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兵馬包圍着營地,千人鐵騎層層圍堵,將一片營帳堵得水泄不通。
這些鐵騎統一制式,一身血甲,氣勢凜然,威武強勢,戾氣森森,赫然是名動邊關的血屠軍。
血屠夫鄒子英仗馬在側,右手拄血影槍,昂然而立,漠然不語。
在隊伍前端,閩洪抽刀仗馬,指着營帳內部朗聲叫陣。
這座營地乃是孫逸麾下部衆所屬,宿營的都是周海等數百部衆。
鄒子英率衆圍困,命人叫陣鬥將,日日挑釁。
接連數日,每日每刻都不停歇,千人鐵騎始終如一,圍堵在營地周圍,堵着門叫陣。
周海等人皆乃義勇,忍受不住,最開始的時候,次次應戰,派遣麾下部衆公平試。
雙方同階論戰,相互對決,彼此各有勝負。
但是,孫逸麾下部衆卻是負多勝少,且每場負戰,將士皆要慘遭重傷,傷筋動骨,都是輕的。
更有人直接被打得臟腑震動裂開,內出血,驚動三軍。
對方分明是來挑釁的,下手狠辣,兇戾殘暴,沒有半點留情。
要不是軍紀森嚴,不許鬥將出現死亡,恐怕這些傢伙都要直接下死手,斬殺掉對手。
這讓孫逸麾下部衆倍受打壓,氣勢交鋒完全處在下風,被血屠軍碾得死死地,擡不起頭來。
如今三日過去,雙方鬥將過百回合,孫逸麾下部衆重傷三十多人,輕傷五十多人,皆都被送往醫療處休養。
其,洪毅、楊傑、周海、薛禮、劉羽等人皆都受傷。
洪毅開竅八重境修爲,都被閩洪一刀劈開胸膛,在胸膛骨骼都留下了刀痕。
差點直接劈碎骨骼,斬裂臟腑,危及生命。
另外,幾位開竅九重境高手皆都出戰,但都沒有討到好處,一勝兩敗。
一時間,三軍譁然,震動關隘高層。
有聚神境將領前來勸解,讓鄒子英率衆離開,阻止他們鬥將。
但鄒子英充耳不聞,壓根兒沒有買賬,依舊率衆駐守,圍堵孫逸營地。
聚神境將領無可奈何,部隊雖然沒有明鼓勵鬥將,但卻也沒有禁止。
只要鬥將不出現死傷,便都在允許範圍內。
並且,鬥將切磋,有利於將士印證所學,利於將士相互競爭,能更好的提升自我實力。
所以,鬥將合乎情理。
即便聚神境將領都無從駁斥,最終稟左帥,左帥下令,讓鄒子英率部協防。
左帥出面,鄒子英倒是沒有反抗,沒有違抗,率衆協防。
但是,你總不能讓人家二十四小時一直協防吧?
部隊協防,都是按班換防,每兩個時辰輪換。
哪怕血屠軍天天協防,都有歇息的時間。
於是,換防之後,鄒子英一語不發,再次率衆而來,圍堵營門。
能怎樣?
又能怎樣?
左帥都無可奈何,倍感頭疼。
如今數日,第二關隘鬧得不可開交,三軍矚目。
受傷的周海等人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面對鄒子英,想要反抗,打又打不過,鬥將又輸多勝少。
他們無可奈何,唯有咬着牙強忍。
血屠軍名動邊關,麾下都沒有無用之輩,個個勇武,且實力了得。
特別是幾位百夫長,皆是開竅九重境的高手,巔峰高手層次,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完全碾壓孫逸麾下部衆。
“王八蛋,氣煞我也!”
周海最是暴躁,忍耐不住,在營帳內咆哮,恨不能拖刀衝出去。
他右臂骨裂,被重創內臟,瘀血內積,氣血不暢。
即便休養數日,其臉色也都是一片蒼白,嘴脣烏青,看起來憔悴不堪。
薛禮同樣傷勢不輕,胸骨斷了三根,臟腑震得內出血,被對手一錘重傷,如今氣息虛弱,慘不忍睹。
看着周海暴躁,拖刀而動,薛禮勉強擡手拉住了周海,寬慰道:“不要衝動,別搭理他們!勢不如人,忍忍吧!”
“忍他老孃的大爺!”
周海破口大罵:“鄒子英欺人太甚,率衆圍堵我們營門,分明是故意欺辱我們。你們一個個腦袋靈光,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們都瞅瞅,洪百夫的傷,差點死掉。你們看不出來嗎?那羣王八蛋分明是衝着我們來的,故意折辱我們。要不是規矩不允許,洪百夫早死了。”
“媽的,仗勢欺人,簡直過分。”
周海憤慨甩手,想要掙脫薛禮鉗制,拖刀衝出營帳。
“算了,周海兄弟,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大家皆爲同袍,生死同穴,榮辱與共,你覺得憤怒,我們又何嘗不覺得屈辱?”
營帳內,唯一一位輕傷的開竅九重境高手柴蔚無奈嘆道:“鄒子英勢不可擋,血屠軍勇猛無畏,肆無忌憚。我們卻處處顧忌,心有忌憚,難以全力以赴。所以,處處受制,是必然的。”
“誰讓人家勢必我們更強呢?勢不如人,只有咬着牙受着。”
“草!”
