高手之一的光武帝,與襲輕裳一比,都低一個檔次。
“既然公主平安,銀劫就不打擾了。”銀劫沉默了一下,站了一下,似乎是傾聽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端倪,然後就離開了。
不得不說,銀劫是一個很警惕的人,也是一個很小心的人,因爲,公主所居住的宮殿,特別是公主起居的院落,他們不方便大張旗鼓地搜查,總不能是闖進公主殿下的閨房搜查嗎?
銀劫是怕燕三躲進了這裡,所以,他聽到蕭凝雲沒事,還特別地站了一下,欲留意一下燕三有沒有躲在這一帶,沒發現什麼端倪,銀劫才離開。
事實上,銀劫又怎麼能想得到,逃犯就在公主殿下的閨房之中,在公主殿下的牀上呢,與公主殿下一夥呢。
不單是銀劫是想不到,只怕光武帝也都想不到,燕三當時推掉他與蕭凝雲的婚事,蕭凝雲憤怒無比,任何人都想象得出來,燕三推掉蕭凝雲的婚事,蕭凝雲對燕三是何等的恨之入骨,這對於公主殿下來說,是一大污辱!
任何人都想象得到,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水火不溶纔對,但,又有誰能想得到,燕三和蕭凝雲的關係,其實,還是算不錯的。
躲在被窩裡的燕三那是一動都不敢動,屏着呼吸,直聽到銀劫的腳步聲遠去,直到消失,燕三這纔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如果銀劫再不走,就要憋死他了。
“走了?”燕三低低聲地問道。
蕭凝雲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動。
此時,他們兩個人的姿態,那可是十分的曖昧,十分的親蜜,燕三整個身子縮卷在被窩之中,而蕭凝雲的身體緊貼着燕三,這讓燕三的頭顱都快埋入了蕭凝雲的酥胸之中了,鼻端傳來一陣陣的幽香,那迷人無比的體香,讓人都不由爲之昏眩,特別是燕三頭顱輕埋於蕭凝雲那酥胸之中,隔着衣胸,隱隱能感覺那挺拔的[***]彈姓十足。
與公主同牀共枕,那實在是無比的銷魂香豔,特別是眼前的這張容貌,國香國色,足可以傾城傾國,燕三可不能坐懷不亂。
“我們雖然不是夫妻,好像現在是變成了同牀共枕了。”燕三輕擡頭,看着蕭凝雲,忍不住乾笑,低聲說道。
蕭凝雲淡淡地看了燕三一眼,說道:“你就不能讓你自己不胡思亂想一下嗎?”
蕭凝雲那平靜如水的氣質,讓燕三反而是有些狼狽,人家一個女孩子竟然是如此的磊落豁然,反而自己落個下乘,似乎是變得小家子氣了。
燕三不由輕輕乾笑了一下,說道:“我是色狼嘛,色狼見到大美女,是忍不住直流口水,雙目發光,恨不得把大美女一口吃得精光。”
蕭凝雲用玉手輕枕着螓首,平靜得很,並沒有因爲燕三這麼一個大男人躺在自己身邊而像小家碧玉一般羞澀,豁達磊落,只怕讓男兒都自嘆不如。
“如果你燕三隻是一個純粹的色狼,那隻怕梅老師是看錯人了,聽說梅老師對你期望很高,你燕三就只有這麼一點出息嗎?”蕭凝雲聲音很平靜,很輕柔,宛如情人在耳邊細細的暱喃細語一樣。
被蕭凝雲這麼一說,燕三就不由有些尷尬,乾笑,低着聲音說道:“公主殿下,你這麼一說,那不是變成了嗅我,我燕三,就算是個大色狼,那不也是要做一回聖人。”
蕭凝雲淡淡地看了燕三一眼,沒說話。
“你覺得,花這麼大的勁,把我救下來,值得嗎?萬一事情敗露,這可是把你的聲譽都搭進去了。”燕三輕輕擡着,望着蕭凝雲,低着聲音說道。
他們兩個人這樣躺在牀上,燕三還鑽在被窩之中,兩個人輕輕說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們兩個人在談甜蜜無比的情話。
蕭凝雲看着燕三,說道:“你冒着被殺死的危險,去救一個不相關的人,你覺得值得嗎?”
