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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以退爲進的手段。”
胡斐很認真地點點頭，看着張斌的眼睛，“張樹，讓我不客氣地說一句，當前的形勢來說，壯士斷腕是您最佳的選擇。”
“李開來在蘭山縣的所作所爲的確是天怒人怨，而且，還有那麼多的人命案子，雖然這些事情您不併不知情，但是，蘭山縣局畢竟是在雍州市局的下轄單位，更何況李開來是張書記您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當然，您可以跟調查組的人說，您並不知道李開來的任何作爲，不過，用人失察的責任你是怎麼也逃脫不了的，更何況，李開來擔任了**年的蘭山縣公安局長，您覺得您可以不用爲他的胡作非爲承擔任何責任？”
張斌的眉頭一擰，他很清楚胡斐說的是事實，這也正是他害怕的，畢竟，要說對李開來的事情一無所知，那也是自欺欺人的話，更何況正是他一手將李開來提拔起來的，甚至也是他一手幫助李開來打造了他的王國。
現在，李**徹底將李開來的事情揭露出來，只要調查小組一路尋根究底下去，遲早會查到他的頭來的，這也是張斌心裡最害怕的地方。
如果只是識人不明的話，那也不算什麼大錯，但是，正是他利用各種手段，各種時機幫助李開來徹底掌控住了蘭山縣公安局，這種事實的舉動會讓他推脫不知道李開來的違法舉動的託詞，成爲調查組嘴裡的笑話。
“哦，難道你去蘭山縣調查李開來的作爲不是李**讓你去做的？”
張斌呵呵一笑，擡手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看着胡斐，“而且，你和蘭山縣的副縣長吳凱去給李**拜年的那天，我正好親眼看到了，你不用否認。”
“張書記，我承認暗地裡調查李開來的事情是我做的。”
胡斐點點頭，“不過，這並不是李**給我的命令，而是我自己深思熟慮的結果，李**只是讓我調查到更多的公安系統的黑幕，以及那些領導們的違法的事情，他沒有給我任何指令，只是讓我自己做出決定。”
“尼瑪，這個李**還真是個能人啊，果然有些手段。”
張斌喟然感嘆一聲，“說，接着說。”
“之所以從蘭山縣公安局着手，是因爲我想利用蘭山縣的真實事例來驚醒張書記，讓您清楚所處的環境。”
胡斐點點頭，看着張斌的眼睛，“當然，我之前的確是在幫李**辦事，同時，我也想改變我們雍州公安系統的現狀，讓羣衆有一個安寧和諧的生活環境。”
“所以，我纔會提醒您在市局系統內進行一次作風紀律整頓行動，事實，李**只會看到你越倉促，越手足無措，越能達到李**的目的，他纔會越高興。”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不想把事情做絕了，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也給我留了一條路。”張斌呵呵一笑，“既然你都已經爲李**做到這一步了，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突然跟我說明這些呢？”
“張書記，老實說我真的很欽佩您的，您在我們雍州公安系統裡的威望無人能及，如果沒有您的話，整個雍州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胡斐呵呵一笑，很直白地送馬屁，“當然，李**這些小手段也不能對您造成多大的損害，事實，李**已經達成目標了，至少你現在沒有再去競爭那個位子的機會了。”
“所以，李**也很樂意看到您自己做出壯士斷腕的舉動，徹底切割跟李開來之間的聯繫，畢竟，雍州要是亂起來的話，他的責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不錯，的確是這樣。”
張斌呵呵一笑，點點頭，“已經有不少市委領導對李**不滿了，尤其是他爲了一己之私，將方楚那傢伙推到常務副市長的位子去。”
“方楚懂個屁的經濟，我估計他的水平你還不如呢，一天到晚知道勾心鬥角地，爭權奪利，這種人居然能夠提拔成常務副市長，估計李**在省委那邊使了不少力氣吧。”
“我的印象，李**是個不會輕易動感情的人，他怎麼會爲了方楚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是呀，我也覺得怪呢。”
胡斐聞言一愣，心裡暗暗讚歎張斌的老辣，居然看穿了李**這一系列舉動的背後，有着巨大的隱憂。
至於這隱憂是什麼，胡斐的心裡很清楚，袁淳這個案子是爲了將錢博落下水，方楚在楊保成的案子裡可是出了大力氣的，想必這也是李**花大力氣要扶持方楚位的原因了。
“沒什麼怪的，想必是兩人在私下裡達成什麼交易了。”
張斌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我記得李**以前省委宣傳部工作，他來雍州擔任組織部長應該還是省委副書記尤金國的支持。”
“這次方楚提拔常務副市長，應該也是尤金國在背後動了手。”
“好了，不說他們了，對了，你這次也是被李**賣了吧，要不然的話祁溪縣那邊早有動靜，他卻沒有通知你，還好你這次處理得很聰明，要不然的話，你的麻煩大了。”
張斌呵呵一笑，“行了，給我個建議吧，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張書記，您說對了，我這次的確是被李**賣了，虧得我還以爲他要重用我呢，想不到這傢伙反手將我賣啦。”
胡斐點點頭，“有個情況您一定要清楚，這次李**廢了這麼大力氣鬧出這麼多事兒來，不管顧海明能不能當市公安局的局長，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李**絕對不願意看到您再兼任公安局長了。”
“這一次事情鬧得太大了，省委特意成立了調查小組，不管這兩個案子怎麼處理，有一點可以肯定，省委大概也不願意您兼任公安局長了。”
“那麼爲了防止李**的實力坐大，最好的辦法是您自己挑選一個公安局長的人選出來，這樣即便是您不再兼任公安局長了，也能在一定程度掌控住公安局的形勢。”
張斌聞言一愣，緩緩地點點頭，的確，不管這次的事情最後如何處理，自己都不可能兼任公安局長了，的確是該選個接班人出來了。
向公安廳提出自己年齡大了，兼顧不了這麼多工作，請省廳重新挑選一個市局的局長出來，這麼一來，省廳方面自然不好再繼續追究自己的過去了，畢竟，他們還要藉助自己的影響力來安撫住雍州的公安系統。
“對了，小胡，你覺得市局誰來接任局長的好？”
張斌彈了彈菸灰，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胡斐，淡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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