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談好了,雙方自然就是談談交情了,至於需要江丹武怎麼去做,朱景濤並沒有去交待,以他的勢力來說,各種瑣事自然有專業的人去做,而江丹武的支持,只需要在最後一擊的時候用上便可,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需要驗證江丹武的忠誠度,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到是田雲飛那傢伙,藉着酒勁愣從江丹武那裡要去兩瓶三紋金丹,說是什麼當初江丹武坑了他,讓他在紅楓縣白白浪費了時間,這兩瓶金丹他剛好拿來補充修爲。
看得朱景濤眼饞不已,不過卻又自持身份,不便開口去要。
以江丹武的手段又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當即拿出兩瓶給朱景宏,說是請朱景宏找帝宮的煉丹師在幫忙鑑定一下,看看這金丹有沒有什麼問題。
在江丹武的大方之下,整場宴會可以說是主賓盡歡,如果不是因爲之前聽朱九兒說起朱景宏兩人的惡行,說不定江丹武還真會喜歡上這樣的氛圍。
就在此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傳入雅間,頓時三人皆是面色一緊。
要知道,仙來居的雅間可是做了專門的隔音處理,而這琴聲穿過雅間卻彷彿就在三人耳邊演奏一般,顯然演奏之人的實力絕非等閒。
琴聲宛若清水涓涓在而流,衝擊着河底石子帶起陣陣清脆,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在琴音之中,三人彷彿看到了一座大山,山前一個小村莊,村莊前是一條彎彎的河流,一條條魚兒再那清澈的河水中不斷穿梭,凌亂的茅屋之間,無數的頑童嬉戲,一道道高聳的煙囪上升起渺渺炊煙。
如詩的畫面使得三人彷彿忘記了爭權奪勢,忘記了爾虞我詐,此時都在享受着這一份寧靜。
琴聲突然一變,陡然變得低沉起來,如萬馬奔騰,似千軍壓頂,如詩的畫面中突然來了一條強盜,打破這份寧靜,見人就殺,一個個人影不斷倒下,無數的殷紅彙集在一起,化着一道紅流,流入河中,轉眼之間之前還清澈見底的清流化爲一灘血池。
心中的寧靜被打破,三人的呼吸變得急驟起來,拳頭不由得緊緊握在一起,下一刻,在他們各自的視野中,彷彿亦一下子衝進了山村,手起刀落,一個個強盜不斷被斬於馬下,挽救村民的同時,他們的心性卻也變得嗜殺起來。
那強盜彷彿不知道到恐懼,不知道死亡一般,一波剛倒下另一波又涌了上來,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似乎永遠也殺之不盡。
隨着呼吸越來越急促,三人的眼睛也變得赤紅起來,而此時的琴聲節奏亦變得更快的在緊湊起來,漸漸,三人甚至幾乎是根據着琴聲的節奏來揮動中手中之刃,隨即幾乎連心跳亦變得與琴聲一致,隨着琴聲的激昂亦心跳亦在不斷的加速。
若此時有人在場,一定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人的胸口正在不斷的起伏,甚至清楚的聽到三人的心跳之聲。
不斷的沉淪在無盡的殺戮之中的三人,似乎完全忘了這一切都是幻覺,甚至在琴聲的驅使下,他們已經忘了,他們進入這個幻境的初衷之是爲了心中的祥和不被破壞,此刻在他們的心裡只有殺!永無止境的殺!
江丹武與朱景宏還要略好一些,此時的田雲飛臉上卻已經是一片蒼白,突然胸前一悶,一口鮮血立刻噴了出來,眼中赤紅卻是絲毫不減,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骨骼之間不斷髮出咔咔之聲。
而此時的江丹武胸前的起伏亦就得更加的激烈起來,突然之間,江丹武全身閃過一道金光,血脈之力涌現,頓時令江丹武整個人如夢初醒,回過神來的江丹武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全身衣衫早已被汗水所溼透。
就在此時,朱景宏的身上亦閃過一道金光,接着整個人亦慢慢的清醒過來,情況亦與江丹武一般。
只不過看着比自己先清醒過來的江丹武,朱景宏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明白自己若非星帝血脈護體,極可能沉浸在之前那無盡的殺戮之中,直到力竭而死,或者殺性大發最終喪失神智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可是,沒有星帝血脈的江丹武居然還比自己早一步醒來,這樣的情況令朱景宏不得不再對江丹武高看幾眼。
看着朱景宏的震驚,江丹武立刻猜到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同樣擁有星帝血脈的秘密,當即服下一粒三紋金丹,走到田雲飛的身邊,一掌拍在他的後背,順着江丹武的星力注入之下,田雲飛也從幻境中走了出來,不過相比起兩人,他所受的傷勢最重。
感激地看了江丹武一眼,也不敢廢話,立刻拿出一粒江丹武煉製的三紋金丹服下,開始調息着體內的傷勢。
當三人都甦醒過來,琴聲突然又變得有如萬馬奔騰,無數的金戈之聲,彷彿無數的大軍正在浴血廝殺。
不過已經着了一次道的三人,此時都非常小心的緊守着心神,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實力亦已經恢復了五層之多。
“先離開這裡在說!”敵暗我明,江丹武與朱景宏幾乎同時開口說道。
三人推開雅間大門,彷彿便一下子到了大廳,空檔的大廳之中坐着一位百歲老人,發須一片銀白,看着三人出來,擡手舉了舉杯,然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整個動作彷彿與大廳融爲一體一般,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詳,似乎四周那充滿着殺機的琴音與他根本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田雲飛幾乎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出一步,似乎像要上前去給老人家把酒滿上一般。
江丹武與朱景宏幾乎同時出手將其拉住,“不要動,這裡還是幻境!”