“呃——”燕三沉默了一下,的確,救暗夜殺手團首領,那可以說是掉腦袋的事情,片刻後,燕三輕輕地說道:“沒有什麼值得值不得,說起來,帝師對我有恩情,我也欠暗夜殺手團一個情。該還的東西,終究要還,我只是把知恩而報。”
都到了這地步了,燕三也沒瞞蕭凝雲,把這話說出來了。
“燕三,你記住今晚的話,你燕三是知恩而報的人,我是一個施恩圖報的人,你要記得,你已經不止欠我一個恩情了。”蕭凝雲平靜地說道,望着燕三的秀目平靜如湖水。
“呃——”燕三聽到蕭凝雲的話,不由乾笑了一下,瞅着蕭凝雲,低聲地說道:“公主殿下,蕭大美人,只怕你的投資是一場虧本買賣,我燕三與你們蕭家尿不到一壺去。我不會在你父親旗下做事,以後也不會在你大哥或者某個當了皇帝的哥哥做事。我這個人,就是一條根,說這樣就是這樣。”
“爲我做事就行了。”蕭凝雲平靜地說道。
燕三沒辦法,乾笑了一下,望着蕭凝雲,低聲地說道:“蕭大美人,你不覺得,你很喜歡跟你父親唱反調嗎,你父親說東,你是說西,萬一真的惹怒你父親了,那你可就小心了。”
“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蕭凝雲平緩低聲地說道:“我已經過了與長輩鬧彆扭的年齡,我只是持着我自己的主見。”
燕三深深地看了蕭凝雲一眼,說道:“帝師沒說錯,你的確是一個有胸襟的人,是一個有遠見的人,既有才能,又有膽識,姓格比你父親和大哥沖和多了,可惜,你是男兒之身。”
“怎麼,看不起女人?”蕭凝雲瞥了燕三一眼,問道。
燕三不由輕輕地乾笑了一下,說道:“我怎麼敢看不起女人,我家的婢女們,個個都那麼兇,比我厲害多了,如果我敢看不起女人,只怕我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只是感嘆,如果你是個男的,嘿,嘿,說不定,我真的爲你打天下,幫你搶皇位。”
“我對皇位沒興趣。”蕭凝雲看了燕三一下,淡淡地說道:“我這樣做,與權勢無關,我是流着蕭家的血統,關心蕭家皇室的未來而己。”
燕三聳了聳肩,他當然看得出來蕭凝雲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他們兩個人沉默了一下,燕三這樣賴在蕭凝雲的懷裡,還真的不想起來了,大美人的懷裡,那是特別的舒服,讓人貪戀。
“你說得沒錯,你父親的確是要打棲鳳國了,呵,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呵,所有的人,都只不過是你父親手中的棋子而己。看來,你父親早就胸有成竹,早就已經計謀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燕三輕擡頭,望着蕭凝雲,低着聲音說道。
在以前,蕭凝雲就跟燕三說過,將來開戰,漢拔大帝國第一個打的,就是棲鳳國,看今天的局勢,當曰蕭凝雲完全是說對了。
“這是古蛇一手策劃,出謀劃策,都是由他親自主持。”蕭凝雲緩緩地說道。
“嘿,古蛇的意思,只怕也是你父親的意思吧,如果你父親沒有開戰的心思,古蛇就算再多的謀略,也是無用武之地。如果你父親不同意,古蛇敢亂來嗎?古蛇再聰明,他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個謀臣,一個幕僚,一個參謀。沒有你父親的授權,一切都是紙上談兵。”燕三淡淡地說道。
燕三這樣說,蕭凝雲沉默起來,她知道燕三所說的都是實情。
“蕭大美人,既然你想得到你父親攻打棲鳳國,那麼說來,你是明白你父親的心思。”燕三瞅着蕭凝雲,低着聲音說道:“我就奇怪,你父親留着聖光國這塊大肥肉不啃,偏要去啃棲鳳國這塊硬骨頭。就算是啃天馬商盟,那也比棲鳳國好啃得多。嘿,只怕樂毅比白禪更好啃得多。白禪屹立幾千年之久,如果白禪那麼好啃,只怕你蕭家的祖先早就把白禪給啃下來了。”
燕三所說的是實情,在漢拔大帝國還沒有建立之前,白禪就已經是建立了棲鳳國了,在蕭家皇室最強盛之時,有孤雲峰鼎力相助,蕭家都沒有啃下白禪,現在光武帝去啃白禪這骨老骨頭,實在是讓人不看好。
“我很奇怪,你父親他想從棲鳳國中得到什麼?”燕三望着蕭凝雲,低聲地說道。
光武帝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棲鳳國難啃,他也一樣是清楚無比白禪是難啃無比,但是,讓人奇怪的是,光武帝不啃樂毅,卻啃白禪,這說明,這裡面是大有文章。
“我知道又怎麼樣?”蕭凝雲淡淡地看了燕三一眼,說道。
燕三乾笑,低着聲音說道:“我是很好奇,所以,洗耳恭聽蕭大美人你的高見。”
蕭凝雲望着燕三好一會兒,然後徐徐地說道:“燕三,我可以把這個事告訴你,不過,我給你一個條件,我告訴你這件事,以後有什麼事,你燕三全力相助,隨叫隨到。”
燕三看了看蕭凝雲,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嘿,蕭大美人,我是個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雖然我是很好奇,嘿,但,還不至於爲了聽到這件事,而賣身給你。”
“說不定,這個消息對你大有用處。”蕭凝雲淡淡地說道。
燕三看着蕭凝雲,還是搖頭說道:“嘿,算了,我不跟你賭,萬一我輸了,我就是等於賣身給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