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找死嗎!”看見澹臺朝九還敢衝上來,葛洪一個轉身,一腳踢去,和澹臺朝九的拳頭直接硬扛在一起。
“驚雷拳”澹臺朝九直接調起內力,動用了最強的一招,一拳轟出,氣勢洶洶。
葛洪看見澹臺朝九使出了武技,輕笑一聲,內力聚攏,一掌拍出,直直和澹臺朝九的拳頭碰上,看見葛洪居然沒有使用武技,只是一掌拍過來,澹臺朝九來不及嗤笑,一陣強悍的內力直接涌了過來,宛如洶涌的洪水,直接將澹臺朝九拍飛了出去,昏死在地。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但澹臺韻冷卻在這個時候剛好來到廣場上看到了這一畫面,她本是帶着澹臺韻的家衆來看叔父說的百貨展,沒想到真好碰到澹臺朝九和葛洪交戰被打飛這場景,她拔出腰間的佩劍,毫沒有在乎葛洪的實力,一劍刺向葛洪,她眼神裡,有某些人察覺不出的情緒,像是悲哀到極致的冷漠,又像是強烈到決絕的殺意。
“叮”
澹臺韻冷的劍被一把扇子擋住,發出清脆的響聲,沒等她抽劍回來,扇羽化擋爲攻,一個弧轉,扇子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是要逼我辣手摧花嗎?真是麻煩”
“那你從此以後都不用麻煩了”虛空中突兀傳來一個聲音,讓在場的人頓了頓,敢對葛洪說這話的,究竟是誰,是找死嗎?
“閣下口氣真大,那就出來過過招,如何”虛空傳來的話絲毫沒有讓葛洪有點丁怒意,只是合了扇子,背手而立。
“實在不想出手,但你動了她,我還真有點頭疼”話落,一道影子猛的出現,一記手刀將葛洪劈出幾米遠,順手將澹臺韻冷護在了身後。
“是你!面具人”澹臺韻冷被拉到身後那一刻就認出了這是上次救了他們的面具人,但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人要救自己,這次又在她有難的時候出現,但不等她考慮,葛青安帶着葛家的人已經把他們包圍住,葛洪也在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
面具人也就是易然,他幫澹臺韻冷是必須的,至於爲什麼必須,他也有難言之隱,不過這些葛家的人,他還真沒看在眼裡,對他而言,有些難纏的,是面前的這個人,葛洪。和他一樣都是大武師巔峰的境界。不過他也沒有到懼怕的程度,一個剛剛晉級的大武師巔峰,對他還是沒有太大威脅性的。
“閣下真要幫他們?”葛洪看着易然,他當然不知道站的這位就是易家的大公子,但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勢,和他如出一轍,所以才遲遲沒有出手。
“廢話”易然吐出兩字,直接運起內力,不想跟對方再說什麼,看是想打算速戰速決。
“千影拳,風步。”易然口中悄然出聲,一套連招片刻成型,還沒其他人看清他的動作,幾個呼吸間,在場的葛家人,除了葛洪,全部倒下。
葛洪眼睛微凝,一個箭步邁出,扇羽中幻化出數把匕首,咻的一聲數把匕首掠向易然,內力涌動,跟在匕首後面撲向易然。
“烈鷹爪”
“鷹你奶個腿!”易然內力化勁,雙拳轟出,輕易的將匕首擋開,一個閃身,避開了葛洪的一擊,雙手結出印記,旋即身形後退,葛洪又一擊攻來,頓時發現不對,只聽易然一聲“爆”。葛洪站的地方靈力瘋狂發生爆裂,火焰四濺,靈氣肆虐。
“老狗,近日我會親自上門拜訪,準備好十萬靈晶。”說完拉起澹臺韻冷和昏死過去的澹臺朝九,一個閃身不見。
“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幾個傾刻間,易然帶着她就離開廣場幾百米開外,停下後澹臺韻冷盯着他,她不相信她們一個小家族有人無緣無故的幫忙,她肯定易然是有所圖的,而在澹臺家有所圖的,也就是她的價值了,很多人都對她有過想法,不過她對這些,都沒有在意過,她只想一心幫父親,打理好家族。
“快……我……中毒了。”易然剛剛使用的最後一招是易家最強的道技,靈爆,他肯定那個老鬼被他重創了,但他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施了毒,現在全身經脈都被毒素侵入,疼痛蔓延到整個身體,不過他剛剛還算清醒,他肯定他們的打鬥附近有很多其他家族的眼線都在看着,所以他才放出近日要上門拜訪的話語來掩蓋他中毒後的麻煩。
