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並不知道那位老嫗的安排,一路逃離,便是趕去了一片樓閣地帶。
這是百花谷最深處的一片區域,樓閣成羣,殿堂聳立,顯得富麗堂皇。
周圍繁花點綴,美輪美奐,鮮豔極了。
孫逸加持《通幽訣》、《聽風訣》和《輕靈訣》,以嗅覺、聽覺和神念感應,搜索到一間最爲僻靜的樓閣,便是遁入進去。
在這片區域之,這座樓閣最是安靜,杳無聲息,沒有動靜。
目前來看,無疑很是安全。
所以,孫逸毫不猶豫的遁入進去,尋了個角落,便控制着法身金殿落定下來。
金殿大門關閉封鎖,孫逸便是開始xiū liàn起來。
剛剛到手的幾株頂級寶藥,再加以前的存貨,足夠孫逸將自身修爲推向一個新高度。
突破聚神二重鏡絕對不在話下!
寶藥入手,孫逸便是運轉《引靈訣》煉化寶藥,吸取其的靈性精華灌入體內。
在體內經脈之間,血肉之消融,生生不息,流轉經八脈,逐步轉化爲一身元力。
這樣的xiū liàn過程註定是持久的,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功參造化的。
孫逸沉浸其,樂此不疲,完全不管外面的是非風波。
在他閉關xiū liàn的時候,百花谷已經亂了起來。
三株最頂級的寶藥被盜走,消息傳開,百花谷一片大亂,掀起軒然dà bō。
五百年份的寶藥,在北玄州都是十分少見的。
任何一株拋售出去,都會引起一番瘋搶,各大勢力都會鬥得頭破血流。
即便是百花谷五百年底蘊,也僅僅收藏了三株。
如今全都被盜走,流失無蹤,百花谷豈能不大亂?
下至門徒,至hù fǎ,全都被驚動了。
“誰人如此大膽,擅闖藥園,偷盜靈藥?”
“膽大的賊子,若將你搜出來,必將你剝皮抽筋,碎屍萬段!”
“可惡的賊子,老身恨不能生食你肉,渴飲你血。”
飽含兇獰的喝聲,讓得許多百花谷門徒都是膽顫心驚,汗毛乍豎。
盜走三株頂級寶藥,高層全都震怒,那種兇戾,讓她們都是忍不住的驚悚。
驚悚之餘,更多的是震驚。
誰人如此大膽,居然在百花谷內撒野。
百花谷雖然沒有三大派那樣威風,但也是享譽盛名的流門派。
在北玄州之,都是名列前茅。
即便是三大派,都要給足面子,不敢輕易打壓。
如今竟然有人擅闖百花谷藥園不說,更敢盜走百花谷最好的三株寶藥。
這簡直是打臉,是將百花谷的威嚴狠狠地踐踏在腳下。
也難怪高層震怒,殺意凜然。
“搜!”
“將百花谷搜個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將此賊找出來!”
幾大hù fǎ聯名下令,百花谷門人莫敢不從,不敢怠慢,紛紛動身起來。
三五成羣,組成隊伍,從外到內,深入搜索。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百花谷的搜索,毫無消息。
完全沒有發現半點痕跡,更沒有留下任何氣息,以及蹤影暴露。
這讓百花谷不禁驚震,世間竟有如此恐怖之人,來無影,去無蹤?
這豈不是她們的谷主還要強勢?
算是她們谷主,都做不到這樣杳無聲息,悄無痕跡的地步啊。
百花谷幾大hù fǎ都是動容了,神色驚震。
“近段時日,谷內可有陌生人物進出?”一位hù fǎ召集弟子,詢問起來。
“回hù fǎ大人,沒有!”
一位門人回答道:“除了三日前,六hù fǎ秋水大人帶回一位陌生女子之外,便再沒有第二個人進出過谷內。”
“秋水?”
那位hù fǎ眉頭微皺,頓時道:“去將秋水大人叫來!”
“秋水前些時日受谷主命令,前去素女觀查探劃地圈禁之時,身負重傷歸來。如今似乎正在療養閉關,恐怕……”那位門人猶疑提醒。
三日時間,並不足以讓秋水傷勢康復痊癒。
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着孫逸的底蘊,有着神秘霞帔療養傷勢。
以秋水那樣的傷勢,即便有着寶藥療養,恐怕也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夠恢復痊癒。
而寶藥的價值那麼大,秋水也存量不多。
那位hù fǎ眉頭微皺,臉色微微凝滯,思索了下,道:“誰人如此厲害,竟然傷得了秋水?”
秋水的實力,在百花谷都足以排進前十,是百花谷的頂級戰力。
能夠傷得了秋水,修爲顯然不會她們差。
況且,秋水打着百花谷的名聲,敢動她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更何況傷她?
