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時間,青陽府風平浪靜。
各家大族沒有動作,表現得十分安寧。
時間飛逝,如白駒過隙。
府城武試,如期而至。
這日清晨,黎明時分,素來沉肅寧靜的府令府前彙集了許多人,簇擁的人潮將府門wài wéi得水泄不通。
人聲鼎沸,人浪洶涌,讓得府令府外一片喧囂。
府試還沒正式開始,各地武試者都還沒到齊,觀望者卻是絡繹不絕,擠滿了場地。
各地人羣彙集在一起,或竊竊私語,或交頭接耳,或高談闊論,熱議着府試的種種事蹟。
“你們猜,這屆府試,奪魁的人會是誰?”
“聽說這屆府試,參與的人不乏天驕俊彥啊!”
“聽聞,不缺開竅六七重境的高手參與,都是昔年縣試出類拔萃的人物,隱忍待發,熬到這屆纔來。”
“不錯,據悉,虎威縣,三年前出了位天驕,開竅五重境,如今似乎已經到了開竅八重境的修爲,要參與這屆府試,並準備一鼓作氣,殺進郡試呢。”
“西林縣也有位天驕,兩年前縣試奪魁,隱忍待發,準備在這屆府試揚威。”
“東湖縣也有啊,三年前那位,縣試第一,曾經攪得東湖縣滿城風雨。據悉,是位狠人。”
“布穀縣、平陽縣、澤西縣、河川縣,這些縣城,皆有了不得的人物到場,全都彙集在了這屆府試。”
“你們似乎還忘了一位!這人的風頭,只怕你們說的這些人物更加兇狂。”
“誰啊?有這麼厲害?”
“東林縣孫逸!諸位應該不會陌生吧?”
“嘶!”
霍然,滿場驚譁,倒吸冷氣的聲音皆是,此起彼伏。
東林縣孫逸,最近時間可是風頭無量,無人能及。
不論是其在東林縣武試的表現,還是初來府城的勢頭,都讓人心驚震撼。
開竅五重境修爲,東林縣武試有史以來屈指可數的人物。
並且,以一敵十,強勢碾壓各路天驕。
更是生死決鬥,挑戰開竅八重境的一村之長。
生受一擊而紋絲不動,更一拳重創敵手。
初來府城,更是一人暴揍府衛。
府令府的府衛,修爲普遍都是開竅七八重境的人物啊。
一人暴揍十幾位,這份實力,不得不讓人望而生畏。
“若是他也參與這屆府試的話,估計,那些天驕俊彥,夠嗆啊……”
“呼,此人據悉是人族校尉,身份地位了不得啊。他若參與府試,那些隱忍待發,憋到這屆纔出頭的天驕俊彥只怕都要哭吧?”
“爲那些天驕默哀吧!”
人潮話風瞬間逆轉,原本高談闊論,飽受熱議的天驕俊彥們,瞬間聲勢大減。
甚至,提及那些名字時,不少人都是露出憐憫與同情的神色。
“噠噠噠噠噠!”
這時候,各地長街,馬蹄聲噠噠,揚塵而來。
一批又一批的隊伍,由遠及近,趕赴府令府。
人潮紛紛退避,遠遠閃開,任由他們通過。
這些人物,皆是前來參賽的武試人員。
“看,那是西林縣的人,那位年輕人是西林縣本屆最有希望奪魁的天驕。”
“那是東湖縣的,那是虎威縣的,那是布穀縣的……”
“快看,河川縣,澤西縣的人也都來了。”
人羣驚譁,呼聲四起。
馬蹄聲湍急,陸續趕至,許多相貌堂堂,丰神俊貌,氣質勃發的年輕人出現在了世人的眼。
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血氣飽滿,精力旺盛的俊傑人才。
人潮熱議沸騰,持續不斷。
“咣噹!”
這時候,府令府緊閉的大門,徐徐拉開。
寬闊的門庭,巍峨屹立,宛如巨獸張開了大嘴。
門庭內部,方玉書領着一干管事走了出來,引起了人潮喧譁。
世人紛紛投去矚目,看向方玉書。
但是很快,人們的目光,便被方玉書身邊的一位年輕人搶去了關注。
“快看,那是孫逸!”
“他是那位人族校尉,人族史最年輕的校尉。”
“好年輕!他有十八歲嗎?居然是人族校尉,我的媽呀!”
“他是怎麼當校尉的?到底獲立了怎樣的功勳啊?”
人羣譁然,失聲驚呼。
一時間,孫逸成爲了滿場焦點,各地人潮譁然,震動不寧。
xiū liàn者,跨入聚神境,可以重塑面容,保持朝氣。
但是,想要返老還童,篡改容顏,卻需要跨入法身境。
孫逸這樣年輕的相貌,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老怪物僞裝。
畢竟,修爲彰顯了一切。
開竅五重境的修爲,有僞裝的必要嗎?
