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空的劫雲感覺到田隆興的強大,最後幾道劫雷簡直強到離譜,若非田隆興有着星聖中期巔峰的修爲,只怕還真有些接不下來,既然如此,田家煉器室方圓數十丈化着一片廢墟,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大坑遍佈其中。
哪怕是田隆興有着星聖中期的修爲,渡完器劫,也是灰頭土臉,髮束被震得分散開來一頭凌亂,衣衫亦有多着灼痕,嘴角還掛着一抹角跡。
不過,重新回到地面的田隆興盡管狼狽無比,但整個人的臉上卻揚溢着無盡的興奮,目光緊緊地盯着手中的星劍,一刻也捨不得離開。
此時,只有他才能感覺到星劍之中蘊含的力量,哪怕是江丹武也只是隱隱感覺到經過了劫雷的淬鍊,星劍的品級似乎更進一步,邁入地級上品星劍的品級,但具體有多強,江丹武一時也說不上來。
“大哥,既然器劫已經安然渡過,還是請敖供奉爲他煉製的這把星劍取名吧!”田隆平唯恐大哥不知此時的情況,當即開口提醒道。
“此劍本來就是爲家主所煉,理應取家主命名。”敖鋒雖然心中對於冒認此星劍是自己煉製十分的不悅,但看着連嘯天大帝都親臨,也知道此事關係到田家的機密,當即迴應道。
田隆興何許人也!看着二弟和敖鋒一唱一和,再看着四周人羣中那些各色的眼神,此時哪裡還會不明白其中原由,當即走到嘯天大帝面前,行起禮來,“隆興適才助劍渡劫,不知帝兄駕凌,失禮這處,還請帝兄原諒!”
從鵬帝之始,皇家便與八大家將不分臣主,只認兄弟,一直以來都是以兄弟相稱。
“興弟今日得此神器,乃是福源深至,何罪之有!”嘯天大帝拂了拂手,示意田隆興免禮。
“既然帝兄親臨,就請帝兄爲此劍命名吧!”田隆興此時也借坡下驢,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起江丹武,但此舉關係到田家的外交,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說着,雙手將星劍奉上。
嘯天大帝接過星劍,星力微微注入,便是一聲震天龍吟,眼中盡是羨慕之色,不過他也知道此時絕對不可能讓田隆興割愛贈劍,略作思考說道,“此劍渡劫,引得朕前來觀禮,不如就叫帝臨,興弟意上如何?”
“帝臨劍!”接回星劍,田隆興喃喃回嚼着,笑道,“多謝帝兄賜名!”
“恭喜田家主,既得神器,又得大帝親自賜名,實在可謂雙喜臨門!”接着,同爲僅存的三大家將之一的鄭家和龍家家主相繼道想喜來。
接着,皇城中那些頗有勢力的各家之主亦分分道喜,看着田隆興手中的星劍,眼神中卻懷着各種不同之色。
田隆興笑呵呵的迴應着各家的祝賀,片刻之後說道,“各位,我已經在禮堂備下薄酒,還請大家賞臉一坐。”
“早就聽聞興弟最近招了兩個不錯的廚子,今天朕也來品嚐一番!”嘯天大帝笑道,“而且我萬田帝國神器出世,乃是大興之兆,說什麼今天朕也得敬敖鋒一杯!”
“大帝這可是在折煞小人啊!”敖鋒立刻跪拜起來,雖然他知道嘯天大帝有意拉近與自己的關係,只怕也是真的以爲那星劍是自己煉製,估計已經生起讓自己幫他煉劍之意。
誰知敖鋒的身體還未拜下,嘯天大帝隨手一拂,一道柔和的星力涌出,立刻將他的身體拖住,“敖鋒不可行禮,如今你已煉製出神器,乃是我萬田帝國當之無愧的神匠,從今以後,你見朕不必在行跪拜之禮!”
看着還欲跪拜的敖鋒,田隆興不得不提醒道,“敖老,你就不必再堅持了,別說對大帝不用跪拜,以後在田家,你也將享有無上的權力!”
