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們這裡的一個個都是才高八斗的大文豪,小女子不敢獨領風騷。”只見舞臺上的周大才女貝齒輕啓,細膩的聲音拽動着所有人的聽覺,她淡淡說道:“小女子在這裡以詩會友,作詩上闋,但求有人能應時應景,作出下闕。”
周文倩橫掃一圈,她雖然說的謙遜,但是眼神中的傲氣卻是掩飾不了,當然了,這樣的傲氣並不令人討厭,這是自信的表現,而絕非自大,而且她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很難令人討厭她。
當然了,萬事沒有絕對。
“二哥你看,我就說文人騷了,這什麼周才女自己都說,她不敢獨領風騷,她要帶着我們一起騷。”在姜振宇的身後,那壯漢彷彿得到了什麼肯定一樣,他頓時興奮起來,在他那巨大的大嗓門之下,整棟茶樓頓時錯愣一片。
姜振宇更是強忍着笑意,這哥們絕對是個人才啊!而且還是大才。
“三弟,閉嘴。”在那壯漢的旁邊,那清秀的男子頓時瞪了那壯漢一樣,隨即站起來,對衆人拱手說道:“衆位,不好意思,在下三弟是個粗人,他並無惡意,請大家見諒。”
此刻姜振宇看着那病怏怏的清秀男子,眼中忽然一凝,這小子病怏怏的模樣,但是此刻站起來,身上居然散發着大將風範,隱隱有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散發出來,不卑不亢,這倒是出乎了姜振宇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他纔是天仙之境的修爲,在仙界除了凡人,他這個修爲已經是墊底的了,而這裡雖然有些真正的文人,修爲不高,但是也有上仙之境的修爲,甚至不少裝文人的人可都是玄仙金仙,甚至那萬花閣的少主花彤還是古仙呢!
以他現在的修爲境界,面對這麼多的強者,居然毫不怯場,這倒是讓姜振宇爲之側目。
然而,就在姜振宇暗自大量那清秀男子的時候,舞臺上的周大才女臉上帶着微微慍色,忽然問道:“敢問閣下可是病公子?”
“什麼?他就是病公子?”
“據傳,萬花閣的勢力範圍之內有着三大公子,其中病公子修爲最低,但是卻智慧無雙,就連不少的金仙甚至是古仙都對他禮遇三分啊!”
“他就是病公子?果然一副病容。”
周大才女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不少的竊竊低語,而不少之前對病公子身邊的那個不解風情的壯漢不滿之人,此刻也是把挖苦的話生生吞進肚子裡,在病公子的面前,他們可是不敢無禮啊!
“呵呵,在下自小體弱多病,就是一個廢人,承蒙擡愛,被譽爲病公子。”那病公子臉色蒼白,他苦笑一聲說道:“不過,在下病倒是真的,至於公子二字,倒是當之有愧啊!”
姜振宇聽得雲裡霧裡,不過,正所謂行行出狀元,這病公子或許修爲不怎麼樣,但是在其他方面自然有過人之處,否則也斷然不會讓古仙之境的強者都對他另眼相待了。
“病公子過謙了。”那周大才女聽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她臉色的餘慍也是消失無蹤,展顏笑道:“久聞病公子學識無雙,小女子不才,倒是想到了上闋:弦弄起仙音,指拂悅意神。”
這句詩文就算是姜振宇都聽得出來,這是以之前的彈奏起的上闋,倒是極爲的貼切,姜振宇之前聽着那琴音都有着怡悅之意。但是,看得出來,這周大才女對之前對病公子的兄弟的褻瀆之語依然耿耿於懷,而故意出題刁難的。畢竟以她的清雅,被人冠之以“騷”,她如何能釋懷?
“在下的兄弟之前對姑娘多有冒犯,在下再次賠罪。”那病公子苦笑一聲,拱手說道:“既然周姑娘有此雅意,在下就捨命陪君子了。”
說到這裡,那病公子也是一臉的自信,說道詩文他還真沒輸過,他略微一沉吟,便是開口說道:“曲高和者寡,韻雅入高雲。”
“好,好詩。”那病公子話音一落羅,邊有人拍案叫好,至於好在哪裡,只怕也沒有多少人能說得出來。
姜振宇對於詩句的平仄整潔什麼的也是一竅不通,不過他倒是聽得出來,這病公子的下闕也是極爲的貼切,三人的彈奏確實算是寡了,一般的樂團彈奏,多則上千人,少則也有十數人。但是這三個人的彈奏,確實也卻是一點都不輸於真正的樂團的演奏,甚至能把衆人的心神帶入到情境當中,這在少數人的合奏中可是極少出現的事情的。
“病公子果然博學多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對出下闕,周大才女也是心服口服,但是她並不死心,她頓了頓說道:“久聞病公子最是擅長指物作詩,幾乎就沒有病公子作不出來的東西,不知道能否讓小女子開開眼界?”
