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石高明爲什麼這麼着急煤礦改制呢?”
胡斐淡淡一笑,低頭彈了彈菸灰,頭也不擡地說道,“按道理說,企業改制之後他這個黨委書記也不可能去基層擔任一把手啊,就是撂挑子也不是這麼個撂法啊vdtm”
當然是爲了錢了,要不然的話,石高明吃撐了沒事找事呢,爲了這個改制的事情幾乎把區委大院的門都踩爛了,而且,還玩出了一手法不責衆的手段,用股份拉攏區委區政府的一些領導,否則的話,自己何至於如此爲難?
當然,這話常天成也就在心裡說說罷了,畢竟只是一些傳言而已,儘管這些傳言很有可能就是真相,但是,作爲區委書記常天成不能把這種話說出口
常天成吸了口,搖搖頭,“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就石高明的本事去基層擔任一把手,開什麼玩笑?”
“如果豁山煤礦真的已經困窘到了這種地步,改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胡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而且,現在從中央到地方都在推行這個國企改革,爲政府減負的工作,如果豁山煤礦真的資不抵債的話,這也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常天成點點頭,沒有說話
“但是,豁山煤礦這麼一家優質的區屬企業,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裡面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啊”
胡斐放下水杯,看着手指頭的香菸,“我沒有當過企業的家,不知道企業是怎麼經營的,但是,至少我知道一點,如果一個企業連領頭的人都對企業失去了信心,那下面的員工還有誰對企業有信心呢?”
常天成聞言一愣,頓時就明白了胡斐的用意了,這小子是在試探自己麼?
“哦,那以你的意思怎麼辦?”
“他石高明不是要嚷嚷着要改制,嚷嚷着要撂挑子麼”
胡斐冷哼一聲,眼睛裡閃過一抹殺機,“那就讓他捲鋪蓋滾蛋,書記,你說呢?”
常天成傻眼了,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這是胡斐進一步試探自己?
不管胡斐這是不是試探,常天成都覺得這個問題不能迴避了,輕輕地咳嗽一聲,“區長,就這麼讓石高明滾蛋,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這不是不教而誅嘛”
“好好一個企業被他弄黃了,難道就不應該追究主管領導的責任?”
胡斐哼了一聲,看來常天成對於處理豁山煤礦的事情還有不少的顧慮,絕對不只是石高明是石大全的堂弟這麼簡單,作爲區委書記常天成更多的是要考慮整個豁山區的大局,一個石大全絕對不是讓常天成這麼瞻前顧後的理由
那麼,是什麼讓常天成這麼顧忌呢?
很有可能就是石高明通過某些手段,將不少人拖下了水,一旦常天成動手的話,很可能個就會引發一連串的事情
“區長,你一直都是抓經濟工作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一家企業的沒落,原因很多,也很複雜,絕對不能僅僅把責任推給領導”
常天成嘆息一聲,心裡卻突然一動,如果藉着這個機會將石高明調離,也不失爲一招妙棋,石高明折騰來折騰去不就是看上了豁山煤礦了麼?
如果將他調離豁山煤礦的話,他這下就沒轍了吧,如果他拒不調離那就很說明問題了,如果他願意服從命令,沒有了石高明在中間折騰,再換一任新的黨委書記煤礦說不定就真能起死回生呢?
當然,現在是在食堂餐廳裡,適不適合討論這個話題的
“也不是把責任推給領導,但是,作爲領導,責任是少不了的”
胡斐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剛剛常天成微微有些意動,這就已經足夠了,只要試探出常天成的態度就足夠了,畢竟,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
正說話間,敲門聲響了,剛剛的漂亮小服務員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個盤子,一股香風撲了進來
飯菜送上來了,兩人也就不再談論公事,而是專心吃飯
吃過午飯,胡斐沒有回家屬院去,而是回到了辦公室,還有一大堆文件等着籤閱呢,再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胡斐可不想把工作留到年後回來再處理
處理了一箇中午的時間,胡斐總算是趕在常委會召開之前把文件都處理完了,喝杯水休息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
“爸,一上班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事啊?”
胡斐接通電話笑道
“嗯,剛剛盛書記找我去談話,今年春節期間省紀委要組織一支巡視隊伍,巡查個州市,我是帶隊的巡視組領導”
話筒那邊的錢文博嘆了口氣,“所以,今年我們就不回京過年了,就在白沙過年啦”
“爸,那你不回京去見老爺子了?”
胡斐聞言一愣,老丈人對樂家老爺子非常敬重,每年都要給他拜年的,今年春節期間要在江南這邊巡視,這種巡視也是沒有時間規定的,而且,還要隨時準備省委領導的傳喚,自然是不能進京的了
“沒辦法,只能等以後有時間了,所以,今年春節你就要進京呆上幾天了,就當是替我陪老爺子幾天吧”
“沒問題,到時候我和兄妹就帶着孩子虎兒進京去”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去安排一下工作”
胡斐掛了電話,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就將水杯續滿熱水,拿起水杯就施施然出了辦公樓走向對面的區委辦公樓
胡斐來到常委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常委們已經到了,看到胡斐進來紛紛跟他打招呼
片刻之後,常委們都到齊了,常天成踩着點走進了會議室
“同志們,馬上就要過春節了,走訪慰問貧困家庭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常天成沒有說廢話,直入主題,“還有就是春節值班的事情也要討論一下,春節期間最容易發生各種突發事件,所以,我們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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