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長,城區企業搬遷的事情還是要一步一步來吧。”
回區委大院的路,段啓明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胡斐,輕聲說道,“董大成這傢伙看來有恃無恐呀,我估計他會暗串聯那些不願意搬遷的人,一個不小心會鬧出大亂子來啊。”
“必須得小心行事呀,我總覺得董大成這一次膽子突然變得這麼大了,似乎有些不合常規啊,以往他可沒有這麼富有冒險精神,更何況是違背政府的指示了。”
“哦,老段你覺得這裡面有章?”
胡斐笑呵呵地摸出一顆煙遞給段啓明,“有問題對了,沒問題纔不正常,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是呀,所以,我們要小心行事,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亂子啊。”
段啓明點點頭,心裡暗暗感嘆一聲,怎麼做點事情這麼難呢,胡斐來豁山區之後,豁山區半年的經濟數據增長了百分之三十,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這還只是半年呀,等到兮飛公司動工之後,年底的數據會更好看。
“放心吧,出不了亂子的。”
胡斐呵呵一笑,搖搖頭,“老段,你覺得夏區長爲什麼會想到提前讓政務心掛牌運行,他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有搶功的嫌疑麼,他那麼聰明的人會想不到這一點?”
“是呀,我也覺得怪呢。”
段啓明哈哈一笑,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將火苗送到胡斐面前,然後自己也點燃香菸吸了一口,“後來我想了好久,才明白其的原因。”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原因?”
胡斐饒有興趣地看着段啓明,老段在官場打滾了不少年頭,也算是官場老人了,肯定也會有他自己的看法。
“其實,他也知道這是在往他自己腦袋搶功勞。”
段啓明嘿嘿一笑,“不過,他還是這麼做了,這麼說明他想借着這個舉動告訴大家,連區長的面子我都敢不給,連他的功勞我都敢搶,以後大家都來跟我混吧,我會罩着你們的。”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但是,卻又說出了根本原因,讓坐在副駕駛位子的王鍇很有些汗顏,尼瑪,這老段也太直接了吧,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老段已經徹底站在了胡斐這一邊了。
“不錯,不錯,老段,你這腦瓜子還挺好使的嘛。”
胡斐悠然地吐了口煙,“人家是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吆喝一聲,你沒看嗎,董建成這不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彙報工作了,接下來肯定還有更好看的大戲要演啊。”
他的聲音一頓,眉頭微微一擰,“不過,他這個人一向小心謹慎,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深思熟慮,這一次突然間發動後面肯定還有更多的故事,說不定,對面樓的那位也有想法呢。”
段啓明聞言一愣,愕然地轉過頭看了一眼胡斐,心頭不由得一跳,別說這個可能性還真的很大,要是夏獻振沒有跟常天成溝通過的話,以夏獻振的小心謹慎的性格,是斷然不會出手的。
否則的話,一旦常天成和胡斐兩人聯手來打壓他的話,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我的天呀,這官場的事情太複雜了吧。”
段啓明喟然感嘆一聲,用力吸了口煙,“不過,對面樓的不怕您回來發飆?”
“發飆,我有什麼理由發飆?”
胡斐搖搖頭,“而且,我之前在蘭山縣的時候,已經有了刺頭的名聲,這要是再跟一把手衝突起來,我這刺頭的帽子是摘不掉啦。”
“再說了,人家這也是憂心工作嘛,我能有用什麼理由去責備他,而且,我要是這麼訓斥他,那豈不是在打擊同志們的工作積極性,說不定人家在盼望着我這麼做呢。”
“啊,那這樣任由他胡作非爲?”
段啓明聞言一愣,愕然地擡起頭看了一眼胡斐。
“總不能人家伸手過來打我的臉了,我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胡斐淡淡一笑,“既然人家想讓我跋扈一些,我如他所願唄。”
“區長,您剛剛還說這是圈套,那爲什麼還要跳進去,爲了意氣之爭?”
段啓明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胡斐的意思了,難道爲了意氣之爭看到明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段,這可不是意氣之爭啊。”
胡斐吸了口煙,搖搖頭,“如果我這次不狠狠地反擊回去,接下來他會趁勢而,形勢會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以後誰還敢跟着我幹啊?”
段啓明一愣,緩緩地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所以呀,既然他故意刺激我,給我個機會讓我發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別人的一翻心意?”
胡斐哈哈一笑,伸手彈了彈菸灰,“所以,明天的區長辦公會,我訓斥他一頓吧,人家都伸長了脖子等了我老半天路,總要揮揮手意思一下吧。”
段啓明傻眼了,額頭迅速冒出一層細汗來,我的天,分析來分析去最後的結果還是要發飆,卻不知道胡斐明天在區長辦公會會從哪個角度來入手呢?
想到這裡,段啓明對於明天的區長辦公會充滿了期待。
“對了,老段,明天通知財政局,公安局,教育局等幾個部門的一把手也來參加辦公會。”
胡斐搖下車窗,將手頭的香菸頭扔了出去,“明天把這一階段的工作彙總一下,另外,你今晚辛苦一下,政務心的工作人員進行培訓的事情你也擬一個章程出來,到時候拿到會議說一下。”
“你可是政務心主任啊,老段,有些事情你可要心啊,現在提出來的問題多點還好,還能有機會糾正錯誤,等到一切馬之後再要糾正過來的話,那要麻煩得多。”
“區長,我明白了,晚回去我好好地想一想,一定要拿出一個最合適的培訓計劃出來,一定要把政務心的工作抓好。”
段啓明用力點點頭,他也知道胡斐這麼做也是爲了他好,兩人是一根繩子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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