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頭陀被顧誠給逼到了極致,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只得動用彌勒教的秘法。
當然這點已經不重要了,顧誠都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藉口要把他誣陷……不對,是將他定罪成彌勒教的妖人,他就算不用彌勒教的秘法結果也是一樣的。
氤氳血霧涌入渡厄頭陀的體內,讓他皮膚上的刺青此時都泛着一股血色,顯得詭異至極。
在顧誠那燭龍張目的無邊劍芒當中,渡厄頭陀竟然猛然間以雙手穿插進那劍芒當中,以肉身握住顧誠手中的血淵劍,手捏佛印轟在劍身之上,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沿着劍身襲來,讓顧誠的虎口都是一陣發麻。
渡厄頭陀猛的一拉長劍,身形直奔顧誠而來,雙拳砸落,威勢浩然無量。
並且那些血霧在他身後竟然又凝聚出了一雙手來,此時渡厄頭陀竟然四臂齊出,那模樣倒也像是彌勒教傳說中的一些修羅和金剛一般。
顧誠直接棄劍後撤,手中須彌大手印和靈山大手印接連落下,但渡厄頭陀周身那血霧卻有着同化力量的作用,顧誠的力量落在對方的身上不光被對方給抵擋一部分,甚至還能夠同化相當大一部分,這渡厄頭陀相當同於是越戰越強。
顧誠輕輕挑了挑眉毛,眼下渡厄頭陀所施展出來的秘法有些類似之前彌勒教那幫強者所動用的血海之力。
這種力量可以說是極其的難纏,甚至整個江湖上想要找出能夠剋制其力量的都是少數。
顧誠在對渡厄頭陀動手之前其實是跟葉紅袖打探過彌勒教底細的。
彌勒教中也大致分爲兩種傳承,一種是武道一種則是煉氣。
武道便不用說了,所傳承的也是佛門一脈煉體功法的路數,就跟之前這渡厄頭陀所施展的一樣。
而這煉氣一脈更難修行,各種奇詭秘術層出不窮,其中這血海彌勒一脈便是其中一個極其難修練,但只要修練有所成就便威能駭人的一個分支。
眼下這渡厄頭陀所修的便是這個分支的力量。
肉身驚人,血海秘術可以硬扛顧誠的攻勢,並且將這些攻勢都轉化爲自己的力量,可以說是極其難纏的。
怪不得三皇子會將這暴躁的和尚當成心腹來看待,這傢伙一旦把壓箱底的彌勒教秘術給用上,實力幾乎是直逼宗師境界的存在,戰力說一句同階當中少有敵手也差不多了。
不過這世間沒有任何功法是完美的,更別說彌勒教這種堪稱是下九流路數的左道功法。
之前的靖夜司大都督葉武昭出手的那一幕可是依舊還烙印在顧誠的腦海當中呢。
想要破去這血海之力除了葉武昭那黑龍勾離炎的霸道,更是他本身的力量壓制。
眼看着渡厄頭陀的攻勢越來越快速,四臂舞動,拳掌印法猶如疾風驟雨一般的揮灑而來,那股力量簡直爆發到了巔峰,無限接近宗師境界。
但此時渡厄頭陀的心中卻也是一樣急躁的。
彌勒教的血海秘法他是偷學的,並沒有掌握其中的關鍵訣竅,所以一旦以血海秘法同化吸納的力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力時,那股力量勢必反噬。
眼下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但他卻有一衆感覺,自己怕是已經掌控不了這種級別的力量了。
就在這時,顧誠周身卻是有着一股黑霧升騰而起。
那黑霧的力量渡厄頭陀不瞭解,但卻有一種發自心中的顫慄感覺襲來。
就在這一瞬間,磅礴的妖氣驟然浮現,匯聚成了一尊十幾丈大小,周身帶着青黑色鱗片的巨蛇,猛的將渡厄頭陀纏繞起來!
妖仙分魂出現的一瞬間頓時便將在場的其他人都給震懾住了,不光是三皇子麾下的那些人,就連靖夜司的人都是如此。
以他們的實力境界哪裡見過這個?
顧誠這一手絕對是超乎他們想象的存在。
巨大的妖仙分魂纏繞在渡厄頭陀的周身,那血海之力還想要同化妖氣,但卻顯然無法消化那股力量。
渡厄頭陀的身軀內竟然有着一個個鼓脹的小球在他體內不斷遊走着,隨着那些小球的壯大,最後竟然瞬間爆裂開來,在渡厄頭陀的身上炸裂出了幾十個血洞,瞬間便已經沒了生息。
一招手顧誠立刻收回妖仙分魂,這東西對於精神力的消耗可是不小的,動用的時候可是要小心再小心。
“彌勒教的妖人已經授首,其餘者皆爲同黨,全部帶回到靖夜司內審問,還敢負隅頑抗者,當場斬殺!”