易然沒等說完,一陣巨痛直接將他疼暈了過去。一頭倒在了一個溫軟的懷裡。而澹臺韻冷一臉黑線。
……
霖家大堂上,大管家霖紀恭敬的站在一旁,身旁跟着二管家王膺,認真的聽着探子給堂座上的人彙報消息。
“你是說,和葛洪交戰的是一個面具人?”霖隆擡起眼睛,對這個消息顯然有點重視。他正是霖家的家主,葉城的一號人物。
“屬下確定沒有看錯,葛洪被打傷,但面具人打傷葛洪後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好了,你退下吧,繼續盯着葛洪”
“是,家主”說完探子退了出去,留霖紀兩人站在一旁。唯唯諾諾
“家主,是不是把消息彙報給上面?讓他們過來。”霖紀開口說道
“不必,根據我推算,他應該是大武師巔峰的境界,我們直接抓了他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上面的人這麼重視,等我們把他的價值壓榨完了再交給上面不遲。”霖隆手指敲打着扶椅,他野心也是十足的,上面的人是非常恐怖的一羣人,他不能得罪,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出現在葉城,那他必須看看他身上有什麼秘密了。
“這個交給我去辦吧。家主”霖紀出口,他加上王膺兩個大武師巔峰,不信還拿不下那個面具人。
“家主,我會全力配合大哥”王膺也沉聲出口。
霖隆嘴角微傾,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飲下一口,他眼角斜瞥着兩人。幽幽的說道:“告訴你們,聰明的人死的快,你們那點小心思都收好了,你們做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不要被人引錯了方向,我這,可沒有回頭路可走。”說完又輕輕的放下茶杯,不過杯子,喀嚓一聲成了碎渣。
“噔”兩人齊齊跪下,額頭上汗密淋漓,身心哆嗦,不敢擡頭。
“家主,我們絕沒有二心”霖紀聲音裡帶着一股膽寒,心裡早盤算開各種措辭,他才發現還是小看了霖隆。
“你們去告訴葛洪,讓他明天帶着他們的人去澹臺家,我們會幫他找回場子。”霖隆沒有繼續說上個話題,淡淡一句,讓兩人如臨大赦般,他們明白家主是不想跟他們計較,只是提幾句給他們個忠告,他們立馬就明白過來,唯唯諾諾的答應着。
澹臺韻冷坐在牀邊,眸子中的神色有點飄忽不定,眼前牀上的這個男人連着救了她兩次,是因爲她的容貌嗎,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多漂亮,精緻的小臉上沒有一點瑕疵,長髮披下,肩上髮絲宛如晨光灑落,兩片鎖骨彎出一個弧度,泛着粉嫩的少女青澀,光滑的脖頸不加任何裝飾,更顯得若仙若蘭,出塵不染。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澹臺韻冷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總覺得他不是爲自己的容貌而出手相救的,如果是,那爲什麼第一次救了他就不留名字走了呢?易然的面具已經被摘掉了,露出他堅毅的臉龐,而眼前牀上的男人在澹臺韻冷看來年紀應該和自己相仿吧,她手試探性的去摸易然的臉,望着易然因爲中毒而掙扎的神色,她知道,他此時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這種毒,澹臺朝九醒來後已經看過了,這是葛家的一種劇毒,無色無味,只要在交手過程中放出來,常人也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毒,這種毒除非找城中的名醫黎佗子,不然誰也沒辦法。
她嘆息一聲,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救自己,但他已經賣了父親留給自己的鳳霞佩玉,只爲請黎陀子出手救他,那塊佩玉陪了她十八年,她沒有傷心是不可能的,但她記得父親的話,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她相當割了自己的心血一樣的狠心的賣掉。父親留給她的,就這一個佩玉和她手中的佩劍了,她會好好保管這把佩劍,不會讓父親最後留給她的東西再失去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以後失去的,卻是會更多……
