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胡斐沒有留在蘭山縣,而是驅車回到了省城,他決定有時間就去省城陪一陪家人,工作雖然重要,家人也是一樣的重要。
錢小美也回到白沙來了,胡斐在白沙度過了一個很美好的週末,當然,在休息之餘,小兩口也敲定了美斐公司近段時間的主要工作規劃。
週一的早上,胡斐驅車回到了蘭山縣委。
一切平靜如常,胡斐沒有感到什麼不合適的,縣府大院的人似乎也習慣了胡斐的起起落落,雖然每一次都有人試圖打擊他,趕走他,然而胡斐始終穩坐釣魚臺,反倒是那些人一個個黯然離去。
所以,這一次,雖然有常委會上的消息流出來,但是,沒有人表現出意外。
胡斐拿起電話,撥通了九雲山鄉政府的電話,讓鄉長包家勝明天來縣裡一趟,雖然九雲山旅遊開發項目被否決了,但是,胡斐堅持認爲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項目,很有必要跟鄉政府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扣上電話,胡斐開始處理文件,常務副縣長分管的工作很多,每天要處理的文件也不少,單是花在處理文件上的時間就不少。
星期二一早,胡斐就接到了田凱的電話。
“胡縣長,我們已經出發了,希望能趕到你們蘭山縣去吃晚飯。”
話筒那邊的田凱省裡都透出一股興奮。
“沒問題,我在蘭山這邊恭迎田總的到來。”
胡斐呵呵一笑,掛了電話。
下午一上班,九雲山鄉的鄉長包家勝就來到了胡斐的辦公室。
“胡縣長,我代表九雲山數萬羣衆向您表示感謝。”
見到胡斐的第一句話,包家勝就一臉鄭重其事地向胡斐道謝,“第一次有縣委領導關心我們九雲山鄉的建設發展,而且,第一次有領導爲了我們鄉的建設發展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一直以來,我們黨委班子一些同志都懷疑縣委縣政府是不是忘記了,蘭山縣還有一個九雲山鄉,以爲我們九雲山鄉是後孃樣的,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
“家勝同志,你們不用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胡斐搖搖頭,給包家勝倒了一杯茶,“你也是老同志,老黨員了,以後這種話就不要說了,縣委是一直把九雲山的發展放在心上的,只不過我們蘭山縣的發展底子本來就不好,要發展也要有個先後順序。”
“這不,縣委不就已經開始討論九雲山旅遊開發的項目了嗎?”
“可我聽說這個項目被陽書記否決了。”包家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一臉的憤憤不平,“好好的一個項目爲什麼要否決,九雲山是雍州市境內的最高山峰,這裡發展旅遊絕對會有很不錯的前途,至於所謂的封建迷信算是什麼?”
“就因爲這個原因放棄我們九雲山鄉的發展?”
“不,不,家勝同志你誤會了,我這不是叫你來談了嘛。”胡斐微笑着搖搖頭,摸出一顆煙扔給包家勝,“九雲山旅遊是一定要開發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談一談這方面的問題。”
“一來是讓你們黨委班子有個準備,二來,針對旅遊開發,你們有什麼想法也儘可以跟我提出來。”
接下來,胡斐和包家勝進行了詳談,這一次的談話進行了三個小時,包家勝負氣而來,笑吟吟地離開。
很快,這一幕就傳到了陽陽的耳朵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陽陽正準備下班,當時憤怒地砸了他的水杯,咆哮起來,這個電話讓他的好心情頓時跌落谷底,他沒想到胡斐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敢違逆他的意思,把包家勝叫到縣裡來做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是賣好,是在宣揚他陽陽不把九雲山鄉的幾萬羣衆房子欣賞,從而顯得他胡斐一心一意爲了九雲山的發展跟陽陽這個書記,不屈不撓地做鬥爭。
想到這一點,陽陽就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胡斐撕成碎片!
“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胡斐並不知道他已經成功地激怒了陽陽,雖然已經下班了,但是,他依然在奮筆疾書,跟包家勝的一席暢談,讓他掌握到了更多的信息,這讓他原本的規劃方案必須進行一部分修正。
等到胡斐忙完了文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胡斐簡單收拾了一下,起身出了辦公室。
縣政府大院之外,就有餐館,胡斐進餐館點了幾個菜,沒有喝酒,這個時候可不敢被人抓了現行,今天上午跟包家勝的談話肯定已經傳到陽陽的耳朵裡了。
這傢伙現在自信心爆棚,這個時候的舉動肯定會刺激到他發狂。
胡斐結賬離開餐館,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立即接通電話,“老何,怎麼樣,接到田總一行了嗎?”
“接到了,正領着他們去縣委招待所呢。”
話筒那邊傳來何長陽的聲音,“不過,有句話我覺得更應該讓你知道。”
“哦,什麼意思?”
胡斐聞言一愣,“老何,什麼話,誰說的話?”
“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隨後話筒裡響起了一聲輕笑,“你呀,把大老闆刺激得不行啊,這種古文都冒出來了,不愧是政研室的才子呀,出口成章啊。”
“行了,老何,你先把田總他們招待好。”胡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倒是沒想到跟包家勝的談話,會讓陽陽產生這麼大的反應,這心胸是不是也太狹窄了一些。
“放心吧,這點事情我還能做不好?”
話筒那邊的何長陽呵呵一笑,“不過,這事兒要不要向大老闆彙報一聲,現在這個時候我是真的害怕啊。”
“那你就向他彙報唄,態度端正一點,順便再請他來參加晚上的接待晚宴呀。”
胡斐對着話筒呵呵一笑,“想必這個時候,他會很樂意參加的。”
“那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對了,今晚上的晚宴你來出席嗎,剛剛一見面,田總可就說了今晚上要跟你好好地喝兩杯的。”
“好吧,晚上再說。”
胡斐掛了電話,拔腿走進了縣政府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