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初設,便有人開殺戒。
消息不脛而走,傳揚開去,學府震動,八方駭然。
“好大的膽子!此人是誰?竟敢如此猖獗!”
“學院初設敢殺人,這種膽子,以後還得了?”
“好生張揚,此人真是好大的膽魄!”
“殺的誰?”
“什麼?鄒氏嫡系子弟?我的媽呀!”
“天塌了,天塌了啊!”
一時間,衆天驕驚絕,羣英譁動,紛紛駭然,難以寧靜。
軍武學院初設,迅速掀起風波,各方雲動,震動交加。
同時,各方高層,各地首領紛紛驚怒,躁動欲狂。
“給我拿下,如此膽大妄爲之輩,焉能容他!”
“目無法紀,眼無尊卑,此子當殺!”
“狂徒!實乃狂徒爾!”
高層暴怒,揚言擒殺孫逸,要將孫逸正法。
消息傳開,學府驚懼,衆天驕心顫,各路人傑戰戰兢兢。
毫無疑問,這膽敢當衆開殺戒的傢伙,會被殺雞儆猴,震懾羣英。
一時間,各院紛紛議論,高談闊論,對突然冒出來開殺戒的傢伙,驚不已。
“嘖嘖嘖,了不得,了不得,如此人物,愧不能一見。”
北院內,一座涼亭下,有青年俊傑舉杯,遺憾搖頭。
“莽徒而已,有何唏噓之處?”
旁邊同伴淡笑,卻是不屑一顧。
青年聞言,卻是搖頭,“某倒是不認爲,如此處境,如此時勢,仍敢下殺手,反倒應是勇者無畏!”
“哈哈,付兄未免太高看他了吧?”
同伴朗聲大笑:“此人明知學院規矩,嚴禁私鬥殺伐,他仍下殺手,此爲不智也。”
“非也!非也!”
姓付的青年則是搖頭一笑:“此人明知鄒氏勢強,聲威在外,卻仍痛下殺手,無懼鄒氏聲威,此乃大勇。”
“哈哈,付兄,看來你是欲與某一爭對錯啊?”
同伴舉杯,一飲而盡,失聲一笑。
付姓青年抿嘴一笑,默然無語。
同時,在北院各地,也有天驕對談。
陳宇和羅希走在一處,並肩而行,在走廊內徘徊。
耳聞消息,羅希抿嘴一笑,溫和的臉浮現幾分玩味,看着同行的陳宇,低聲道:“汝等人族,可真沉不住氣呢。”
陳宇聞言,眉頭微皺,扭頭看了羅希一眼,面無表情的哼道:“少說話,別惹是非!”
“哈哈,汝無須憂慮,吾自當謹慎。”
羅希淡然一笑,“只是,吾甚好,汝等人族爲何要如此內訌,相互廝殺爭鬥?吾常聞,人心複雜,皆貪婪自私。不知,旁聞可對否?”
陳宇緘默,大步朝前離去,不曾迴應。
羅希站在原地,目睹陳宇背影,炯炯有神的雙眼,有異色閃爍而逝。
北院,一片院落內,柳如龍和柳茹嫣站在高處,俯瞰義城八方。
“哥哥,他真的會來嗎?”
柳茹嫣輕撩鬢髮,憂心忡忡,迷惘不已。
“學院開設,必是風雲地。以他的性子,必來無疑!”
柳如龍兩手後背,雲淡風輕的樣子,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
遠眺蒼穹,俯瞰天下,襯托得他的氣勢,超然物外。
“可是爲何仍不知他的消息和影蹤呢?”
柳茹嫣一臉焦躁,有些沉不住氣。
真是女大不留……
柳如龍看了柳茹嫣一眼,無奈輕嘆:“我說嫣丫頭,什麼時候,你的性子,竟也變得如此躁動?”
柳茹嫣白了柳如龍一眼,風情萬種,妖媚惹人。
……
鄒子英和杜無常抵達義城,在鄒氏族人接應下,迅速報名,入了學院。
前腳剛剛涉足學院,便是耳聞鄒子被人斬殺,衆目睽睽下碾死。
霍然,鄒子英暴怒。
“誰人如此大膽,竟敢當衆碾殺吾族天驕?”
鄒子英長眉緊鎖,煞氣深沉,手血影槍,血光閃爍,槍芒凜冽。
“是……是孫逸!”
接引鄒子英的鄒氏子弟低聲解釋。
“該死的狗東西,欺人太甚!”
鄒子英哚的一槍,將身前一塊石雕刺了個對穿,殺意升騰,獰聲切齒:“他在哪兒?我定殺他!”
殺意外放,兇戾滔天,引領的鄒氏子弟被凌壓得心思惶惶,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戰戰兢兢,難以寧靜。
杜無常在旁都是有些忌憚,不敢靠近。
“說!”
鄒子英瞪着鄒氏子弟喝問。
“被……被執法隊拿走了!”
