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漸漸地胡斐就愕然地發現這房間似乎有些眼熟,旋即就想起來這是楊倩兮的房間,昨晚上喝醉了,難道被楊倩兮帶回家來了,這丫頭不會趁機佔便宜吧?
突然感覺到下身有些涼颼颼的,胡斐低頭一看,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尼瑪,就沒穿衣服,小鳥兒耷拉着腦袋再也沒有了小鋼炮的沖天霸氣,似乎有些疲倦不堪。
不是吧,胡斐心頭一跳,慌忙轉身衝到牀邊揭開被子一看,果然看到一團紅白之色的污物,一顆心頓時一沉,擡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禽獸啊。
這個時候,胡斐若是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就真的是白癡了,只是楊倩兮那丫頭呢,怎麼不見她的人影了?
胡斐慌忙找到衣服,從裡面掏出手機撥通了楊倩兮的手機,然而,話筒裡傳來機械的聲音,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完了,胡斐傻眼了,這丫頭不會想不開吧,雖然是這丫頭把自己帶到家裡來的,但是,這事兒終究還是要負責任的啊。
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胡斐立即拿起手機接通電話,一邊飛快地套上衣服,話筒裡傳來一個低沉而興奮的聲音,“書記,好事,好事來啦。”
“小溫,什麼好事,你把話說清楚。”胡斐對着話筒低聲叱責道,腦海裡卻閃過一副楊倩兮淚眼婆娑,痛不欲生的畫面,不由得心疼起來。
“書記,是這樣的,市委組織部來鄉里瞭解您的情況了,來的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還有市委組織部幹部一科的科長……”
溫靜芳簡明扼要地彙報了一下情況。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地幹工作,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斐低聲訓斥道,不知不覺地就把楊倩兮的小豬豬給吃了,現在她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哪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事情啊。
胡斐掛了電話,慌忙走出了臥室,客廳裡的茶几上留着一張紙條,紙條上面還有些水痕,字條是楊倩兮留的,只說澳洲那邊有事情要回去處理,食品公司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好了云云,叮囑胡斐好好地照顧自己。
顯然,楊倩兮是一邊流淚一邊寫的紙條,卻絲毫沒有提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胡斐喟然嘆息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裡摸出香菸點燃吸了一口,又拿起手機撥了一次楊倩兮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
一顆煙抽完,手機短信息提示音響了,胡斐慌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信息是楊倩兮發來的,意思很簡單,昨晚上她也喝多了,情之所至之下就抱着他糊里糊塗地滾做了一團,就當是做了一場夢罷了,不准他胡思亂想,就當是在酒吧"yi
ye
qing",否則的話,以後就再也不見他了云云。
看到楊倩兮表現得正常了,胡斐鬆了一口氣,將手指頭的香菸頭一扔,起身洗漱一番,按照楊倩兮的叮囑,找到了房間的鑰匙,然後簡單地煮了碗麪條吃了。
胡斐剛剛收拾好碗筷,正準備出門,手機又響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立即接通電話,“江書記,早上好。”
“臭小子,還早呢,這都快中午了,你小子昨晚上喝高了吧。”
話筒裡傳來一聲笑罵聲,“對了,剛剛我跟市委黃書記談了談,市委組織部的人已經來考察你了,還是黃書記親自帶的隊,你小子這下面子大了。”
“江書記,你這麼一說我的壓力就大了。”
胡斐對着話筒呵呵一笑,“只怕黃書記不是來考察我的吧,十有**是來跟你聊的,這麼說還是要恭喜江書記啦。”
“黃書記也沒跟我聊什麼,聊得更多的是你呀,現在市委可都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啊,聽說豁山區那邊對你開出了很優厚的條件呀,剛剛孔徵跟我私下裡說了,讓你要堅持住立場啊。”
“我倒是想在蘭山縣好好幹,可昨天我跟孔徵在辦公室裡說得口乾舌燥,好話說了一籮筐呢,他說還要仔細考慮一下,我估計就算是你走了,也輪不到他來當這個書記。”
胡斐對着話筒呵呵一笑,“江書記,那你的意思呢?”
市委組織部幹部一科是負責縣處級領導班子建設工作的,也就是說針對他的考覈已經開始了,不管是留在蘭山縣擔任副縣長,還是去豁山區擔任常務副區長,這一切都已經鋪開了。
“胡斐,這事兒我可不好給你拿主意啊。”
江連澤在話筒那邊笑道,“不過,以我盤觀者的立場來看的話,哪邊都有優勢,哪邊都有劣勢,去豁山區的優勢是常務副區長是政府班子的二把手,只要不出岔子,以你的能力很快扶正沒問題,可劣勢在於你要重新找一塊地方來推行你的試點工作,這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留在蘭山縣雖然只是副縣長,但是也進了常委班子,而且,麻子營鄉的前期工作做得很好,你在那邊的聲望也很高,再要有什麼動作的話就相對容易得多。這樣你做出成績來也更容易。”
“總之,哪一個選擇都有利有弊,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了。”
胡斐捏着手機,點了點頭,江連澤說得很實在,官場如同戰場,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優勢,再考慮其他的。
而去豁山區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利用,不僅僅是利用他現如今的名聲,也有可能是利用他背後的錢文博,他們想將錢文博也捲到雍州的官場鬥爭中來,這一點,胡斐早就已經考慮到了。
“江書記,我的心裡也是想留在蘭山縣的,畢竟,麻子營鄉能有今天不容易啊。”胡斐對着話筒嘆息一聲,“可孔徵的做法太讓人傷心啦。”
“我這還沒走呢,麻子營的工作纔有了起色,他就想着抓在手裡了,這樣也太心急了餓吧,這讓我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當然,我可以留下來,但是麻子營鄉的黨委班子名單必須按照我的來。”
“我可不是他孔徵的尿壺,要用的時候就想起我了,不用的時候又覺得看到我就心裡不舒服。”
“胡斐,你這樣是何必呢,就算是柯軒去了麻子營鄉,難道他就能掌控住局勢了,你也把那小子想得太厲害了,你以爲他跟你一樣呢。”
話筒那邊的江連澤嘆息一聲,“這麼一來,就等於你跟孔徵翻臉了,以後他是你的頂頭上司,給穿小鞋的機會多了。”
“無所謂了,從他想要搶功勞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再說了,他是縣長又如何,我戰戰兢兢做我的工作就好了,難道他還敢破壞我的試點工作?”
胡斐對着話筒冷笑一聲,“這可是農業部都關注的工程,就算是他孔徵瘋狂了,他背後的靠山也要掂量幾分的。”
話筒那邊沉默了片刻,“你這小子把一切都考慮好了,這是要吃定孔徵的節奏啊,算了,我就幫你傳個話吧,至於怎麼樣我就不能做主了。”
“好,江書記,我等你的好消息。”
胡斐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官場上的人還真的有幾副面具呢,想不到孔徵這老東西如此狡猾。
出了家門,胡斐來到小區樓下找了一遍,終於找到了那輛切諾基,拉開車門上了車,正要開車,手機響了。
胡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接通電話,“江書記,這麼快就有回話了,看來孔徵是着急了啊。”
“臭小子,你這下算是把他得罪了,以後少不了要吃苦頭的。”
話筒裡傳來一聲嘆息聲,“你的條件他答應了,明天就能下文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