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禎等人離開迦葉城後,直奔大豐皇朝而去,相較於佛教十國,道教正真派統治下只有一個大豐皇朝。
佛教大覺寺以及道教正真派除了統治國家數量不同外,所實行的統治模式可謂一模一樣。
“禎哥!你和正真派可是勢如水火,關係比和大覺寺來的還臭,咱們去他們地盤,若被對面發現,鬧不好會下陰招。不應該讓老頭子回去,有老頭子在,不用怕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玩。”
姜尚得知去大豐皇朝,心情是高興的,因爲他就愛玩,只要跟玩牽扯上他就高興,只是去大豐皇朝必須有所防備,誰讓李禎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宰了人家三位長老?
李禎等人和大覺寺結仇,尚未到害人性命的程度,頂多損失錢財,而錢財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正真派死了三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要不是他們理虧,且被妖祖壓着,恐怕正真派早就大舉進犯,消滅李禎以及華國。
“彭前輩不能整日跟着咱們,給咱們當保鏢不是?前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李禎聞言,搖搖頭道:“再者說了,咱們到了大豐皇朝肯定要易容,而且日後低調行事,低調做人,不引人注意,不招惹麻煩,身份是不會暴露的,只要身份不暴露,正真派想要知道咱們在他們地盤也非易事。”
這其實也是李禎一直以來的處事原則,要不是拍賣會上李禎對於艮坤甲有不得不買的理由,他纔不會和察罕兒結怨。
“你不招禍,禍自來。”
姜尚嘀咕道:“我覺得還是把老頭子帶上更妥當,他回去也是閉關修行,不如跟着咱們,不僅能遊山玩水,還能鍛鍊身體。”
李禎一巴掌呼在姜尚的後腦勺上,不悅道:“你個烏鴉嘴,趕緊給閉了,真要是應驗了,我肯定先收拾你。”
姜尚一臉委屈,道:“你看你看,咋還急了?我不過是未雨綢繆,這不是你教的?做事走一步看三步?”
“我的好弟弟,趕緊閉嘴吧,這挺好的心情,讓你一說,立馬整的不得勁起來。”
“哎!忠言逆耳,啥也不說了。”
姜尚小大人般嘆氣道,搞笑模樣惹得李禎很是無奈,幽鬼老祖和土留孫在一旁看熱鬧,樂在其中。
姜尚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主,趕路枯燥,經常碎嘴子,令李禎哭笑不得。
過不得幾日,一行人踏入大豐皇朝地界。
兩教勢力接壤邊關地帶無重兵把守,只有些正常駐兵,由此可見兩教關係甚好,常年無戰事,和平發展。
來到大豐皇朝境內,李禎等人立馬進行易容,如果直接大搖大擺的去仇家地盤,肯定會有麻煩上身。
四人易容成小門小派的道士,普普通通,很難引起注意。
正真派麾下有許多的道觀、道派附屬,道士常見,易容成道士適合掩人耳目。
李禎來大豐皇朝的真正目的姜尚等人還不知道,所以大家還是抱着遊山玩水的心態,只是在李禎的刻意指引下,一步步向着正真派靠近。
正真派位於大豐皇朝的東部清涼山,風景秀麗,人傑地靈,哪怕是平頭百姓見了都要贊上幾句,可見是一處極了不得的靈山福地。
後山某處有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擁有許多洞府,是正真派太上長老閉關清修之所,亦是禁地,不得掌門應許,任何人不得靠近,凡觸犯規定者,必將受到嚴懲,真傳弟子亦不姑息。
由此可見宗門對此地保護之嚴密。
樹林深處有一座小湖,非天然形成,爲人工開鑿,面積不大,勉強十畝見方,湖水寶光閃爍,顯然非凡水。
湖水清澈見底,站在岸邊可將湖底景象一覽無遺,其湖底關押一人,披頭散髮看不清模樣,但以髮色身形來看,當是一位老者,身着破舊道袍,瘦骨嶙峋,給人感覺似行將就木。
老者雙手雙腳有鐵鏈鎖死,鐵鏈一直延伸湖岸石壁上,給人感覺像是整座湖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老者一直不見動作,仿若雕像,突然間猛然擡頭,一張清俊臉龐顯露出來,雖年事已高,看上去邋里邋遢,但不可否認,年輕時候的他必然是位難得的美男子。
老者原本渾濁的眸子轉瞬間變的清澈明亮,猶如頭頂的湖水,嘴角扯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今天總算是脫困了。”
老者沒有宣泄心中的喜悅之情,壓抑着,似乎仍有深深忌憚。
只見他深深的伸個懶腰,目光落到雙手雙腳上的鐵鏈,吐氣成劍,四道氣劍分射四根鐵鏈。
‘啪!’