鄒氏子弟的解釋,並未讓鄒子英平靜。
哼了聲,鄒子英轉身而去,滿腔殺意,提槍直奔學院開闢的執法堂。
執法堂坐落衆神廟間,是一座金殿。
金殿恢弘,氣派雄偉,攝人心魄。
而在金殿內,學院高層列坐,匯聚一堂。
金殿方,端坐着的赫然是平原城總領事大人趙忠仁。
軍武學院開設,一衆高層,皆是平原城衆將領擔任。
趙忠仁擔任軍武學院院長,左帥樊明宏,和右帥寇準擔任副院長。
職的各大參謀,擔任掌院,即東南西北四院的掌座人物,負責統轄各院事務。
麾下各路都統、議員擔任學院長老,組成長老團。
治下監軍、從事,擔任學院執事,負責督促處理學院各類事務。
校尉與專員等,則擔任學院幹事,受執事管轄,負責處理各類事務,專幹實事。
因此,執法堂內,衆將領齊坐,左帥樊明宏赫然在列。
衆高層紛紛扭頭,凝視着大殿央,被反綁雙臂,扣押而立的孫逸。
孫逸殺人,且在衆目睽睽之下,其行徑不說惡劣,但造成的影響,卻是十分遠大。
學院初設,一切尚新,便有人開殺戒,無視學院規矩,這還得了?
若是不處置懲戒,後來人必然效仿。
學院規矩便將淪爲擺設,成爲笑料,豈有威懾在?
所以,衆高層齊聚,且開展了學院第一次jí huì,共同商討處置孫逸。
這種大事,必然會被記入史冊。
往後千年萬年,無論孫逸今日是何結局,必然千古留名,永垂青史,會被後來人念起。
學院初設,第一殺人,第一次引發學院高層jí huì,第一次被執法堂處置,第一次……
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首開先河,其聲名,萬古難墜。
“膽大狂徒,你可知罪?”
一番審視,一位長老拍桌怒斥,瞪着孫逸。
孫逸目不轉睛,面無表情,一派淡然。
耳聞長老訓斥,卻是不卑不亢的道:“鄒子欺善凌弱,衆目睽睽之下羞辱他人,他之罪,又該如何處置?”
“放肆,學院規矩,豈容你一介小兒闊論?”
那位訓斥孫逸的長老頓時拍桌咆哮,對孫逸很惱怒。
孫逸絲毫不懼,昂首挺胸,漠然迎視着那位長老,道:“若是鄒子欺善凌弱,當衆羞辱他人而無罪的話,那某便不服!”
“你……”
那位長老頓時氣得臉面鐵青,恨不能掌斃孫逸。
樊明宏見狀,擡手製止,打斷了對方,道:“此事,需得問明緣由,前後通透再商討。若是聽信片面之詞,妄自定罪,豈不堂皇?惹人笑話?”
“樊明宏,你還要包庇?此子殺我後人,其心兇惡,其性卑劣,簡直枉爲人族恥辱。”
一位掌院怒斥,暴躁起身,指着樊明宏喝吼。
此人乃是鄒氏一位宗師人物,領參謀職務,今拜軍武學院東院掌座。
“放屁,老夫何曾包庇?”
樊明宏聞言,不甘示弱,拍桌怒起,瞪着鄒氏宗師人物喝道:“說孫逸卑劣兇惡,老匹夫,你也不問問你們鄒氏之人,什麼時候光明磊落過?”
“放肆,樊明宏,你竟敢污衊我們鄒氏?”鄒氏老人厲聲斥喝。
“污衊與否,世人自會明辨。”樊明宏無驚無懼,淡然冷哼。
“你……”
鄒氏老人意圖駁斥,孫逸卻是昂然插話:“稟明諸位大人,某受左帥恩准,前來學院報到。本應入北院天級班,卻被鄒氏之人阻截。”
“並且,在北院門前,當衆動手,欲要鎮殺我。若非同行的專員大人施以援手,某恐怕早已成爲黃泉野鬼。”
“若論卑劣,鄒氏族人,遠勝某百倍不止。鄒氏老匹夫之言辭,某更不服。”
孫逸的話,引發一片譁然,滿堂震動。
“狗東西,此地,哪有你說話的份,閉嘴!”
鄒氏老人暴怒,威壓外放,怒斥孫逸。
孫逸巍峨不動,無懼其威。
“怎麼?被拆穿了醜陋面目,想要以勢壓人嗎?”
樊明宏站了出來,瞪眼駁斥,袒護孫逸。
“樊明宏,你真是鐵了心跟吾族作對?”鄒氏老人皺眉怒斥。
“作對?言過其實。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罷了。”
樊明宏不卑不亢,漠然迎視着鄒氏老人的怒目,淡淡道:“老夫一心爲人族,赤膽忠誠,殫心竭慮,不似鄒氏狂悖猖獗。”
“樊明宏,你……”
鄒氏老人慾要動手,氣急敗壞。
“夠了!”
位處,趙忠仁一拍桌面,斷喝而起。
滿堂沉寂,劍弩拔張的氣氛霍然消解。
衆高層紛紛退回原位,不敢忤逆。
趙忠仁無論身份,實力,都遠勝他們一籌,滿場之人,無人敢抗衡。
即便鄒氏聲威在外,底蘊深厚,也不敢輕易觸犯趙忠仁。
衆高層鴉雀無聲,滿堂沉寂,落針可聞。
趙忠仁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衆高層,眼神平靜,波瀾不驚。
但那種神色,卻給人極大的威壓,讓得衆高層,囊括左右元帥這樣的宗師人物都是心思惶惶,忐忑難安。
凌壓下衆高層,趙忠仁這才收斂氣勢,轉頭看向殿孫逸,示意道:“你且將事情經過,與本座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