凝視着那老人,朱景宏似乎想到了什麼,雖知是幻境,但還是對着老頭躬身行禮道,“晚輩朱景宏見過祁前輩!”
“老夫欠大皇子一個人情,今日設下琴陣,三位若是能闖出來,老夫絕不再行追究,否則只能怪你們命中有此一劫!”充滿着殺意的話,從那老人嘴裡說出來,仍然給人一種充滿着慈祥的感覺,那模樣就像是一位得道高僧正在爲初生的嬰兒洗禮一般,讓人根本生不出半點冒犯之意。
“此人名叫祁山,成名於數十年前,當年是萬田帝國鼎鼎大名的神匠,如今帝宮內有幾件神器都是出自他之手!”看着江丹武的疑惑,朱景宏解釋道,“這數十年來他了無音訊,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請到他出手的,對了,早是數十年前,他的修爲便已經是星聖初期了!”
星聖初期的神匠!至高的修爲,加上強大的星陣之術,哪怕是星聖中期的強者也不願意去輕易招惹!
解釋完之後,朱景宏與田雲飛兩人的目光齊齊望向江丹武。
陷入星陣,除非實力強到能夠以力破陣的地步,否則還是要看誰的星陣造詣更高!
而朱景宏相信以祁山的身份,佈下的星陣,別說自己只怕是大哥想要以力破陣都會困難無比,現在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同爲神匠身份的江丹武之上。
江丹武天星訣暗暗運轉,目光如同利箭一般不斷的穿透着眼前的幻境,直指本源,星識同樣不斷擴散開來,將無數的信息回入腦海之中。
漸漸,整個星陣的圖案已經出現他的腦海之中,轉而對兩人說道,“我們先回去!”
“沒辦法嗎?”看着江丹武的模樣,朱景宏和田雲飛不由擔心起來,雖然江丹武亦是神匠身份畢竟還太過年輕,相比起成名已久的祁山來說,差上一截也是正常。
“整個星陣的覆蓋中就這裡最安全!當然是在能抵抗琴聲的前提下!”江丹武一邊說着,從邊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些星石,不斷的快速刻畫起來,“想要走出這個星陣不難,但難得是要穿過陣星,而那傢伙就在陣心,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儘快把實力恢復過來,到時說不得會有一場苦戰!”
祁山在星陣之上的造詣的確非同一般,不過對於吸收了星碑的江丹武來說,卻還真差上那麼一截,星碑所帶給江丹武的不僅僅是星帝血脈,同樣還是一些星帝對各方面的領悟。
只不過這些東西,並不像是星帝血脈那般立竿見影的能立刻感覺到,但卻在以後的日子會慢慢顯露出來。
比如江丹武剛剛突破到九級星尊,對空間之力的領悟便已經遠超諸多同級強者!再比如星陣,星斗大陣的星陣的確比萬田帝國要高几分,但僅憑當初江丹武在天羅宗給鄭仁安學的那幾點半調子手段就能讓他成爲萬田帝國的神匠?
其實這些都是星碑所帶給江丹武的好處,只是他自己似乎也沒有完全意識到!
就在江丹武說話之間,手中星石已經刻畫完成,隨手一拋,落入房間四角,頓時之前還不斷侵入隔膜的琴聲立刻消失不見。
“現在沒有琴聲的打擾,我們抓緊恢復,他也不敢隨意離開陣心,否則我會千萬種手段讓他付出代價!”江丹武說着,立刻雙腿一盤,開始吸收起之前服下的那枚三紋金丹的藥力。
仙來居大廳中,那老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