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在房間中並沒有停留太久,只是粗略地問了一下老匠頭需要的物品就匆匆離去了。
老匠頭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冷哼了一聲,道:“哼,那吝嗇管事竟然沉不住氣,親自過來了。”搖了搖頭,他喃喃地道:“奇怪,這可不像是他的爲人啊……”
歐陽明心知肚明,早就猜到了張銀凡的來意,但他打死都不能說出去的啊。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立即道:“老爺子,您爲何不讓陳將軍知道,我已經激發了軍火呢?”
老匠頭的心思果然被他給帶偏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老匠頭嘆道:“你小子啊,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哼,我已經放出話了,你身上有着軍火種子氣息,再熬個幾日,就可以宣佈了。”
歐陽明似懂非懂地點着頭,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但他卻更加明白,老匠頭絕不會害他的。
“小子,從明天起,你就去西營報道吧。”老匠頭沉吟一下,突地開口說道。
“什麼?”歐陽明訝然擡頭,道:“老爺子,您真的讓我去啊?”
老匠頭緩緩點頭,道:“如果張銀凡沒有過來,你去不去問題不大,反正當你成爲正式軍火鍛造師之後,他也很難動你了。不過,他那麼快過來,應該是對你頗爲怨恨。”嘆了一口氣,老匠頭道:“我可鎮不住那吝嗇鬼,但若是陳將軍就不一樣了。你去他的軍營接受操練,張銀凡絕不敢輕易動你。”
歐陽明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道:“老爺子,陳將軍是什麼來頭,爲何張銀凡那麼怕他啊?”
適才這兩位面對面的交流過,只要不是白癡就可以看出,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老匠頭苦笑着道:“陳將軍是三月前空降而來,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只是他在鍛造上有着一些見解與我不謀而合,所以談得來。不過,能夠讓張銀凡如此忌憚的,來頭肯定不小。”
歐陽明緩緩點頭,道:“我懂了,只要陳將軍在,張銀凡就不敢對我怎樣。”
老匠頭啞然失笑,道:“小鬼頭,確實聰明瞭一點。”他想了想,又道:“陳將軍說得對,想要提高力量和體魄,單單是在這兒打鐵可沒有用。你已經激發了軍火,需要更加強健的體魄才能夠將軍火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所以,跟着陳將軍,也算是一種鍛鍊吧。”
歐陽明連連點頭,老匠頭爲了他的事情,確實是殫精竭力,煞費苦心了。
老匠頭的聲音陡然轉爲嚴厲,道:“接下去的幾日,你可要好好努力了。哼,白天去西營鍛鍊,晚上過來,我開始傳授你真正的鍛造之法。”
歐陽明雙目一亮,道:“老爺子,您肯教我了?”
老匠頭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基本功還差了好遠,但我要給陳將軍打造兵器,實在沒有太長時間拖延下去了。不過,你要記住,就算是學會了鍛造術,也不能驕傲自滿,必須精益求精,纔能有所長進。”
歐陽明連連點頭,指天發誓,絕不辜負老爺子的厚望。
然而,老匠頭表面上無奈搖頭,心中卻是感慨萬分。
他口中說得難聽,其實在這短短三日中,歐陽明對於軍火的掌控已經達到了鍛造兵甲的最低要求。
昔日,老匠頭可是經過了整整三月時間,纔算是勉強做到。可這小子,卻僅僅用了三日而已。
雖說老匠頭早就知道,擁有精神力量的軍火掌控者,遠比僅有體力可以依仗的軍火掌控者要強大的多,但歐陽明能夠有着這樣的表現,也是足以讓他爲之震撼了。
之所以不敢讓外人知道歐陽明已經激發軍火,這纔是最大的緣由。
此時,看着歐陽明那喜不自勝的模樣,老匠頭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感覺。
這小子,以後能夠走到哪一步呢?
※
次日清晨,歐陽明一大早起身,他並沒有如同前幾日那般進入老匠頭的鍛造室,而是直接朝西營走去。
軍營之內,規矩森嚴。可是,當歐陽明報出了西營將軍陳一凡的名號之後,就是一路暢通無阻,再也無人有第二次盤問的興趣了。當然,這也與歐陽明在軍營內混了兩年有關係,若是一個真正的陌生人,想要在軍營內如此行走,卻也是絕無可能的。
當歐陽明如願見到陳一凡之時,這位彪悍的將軍用着饒有興趣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頗爲古怪。
歐陽明的頭皮隱隱有些發麻,不知爲何,在這種眼神之下,他竟然有着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陳一凡來到了歐陽明身邊,伸出了大手,在他的身上拿捏敲打了半晌,道:“好,果然是氣血充盈的武道種子。小傢伙,既然來到我這兒,就要努力鍛鍊,呵呵,若是完不成我佈置的任務,絕不會讓你好過的,明白麼?”
