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書很快就送了過來,反正現在也沒有安排工作,胡斐就索性拿了通知書回到了縣委大院的家裡,開始收拾行李。
好在行李並不多,胡斐只花了一小部分時間整理,就收拾好了,胡斐正猶豫着要不要跟陽陽請幾天假,反正只有幾天時間了,再接手工作也沒有那個必要了,手機就響了起來。
胡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立即接通電話,“爸,怎麼上班時間給我電話,有事?”
“剛剛我給老曹打電話,他說你馬上要去中央黨校進修了?”
話筒裡傳來錢文博淡然的聲音,“你不會有什麼思想負擔吧?”
“爸,怎麼可能,曹市長也提前跟我通過氣了。”胡斐對着電話笑道,“而且,他還說了,學習回來年底就給我提正處了。”
“老曹這個人我還是很瞭解的。”
電話那邊的錢文博笑道,“這兩年你在蘭山縣乾得很不錯,按理說也足夠破格提拔了,這個時候走也好,也算是功德圓滿了,還能給別人留下點念想,一個人不可能把說有事情都幹完,把所有功勞都背在身上。”
“那樣的話,會遭人嫉恨的。”
“爸,我明白的。”
胡斐呵呵一笑,“你就放心吧,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這兩年光忙着幹工作了,也沒有顧得上系統地梳理一下。”
“對,這是個好機會,寫幾篇高質量的論文,更容易引起上級領導的關注。”話筒那邊的錢文博笑了,“行了,你沒有思想負擔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兒還有一大堆工作要處理呢,就不跟你多說了。”
掛了電話,胡斐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陽陽打個招呼,至少還要回祁溪去看看爺爺他們,這一走可得兩個月呢。
陽陽很痛快地就答應了,還叮囑胡斐專心進修不用擔心縣裡的工作,期待他回來再大展宏圖云云。
掛了電話,胡斐拎着行李箱就出了門,這幾天時間回祁溪看看爺爺,然後去白沙陪虎兒幾天,然後就該進京了。
胡斐回到冷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就在外面簡單吃了晚餐,在家裡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驅車回到觀音鎮,在鄉里陪老爺子聊了聊天,在鄉下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就匆匆地驅車趕到白沙。
錢小美知道胡斐要去中央黨校進修,興奮得不得了,索性也回了一趟白沙,一家人團聚了幾天,小兩口就一起飛到了京城。
樂老爺子自然也早早得到了消息,讓胡斐去報到之前去他家裡一趟,兩人詳談了一次,老爺子的意思也是讓他在黨校好好地梳理一下這兩年的工作經驗,總結一下經驗,然後寫兩篇高質量的論文出來。
一番詳談之後,樂老爺子派車送胡斐去中央黨校報到,當然,胡斐只讓司機送他到黨校的門口,他自己拎着行李走了進去。
儘管胡斐巳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跨進中央黨校的大門,心裡還是有着不少的激動,進校門沿着一路往前走,首先就看到的是一棟七層高的樓房,一股莊重,肅穆的氣息迎面撲來,令人心生敬仰。
牆體上雕刻着巨幅浮雕,似乎與京城廣場的人民英雄紀念碑的浮雕頗有些相似,似乎是一樣的主題。
主樓的背後是一個廣場,胡斐廣場上看到了一尊刻着“實事求是”四個大字的長方形巨石,這裡是黨校著名的景點,來黨校學習、參觀的人一般都會選擇這裡拍照留念。
整個黨校校園,除了主樓外,其餘的樓宇多以四層建築爲主,少過五層,建築風格都很沉穩、樸素,卻不乏厚重感,令人不知不覺中心生敬意,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沒費多少工夫,胡斐便找到了學員工作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胡斐辦好了報到手續,辦手續的同時,工作人員遞給胡斐一張紙,上面寫的是黨校的各種規定,初步看了一眼,紀律很嚴,哪怕是地方上的省部級領導來到這裡,也必須一樣的遵守各種紀律。
胡斐領到了一大堆的物品,有學員卡、飯卡、圖書卡、游泳卡、日程表等等,因爲錢小美在京城,他還去學校保衛處辦理了一個車輛出入證。
胡斐所在的縣長培訓班設有組織員和副組織員,他們相當於班主任和輔導員,幫助學員們在學習期間解決一些問題。
宿舍也是那種酒店雙人間的規格,房間的門口上貼着每個房間的住宿者的名字,胡斐找到房間,用鑰匙開了門,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牀鋪,拿起黨校的規定看了起來。
紀律很嚴,而其中重要的就是請假制度,只有週末和節假日才能夠出校門,其餘時間禁止外出,當然,有特殊情況需要外出,兩天以內的可以跟組織員請假。
兩天以上的請假必須要跟相應部門的領導請假,獲得批准後方可外出。
跟胡斐同住一屋的龔毅,不過房間裡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已經到了,胡斐將東西整理一下,拿起鑰匙起身出了宿舍,錢小美這幾天有些忙,胡斐也不想去打擾她,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將中央黨校好好地走一走。
當官的人沒有人不知道中央黨校的,但是,真正有機會來這裡學習生活一段時間的,少之又少,對於有機會來這個官員們心目中的聖地來生活兩個月,心裡頗有些慶幸。
胡斐漫步在校園裡,看着花草樹木,看着湖水的波光粼粼,就好像當初上大學時候一樣,對於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激動,好奇。
不知不覺中,胡斐就走到了學校主樓前。
看着面前這棟充滿着古樸,厚重氣息的主樓,胡斐心道,也不知道跟以前的大學行政樓裡的分佈是不是一樣呢?
這棟樓不是教學樓,而是集中了黨校主要的教研室和行政部門,這座大樓裡的學者,備受中央領導人的重視,中央*組織集體學習的時候,站講壇上講課的專家肯定有人在這棟樓裡工作過。
一路上不時地有人匆匆經過,說不準就有人是某個省的省委大佬,也說不準其中的某個人將來就是未來的黨的總書記。
這種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看着人來人往,卻依然靜謐的校園,胡斐的心裡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一次的學習,來得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