一聲脆響,鐵鏈應聲而斷,老者舒服的活動手腳,隨即擡步向着關押他的地宮大門行去。
大門上面刻滿密密麻麻的符咒,老者一臉鄙夷,自言自語道:“若不是被封了會海筋脈,這種垃圾符咒也有資格在我面前顯擺?”
說話的功夫,老者大手一揮,一道藍色寶光向着大門襲去。
本以爲輕而易舉就能破掉大門符咒,哪曾想高估了自己現有實力,符咒不僅沒有破除,自己反而受了反震之力,倒飛出去,狠狠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吐出,狼狽不堪,整個人的精神一下子萎靡許多。
“身體已經如此羸弱了麼?”
老者躺在地上,眼中盡是悲哀。
老者知道時間緊迫,耽誤不得,趕忙起身來到大門前,用最基礎的辦法一步步破解大門符咒,近半個時辰才全部破解完畢。
一切結束,老者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地宮,緩緩來到地面。
湖邊。
老者深深吸了口自由的空氣,目光在周圍一掃,殺機畢露。
“五百年的待客之道,銘記於心,過不了多久必十倍奉還。”
老者知道他現在所在位置是正真派最危險之地,不敢久留,掩蓋氣息,迅速逃離。
老者不知和正真派什麼關係,對於正真派一切佈防瞭如指掌,非常順利的走出正真派山門,身形漸行漸遠,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個時辰後。
一位老道向着湖底地宮行去,當看到地宮內關押之人不見蹤影,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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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禎欲早日見到雲玲瓏,一路上沒有遊山玩水的心情,時不時的督促趕路,姜尚等人慢慢發現不對勁,開始意識到李禎的真正目的。
幽鬼老祖和土留孫礙於身份,權當沒看出來,姜尚後知後覺,沒有忌諱,開始笑話李禎。
“禎哥!你這整天讓我們快點趕路,是何意思?咱們的這個行進方向距離正真派越來越近,萬一碰上可不好,還是說你另有所圖,根本不是來遊歷,是來會相好的?”
姜尚跟李禎說話很直接,此話一出,頓時令李禎極爲尷尬。
原本李禎打的幌子是來遊歷,如今被揭穿真面目,不尷尬是假,只是李禎不是一般角色,臉皮早就練出水平,回神後,面色不改道:“你看尚弟這話說的,你整天吃飽喝足,啥事不愁,哥哥不同,哥哥年齡不小了,是不是得爲終身大事上上心?”
“這天底下優秀的姑娘可不多,而優秀又能看對眼的更是少之又少,現如今哥哥好不容易有了意中人,你不恭喜,怎麼還笑話哥哥來?”
“對了!你都來這麼長時間,也沒聽你聊過繡姑娘,你倆相處的如何?”
