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誠佈置好這一切到出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慕容侯等人甚至都已經在南嶷郡當地建立好臨時的居所。
當他們並不是在一起的,自從下船之後他們便開始分散,各自掌控一個或者是幾個盜匪勢力還有壟斷當地幾個小勢力的靈藥產出,然後分批運往樂平郡。
他們唯一聚集的時候便是在慕容侯所建立的樂平商會,按時把自己的收益上交慕容侯一部分。
慕容侯的樂平商會就建立在南嶷郡和樂平郡之間的交界之地,雖然看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但卻是兩郡來往官路的必經之地。
此時在那樂平商會內,跟其他來到南嶷郡後都兢兢業業開始發展各自勢力的年輕弟子不同,慕容侯竟然好像十分悠閒一般,躺在院子裡曬着太陽,他身後還有一名穿着白色輕紗袍的美貌侍女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胸前的高聳上,輕輕揉按着他的腦袋。
“公子,其他人都已經開南嶷郡開展許多動作了,但咱們除了建立一個商會,便什麼都不做,是不是會落後他們太多了?”
那侍女有些焦急的問着,好像是要比慕容侯都焦急一般。
慕容侯閉着眼睛淡淡道:“一個商會便足夠了,他們做十分便要交給我們三分,我們又何苦去費力把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手中?
況且南嶷郡都已經衰弱成這般模樣了,其實家族根本就不用派我來的,隨便派一個執事過來便好了,你認爲我還需要歷練嗎?”
那侍女輕笑了一聲:“公子當然不需要歷練了,家族中那幫老傢伙才需要歷練呢。”
慕容侯淡淡道:“所以爲什麼族中要派我過來呢?”
那侍女的按摩雙手忽然一頓,臉上也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她跟着慕容侯數年,不是隻負責以色娛人的侍妾,而是真能夠幫主慕容侯分憂解難打下手的,心思手段都不算淺。
但正因爲如此她才感覺到疑惑,慕容侯也不需要歷練,南嶷郡的局勢甚至比她想象的都要輕鬆,那家族還派慕容侯來幹什麼?度假嗎?
慕容侯動了動腦袋,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拍了拍那侍女的手,示意她繼續,自己則是淡淡道:
“無非就是族中那些老傢伙看我礙眼,感覺我一個人擋了整個慕容氏年輕一代所有人的出路,所以把我調走一段時間,留給他們的子嗣出風頭。
一羣老不死的傢伙非要扶着一羣廢物上位,沒有我他們就算是能出風頭,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父親也是老糊塗了,或許是這些年的家主當的太安逸了,只知道去平衡各方勢力,他竟然還真答應了下來。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就當是休息一段時間。”
那侍女聽到對方竟然公認說自己的父親,現在的慕容家主如何如何,她的面色不禁有些變化,這可是有些犯忌諱的事情。
就在慕容侯剛想要對方別在意的時候,陸宏遠走進來,跟慕容侯彙報了一下最近的一些情況,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慕容公子,那顧誠已經表明了要跟我們硬頂,咱們現在的商路已經徹底打通了,情況也都穩定了下來,是不是也應該找機會應對一下那顧誠去了?”
慕容侯淡淡道:“我們爲何去要應對他?現在應該是他想辦法來應對我們纔是。
宏遠,目光長遠一些,你只盯着眼前這麼丁點兒的東西,如何能夠鬥得過你大哥?
你在陸家的地位不如你大哥,靠這些陰謀詭計是無用的,只有你自己的實力足夠,纔有資格去應對一切。
南嶷郡的盜匪被我等收編,各大勢力礙於我等的威勢和都選擇跟我們合作,他顧誠便只有擺在明面上的這些勢力,他拿什麼跟我們鬥?
除非他不管整個南嶷郡,把所有力量都派出去劫掠我們的隊伍,但那樣一來,他這個大統領現在可就坐不下去了。”
陸宏遠點了點頭,剛剛準備恭維一下慕容侯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人前來彙報。
“公子!不好了!咱們護送靈藥的隊伍被人劫殺了!幾乎沒有幾個活口留下!
其他幾位公子的隊伍幾乎也都同時被人劫殺,有些甚至都不是人……做的!”
