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慌,秋水越是不安,趕回的腳步更快更急了幾分。
匆匆忙忙的衝進密室,當看到蘇凌柔仍然還在的時候,她的臉色終於是輕鬆了幾分。
蘇凌柔還在,說明,孫逸暫時還沒有辦法救走蘇凌柔。
那麼,也意味着在這段時間內,她還是安全的。
蘇凌柔只要還在她的手,料想孫逸也不敢擊殺了她。
手有籌碼,秋水慌亂的心,漸漸地又沉穩不迫起來。
“秋水師姐,你傷勢好了嗎?”
看到秋水匆忙趕來,蘇凌柔急忙從座位起身,迎前來詢問。
“我傷沒大礙!”
秋水搖搖頭,隨即看向蘇凌柔問道:“你有見過孫逸嗎?他有來找過你嗎?”
她想從蘇凌柔的嘴探聽孫逸的蹤跡。
如果孫逸真的跟隨而來,進了百花谷。
那麼,可以坐實了,盜走百花谷頂級寶藥的,是孫逸無疑。
能夠做到那麼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物,沒那麼巧,會同時出現兩個。
任何一位,都足以驚動天下。
更何況兩個人相繼出現呢?
所以,沒有人會不懷疑,二者間存在聯繫,會是同一個人。
“孫逸?”
聽聞秋水的詢問,蘇凌柔詫異起來:“他也來了嗎?師姐,你看見他了啊?你快讓他過來,讓我勸一勸他,讓他不要再傷害你。”
“你不知道他來過?”蘇凌柔的反應,讓秋水眉頭皺了起來。
從蘇凌柔的眼神反應之,可以肯定,孫逸並沒有與她見面。
否則,以蘇凌柔的性子,不可能掩飾得那麼好。
況且,蘇凌柔未必會捨得瞞她。
也不知道是孫逸沒來,還是沒有刻意露面?
如果是前面的可能,那麼頂級寶藥失竊,很大可能是有人監守自盜,或者是門徒所爲。
如果是後面的可能,那事情麻煩了。
說明孫逸行事越來越謹慎,不再張揚。
那樣的人物,對她的威脅,會更大的。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秋水的心,再次泛起了漣漪,心生波瀾。
孫逸的威脅雨大,她越不安,越想增強自身,擁有自保之力。
看來《sù nǚ xīn經》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必須加快速度,將之弄到手。
思及於此,秋水看向蘇凌柔時,眼神掠過一絲銳利。
“凌柔,你老實告訴師姐,你想不想振興素女觀?”秋水聲音溫和,凝視着蘇凌柔的眼睛道。
“想啊!”蘇凌柔不假思索的道:“重振素女觀,是師尊的遺志,作爲師尊的弟子,我自然有義務去爲祂老人家完成遺志啊。”
“說得好!”
秋水頓時稱讚起來,道:“那你再告訴師姐,你是否把師姐當做外人?”
“肯定沒有當做外人啊,師姐待我那麼好,多年來如果不是你的照料,我哪能將素女觀撐到現在呢?沒有師姐您,我不可能還活着的。”蘇凌柔想也不想的回答。
從可以看出,秋水的耐心極大。
從十年前開始佈局,在蘇凌柔的心種下了宅心仁厚的印象。
也難怪,孫逸僅憑三言兩語,難以勸動蘇凌柔,無法揭露出秋水的真面目。
這種信任,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
想要根除,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也不能怪蘇凌柔愚蠢,要怪,也只能夠怪秋水精於算計,太過狡猾。
聽着蘇凌柔的回答,秋水欣慰極了,臉頰浮現起笑容。
她在蘇凌柔的旁邊坐了下來,拉住了蘇凌柔的纖手,道:“你能這樣想,師姐真的很開心,也很欣慰。只是,這兩次事急從權,逼不得已,拿你性命做保命符,師姐內心有愧,總覺得對不住你……”
她開始打苦情牌,準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蘇凌柔交代出《sù nǚ xīn經》。
蘇凌柔見狀,頓時急了,急忙抓緊秋水的手,道:“師姐,你別這樣,你所做的一切,凌柔都是可以理解的。再者說,師姐您不是也沒真心實意的想傷害我不是?那種處境,挾持我,也是逼不得已,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啊。”
“我們作爲同門,理當相互包容,相互信任,相互幫助。師姐您照顧我那麼多年,這次換我保護你,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蘇凌柔的話,更加讓秋水心安。
“你能這樣想,師姐真的很開心!”