這次動手顧誠已經算是徹底跟三皇子翻臉了,既然都已經翻臉,那就自然是要把事情做絕,不用顧慮那麼多的東西了。
所以此時隨着渡厄頭陀的身死,在場大部分人都慫了,直接投降,只有少部分的人還負隅頑抗着。
這時鐵天鷹忽然走過來,有些神色古怪道:“大人,顧元忠和顧證父子也在這裡,咱們抓不抓?”
他是最先認識顧誠的人,在後來他也打聽過忠勇侯府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顧家那一堆破事兒的,聽着都感覺糟心的很。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對於顧誠來說還真是一個麻煩。
雖然顧元忠父子不是東西,但顧誠若是真正大光明的對下辣手弄死他們,那還真是一個麻煩。
你做事可以狠,可以絕,但對你的至親都能夠下這種狠手,名聲還是不太好聽的。
顧誠淡淡道:“都是三皇子麾下的人,都跟那彌勒教的妖人有勾結,當然要抓,不過抓了之後又不是我們來審,朝廷那邊究竟怎麼判,就讓朝廷來好了。”
靖夜司是抓人的又不是審人的,只要把罪名給三皇子扣實了,自然有人會去落井下石,處理這些三皇子的手下。
這時那邊已經被擒住的顧元忠大吼道:“我要見顧誠!放開我!我要見顧誠!”
看到那邊顧元忠都已經被抓住了還不老實,顧誠走過去淡淡道:“見我?二叔啊,你我好歹也是一家人來着,之前我便跟你說給,我可以給你一個了卻仇怨的機會,你卻沒有去珍稀,現在落得這種地步,你說究竟怨誰呢?”
顧元忠厲聲道:“顧誠!放了我!等下三皇子前來,你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顧誠嗤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二叔,你都幾十歲的人了,別這麼天真好不好?
我既然敢動手,你認爲我會沒考慮到三皇子嗎?
事情已經成定局了,這次三皇子自己都是自身難保的,你還想等他來救你?別做夢了。”
顧元忠的面色煞白,不過他也知道,顧誠說的是真的。
他雖然是個草包沒什麼腦子,但卻也知道彌勒教的事情究竟有多嚴重。
顧誠若是把渡厄頭陀是彌勒教妖人的罪名給坐實了,那三皇子那邊可就不能用倒黴來形容了,甚至都有可能被這件事情直接給拍死!
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一位皇子會跟彌勒教的妖人去勾結,不過一個識人不明的名頭卻是逃不掉的。
人心百變,其他人可以識人不明,但你三皇子卻是不行。
你三皇子現在可以識人不明,將來若是成了儲君你卻仍舊識人不明,那會給大乾帶來多少災難?
這種事情不好說,也沒辦法去說,反正這件事情一出,輕者會帶給三皇子一個名聲上的嚴重打擊,重者,甚至會讓三皇子徹底失去爭奪皇位的資格的。
而顧元忠他們作爲三皇子的下屬,他們又豈能落得好?
一想到這裡,顧元忠的面色已經是煞白一片了,他對着顧誠哀求道:“顧誠,我怎麼說也是你的二叔啊。
之前在顧家的那些事情都是那個賤人弄出來的,我在西疆從軍哪裡會知道這些事情?
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我們父子,我回去便休了她爲你出氣!
你如今是東域統領,是抓是放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看在母親的份上,你便饒了我們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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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輕輕的搖了搖頭,張氏雖然爲人狠辣,不過那女人對顧元忠父子還真是沒說的。
對兒子她盡力去培養,對丈夫也是儘量用自己孃家那邊的力量去幫助他提升地位。
結果現在倒好,顧元忠直接將她賣的是乾乾淨淨。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顧元忠這涼薄無恥可以說是被他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旁的顧證此時倒是硬氣,他冷哼道:“父親你不用求他!
這麼多仇恨他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顧誠,你也不用得意和囂張!
這一次你得罪死了三皇子,就算三皇子的名聲會被打擊,他也一樣是皇子!
還有你若是敢動我,白雲觀那邊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顧誠六親不認,對自己的血親也下如此狠手,京城內你的名聲也將徹底臭掉!”
誠輕輕挑了挑眉毛:“你倒是看得挺明白的,但可惜啊,有一點你沒看清楚,時間會沖淡一些的,力量則是可以改變一切。
輸了的人便再也沒機會了,而我可是有很多機會扭轉這一切的。
不過你說的倒是對,對自己的血親下狠手這種事情我做出來的確不好。
所以怎麼處置你們我是不會插手的,但你們最好祈禱一下,朝廷這次不會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