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盜豐恆見到兒子屍首後的第六天,鄭芝龍之父,覆海盜鄭蛟來與之匯合。
鄭蛟是一位魁梧的粗野中年男子,半裸着上身,後背紋有一條覆海蛟,惟妙惟肖,猙獰可怖,這也是他‘覆海盜’的由來。二劫人仙修爲,不管是在羣義盟還是整個萬星羣島,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鄭蛟來之前已經瞭解到情況,但親眼見到兒子屍首,自是一番傷心憤怒,待痛哭流涕後,他找上豐恆,憤恨問道:“盟主!可找到兇手下落?”
豐恆這些天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派人去查探,暫時還沒有消息。”
鄭蛟聞言,憤恨道:“待找到兇手,我一定要將其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豐恆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態度冷淡。
豐凌的死,鄭芝龍也有責任,所以豐恆對其父鄭蛟心中厭煩。
就在鄭蛟到來的當天下午,豐恆的手下終於找到兇手消息。
“啓稟盟主!兇手的消息已經有了。”
一名屬下恭敬道。
豐恆以及鄭蛟聞言,皆是雙眸寒光爆射,鄭蛟厲聲道:“他們是什麼身份?現今在何處?”
屬下看了一眼豐恆,在其示意下回答道:“回稟盟主、鄭島主!兇手的具體身份並沒有查到,但之前鄭少島主曾抓鮫國沿海苦力在島上做工,那些鮫人被兇手所救逃回家中,屬下經過打聽,找到那些苦力,得知兇手是兩男兩女,其中兩名男爲一青年一少年,兩女亦是一青一少,兩男爲人族,兩女爲鮫人,四人模樣屬下已經找人畫了下來,請盟主和鄭島主過目。”
四幅畫像呈現在二人面前。
畫像中人正是李禎四人,雖不算很像,但也有六七分模樣。
恐怕四人絕對想不到,好心救下來那些鮫人苦力,結果最後卻遭到他們出賣,真是人生無常。
“把畫像分發下去,給我搜索鮫國全境。”
豐恆語氣冰冷道:“這兩男的身份不好辨認,這兩個女的身爲鮫國之人,查出身份並不難,我給你三天時間,不僅要查出身份,就是他們祖墳在哪都得給我弄得明明白白。”
“盟主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屬下非常有信心的領命道。
豐恆盯着李禎四人畫像,一時失態,將畫像撕得稀巴爛。
自成立羣義盟以來,他已經是萬星羣島最有權勢之人,可誰能想到,就在他即將一統萬星羣島之際,他的兒子居然被殺了,這份痛苦和憤怒,旁人是難以理解的。
此時在葵淨宗的李禎等人並不知道身份暴露,一場危機就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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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禎和姜尚在葵淨宗得到熱情招待,不僅僅因爲二人救過纓、繡兩位姑娘兩次,更因爲瀟前輩看出了二人身上的價值,或者說看重其背後勢力,願意與之交好,畢竟現如今的葵淨宗壓力很大。
羣義盟讓鮫國歸順,鮫國肯定不願意,作爲鮫國第一大派的葵淨宗肯定要爲國家分憂,可惜雙方勢力懸殊,想要解決當下困局,基本沒有辦法可言。
姜尚父母疑似地境強者,如果能夠交好,令姜尚父母出面,那是不是鮫國危險便迎刃而解了?
瀟前輩知道姜尚喜歡繡姑娘,於是安排繡姑娘每日陪着姜尚遊玩,拉攏關係,待時機成熟便提要求,甚至定個‘娃娃親’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相較於國家存亡而言,這又算得了什麼?
可惜就在葵淨宗打着如意算盤之時,一場風暴到來,將他們的計劃吹的稀碎。
李禎和姜尚的身份,羣義盟想查出來基本沒有可能,因爲二人並不是本地人,如何去查?但纓、繡二人的身份太好查了,堂堂葵淨宗真傳弟子,查明身份輕而易舉。
得知身份以及他們四人都在葵淨宗後,豐恆也沒有大張旗鼓的行動,而是帶着鄭蛟以及三名得力屬下,找上葵淨宗。
豐恆等人不做通稟,直接打進葵淨宗,一時間全宗上下震驚。
葵淨宗高手齊出,宗主帶着一衆長老於宗門正殿與之對峙,戟指道:“豐恆!擅闖我葵淨宗,行兇殺人,真當沒人能治你?”
葵淨宗宗主名叫‘蒼’,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鬚髮皆白,一臉肅殺之色。
豐恆滿打滿算不過五人之數,蒼宗主還真有心藉此機會將其拿下處置。如此一來,羣義盟羣龍無首,鮫國危機不攻自破,甚至還能抓住機會剿滅羣義盟。
蒼宗主給手底下的長老一個眼神示意,諸位長老會意,紛紛蠢蠢欲動。
豐恆也是老油條,瞬間察覺出他們的意圖,冷笑一聲,手中寶光一閃,一杆大幡出現在手中。
大幡高約七尺,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鬼魅氣息,幡杆通體爲墨黑色,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翻面爲鮮紅色,微風吹動下宛如流動的鮮血,上面繡有各種各樣的頭像,有獸頭有人頭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其他種族頭像,頭像表情猙獰可怖,彷彿承受着無邊痛苦,令人見之悚然。
此幡一出,葵淨宗一干人等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元煞幡?!”
蒼宗主目光凝重道。
此幡是豐恆手中重寶,也是最大仰仗之一,地階上品法寶——元煞幡。
凡被此幡所殺者,皆會被困於此幡,成爲惡靈,殺的越多,吸收越多,威力也就越大,妥妥的魔道手段。
豐恆縱橫萬星羣島,凡拿出此幡,便立於不敗之地。
“蒼老頭子!本盟主今天過來,不是和你打決戰的,日後你們若是不臣服,必有一戰。”
豐恆此幡在手,大有天下無英雄的架勢,趾高氣昂道:“把這四個人交出來。”
豐恆手下聞言,將李禎四人畫像拿出,葵淨宗一干人等見了畫像,頓時一震。
瀟長老心裡咯噔一下,暗道:‘豐恆爲什麼找他們?難道有得罪之處?爲何沒有提前告訴爲師?’
瀟長老心裡納悶,可話說回來,李禎他們幹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能往外傳,原本纓不打算對師父隱瞞,但因李禎要求,而將這個秘密徹底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