不只是那些圍觀者關注着孫逸,各大縣城帶隊的縣尉,以及準備參賽的天驕俊彥,皆都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一雙雙目光落在孫逸身,緊盯着他,細細端詳。
孫逸卻是波瀾不驚,處變不驚,十分寧靜。
他手提着酒葫蘆,淡然灌着酒,那般姿態,與他年輕的面貌氣質格格不入。
“有意思!”
人羣間,有天驕輕笑,眼神閃爍銳氣,緊盯着孫逸。
“裝逼!”
有人冷哼,瞥眼孫逸,暗暗不屑。
“吹噓之名,華而不實。”
有人不以爲意,淡然無視。
種種態度,在各大天驕俊彥心頭淌過。
“肅靜!”
終於,方玉書發話,開口壓下了騷動嘈雜的人潮。
霍然,喧囂的場面迅速平息,人潮停歇了議論。
方玉書環視人潮,講述了一遍府試規則,並鼓舞了一番士氣。
然後,宣佈府試開始。
府衛紛紛動身,在府令府前拉開一片傳送陣圖。
規矩與縣試相似,會有一場淘汰賽,不限人數參與,直至最終存留一百位。
每位參賽者自取一塊傳送玉牌,面會自動記錄淘汰人數與參賽總人數等訊息。
然後,激發傳送玉牌,傳送前往府試獵場。
府試獵場同樣在一片山脈內,早已被規劃開來,區域wài wéi,有陣旗守護,不容任何超出武試規則的人與獸,妖與怪跨界。
陣圖拉開,恭請列位參賽者入局。
這時候,有人站了出來,朗聲笑道:“諸位,請容在下說兩句!”
這人站出人羣,向着方玉書抱了抱拳,環視四周,一副笑容和煦的樣子。
“是他!”
許多人一眼認了出來。
“羅家之主,羅志恩!”
方玉書都是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向了說話者。
孫逸也是微微挑眉,淡然凝望着。
羅志恩哈哈一笑,向方玉書告罪一聲,隨即說道:“本屆府試,羣英薈萃,天驕輩出,可謂一代勝一代。並且,更有人族史最年輕的校尉大人蔘與,更讓本屆府試添榮添彩。”
“故,府試之前,在下熱邀府城各家之主,密議了一番,爲了慶賀本屆府試的繁榮,以及鼓舞列位天驕的士氣,願意出資,設下重賞,以資列位有潛質,有本事的年輕人。”
羅志恩的話,迅速傳開,引起了一片喧呼。
“羅家主所言甚是,我們皆願出資,設下重賞,以鼓舞列位天驕。”
頓時,各家之主,紛紛站出身來,附和羅志恩所言。
一時間,人羣驚譁,訝然不已。
方玉書目光閃爍,眉宇微挑,一語未發。
他緊盯着羅志恩,談笑風生,並沒有阻止對方。
孫逸灌了口酒,處變不驚,神情淡然,不以爲意。
“方大人,羅某擅自做主,您可莫要見怪啊!”
羅志恩講述原委後,向着方玉書告罪。
方玉書淡然一笑,擺手道:“羅家主慷慨解囊,鼓舞后輩晚生,一腔赤誠,乃是大善之舉,方某豈敢怪罪?當稱讚爲善!府城諸家,各縣大族,定要多向羅家主學習纔是。”
“謝大人謬讚!”
羅志恩躬身謝過,直起身來,隨即環視人潮,朗聲道:“本屆府試,羅家願出百萬銀錢,三十枚培元丹,十枚破障丹,兩枚天巧丹。以及,玄兵利器一件,以賞府試魁首。”
“譁!”
如此重賞,迅速驚呆了人羣。
各地喧譁,驚呼四起,駭然欲絕。
百萬銀錢,這可是實打實的銀子。
縣城大族,一年的收益,也沒有這個數。
更別提,各大縣城而來的參賽者了。
如今只要府試奪魁,轉眼間可身價過百萬啊。
而且,這還只是最粗淺的獎勵。
三十枚培元丹,那可是各大縣城都有價無市的東西。
縣城大族,背靠商盟,一年也最多收益這麼多的培元丹。
更別提價值更高的破障丹,與天巧丹,這些東西,縣城都買不到的。
除了縣尉府每年有屈指可數的幾枚做獎勵外,縣城大族都是觸摸不到的。
至於最後的玄兵利器,在前面這些獎賞面前,顯得無足輕重了些。
玄兵利器,乃是強於普通兵器,以及百鍊精兵的兵器,僅次於通靈寶器。
其價值雖然不及前面那些丹藥昂貴,但是尋常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縣城大族的收藏,也不多,並不是人手一把,皆是的東西。
如此豐厚的獎賞,如何不牽動人心?
各地天驕,各縣俊彥,紛紛躁動,按耐不住迫切與激動起來。
哪怕那些縣城大族的嫡系子弟,自小過慣了富實生活,也忍不住眼熱。
許多圍觀者都是跺腳長恨,爲何沒有隱忍到這屆府試。
否則,一舉奪魁,便將收穫頗豐。
如此獎賞,許多大族長者都要怦然心動。
方玉書都是眼皮子跳動了下,深深地看了羅志恩一眼。
後者這是下了血本,狠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