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府的閉關密室內,顧誠周身圍繞着五臟廟鬼,各自都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比如那心鬼此時周身便縈繞着大股的火焰,雖然這股火焰對外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但卻已經將它的五行屬性徹底給發揮到了極致。
拿到了這些更高級別的新材料之後,顧誠用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將這五鬼搬運所要用到的五隻小鬼徹底祭煉成功了。
一揮手將五隻小鬼收回黑玉空間當中去,顧誠手捏印決,調動體內屬於煉氣士的後天之氣,雖然略有些生疏,但卻沒有絲毫的差錯。
五隻小鬼圍繞在一起環環相扣,瞬間便已經消失,等它們再次出現時已經浮現在了閉關密室中的一個角落,擡起一個水壺,又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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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那水壺就已經出現在了顧誠的手中,速度幾乎是在瞬間便已經完成。
不過顧誠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五鬼搬運的效果跟他想象的一樣,不過這門神通卻並不是完美的,身爲使用者,顧誠在一瞬間便已經發現了其最大的缺陷。
五鬼搬運無視空間的效果的確是相當驚人的,涉及到了空間的規則,任何真氣罡氣都無法阻擋,堪稱無解。
但在五鬼搬運出手的一瞬間,準確點說是在它們開始搬運東西的一瞬間,它們會顯露出實體來,可以被防禦,自然也可以被攻擊。
所以說這門神通如果用來對敵,那最合適的地方就是用來偷襲,讓對手直接猝不及防。
而且特別是針對肉身孱弱的煉氣士甚至有奇效,一旦被近身,煉氣士的修爲必將大跌,哪怕是像虞百千那樣修煉了白骨秘道術這種左道秘法的煉氣士也是一樣。
但對付武者,五鬼搬運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
武者肉身強大不說,並且大部分經歷過許多次搏殺的武者都一個習慣,那就是時時刻刻都將自身的真氣散佈在周身,不用太多,薄薄一層就足夠了,消耗不了多少真氣。
這樣一來可以提升自己的感知,在出現什麼意外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進行反擊防禦,現在的顧誠就有這種習慣。
所以只要五鬼搬運在現行的一瞬間,便有可能被對方給察覺,至於能不能躲過去或者扛得住,就要看對方的實力了。
不過就算五鬼搬運有着這樣一種弱點,顧誠對其威能也還是很滿意的。
況且這天下間也不存在什麼絕對完美,沒有任何缺陷的神通秘法。
伸了一個懶腰,顧誠也準備出關看看外面究竟如何了。
顧誠這個巡夜使當的要比孟寒堂‘懶’許多。
孟寒堂做事嚴謹認真,所以下面遞上來的每一個消息情報他都要看過之後才做決定要不要派人去,之前還要仔細的分析一番等等。
但顧誠可沒有這般細緻的心思,他直接把下面所有遞上來的消息分給了其他玄甲衛的小組,誰認爲此地有問題,那便可以去查探,解決了問題報到他這裡來,他再集中送到河陽府去申請功績點,實在解決不了的,再找他這個巡夜使出手。
這種方法不光解放了顧誠這位巡夜使,更是讓下面的人擁有了更多的自主權力,更加的擁護顧誠。
當然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情,就憑顧誠覆滅道玄宗一戰所帶來的威望和實際上的好處,這個巡夜使的位置顧誠也已經坐穩了。
李家村那邊的事情顧誠也關注了一下,算是徹底解決了。
活下來的倖存者已經徹底遷移走,併入其他村子裡了,這些都是由衙門來辦的。
他們不走也不行,因爲李家村那塊地域已經不能用了。
雖然鬼物已經消散了,不過殘餘的陰氣還在,尋常人長時間呆在那種地方會體弱多病,而且那種陰氣極其濃重的地域還會招惹一些陰邪鬼物,雖然只是低級的,但修行者能扛得住,普通人卻扛不住。
那麼一大片地域,可不是小乙念幾句度人經便能夠淨化的。
這時柳盈盈卻是來找顧誠,臉上帶着一絲討好的神色,嬌滴滴道:“顧大人,商量件事情行不行?”
“打住,好好說話,你想要幹什麼?”
柳盈盈這女人雖然外表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很有迷惑性,但實際上這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趕屍一脈出身,而且還在江北之地當散修廝混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是單純之輩?