秋水拍着蘇凌柔的手背,欣慰笑道:“凌柔,其實,這麼多年來,師姐也一直都在努力,爭取強大自己。希望有朝一日,具備着掃除一切困難,重振素女觀。”
“素女觀那麼大的爛攤子,壓在你一個人的身,那太委屈了你。師姐一直以來都很自責,暗恨自己沒用,一直都想前來接替你,與你分擔,接受這些苦楚與委屈。”
“但是,師姐也很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師姐離開百花谷,缺少了百花谷這層外衣,威懾不了那些百門宗派。也更沒法庇護你,庇護素女觀。”
“所以,師姐不能走,再沒有掃除一切困難的實力之前,絕對不能離開百花谷,不能脫下百花谷hù fǎ這層鮮亮的外衣。”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正義凜然,真摯極了,蘇凌柔都是聽得眼眶泛紅,淚溼了眼眸。
“師姐,我沒事的……”
蘇凌柔撲進了秋水的懷,小聲的抽泣起來。
嘴在逞強,內心在發慌。
說不委屈,怎麼可能呢?
秋水拍着蘇凌柔的後背,嘴角掠過一絲冷然的笑容。
感情牌,對這丫頭的效果是最大的。
暗暗一哼,秋水便是話鋒一轉,道:“丫頭,別哭,一切都有師姐。只要師姐的實力崛起,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嗯嗯,我相信師姐!”蘇凌柔埋首點頭。
秋水笑了起來,道:“丫頭,你告訴師姐,你是真的掌握了《sù nǚ xīn經》嗎?”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如果孫逸在這兒的話,恨不能敲碎秋水的腦袋。
蘇凌柔不疑有他,不假思索的道:“嗯嗯,是孫逸幫我的,解除了師尊留下的禁制,讓我恢復了那段記憶。那段記憶裡面,包含了師尊傳授《sù nǚ xīn經》給我的過程。”
“那你記得《sù nǚ xīn經》的xiū liàn法訣咯?”秋水眸子一亮,驚喜起來。
“嗯嗯,記得。”蘇凌柔點頭道:“只是,師尊臨逝之前,卻是告誡過我,不能將這部心經,傳授給任何人。”
“不能傳授給任何人?也包括師姐嗎?”秋水眉頭皺了起來。
“對的,師尊說過,不能傳授任何人的。好像,也應該包括師姐。”蘇凌柔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頭。
“爲什麼不能?”秋水目光一閃,聲音都是變得深沉。
素女人有多偏心,由此可見。
這讓秋水對蘇凌柔嫉恨極了,憑什麼一個xiū liàn資質不佳的蠢貨,可以得到素女人的重視?並傳授如此珍貴的無心經。
蘇凌柔不知秋水的心情,思索了下,道:“師尊說,這部心經意義重大,不能輕傳。否則,會惹來彌天大禍。”
“能有什麼大禍?再大的禍事,能素女觀滅絕更大嗎?”秋水不忿起來。
“貌似……沒有耶。”蘇凌柔撓了撓頭,不知所措的道。
素女觀都沒了,還有什麼樣的禍事,會滅絕素女觀更大呢?
蘇凌柔想不出來,更想不到《sù nǚ xīn經》背後的意義。
而這樣的局面,也給了秋水可趁之機。
“這纔對嘛,既然沒有什麼禍事,能滅絕素女觀更大,那又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如果我們可以藉助這部《sù nǚ xīn經》將素女觀發揚光大,那豈不是遂了師尊遺志?”秋水循循善誘起來。
“可是……”蘇凌柔總覺得有些不可以,但想要辯解,卻被秋水揮手打斷。
“凌柔,你跟師姐說,你信不信得過師姐吧?”秋水沉着臉質詢起來。
“當然信得過呀!”蘇凌柔不假思索的達到。
“既然這樣,那你把《sù nǚ xīn經》傳授給師姐,讓師姐加緊xiū liàn,爭取早日突破,擁有自保之力。那樣,我們可以振興素女觀,完成師尊遺志。只要我們姐妹同心協力,相信一定可以披荊斬棘,踏一條不可一世的康莊大道。”秋水大義凜然的勸說起來。
蘇凌柔怦然心動,被秋水的揮斥方遒,說得心血沸騰。
但是,想到素女人臨終前的交代,她又忍不住的猶疑。
“可是,師尊臨終前的叮囑……”蘇凌柔撓着頭道。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師尊已逝,目前素女觀我們兩個人仍在堅守。如果我們不奮發圖強,加緊努力,素女觀振興要等到何年何月啊?你如果仍然固執着與師尊一樣閉境自守,那麼我們重振素女觀的希望,將遙遙無期。”秋水憤慨起來。
看着秋水憤憤難平,蘇凌柔不禁羞愧的垂下了頭。
“師姐,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
許久,蘇凌柔才擡起頭,怯怯地看着秋水問道。
這是被說動了?
秋水心底一喜,隨即鄭重點頭,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們都是爲了振興素女觀而努力。無論是你,還是師姐我,都是一條心。《sù nǚ xīn經》師尊傳給你,與傳給我有什麼區別?只要我們都強大,振興素女觀,完成師尊遺志,不都是大功一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