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強勢入學院,碾殺孫逸,引發廣泛關注。 !
軍武學院震動,各處學員紛紛蜂擁,趕赴南院圍觀。
以至於,學院各處一片空寂,難見蹤跡。
然而,在這空寂的時候,供神閣,兩道人影闊步而來。
一人純黑袍,身材昂藏,及肩長髮隨意披散,揹負長刀。
他五官冷硬,眉宇如刀,盡顯冷酷深沉之色。
另一人着金邊黑衣,身材修長,長髮扎髻,一條烏金長繩箍在頭,襯托得他清秀的面貌更顯乾淨。
他嘴角微抿,淺含笑意,一派溫和的樣子,給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二人並肩同步,抵達供神閣。
供神閣門前,有雕像侍衛守候,列站左右,面向庭門,站在臺階左右兩端。
整齊劃一,井然有序。
閣門大開,空寂無阻。
二人微微駐足,對視一眼,隨即闊步昂首,大步流星的登臨臺階,踏入供神閣內。
供神閣,供奉神州萬族的法身高人。
千年前,異族入侵,萬族奮起抗爭,喋血邊關。
其,各族法身功不可沒,蓋壓乾坤,彪炳古今。
最終,立神廟,塑神像,受世人供奉祭祀,享人間煙火。
供神閣,則是祭祀之地。
內部塑立神像不多,一共三十七尊。
每尊神像皆高三丈,以玄石雕刻,再鍍各種色澤材質不同的顏料,將神像塑造得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神像下築有基石,基石打磨成碑,鐫刻着每位神像的身份背景,個人履歷,以及,彪炳功績。
其,三十六尊神像以某種規律塑立,分置八方,拱衛央一尊鍍金神像。
以至於,央神像十分醒目,最引人注意。
那是一尊女神鵰塑,身着絳袍,長髮盤飛仙髻,手提長劍,凌雲而立。
祂之面貌十分素淨,五官勻稱,乍眼看去不算出衆。
但若仔細端詳,卻發現眉宇間顧盼生姿,藏有幾分縹緲,給人高高在,不墮凡塵的傲然。
即便只是一尊雕塑,卻也透露出幾分仙韻。
陳宇和羅希走進供神閣,便是直接略過衆神像,直達這尊神像之前。
二人仰頭端詳,都是心神寧靜,難生旖念。
“祂是天神女?”
羅希微微昂首,端詳着女神像,長眉微蹙,沉聲詢問。
“是!”
陳宇面不改色,波瀾不驚,漠然回道。 wωω _ttka n _C○
羅希兩眼微眯,緊盯着女神像的面貌,目不轉睛。
許久,他嘴角微抿,淡淡笑道:“千年前,吾族強勢降臨,直入神州,欲與人族並存。然,人族抵死不願,一心排外,引發戰火。”
“吾族多番勸誡,人族卻多自大之徒,殘殺吾族子孫,激怒吾族,強勢反擊。最終,人族潰敗。”
“吾族一路推進,欲一統神州,轄制萬族。然,有神女天降,敗吾族靈皇,斬吾族諸王,救人族於危難,迫使吾族敗退,千年來,困居南海諸島等貧瘠之地。”
“祂,罪大惡極!”
羅希擡手,揚指女神像,笑意凜然。
陳宇刀眉微蹙,漠然扭頭,看了羅希一眼,冷然道:“若非你們異族野心滔滔,妄圖奴役人族,人族又怎會奮起抗擊,誓死驅逐爾等?”
“一派胡言!”
羅希漠然駁斥:“昔年乃人族自大,一心排外,才逼迫吾族無奈興兵,大動干戈。”
“狡辯之詞,論之何用?”
陳宇嗤笑,面色冷酷。
“你……”
羅希怒目,兩手瞬間攥拳,殺意騰騰。
“怎麼?現在急着卸磨殺驢了嗎?”
陳宇不爲所動,漠然看着羅希哧諷。
羅希聞言,殺意一滯,獰惡的面貌漸漸平息。
很快,恢復平靜,壓下了情緒,重又淺含笑意。
“陳兄多慮,吾早已起誓,怎會違約。”
羅希淡然一笑,掩蓋惡意。
陳宇漠然瞥了羅希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希羅,你最好記住,某隨異族,乃爲私怨。爾等世仇,某一概不論。”
羅希,本名希羅,乃是異族皇族後裔。
這個身份,陳宇自然知曉。
最初見到希羅時,陳宇也很吃驚,異族所謂的皇族後裔,竟然與人族一模一樣,全無二致。
這個真相,饒是心性漠然,冷如磐石的陳宇,當初都被驚呆了眼。
畢竟,異族的醜陋,是舉世聞名的。
希羅眉宇微凝,目光閃爍了下,臉笑意不減絲毫。
他沒再與陳宇爭論,扭頭重新看向了女神像,道:“如何pò jiě?”
