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孫逸冷冷地看了蘇慶恩一眼,他在懷疑,幕後鼓動的傢伙,應該是他。
蘇慶恩卻渾不在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淡然笑道“兇手若是主動來àn shā你的話,你bèi pò反擊,那你們交手的地點,應該在這家客棧附近。”
“可是,你們交手的地點,卻是在偏僻的民宿區,那邊距離我們這裡,可是不近呢。試問,你深夜出外,去民宿區做什麼呢?”
一番質詢,有理有據,簡直誅心。
“對呀!兄臺深夜出門,去民宿區作甚?”
“半夜離開,若是心中沒鬼,應該不會這麼主動出門吧?”
周圍不少人附和起來,響應着蘇慶恩的質詢。
孫逸掃了一眼蘇慶恩,淡然道“我發現兇手蹤跡,前去追捕,難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這樣的解釋,引得蘇慶恩哈哈一笑。
“追捕兇手?好好好,真是不錯的藉口!”
蘇秦恩拍手笑道“閣下追兇,爲民除害,理當是我們的典範。只是,閣下若是內心無愧的話,那麼,爲何不大搖大擺的離開,反倒是鬼鬼祟祟,悄無聲息的出門?你昨晚出門,我們住在左右附近,可都沒有察覺到半點動靜啊。閣下此舉,不覺得有些反常嗎?”
這樣的質詢,完美的抓住了破綻,讓孫逸都是無力辯駁啊。
孫逸昨晚悄然出門,也是怕引起大動靜,而驚擾了兇手。
卻不想,今日成爲破綻,被人追責,當他是兇手。
若是昨晚意識到會有這樣的麻煩,他也就不必掩飾行蹤,更不會去追捕兇手。
“呵呵,姓蘇的,你說得很有道理啊,詭辯之才當真了不得。”孫逸笑出了聲,對此也無力辯解。
意識到麻煩,孫逸也懶得解釋。
這種事情,雙方都沒有證據,無法徹底證實自己的清白或猜測。
孫逸若是多做解釋,反倒可能會越描越黑。
說多錯多,越解釋,破綻越多,越會被對方抓住不放。
但是,孫逸不想搭理,蘇慶恩卻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非是在下詭辯,而是閣下行不正,坐不端。閣下若是問心無愧,那爲何不解釋一番,你昨晚追兇,爲何又讓兇手逃脫而去?”蘇慶恩咄咄逼人,窮追不捨。
“兇手遁逃隱匿之法詭異,我一時不察,讓他逃走了。”孫逸淡然回道。
“不錯,兇手遁逃隱匿之法詭異,着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等在場衆人,都是無法發現。”蘇慶恩拍手一笑,深以爲然。
但是,笑過之後,蘇慶恩卻是話鋒一轉,冷哼道“閣下昨晚離開客棧,悄無聲息,亦是盡顯出高超過人的潛行之術呢。”
“咔嚓!”
孫逸手中的酒杯,猛然碎裂。
蘇慶恩字字誅心,咄咄逼人,這是要將他推向風口浪尖,衆矢之的。
大意的破綻,不察的安排,更讓他無法辯駁。
蘇慶恩這是逮着機會想要整死他呢!
“嘿嘿,怎麼?閣下惱羞成怒了嗎?是被我說中了內心,終於忍耐不住了嗎?”
蘇慶恩看到孫逸失態,哈哈大笑起來“鼠輩,還不趕緊現出原形,老實交代,承認你的齷齪行徑。”
“你們血口噴人!”
看到孫逸出離的憤怒,慕容嫣都是忍不住,指着蘇慶恩嬌喝起來。
昨夜她與孫逸他們一起在一起,深知孫逸並不是兇手。
也十分了解孫逸離開,是真的追尋兇手去了。
但如今被人污衊,肆意潑髒水,慕容嫣深感不公,忍不住爲孫逸鳴不平。
慕容嫣開口,蘇慶恩的臉色微微難看。
旁邊的宇少也是皺起了眉頭,眼中掠過一絲殺機,陰鷙暗藏。
“鼠輩,這個時候還不承認,居然唆使一介女流出來爲你辯駁嗎?”蘇慶恩冷斥起來。
“閉嘴!”
孫逸冷哼道“挑唆是非的小人,我孫逸想要殺人,何須鬼鬼祟祟。似你這等螻蟻,我擡手可滅之!”
“你……”
蘇慶恩當即被氣得鐵青,他沒想到孫逸這麼狂妄,居然敢揚言擡手可滅他。
“狂徒!大言不慚,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擡手滅我!”蘇慶恩拍桌起身,怒火中燒的喝道。
孫逸不屑一顧,“你若想要嘗試,大膽動手,且看我一招之內,殺不殺得了你。”
蘇慶恩雖然也是半步法身大成的修爲,但是,孫逸若是極盡爆發的話,一招殺他不難。
“大言不慚的狂徒,蘇某今日就來領教!”蘇慶恩踢開長凳,便要動手。
“別亂了規矩!”
但在這個時候,宇少開口,制止了蘇慶恩。
“他在故意激你,讓你主動動武,壞了御前侍衛的規矩,從而引來大禍。”宇少淡然開口,勸告道“不必着急,午時便會考覈,少不得要與他交手。到時候,竭盡所能,殺他正名。”
蘇慶恩聞言,這才冷靜下來,臉色陰沉的重又坐了回去。
“鼠輩,你且等着,午時考覈,定取你性命。”蘇慶恩哼道。
“孬種!”
孫逸鄙夷一笑,對蘇慶恩的威脅毫不在意。
這種無視輕蔑,讓蘇慶恩緊攥雙拳,牙關緊咬,恨殺欲狂。
如果不是考慮到御前侍衛的警告,他真的想出手,就地鎮殺孫逸。
宇少冷淡的看了孫逸一眼,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宇少起身道“走吧,莫與鼠輩論長短!”
宇少離開,蘇慶恩等人都是不敢猶疑,紛紛起身,跟隨而去。
大廳內的喧囂,這才稍稍平息許多。
但周圍的人,依舊時不時的掃過孫逸,眼神之中,懷着不少異色。
顯然,蘇慶恩那番誅心之言,引起了不少人的忌憚,在這些人的心中種下了種子。
午時考覈,這些人少不得會來與孫逸討教,與他敵對。
殺人兇手,確實難以讓人原諒寬恕。
孫逸察覺到這些人的情緒,對蘇慶恩也是下了必殺令。
挑撥離間,挑唆是非的小人,考覈之時,你便無需活着出來了。
大灌了口酒,孫逸也不再久坐,起身離開了客棧。
慕容嫣,賀德隆,趙忠仁祂們也不猶豫,跟隨着離開。
隨着孫逸他們消失,大廳的氛圍,迅速嘈雜,許多人私議起來,探討着孫逸是兇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