周海摔刀怒吼,恨怒欲狂。
孫逸麾下部衆皆憤慨,躁動難安。
營門外,閩洪抽刀斷喝,不斷叫陣。
“怎麼沒人出戰?你們怕了嗎?不敢吱聲?”
“若是怕了,出來認輸,自認不如人,我們便退走!”
“怎麼沒人出來?難道爾等都是無膽鼠輩,沒種慫包嗎?”
“哈哈,耳聞孫逸素有勇武,爲何其麾下部衆卻一個個如此草包?”
“看來傳聞有虛,不足爲信。孫逸與麾下部衆,皆乃欺軟怕硬的鼠輩。”
“不屑爲伍,不齒爲同澤。”
閩洪冷然斷喝,言辭間,羞辱之意盡顯。
“啊!”
對方如此羞辱,周海再也忍不住,不顧傷勢,拖起旁邊的一根長棍,怒吼着衝出了營帳。
“狂徒小兒,老子殺了你!”
周海嘶聲怒嘯,衝出營帳,一躍而起,單手持棍,朝着閩洪當頭劈下。
棍棒威猛,呼呼生風,狂暴懾人。
但在閩洪面前,卻是不足爲慮。
周海只是開竅六重境修爲,閩洪卻足有八重境,雙方實力懸殊。
且周海更有傷勢在身,一身實力十不存二,發揮不出多少威勢。
此消彼長,周海根本無法威脅到閩洪。
眼看着長棍打來,閩洪勒馬而退,輕鬆避開了棍棒。
周海棍棒落空,抽在地,周海同時落地,一個低腰,橫掃千軍,棍棒直接打向了閩洪胯下馬腿。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閩洪仗馬而立,打斷馬腿,顯然會有影響。
“唏律律!”
閩洪武藝精湛,又豈會看不出自身狀況?目睹周海打馬,他猛地一提繮繩,胯下駿馬長嘶而起,兩隻前蹄高昂,駿馬人立起來,避開了周海的攻擊。
“殺!”
周海一棍掃空,便是立身而起,但在這時,閩洪猛地下按馬頸。
“咴……”
駿馬一聲長嘶,前蹄蓄力,猛地朝着前方踏落下來。
周海剛剛起身,提棍準備衝擊,結果迎面遭遇馬蹄。
來不及閃躲,來不及抗擊,胸膛內馬蹄狠狠踏。
“咔嚓!”
馬蹄狂暴,力量威猛,周海本是重傷之軀,根本沒法抗衡馬蹄,胸骨直接被踏碎,半邊胸膛都是明顯凹陷了進去。
“噗!”
周海血濺長空,咳血倒飛了出去。
整個人如同炮彈,砰的一下撞回了營帳。
趨勢狂暴兇猛,直將營帳撞得破裂崩潰。
周海身負重傷,裹着營帳破布,翻滾着埋進廢墟。
“周海!”
“周兄弟!”
薛禮、洪毅、柴蔚等人紛紛失聲,驚怒而起。
營帳內的看護兵士紛紛前攙扶起周海,卻發現周海已經昏死了過去。
其右胸直接塌陷,骨頭斷裂,chā jìn了肺腑,導致他氣息都是微弱下來,大有氣絕的趨勢。
“我草你老母啊!”
薛禮當即紅了眼眶,他跟周海多年弟兄,生死與共,如今目睹周海重傷垂死,當即殺意橫生,不顧傷勢,奮力而起,抓起地佩刀,劈向了閩洪。
“薛禮兄弟回來!”
柴蔚等人急喝,想要阻止,卻是爲時已晚,根本來不及。
“不自量力!”
閩洪抿嘴冷笑,眼神漠然,毫不畏懼,直接策馬狂奔,迎着薛禮橫衝而來。
手長刀一挑,輕鬆架住了薛禮劈來的佩刀。
然後驅馬衝刺,駿馬長嘶奔騰,直接將薛禮撞飛了出去。
“噗!”
薛禮口吐鮮血,砸進營帳廢墟內,步了周海後塵。
“薛禮兄弟!”
柴蔚等人紛紛暴怒,皆殺意彌堅。
“鄒子英,你欺人太甚!”
柴蔚提槍而起,瞪着不遠處仗馬而立的鄒子英暴喝。
閩洪所爲,皆是鄒子英授意。
血屠軍行徑,皆是鄒子英指使。
“血屠夫,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
“王八蛋,雜碎,有種你親自動手,來殺了我們啊!”
“草你老母的,傷老子兄弟,算什麼本事?有種你來啊!”
不只是柴蔚,宋承,洪毅,楊傑等人紛紛暴喝,煞氣森森。
鄒子英聞言,提起了血影槍,胯下血紅戰馬徐徐而動,不急不緩的朝着柴蔚等人走來。
長槍在手,鄒子英氣息增長,氣勢節節攀升,徐徐外放。
凌厲、凜然、威猛,不一而足,悉數放開。
隨着策馬而動,氣勢如皓日當空,壓迫得四周衆將士氣喘不勻,面紅心跳,駭然發怵。
“你以爲,某不敢嗎?”
逼近柴蔚面前,鄒子英冷然一哼,隨即,血影槍一動,如鬼魅幻影,朝着柴蔚眉心洞殺而去。
【作者題外話】:家裡頭打穀子了~秋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