“我想要加入靖夜司。”
顧誠詫異的看着她:“你腦子沒病吧?你是趕屍一脈出身,加入靖夜司幹什麼?”
柳盈盈嘆息了一聲:“趕屍一脈的確強大,整個湘西還有整個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趕屍一脈出身。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瀘溪柳家三義堂出身,但我卻沒告訴你,其實早在我上一代所謂的柳家三義堂便已經因爲一些內部鬥爭名存實亡了,在世的弟子分散在江湖各地,怕是連一百號人都湊不齊。
所以現在我跟趕屍一脈的關係呢,就相當於是整個道門跟那道玄宗宗主一樣的關係。
散修不好當,特別是我這麼一個女人,孤苦伶仃,總被人欺負,這不是想要找個好去處嘛。”
柳盈盈孤苦伶仃是假的,但她想要加入靖夜司卻是真的。
雖然江湖上大部分左道江湖人都喊着朝廷鷹犬走狗之類的話,但若是真有一天他們有機會加入靖夜司,那大多數人都會答應的。
靖夜司的確是沒有宗門待遇好,入門便有師父培養什麼的,也不用你整日裡去跟妖鬼拼命。
但靖夜司能夠保證公平,起碼是大面上的公平,你付出便有回報。
並且等你到了一定的年齡,氣血衰敗,戰力下降,也可以靠着自己之前所積累的功勞,去靖夜司的一些後勤部門,領着俸祿還不用跟邪修鬼物拼命,豈不是美滋滋?
跟那些朝不保夕的江湖浪人一比,靖夜司可以說是一個很不錯的去處了。
之前在覆滅道玄宗的時候,柳盈盈也是幫了忙的,所以顧誠點了點道:“我身爲巡夜使,倒也的確有資格推薦人進入靖夜司,這點是沒問題的。
不過靖夜司需要審覈其身世是否清白,有沒有案底,這個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所以我等我把文書遞上去之後,你能否通過,便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柳盈盈連忙點頭道:“沒問題,我說過了,本姑娘可是很乖巧的,我趕屍一脈的作風也跟那幫左道散修不一樣,絕對沒有案底留下的。”
顧誠這邊剛剛寫完文書,正準備找人送到河陽府去,沒想到河陽府那邊卻也正好有公文下來,讓他帶一部分人去一趟河陽府,說是有重大的任務需要調動。
文書上面沒說是什麼事情,不過看其語氣,顧誠還是帶上了趙靜明等自己熟悉的幾個人一起動身前往河陽府,順便還帶上了柳盈盈。
河陽府靖夜司那邊若是驗明瞭柳盈盈的身份並沒有案底留下的話,直接便可以辦理入職正式加入靖夜司了。
當顧誠踏入河陽府靖夜司的大堂後,第一眼便看到了陳崇山,同樣陳崇山也是看到他。
不過這一次陳崇山的面色卻是陰沉無比,還顯得有些尷尬。
上次陳崇山離開的時候還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準備等着看顧誠倒黴。
結果誰知道這顧誠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在鎮撫使大人那裡矇混過關,這簡直讓他無法理解。
但輸人不輸陣,陳崇山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一聲:“這不是顧誠顧大人嘛,去了一趟臨安府,捱了鎮撫使大人一頓罵,現在回來了?”
“這不是陳崇山陳大人嘛,怎麼,金主沒了,所以準備跑來經河陽府執行任務了?你還記得你靖夜司巡夜使的身份?”
顧誠反脣相譏,兩個人差點就在這河陽府靖夜司的大堂內開始鬥毆動手了。
這時崔子傑咳嗽了一聲,走進來淡淡道:“行了,都是一縣巡夜使,手下都管着幾十號人,傳出去像什麼話?”
環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崔子傑沉聲道:“今天這次把大家都找來呢,是要調查一宗失蹤案,大家各自縣城內若是沒有大事的,便先將自己手中的事情放下,來州府一起調查這件事情。”
一名巡夜使皺眉道:“大統領,只是失蹤案而已,需要我們這麼多巡夜使一起調查?”
崔子傑淡淡道:“知府大人的獨子,丟了。
對了,這位知府大人還是當朝吏部侍郎的兒子,也就是說,侍郎大人的孫子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