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宗門的修行者都是有強有弱的,哪怕像是羅教這種級別的教派,其內部也是參差不齊的。
昔日被顧誠偷襲所殺的那羅教的叛徒,武道煉氣雙修,在六品的修行者當中絕對是佼佼者,但眼前這傢伙除了跑的挺快,顧誠還真沒發現對方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當然其最主要的原因是顧誠的打法太過暴烈了,氣勢如虹,根本就不給對方出手的機會,甚至對方還沒跟顧誠拉開距離,便被他一劍梟首。
周圍那些羅教的武者看到那中年人身死,紛紛大喊了一聲:“香主!”
自家香主被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幾招便被斬殺,其餘羅教弟子已經崩潰了,陣勢撤去,一個一個的開始逃竄。
只不過他們或許是沒有什麼逃命的經歷,這種時候竟然還往一個方向逃竄着。
顧誠周身的玄陰靈氣凝聚着,化作密密麻麻的玄陰靈箭爆射而出,根本就不用瞄準,那一個個羅教弟子都被轟的重傷吐血,有些實力弱一些的甚至被直接轟殺。
顧誠閒庭信步一般的走過去,一劍一個將重傷的全都解決。
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對方好像已經瀕臨崩潰了,瘋狂的大吼着:“別殺我!殺了我你也要死!我們已經有人把消息報回去了,不管你是誰都要死!
我死之後必將登臨無極淨土,你卻要永墮無間地獄,不得超生!”
顧誠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幫人竟然是羅教一個分舵的人。
做爲朝廷重點針對嚴查的邪教,顧誠自然也是大概知道羅教構成的一些情況的。
羅教的勢力範圍不在一個郡,而是在許多郡都有秘密分舵,其舵主可都是宗師一級的人物。
還有就是像之前那中年人那樣的香主,也屬於各個羅教分舵管轄,開香堂,收斂教衆。
不過這一個級別的水平則是有些參差不齊的,有些擅長戰鬥,而有些則是擅長蠱惑愚民百姓之類的。
顧誠淡淡道:“不怕死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一輩子沒活夠,不甘心去見你那無極聖祖去?我問你答,說好了放你走。”
那名羅教的弟子被顧誠之前那毫不猶豫的殺戮給嚇到了,所以略顯緊張瘋狂。
此時聽到自己有活着的機會,他根本就沒有遲疑,立刻瘋狂的點着頭。
羅教的那些口號其實在羅教內部也是有人信但也有一部分人不信的。
有些人加入羅教是因爲信仰,但有些人純粹就是江湖人,加入羅教只是爲了生存,顯然這名弟子就是後者。
不管他信不信自己死後會進入無極淨土,顯然他現在還是沒有活夠的。
“你們羅教分舵內共有多少人?實力如何?地方在那裡?”
那名弟子遲疑了一下道:“共有一千五百餘人,其中舵主乃是宗師級別的存在,如今不再分舵內,好像是去了羅教總部。
香主六人……現在只有五個了。
至於地方,就在泰康郡林苑府外的霧骨林中,需要用特殊的秘法繞開禁制才能夠進入其中。”
顧誠聞言頓時眯了眯眼睛,舵主不在?那就好說多了。
“這次你們非要買這半部山海劍經究竟是爲了什麼?”
那名羅教的弟子搖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好像是舵主吩咐的,但好像並不是爲了山海劍經,而是這半部山海劍經好像跟一些東西有一定的關係。”
“那你們的舵主去總部幹什麼了?什麼時候回來?”
羅教的弟子繼續搖頭:“不知道,舵主的事情我這種低級教衆怎麼可能知曉?不過舵主才走三天,應該還沒到總部呢。”
“分舵內其他香主的實力你可知曉?”
羅教的弟子仍舊搖頭道:“不知道,我原本不是泰康郡分舵的人,是從其他分舵來送消息,後來便一直留在分舵內的。”
顧誠也是搖搖頭嘆息道:“一問三不知,要你何用?”
那羅教的弟子驚慌的怒聲道:“你方纔明明說過,只要我回答你就放我走的!”
顧誠淡淡道:“我是說過這話,但問題是我問你五個問題,你卻連說了三個不知道。
知道的這麼少,我要你何用?”