姜尚一聽此話,立馬敗下陣來。
李禎之前一直沒有問,姜尚也沒有說過,但以李禎對姜尚瞭解,他倆的事肯定黃了,原因不在於個人,而是雙方地位身份上的巨大懸殊。
“行行行!弟弟多嘴了,我其實也挺想見見嫂子的。”
姜尚間接求放過。
論臉皮和嘴皮功夫,姜尚在李禎面前連吃灰的份都沒有。
一路上李禎和姜尚多有打嘴仗的時候,不僅不會傷感情,反而會增進感情。
四人在歡聲笑語中向正真派行去,卻不知如今的正真派因爲湖底老道的出逃已經炸了鍋。
玉清閣。
正真派最高議事場所,唯正真派面臨嚴峻形勢時纔會在此召開會議。
平日空蕩蕩的玉清閣今日聚集近三十位長老,其上首有六位太上長老,每一位都是道骨仙風,氣息深沉。
玉清閣議事只有太上長老有資格召開。
此時包括掌門在內的一衆長老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頭霧水。
“師伯祖!不知發生何事,居然令師伯祖們同時出關。”
掌門玉琅真人開口問道。
正真派共有十位太上長老,眼前六位最爲尊貴,皆是元神境修爲,另外四位爲半步元神的存在,此時並沒有現身,不知在何處。
首位太上大長老並沒有迴應,彷彿沒有聽到玉琅的話,目光掃向在場每一個人。
能進這座大殿之人,皆是本派棟樑,同時也是知道湖底之人存在的。
他懷疑湖底老道逃走,內部人員有協助者。
如果有,必然是下面中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合謀爲之。
合謀的可能性更大,因爲個人的力量非常有限,且不相信某個人有能力做成這樣的事情。
包括玉琅真人在內,所有長老感受到師伯祖的目光後,非常的不自在,師伯祖的目光直穿內心,令他們發自內心的感到顫慄。
他們相當於被扒的乾乾淨淨,毫無秘密可言。
玉琅等人見狀,確定肯定發生了不得的大事,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片刻後,太上大長老一無所獲,長鬆口氣。
沒有叛徒的出現是他所願,但由此也令他更加堅定將湖底老道抓回來的決心。
被囚五百年,居然靠着自己的力量逃了出去,這樣的人怎能不令人感到害怕?
“湖底之人今日下午逃跑了。”
太上大長老道出原因,殿內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玉琅以及衆長老作爲掌權者,清楚湖底老道的身份,他若逃走,後果不堪設想。
“師伯祖!對方被囚禁五百年,就算逃走,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肯定逃不遠,將其抓回來並非太難之事。”
“對對對!掌門師兄所言極是,絕對能夠把他抓回來。”
“我等願意即刻出發,追捕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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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長老態度積極,自告奮勇,六位太上長老看在眼裡非常滿意。
宗門的團結比什麼來的都重要。
“另外四位太上長老分兩隊已經先行一步,帶着門下弟子去追捕,宗門再派出兩隊人馬,由二師弟和六師弟,四隊人馬分四個方向,進行地毯式搜尋,你們一定要仔細,對方狡詐,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讓他伺機逃竄。”
太上大長老語氣非常凝重道。
湖底老道的身份特殊,一旦令他逃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事不宜遲,太上大長老不再廢話,命令二師弟和六師弟速速帶人行動起來,同時對掌門玉琅道:“發出‘道令’,麾下所有宗門全部行動起來,今日天黑之前,給貧道將整個邊境圍成鐵桶一塊,一隻鳥都不能飛出去。”
玉琅聞言,全身一震。
‘道令’一出,其意義比玉清閣議事來的還要重要,大豐皇朝境內所有依附宗門,必須全員出動,不得有誤。
太上大長老雖還保持着鎮定,但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急眼了。
湖底老道的真實身份恐怕不像之前交代的那般簡單。
玉琅忍不住嘀咕一句,不過這種事他也只敢在心中嘀咕,絕不敢深問。
他甚至感覺太上大長老此時不光是急眼,甚至到了暴走的邊緣,只不過一直忍而不發罷了。
大豐皇朝道教,因爲一個老道徹底‘熱鬧’起來,不過這種事情李禎並不關注,也沒有察覺出來,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去見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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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地。
湖底老道隱藏於密林中,剛剛躲過一羣正真派長老的搜查,心有餘悸。
“還真是榮幸啊,太上長老都出動親自搜尋。”
話是這麼說,但老道的臉上卻掛着濃濃的憂慮,他知道自己想要逃離絕非易事,若離不開正真派勢力範圍,被重新抓住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