周文倩一直潔身自好,一生從未有過道呂,而且以她的才識和修養,也一直極重形象,被人褻瀆了,她如何能釋懷,記仇這早就是女人的特權。此刻,周大才女針對與病公子已經極爲明顯,但是衆人也理解,之前病公子的兄弟確實無禮了,甚至把在場所有人都罵了。周大才女有此反應也是應該。
“哼!”然而,有人不願意了,重情重義的壯漢見到自己的二哥被人這般針鋒相對,他頓時就是不爽起來,提着手中的那把重劍,氣沖沖地上來,盯着周大才女喝道:“你這女人也太野蠻了吧?我之前也是無心之過,但是我二哥已經代我道過謙了,你居然還不依不饒,莫非真以爲我張狂不敢殺人?”
憐香惜玉對於張狂來說,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他只知道他的兄弟不能被欺負,他的這一生誰都不服,哪怕是他的老子他同樣敢揍,唯獨自己的這個二哥是他這輩子到目前爲止最敬佩之人。因此他哪能容許自己的兄弟被欺負?
“你……”周大才女頓時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可是要她和潑婦一樣與張狂對罵,她打死都做不到,一時間居然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弟,退下。”病公子本想來見識一下這裡的文人雅意,不想把麻煩激化,他立刻就是對張狂訓斥道:“我與周姑娘只是以文會友,哪有你說的針對?”
“明明就是針對。”張狂不滿地看了周大才女一眼,這才說道,當然了,他嘴上犟着,但是他還是後退了兩步,站在病公子的身後,很顯然,這病公子的話對張狂來說很有些分量。
姜振宇也是愣愣地看着,這好好的一場以文會友,如今已經貌似已經有些變味了。不過,姜振宇對那張狂卻是越發的喜愛了,重情重義,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這樣的人倒是可交。
“周姑娘,我兄弟心口直,說了不中聽的話……”
“病公子,我周文倩不會與野蠻人一般見識。”周大才女打斷了病公子的道歉,她冷冷說道:“如果病公子真的博學多才,那就讓我們在座的人好好地大開眼界,而不是放任你的兄弟在這裡撒野。”
這周文倩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她已經極力剋制自己的脾氣了,否則以她金仙之境的修爲,豈會這般輕易妥協?但是不動手,在言語上卻是更加的強硬起來,顯得更加的不客氣了。
而一個是病公子,一個是周才女,今天這場活動已經變味,火藥味極濃,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前勸阻,就連那彌勒佛一樣的笑掌櫃此刻也是乾着急地在一旁看着。
“女人,你不就是想要聽詩嗎?”張狂再次忍不住了,他暴怒到:“不用我二哥,就我這個野蠻人都能令你心服口服。”
“三弟,不要亂來。”病公子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他哪裡會舞文弄詩?文字對他來說就是鬼畫符。
“二哥,你就看着我,指物作詩我也會,跟了你這麼久,我張狂也不是傻子,早就學會了。”張狂輕蔑地看了周大才女一眼,隨即對病公子說道:“二哥你給我聽着,看看我的詩怎麼樣。”
張狂的舉動令人側目,就這樣的一個人也會弄詩?然而,在衆人懷疑的目光下,張狂想了想,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那把重劍,說道:“我就以我的重劍作詩一首。”
說到這裡,張狂再次對那周大才女示威地看了一眼,緩緩說道:“老子手中一把劍,世上混蛋百萬千,惹怒老子心頭火,殺光這羣王八蛋。”
靜,死一般的靜。
“好詩,好詩,哈哈。”姜振宇再也忍不住了,爆笑道:“此詩必定名揚千古。”
整棟茶樓就只有姜振宇的聲音在迴盪,姜振宇絕對不是有意的,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只是想來這裡接觸一下萬花閣的少主人花彤,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一個人間極品,他怎麼也憋不住自己的笑聲。
“嘿嘿,我就說嘛!這指物作詩有何難的?小子,之前我看你還挺不順眼,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是一個肚子裡有墨水的騷人,和我二哥一樣,我開始有些有點喜歡你了。”那張狂見到現場安靜了下來,還真以爲是自己的詩把所有人都鎮住了,面對姜振宇的“讚美”,他大笑道。
“呃!是的,是的,你也是騷人一個,我也很喜歡,很喜歡啊!”姜振宇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形容這張狂,貌似比文軒還要渾,他哭笑不得就說道。
“你們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