慕容侯的猛的坐直了身子,一直都淡然無比的面色終於變得肅然起來,眼中還露出了濃郁的陰沉之色。
他方纔還在淡然的跟陸宏遠說顧誠沒有力量來動他們,說絕對的實力可以碾壓一切陰謀詭計。
結果轉眼就被打臉了,還是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了。
就算慕容侯做的再多的準備,算到了再多的東西他也依舊想不明白,這顧誠究竟是怎麼做的,能夠同時拿出如此多的力量來劫殺他們的隊伍。
不過慕容侯可不是那些初出茅廬,沒有任何經驗的江湖菜鳥,他深吸一口氣道:“把倖存的人都集中一下,喊來問問他們是什麼情況。”
陸宏遠低下頭,不敢去看慕容侯的目光,生怕在這種時候惹怒了對方。
他跟慕容侯是同輩人,年齡也差不多,所以他幾乎是看着慕容侯崛起的。
在了樂平郡的時候,慕容侯可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哪怕他面對那些比自己實力還要強的蠻族時都能夠把那些蠻子耍的團團轉。
若是顧誠在這裡多半會想,這位慕容公子還是太順了,沒經歷過的社會的挫折毒打,這才哪跟哪?
當慕容侯這邊開始應對的時候,顧誠已經清點着那些劫掠過來的靈藥,準備去各大宗門拜訪一番了。
顧誠做事向來都喜歡謀而後動,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準備妥當,最後要麼是一擊必殺,要麼是一連串的手段把對方打的暈頭轉向。
慕容侯已經率先出手了,顧誠這裡當然不會就只有一招了,他還有着諸多手段在等着對方呢。
蒼明府青木觀,觀主青木真人此時一臉的愁容,都快把自己的鬍子給薅沒了。
這位青木真人便是昔日顧誠覆滅等雲海觀時那位前來勸解的老道士,實力雖然有煉氣六境,但可惜他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甚至就連靈氣都無法凝聚出十成來,真正的戰鬥力怕是已經跌了一個大境界。
當然這也不要緊,這位青木真人在南嶷郡中還算是有些名氣的,周圍幾個州府的武林勢力也都給他面子,畢竟他的資格很老。
並且青木觀發展的也不怎麼強勢,對於周圍的宗門勢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倒也沒有被人所針對,所以上次雲海觀纔會找他來勸說顧誠。
慕容侯等人來了南嶷郡之後,青木觀自然也選擇跟他們合作。
最開始他們拿出一批靈藥來還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對方在售出靈藥之後會不會如約給他們錢。
不過後來對方遵守約定之後,南嶷郡的這些人也都是鬆了一口氣。
但誰知道這生意還沒做成幾批呢,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靈藥都被劫了。
慕容侯等人當然不會掏錢去彌補青木真人等人的損失的,所以這個虧,他們只能自己嚥下去了。
類似青木觀這種小型的宗門,人數不多收益有限,此時損失這麼一大批靈藥,青木真人可以說是既肉疼又不甘。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弟子前來彙報,說是廣陵城靖夜司大統領顧誠來訪。
聽到這個消息,青木真人頓時一皺眉。
這廝來幹什麼?
他對顧誠一項都沒什麼好感,在他看來,此子囂張狂傲,可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南九郡朝廷的把控力太弱了,所以朝廷對於江湖人一項都沒什麼好感。
若是跟之前那些朝廷中人一樣,對南嶷郡江湖不管不問的態度還好,但這顧誠卻是狼子野心,行事狠辣,在他掌控南嶷郡江湖這段時間,他們估計是沒什麼好日子過的。
不過他雖然對顧誠不怎麼感冒,但現在顧誠畢竟是廣陵城的靖夜司大統領,他也是不好不見。
青木真人只得道:“去,把顧誠請進來吧。”
青木觀的會客廳內,顧誠衝着青木真人笑着拱拱手道:“真人許久不見,這神色卻是不怎麼好啊?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青木真人嘴角抽動了一下,面色有些難看道:“顧大人這次來,便是來嘲笑貧道的嗎?”
顧誠搖搖頭道:“只是想要來讓真人您認清一個現實,青木觀跟慕容侯等外來人合作是沒有好下場的。
他們是樂平郡的人,在南嶷郡可是連個根基都沒有,你們卻主動跟他們合作,結果現在東西被劫了,人家連個交代都沒有,你們還不是要忍下?”
青木真人嘆息道:“可那畢竟是慕容氏,並且還有樂平郡衆多世家宗門年輕一代的弟子在,他們親自來要求合作,我等不敢拒絕。”
顧誠淡淡道:“所以你們便敢撕毀跟我之前的約定,出賣我的利益?
人善被人欺,青木道長這是看我顧誠好欺負,真當我是以德報怨的菩薩了?”
最後一句話說出,一股洶涌的煞氣已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