敖鋒知道這是家主在提醒自己不要露了馬腳,當即也不再堅持,有些歉意地看了江丹武一眼,隨着衆人向着禮堂走去。
田家神器出世,如此大事,嫡系自然也不可能迴避,江丹武亦只得在隨着田雲欣跟在衆人之後,一跟前往。
而在田隆興渡劫期間,各家亦有不少後輩趕來觀禮這難得一見的神蹟,此時各家小輩自然也分坐各桌。
“田雲欣,這都三個月過去了,不知道你的傷養好了沒有?”雖然與田雲欣不對路,但出於好奇,她還是趕到了田家,分坐之時,似乎有意一般,她還非要和田雲欣同坐一桌。
“雲欣,你受傷了?怎麼我沒聽說過,嚴不嚴重?”鄭雨燕的話音剛一落下,旁邊一個少年立刻靠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似乎怕江丹武誤會,田雲欣側了側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沒事了?那最好,不如我們約個時間切磋一下,不過先說好,這次你如果再叫你家的死士出馬,我就直接認輸了!輸給死士沒什麼丟人的!”鄭雨燕故着輕鬆地說道,只不過任誰得聽得出來,她話中還是充滿着不爽,顯然這段時間關於鄭雨燕害怕田家死士的傳聞還是令她極爲不爽吧。
“鄭雨燕,別以爲你修爲到了九級星尊就可以欺負雲欣,你若真手癢,我來陪你就是!”那少年在田雲欣那裡吃了鱉,不敢發作,立刻把怒氣撒到鄭雨燕的身上。
“喲……龍無極,你給我發什麼火?這是女人間的戰鬥,你來摻合什麼?想打架,我幾個哥哥隨便你挑!”鄭雨燕不屑瞪着龍無極,絲毫不給對方面子。
龍無極,乃是三大家帝將家族之一的龍家家主的四子,一直都在追求着田雲欣,從小便從各方面都保護着田雲欣,而在田雲欣也知道他的意思,但在她的心中卻一直把龍無極當哥哥來看,只不過以她的性格卻不知道如何給龍無極說。
田家的辦事效率十分之高,衆人坐下才交談幾句的時間,各種菜品便紛紛擺上桌來。
和鳳來樓的菜式相比起來,田家的菜品可就不僅僅是香氣上勝出,便是外形上亦讓人一見便會忍不住吞起口水,但看着那菜式的精緻似乎又捨不得破壞這份美麗一般。
當然,只是針對別人,在江丹武的認知看來,菜做出來就是吃的,哪怕做得再美,也只是爲了增加人的食慾而已,若真捨不得吃,那就是對廚師的不敬。
而江丹武一向認爲,職業無貴賤,哪怕在是以武爲尊的世界,廚師也應該得到尊重,而尊重廚師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吃光他做出來的食物。
當大家都在客氣之時,江丹武便已經抓起一大塊不知什麼星獸的大腿,直接開啃!
一口下去,油汁與表面的醬汁混合在一起,立刻弄得滿嘴,而江丹武卻是眼前一亮,心中再一次佩服起萬田帝國的廚師。
三個月的煉器生涯,江丹武根本沒有吃過什麼東西,雖然星力可以滿足身體的消耗,但那裡食物入腹來得實在,何況這次剛剛完成星陣的刻畫就引來劫器,虛弱無比的江丹武自然也需要好好的補充一番。
一下子,整桌的人都盯着江丹武那豪邁無比的吃相,他們實在無法意解在貴族的宴會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不懂禮數之人,要知道今日嘯天大帝親臨,按着萬田帝國的慣例,那得大帝訓話,然後同飲,接着才方可開動,可是這個傢伙?
也許是廚師的廚藝太過精湛,使得江丹武那獸骨都沒有放過,一口咬下酥脆無比,只是那咔咔之聲此時迴盪在大殿顯得有些刺耳。
此時不僅是同桌,幾乎全場的人都盯在江丹武的身上,看着江丹武那一臉油漬的嘴臉,各種眼神都有。
震驚、譏笑、無所謂……當然還有一部分人已經把目光轉到田隆興的身上,想要看看他如何處理這個傢伙,畢竟這是他田家舉辦的宴會。
“丹武,大帝在此不得無禮!”田隆興一聲大喝,“還不來給大帝賠禮?”
“帝兄,這乃是我當年一個生死之交的孩子,家中親人已故,近日纔來投奔去我,一直生活在山野,不懂得規矩,還請你不要見怪!”接着,田隆興立刻向嘯天大帝解釋起來。
不過他的態度卻使得衆人更加的吃驚,要知道,這樣的情況,別說是一個故人之子,哪怕就是親生兒子也少不得一番責罰,田隆興此舉雖然在讓江丹武認錯,其包庇之意卻是十分的明顯。
“賠禮?爲什麼?”江丹武一臉茫然地站起來,引得不少人竊笑不已。
“大帝沒訓話,是不能先吃的!”田雲欣拉着江丹武的衣角立刻解釋起來,此時她不由得後悔剛纔看着江丹武動手,只想着江丹武爲自己煉劍一定餓壞了,卻忘了今天大帝親臨。
“這個……這個……”江丹武擦了擦嘴角的油膩說道,“我剛纔看着那塊肉顏色有些不對,所以想先嚐嘗是不是廚師不小心把過期的肉放上來了,主要我還是擔心大帝吃了過期肉不好!”
“不得無禮!”田隆興當即一聲沉喝。
“興弟算了,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給朕說話了,這小傢伙到也有趣!”嘯天大帝笑道,“小傢伙,那你試過了,告訴朕肉到底過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