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王煥的講話時間很長,語氣很嚴厲,訓斥得整個會場所有人都低頭哈腰,沒人敢擡頭看他的表情,更不用說跟他對視了。
不過,會議總有開完的時候,當唐毅宣佈散會,主席臺上的領導們依次退場,大家簇擁着王煥向外走的時候,所有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等領導們一出去,大家就開始說話了,有人招呼着晚上去樂一樂,有人呼朋喚友要去喝一杯,也有人低聲呵斥,“這個時候還敢出去玩,不想混了,沒聽到剛剛都說了馬上就要搞作風紀律整頓啦。”
“怕個屁呀,大不了這個官兒不當了!”
有人大聲反駁道。
“不當官就行了,你想多了,不讓你進班房就不錯了,還想當官?”
這人的聲音有點大,附近的人都聽到了,但是卻沒有人表示反駁,而且剛剛大聲說話表達不滿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幹部大會的時間召開得有點長,胡斐出了禮堂,才發現天有些陰沉,似乎要變天了。
中午的飯局依然是在招待所,不過,再也沒有了昨晚上那一副歡樂祥和的氣氛,似乎大家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王煥似乎沒有看見一樣,跟昨晚上一樣的笑容滿面,跟姚勇聊得開心,還不時跟胡斐搭話,似乎什麼都沒有變,而事實上很多東西都變了。
吃過午飯,王煥沒有留在酒店休息,而是徑直啓程趕回白沙。
送走了王煥一行人,武陵市委的領導們紛紛鬆了一口氣,誰都知道王煥這一次來武陵是來敲打市委領導班子的,但是,沒有人想到王煥會這麼不留面子,在幹部大會上把領導班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唯一的好消息是,省委對胡斐上任的表現給予了認可,儘管這有提胡斐昭雪的用意,但是,市委領導們不是傻瓜,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在市委班子被罵的同時,肯定了胡斐的表現,這是什麼意思?
此消彼長之下,胡斐不僅沒有石羣的誣告而聲名狼藉,反而讓武陵官場意識到一個事實,胡斐是很受省委器重的領導。
而這個事實貫穿始終於王煥的視察。
“好了,大家都辛苦半天了,回去休息吧。”
唐毅看着車隊消失了,有些倦意地擺了擺手,今天是週六本來是大家休息的日子,折騰了半天,好在王煥也沒有再呆下去了。
回到家裡,胡斐也有些倦了,拿起手機往白沙的家裡打了個電話,然後簡單地洗漱一下往牀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下午五點,胡斐才醒了過來,草草地洗了把臉,拿起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本來他是想自己開車的,不過,這兩天王煥表現得太明顯,這個時候要是武陵官場有人故意暗中使壞,難免要招惹出是非來。
隨隨便便一個官員酒駕,說不定就能鬧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覃良雖然走了,他提拔起來的那些人又能有多少是乾淨的,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暗中使壞?
胡斐趕到酒樓的時候,鄧芳梅已經到了,她的秘書正陪着她坐在酒樓大堂的沙發上,她是掐準了時間過來的,比胡斐早到了幾分鐘而已,畢竟,她是今晚上的主人。
兩人進了二樓的包間。
“鄧書記,恭喜,恭喜。”
胡斐將手裡的一個精緻的紙袋遞了過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預祝鄧部長再上一層樓。”
“胡市長,客氣了吧,這麼厚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呀,不過你胡市長是全省聞名的有錢人,就當是接濟我這個窮人了。”
鄧芳梅呵呵一笑,接過胡斐遞過來的紙袋,她當然識貨了這是正宗的lv包,這樣一隻包至少得幾萬塊。
正說話間,敲門聲響了,鄧芳梅的秘書過去拉開門,就聽見一個聲音想起來,“鄧部長,實在抱歉我來晚了。”
進來的是市委組織部長黃明有。
“胡市長,抱歉,抱歉,家裡有點事情來晚了,勞動兩位領導久等了。”
黃明有微笑着向胡斐伸出手,市委常委排名中,黃明有還在胡斐之前。
“我也是剛到。”
胡斐跟黃明有握了握手,心裡有些意外,黃明有跟鄧芳梅走得很近麼,兩人之間並沒有交集,要說有交集的話,那也是跟市委書記唐毅,組織部負責幹部考察工作,書記管人事。
一番寒暄之後,鄧芳梅拿起水杯,“點菜吧,今晚上我可是做足了準備的,胡市長,我們武陵這地方偏僻可沒有什麼山珍海味。”
“還是黃部長先來吧。”
胡斐呵呵一笑,拿起菜單送到黃明有面前,論年齡論資歷論常委排名他都在黃明有的後面,而鄧芳梅是做東的人,自然是讓客人點菜。
“還是鄧書記來點吧。”
黃明有謙讓一番,在胡斐面前他可以擺資歷,但是鄧芳梅資歷比他更老。
“我可是做東的人,讓我點菜儘讓你們吃些便宜的,我也能省錢。”
鄧芳梅微笑着搖搖頭。
一番謙讓之後,黃明有點了幾個菜就將菜單遞給胡斐,一邊笑道,“胡市長,聽說玻璃棧道項目已經有投資商了,這項目一竣工就爲我們武陵的旅遊事業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呀。”
“嗯,魯南省的泰康集團,下個星期就過來簽約,資金應該很快就到位了,月底就要動工啦。”
胡斐點點頭,一邊點了幾個菜。
“你們還真給我省錢呀。”
鄧芳梅拿起菜單又點了幾個菜,然後看了一眼胡斐和黃明有,“喝點什麼酒?”
胡斐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黃明有。
“喝點紅酒吧,紅酒養生。”
黃明呵呵一笑,“而且,這兩天喝了不少白酒了,看到白酒就有點頭疼,胡市長,你說呢?”
“我隨意,這兩天的確是喝得有點多了。”
胡斐呵呵一笑,點了點頭,黃明有今晚表現得有些低調,沒有在他這個排名靠後的晚輩面前擺資格,只不過,剛剛說喝酒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做主了,看來他的心裡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呀,他這是想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