沒等那羅教弟子辯駁,顧誠便直接一劍結果了他。
或許那名羅教弟子做夢也想不到,他只聽說過因爲知道了太多了被人殺的,而現在他竟然因爲知道的太少了被人所殺。
甩了甩劍上的血珠,一旁的蕭全此時縮在角落裡面捂着腦袋,簡直欲哭無淚。
他帶顧誠來這次本來是想要拉進一下他青龍寨跟顧誠之間的關係的,結果誰承想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現在他算是明白爲何一向信譽良好的金五爺竟然會如此果斷的出賣他們的行蹤了,因爲對方是羅教的人。
在中原腹地羅教或許是人人喊打的邪教,但在這南九郡,羅教的名聲可是不小,更是一羣大家都不願意去招惹的瘋子,包括他們青龍寨。
看到蕭全這幅模樣顧誠便已經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不過顧誠也沒有在意。
他畢竟不是自己的手下,竇廣權的青龍會也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跟羅教交惡,所以顧誠直接對蕭全道:“蕭軍師你直接離去便可以了,把這件事情跟竇寨主說一聲,此事跟青龍會無關。”
蕭全感激的看了顧誠一眼,拱手道:“多謝顧大人體諒。”
以青龍寨和竇廣權的實力雖然不至於怕了一個羅教的分舵,但他怕的卻是羅教分舵後面的那一堆瘋子。
蕭全那邊剛走,顧誠正準備在那香主的身上找一找有沒有什麼跟羅教有關的東西,這時外面忽然有着一聲聲呼嘯傳來,數名穿着靖夜司玄甲的修行者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當先一名挺着個將軍肚,有着六品修爲的中年武者拿着長刀指着顧誠,厲喝道:“何人敢在我順州府肆意作亂殺人?給我拿下!”
看到這一幕顧誠不禁搖搖頭,南九郡這地方靖夜司的素質堪憂。
萬通拍賣坊可能是對方故意或者是沒能力去處理的,此時戰鬥都已經結束這麼長時間了,他們纔出現在這裡,黃花菜都涼了。
眼看着那些玄甲衛便要衝上來,顧誠拿出靖夜司的令牌道:“停手,自己人!”
領頭的那中年人查看了一下令牌,竟然還是靖夜司大統領的令牌,他的面色不禁有些怪異,拱手道:“在下順州府大統領邱友德,敢問兄臺是哪個郡的大統領?”
整個泰康郡便只有那麼幾位大統領,邱友德自然也是都認識的,眼前這位只有可能是外來者。
顧誠拱了拱手道:“在下南嶷郡廣陵城大統領顧誠。”
聽到這個名字,邱友德的面色頓時便有些微微變化,眼中露出了一抹驚詫之色。
顧誠在南嶷郡的名聲很大,在其他郡嘛,其實在江湖當中還並不算大,但在靖夜司這個體系當中名聲卻是大的很。
誰都知道,南嶷郡靖夜司和整個朝廷的體系都已經被方鎮海給毀掉了,這種時候南嶷郡就是一片死地。
結果這顧誠卻是‘主動’臥底到方鎮海身邊,一路混到了八大金剛第二的位置將其一舉掀翻,這份功績可是靖夜司當中少有的,準確點來說是他這個級別少有的。
所以最後顧誠被認命爲廣陵城大統領倒也沒人說什麼,畢竟人家那可是用命搏出來的,換成他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
邱友德大笑道:“原來是顧兄,早就聽聞顧兄大名了,不知道顧兄這次來我順州府所爲何事?這些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顧誠淡淡道:“爲了一些私事,來收購一些修行用的丹藥,旁人來不放心,只能親自來一次了,畢竟我南嶷郡現在人少嘛。
這些人都是羅教的妖人,意外相遇,狹路相逢後被我所殺。”
邱友德看了一眼那屍體,瞭然道:“原來如此,顧大人以一己之力便斬殺羅教一位香主還有這麼多教衆,這種實力可是見面勝似聞名啊。”
顧誠的神色微微一動,他忽然笑道:“邱大人有沒有興趣做一筆大生意?”
邱友德詫異道:“什麼大生意?”
顧誠道:“我已經逼問出來,羅教在泰康郡的分舵只有五位香主了,其舵主並不在此,短時間內也不會回來。
其中五位香主也不可能全都在分舵內,定然有一部分在外開香堂,所以留存在分舵內的羅教香主也就只能有兩到三人左右。
不如你我聯手,突襲羅教在泰康郡的分舵,將整個羅教分舵剷除。
這可是一筆大生意,畢竟這分舵是在泰康郡的,我只是一個外人,其中的功勞大部分可都歸邱大人你所有的。”
邱友德神色一動,連連點頭,驚喜道:“哈哈,多謝顧大人提攜了,不過此事太過重要,還請顧大人跟我回順州府靖夜司分部內,仔細詳談一下作戰計劃。”
說着,邱友德便要來拉顧誠一起走。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顧誠的神色卻是猛的一冷,手中血淵劍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蒙上了一股厚重的血煞之氣,直奔邱友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