歐陽明重重點頭,大聲道:“是!”
他這個半大小子,對於操場上鍛鍊武技的士兵們原本就是相當的羨慕,恨不得加入其中。如今既然有了這個機會,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和錯過了。
而且,經過了昨日張含玉的偷襲,他已經十分清楚自己此刻的危險處境。
武道修煉,對他而言,已經是迫在眉睫的救命之舉。
陳一凡將歐陽明帶到了一處營帳之內,道:“小子,想要習武,先要站穩,你看好了。”他沉腰坐馬,擺了一個姿勢,道:“照着做。”
歐陽明瞅了一眼,不敢怠慢,依樣畫葫蘆地蹲了下去。
其實,這種馬步功夫他在軍營中早就見過多次,許多士兵在空閒之時,都會做出類似的動作。只是,陳一凡的馬步似乎略微有些區別。
陳一凡的眉頭微皺,呵斥道:“哼,你小子給我打起精神來,老子讓你坐着了麼?”
歐陽明瞠目結舌,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但是仔細看着陳一凡之時,他的心中確實是頗爲彆扭。
因爲陳一凡擺出馬步之後,他的整個人雖然紋絲不動,但不知爲何,歐陽明就愣是有着一種彷彿看到了駿馬奔馳的感覺。若是凝目注視良久,甚至於能夠感受到一股難以抵禦的氣勢撲面而來,要將他整個人都壓垮了一般。
而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歐陽明卻是免不了面紅耳赤,雖然他表面上與陳一凡的馬步一般無二,可就是給人一種鬆垮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當然,若是沒有兩人間的強烈對比,歐陽明也很難感受出來這巨大的不同。
陳一凡的身形微微一晃,已經是如鬼似魅般的來到了歐陽明的面前。
歐陽明嚇了一跳,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並且尖叫了起來。
陳一凡面色不變,冷冷地道:“起來!”
歐陽明立即爬了起來,一臉的悻悻之色,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陳一凡緩聲道:“小子,想要習武有成,就必須要吃夠苦頭。現在,擺好馬步。”
歐陽明應了一聲,按照剛纔的姿勢再度蹲下。
陳一凡的目光一轉,伸手在他的身上敲了幾下,道:“手擡高,膝彎曲,背挺直,眼睛不要亂轉。”
歐陽明一一照做,並且保持着這個姿勢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但說也奇怪,被陳一凡糾正了姿勢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輕鬆了許多,不再是最初的那種緊繃了。
陳一凡朗聲道:“想要坐好馬步,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哼,我教你一套口訣,你聽好了,能夠悟通多少,就要靠你自己了。”
說罷,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歐陽明的身上點動。
他的手指每一次點下,歐陽明就能夠清晰地感應到在自己體內彷彿有着一股氣流在隨之而動,這股氣流暖烘烘的,讓人感到十分的舒適暇意。
至此,他才知道原來蹲馬步有着這許多的講究,並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姿勢那麼簡單,伴隨着呼吸和意念想象,裡面還有着許多學問呢。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按照陳一凡的講述,幻想着體內的氣息流動。慢慢地,那股氣息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終於徹底地穩固了下來。
在歐陽明的面前,陳一凡早已是瞪圓了眼睛,在他的眼眸中所閃動着的,是不可思議之色。
這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歐陽明,那目光頗爲複雜,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小子似的。良久之後,陳一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苦笑着喃喃自語:“竟然在這個小地方發現了一個武道天才,嘿,這運氣……”
他之所以答應傳授歐陽明武道修爲,除了因爲愛才之念外,最主要的其實還是看在老匠頭的面子上。
畢竟,他所要打造的兵器在這兒除了老匠頭外再無第二人可以做到。
但是,歐陽明這小子的表現卻遠出他的意料之外。竟然在第一次蹲馬步之時,就能夠體悟到氣感。嗯,看着歐陽明身上那微微的氣息波動,這似乎已經不僅僅是擁有氣感那麼簡單了。
這小子,或許真的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份大大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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