狐疑在腦子內一閃而逝,那位hù fǎ扭頭看向了其他幾位hù fǎ。
對視一眼,隨即在第一hù fǎ,也是趕去藥園查看的老嫗開口道:“去傳喚她來,老身有話問她。”
老嫗的話,讓人不敢質疑。
接到命令的門人,當即領命而去。
第一hù fǎ,在百花谷地位極深。
除卻谷主之外,便屬她的地位最高。
據悉,第一hù fǎ曾是當今谷主的授藝師父,曾在谷主弱小時悉心教導過。
所以,谷主不在的時間,第一hù fǎ完全有着把持百花谷諸般事宜的權利。
有她召喚,秋水不得不來。
秋水得到消息之時,也是大吃一驚,當即面色一變,不敢怠慢,匆匆離開住所,朝着百花谷議事大殿趕來。
議事大殿,聚集了百花谷所有高層,六大hù fǎ齊齊趕來。
第一hù fǎ詢問了秋水傷勢之後,確認秋水暫無大礙,便是追問起來:“耳聞你曾受傷,不知,誰人所傷?”
北玄州之,能傷秋水的不少,但敢傷秋水的不多。
從生雷刀慕容雷當初對秋水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
這並不是忌憚秋水的實力,而是忌憚百花谷的底蘊。
所以,諸多勢力,都會給予百花谷一點顏面。
即便是三大派的人,都不敢過分打壓,須得謹慎對待。
秋水聞言,不敢隱瞞,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當然,她講述的過程,都是隱瞞了她是素女觀餘孽的身份背景。
也掩飾了她貪圖《sù nǚ xīn經》的意圖,只是描述出她奉命查探素女觀劃地圈禁之事,結果被人重傷。
而傷她的人,乃是孫逸,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
得知這樣的消息,百花谷滿堂大驚,衆多高層齊齊失聲。
“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將你打傷?他的修爲有多強?”
一位hù fǎ不禁驚震起來,詢問起來。
秋水也是面紅耳赤,一臉羞愧的道:“對方似乎是離魂境一重天。”
“什麼?”
“離魂境一重天?”
“你竟然被離魂境一重天的人打傷?”
許多rén dà吃一驚,震駭失聲。
第一hù fǎ都是臉色驟變,訝然失色。
離魂境一重天,打傷離魂境七重天,怎麼聽都有些匪夷所思。
即便是三大派的蓋代妖孽,恐怕都是做不到這樣的事情吧?
一些門徒,都是驚呆了眼睛。
“詳細說來!”
第一hù fǎ眉頭一皺,鄭重說道。
她並不認爲秋水在說假話,這件事情,畢竟關乎着自身臉面。
若非必要,沒誰願意這樣折損自己的顏面。
所以,秋水敢說,便足以表明,她講述的不假。
聽聞第一hù fǎ的詢問,其他人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肅性。
全都收斂聲音,噤若寒蟬下來,認真的看着秋水,靜等着秋水的解釋。
秋水也沒隱瞞,將孫逸的種種詭異,全都逐一告知,無不詳細。
得知經過,各大hù fǎ,執事長老都是神情驚變。
“會隱身?”
“潛行無蹤?”
“生雷刀慕容雷都是察覺不到?”
“世間竟有如此人?”
“他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可知他的具體出處?”
許多人都是追問起來,驚呼陣陣。
霍然間,第一hù fǎ目光一凝,意識到狀況。
秋水描述出來的種種手段,怎麼都跟盜走三株靈藥的賊子那麼相似?
都是來無影,去無蹤。
“難道,盜走靈藥的是,便是他?”
第一hù fǎ臉色鐵青下來,目光難看起來。
“不可能吧?”
秋水臉色一變,吃驚起來。
她在來的路,已經聽說過了有人盜取頂級寶藥的事情。
但她沒敢往孫逸身想,畢竟,在她的感知下,香包的位置,距離百花谷還遠着呢。
至今目標仍然在移動,從未停歇,但沒往百花谷方向靠近。
這幾日以來,她也沒有發覺有人跟蹤,所以便沒想過會是孫逸跟隨而來。
“去看看,你帶回的小丫頭,有沒有被救走!”
第一hù fǎ得知事情始末,便是急忙吩咐道:“另外,二hù fǎ,五hù fǎ隨老身走一趟,去看看香包定位的蹤影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着話,第一hù fǎ便從秋水那裡要來了心訣。
百花谷特製出來的每一個香包,都有對應的心訣控制和感應。
秋水不敢怠慢,交出心訣,便是火急火燎的趕往密室,去查看蘇凌柔是否還在。
趕回的路,秋水漸漸地意識到,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她這次的行程,似乎爲百花谷引來了一場禍根。
越想,秋水內心越是不安。
她開始反思,招惹孫逸,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至今爲止,她都不清楚孫逸的來歷,出身背景。
這樣貿然得罪,激怒了他,她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呢?
偌大的百花谷,能否保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