陳宇同樣沒再看希羅,擡頭凝望着女神像,解釋道:“千年前,你們異族入侵神州,人族不敵,節節敗退。危難之際,天神女降臨,鎮靈皇,斬羣王,擊潰異族,得以休養生息。”
“然,靈皇雖殞,卻肉身不朽,頭顱不滅,衆神難毀。爲防魔禍再臨,衆神提議封印靈皇殘軀。遂請天神女布以天罡神陣,鎮壓靈皇殘軀,永世磨滅。”
說到這裡,陳宇目光鋒銳浮動,嶄露鋒芒。
他揚手指向女神像,漠然道:“天神女像,則是天罡神陣陣眼,以其爲基,勾勒神陣,引世人香火爲力量源泉,維持神陣千年運轉。”
“所以,欲破神陣,先碎神像。神像坍塌,陣基自破,神陣可解。”
希羅聞言,眉宇挑動,眼神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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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拳緊攥,渾身毛孔噴張,漆黑如墨的薄霧漸漸裊繞,黑濛濛的光,徐徐蒸騰。
隨即,他闊步前,便要提拳動手。
“且慢!”
陳宇擡手,制止了希羅,提醒道:“神陣若破,必然會有大動靜。屆時,八方皆驚,你可有萬全準備,確保安然離去?”
“吾族自有準備!”
希羅抿嘴一笑,信心滿懷。
陳宇微微皺眉,緊盯着希羅,質疑與審視,眼盡顯。
希羅似乎看出了陳宇的疑慮,微微一笑,隨即探手,掌漩渦浮現,黑色薄霧凝結,一柄尺寸大小的黑色旗幟冉冉浮現。
旗幟漆黑,徐徐搖曳,骷髏頭圖紋極爲醒目。
隨着旗幟搖動,一股嗜血、毀滅、陰暗、狂躁等氣息相繼散發。
“萬魔幡?”
陳宇挑眉,驚疑失聲。
……
軍武學院,南院廣場。
趙忠仁的到來,引發一片喧譁。
滿場衆人紛紛瞪眼,緊張兮兮的盯着他。
風波平息,趙忠仁現身,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先前的時候,趙忠仁便一直在暗圍觀?
許多人猜測,竊竊私語,一片彷徨。
而看到趙忠仁現身,右帥寇準則是臉色一變,猛地慘白下來。
他自然清楚,趙忠仁先前處在什麼境地。
鄒明泉送的絹帛,他是知道的,內蘊觀想圖,具備鄒氏老祖的一縷神魂。
特地送去,是爲牽制趙忠仁,爲毒王爭取擒殺孫逸的時間。
否則,趙忠仁若在,毒王焉能囂張?
而如今趙忠仁現身,那麼,觀想圖必然已破,內部的鄒氏老祖神魂定然湮滅。
鄒氏計劃宣告破產,一切算計轉頭空。
如今,鄒明泉被吞,毒王也步了他的後塵。
種種手段皆破,那麼,寇準會是什麼下場結局?
右帥寇準不禁惶恐,臉色蒼白,大汗淋漓,鼻息都是粗重急促。
他緊盯着走來的趙忠仁,一顆心狂跳不止。
看着那張威嚴深重,不苟言笑的面容,寇準面如死灰,不禁絕望。
悔恨,悲涼,難以言訴。
甚至,許多人看向寇準的目光,都是飽含憐憫,以及同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出意外,寇準必然受責。
右帥之職,恐怕保不住了。
樊明宏長嘆了聲,都是閉了眼睛。
昔年摯友,今朝落魄,不勝唏噓。
然而,在衆人覺得結局已定時,卻見趙忠仁走近了寇準的面前站定。
居高臨下,微微俯視了寇準一眼。
寇準身軀哆嗦,惶惶不安。
但,趙忠仁卻沒有半句責難,反倒彎腰伸手,扶着寇準的胳膊,將其從地攙扶了起來。
“大人?”
寇準嘴脣哆嗦,一臉迷惘。
趙忠仁沒有說話,微微頜首,然後伸手,撣去寇準身塵埃,隨即嘆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願,迷途知返,浪子回頭。”
“大人!”
寇準再也忍不住,跪伏在地,嚎啕大哭。
他悔,追恨偏倚鄒氏。
趙忠仁面無波瀾,伸手示意:“起來吧,切記,往後定要心繫人族。”
寇準叩首,緊咬牙關,強忍哽咽,伏地起誓:“寇準願以神魂立誓,餘生,必不負人族!”
“甚好!”
趙忠仁頜首,嘴角漸露笑容。
但很快,又消失,趙忠仁雙手後背,平靜轉身,看向了黑狗。
他眼角餘光瞥了孫逸一眼,但又很快重新彙集黑狗身。
“趙忠仁,敢問尊駕名諱?”
趙忠仁目光灼灼,緊盯着黑狗,肅然詢問。
黑狗的表現,盡顯超然,足夠引起趙忠仁的重視。
所以,此刻逢面,趙忠仁不敢怠慢,十分鄭重。
一條狗,生吞封王人物,並無懼半步法身的神魂化身。
其威勢,超人意料。
而讓趙忠仁驚訝的是,偌大神州,似乎,並沒有這樣的記載。
不論古籍,又或野史,都沒有半點關於黑狗的訊息。
所以,趙忠仁很驚。
而隨着趙忠仁發問,滿場圍觀者也都是再次將目光彙集在黑狗身。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疑惑,同樣的驚。
萬衆矚目,黑狗卻是半點也不虛浮,人立而起,前爪抱膀,昂首擡眼,一副傲然的姿態,凝望着趙忠仁。
一番審視,然後在衆人希冀,飽含期待的矚目下,淡然開口。
“吾名,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