“嘶……”易然勉強的睜開眼睛,他感到渾身都像處在熔爐中一樣,難受至極,只是動了一根手指,臉上就一片猙獰之色。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出手”他艱難的咧咧嘴,嘴角掛上一抹苦澀。他估計自己是廢了,心裡涌起萬分不甘,他還沒報仇,他沒沒有成爲武聖,他甚至還沒有打聽清楚仇人是誰,上天真的不公,他望着屋頂出神,眼眶溼潤。
“那你爲什麼要出手救我呢?”澹臺韻冷輕柔的聲音傳來,易然這才轉頭看向旁邊的美人胚子,頓了頓,他不說話,回頭閉上了眼睛,他,也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大小姐,黎佗子來了。”門外有僕從敲門說道
“知道了,你讓黎陀子直接過來吧”
“好的,大小姐”
“你爲我請了醫師?”易然的聲音就像不帶感情一樣,空洞的可怕。
“如果你的毒解掉了,你就走吧。我們就什麼也不欠了”澹臺韻冷起身,她有點悵然,大概知道易然不是爲了她而出手,有些釋然又有些小小的憂鬱,不知道爲什麼,很難理解這種情緒,說完這句話她就走出了房間,腳步帶着躊躇,但易然沒有察覺。
房間裡靜了下來,易然無論怎麼使勁,身體都動不了一分,全身的骨頭像散架了一樣鑽心的疼,就在他忍着折磨的時候,他胸口亮起一道金光,一本古樸的書突兀的飛了出來,浮在虛空,易然望着一怔,書頁像是被人用手翻開一樣,第一頁緩緩打開,露出幾個金色大字,“想要報仇嗎—到東部葉城,救澹臺韻冷。”看到這幾個字,易然神色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他應該是早就知曉這一頁的內容,但書籍又慢慢翻過,頓時金色的強光照射到整個房間,一陣金光四溢。易然眼神愣愣的盯着這一頁出現的字,他料想過好多種書裡第二頁的內容,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幕,他癱瘓似的不再掙扎着爬起來,他內心有些複雜。
“這一切,是安排好的嗎……”他喃喃自語,像是在質問自己,又像是在對空蕩的房間訴說。
“吱……”門被打開,書已經自動回到了包裹裡,門外進來了一位白頭長鬍的老者,一身麻衣,一雙草鞋,顯得悠哉自然。神然氣若。
“拜託你了,黎神醫,我們在門外恭候。”澹臺韻冷說了一句,向黎陀子微微點頭,關上了門。
“嘿嘿,後生,這小女娃子可是關心你,看來你這毒不白中了”黎陀子走近牀邊,嘴邊帶着笑意,悠悠的說道。
易然閉着眼睛,也沒有回話,心裡早是一團亂麻。
“那小女娃子可是不知道,鳳霞玉佩有多大的價值,就這樣拱手給我,就是爲了給你解毒,真是太天真。唉……”黎陀子說完嘆息一聲,只嘆這世道無常,前些年時,他雲遊四海,知曉這世間萬般絕密,而至遇到澹臺韻冷她父親,打聽到她父親有一玉佩,上刻鳳霞,這可是好東西,這世上有四大至寶,名曰四大通天玉佩,有這玉佩者,可以開啓通天塔,但自上古大戰後,四大玉佩失落人間,沒想到居然會被他遇到,也幸好除了一些大宗世族知曉這古密,不然澹臺韻冷他父親早就被殺的屍骨無存了,黎陀子曾向她父親交易過,不過她父親居然拒絕了,他在葉城等了十幾年,還是等到他手裡了。
“什麼,鳳霞玉佩!她居然用鳳霞玉佩來換你給我解毒!”易然聽到這話,一瞬間睜開雙眼,呆滯的看向黎陀子,他自然知道鳳霞玉佩有多珍貴,他們易家的藏書閣裡有書記錄過四大通天玉佩,他曾經也翻看過,他怎麼也想不到澹臺韻冷居然會有通天玉佩,就是爲了救他?他感覺他做錯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他只是利用這個女人而已,他按書上的指示來到這,就是爲了找到報仇的方法,這個女人,是傻嗎!他是想報仇,可不想將無關的人捲進來,現在,他卻欠下了澹臺韻冷一個好大的人情。
“後生,你連鳳霞玉佩都知道,看來也有些背景,這讓老夫都不敢救你了。”黎陀子捋着鬍子,雙目微眯,顯然對易然的身份有些好奇。
“後生,這樣,你說說你是誰,然後再承老夫一個人情,我給你解毒可好?”
易然呼出一口濁氣,眼裡多了些愁悶,頓了半響,才慢慢開口“我是易家人,我父親是易嘯斂,你的人情,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