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昂等金錢毒蟾都睡熟,悄悄摸進山洞,沒走多遠就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任務的難度:山洞內岔道極多,三十多頭金錢毒蟾,竟然有上百道岔道!
而且到了裡面,金錢毒蟾睡覺打呼嚕,噴出來的就是毒霧。毒霧瀰漫,山洞深處漆黑一片。
毒霧不但隔絕光線,而且還隔絕了靈覺,孫昂站在毒物外面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
就這樣離開他當然不甘心,於是決定冒險進去。他將自己的一隻袖子拆了,用棉線的一頭拴在外面,自己拉着棉線走進去,一旦在裡面迷失了方向,還能順着棉線走出去。
進去大約一個時辰,孫昂只能無奈放棄了,他好幾次冒險靠近鼾聲大作的金錢毒蟾,想要尋找蟾砂,可是這些金錢毒蟾身下也是硬邦邦的岩石,根本不見蟾砂的蹤影。
再耽誤下去,天亮之後這些金錢毒蟾醒來,他就走不了了。
孫昂只好先出來,離開了山洞再想辦法。
折騰一天一夜,孫昂又累又餓,天亮的時候他再次從草河谷中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洗刷一番之後總算是精神一些。
然後他在膳堂中一邊吃早飯一邊思索着應該怎麼找到蟾砂並且弄出來。
魚沛蘭端着一碟小點心在他對面坐下來,很淑女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跟孫昂的狼吞虎嚥形成了鮮明對比。
孫昂沒說話,她吃完了點心,終於開口道:“明京城北有一位關玖先生,乃是一位捕捉暴獸的能手。他對於各種暴獸的習性非常熟悉,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去找他,就說是我介紹的,他應該會知無不言。”
孫昂詫異看看她:“你爲什麼要幫我?”
魚沛蘭嘻嘻一笑:“看你順眼唄。”
她說完,起身離去裙襬飄飄,香風襲去。
他把最後一點吃完,一抹嘴起身來走出去。到了門口遠遠看到兩個人過來,孫昂大喜過望迎了上去。
“爹!小弟!”
孫越衝上來興奮地抱住了哥哥:“哥,想死我了!”
孫遠海哈哈大笑,揉了揉兩個兒子的腦袋:“走,回去說話。”
孫遠海接到了英宗皇帝的任命,虞候殿下雖然捨不得卻也只能讓他赴任。他將手邊的任務完成,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來到明京稍晚一些。
孫昂領着他回自己的住處,沒想到剛走沒幾步,一旁有一個囂張的笑聲傳來:“嘿嘿嘿,這是乾明大英雄,無所不能的孫昂的家人吧?”
孫遠海淡然處之,他經歷的風浪太多了。
但是孫越按耐不住,怒氣衝衝的瞪過去。喬廣覆在幾個跟班和護衛的簇擁下,揹着雙手踱着方步,帶着一臉自以爲是的賤笑走了過來。
“你是誰?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孫越怒聲質問。
喬廣復連忙做戲姿態:“哎喲喲,對不起對不起,你沒聽明白我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是吧?是我的錯,你是孫昂的弟弟,有其兄必有其弟,智力想必不是你所擅長的。我應該說的更直白一些:
孫昂就是個自以爲是的蠢貨,你們乾明王朝居然把這種人捧成了希望之星,連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都分不清楚,還有什麼用?
本來他可以舒舒服服的做着乾明英雄,居然要逞強去完成什麼書院任務,踢到鐵板了吧,哈哈哈!”
孫遠海兩眼一眯,正在大小的喬廣復根本沒看清楚,只覺的一股烈風撲面而來,啪啪啪一連串的爆響聲中,他身後的四名護衛連連慘叫倒在了地上上。
孫遠海唰一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孫昂道:“你的對手,留給你自己!”
孫昂笑了:“當然!”
他朝孫越招招手:“咱們走,現在還不是時候。”
孫越怒氣衝衝的瞪了喬廣復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跟着父親和大哥走了。喬廣復只覺得脊背發寒,家族重金招募來的這?護衛的實力他是很清楚的,其中三人都是命燈境中期的修爲,而且都曾經出生入死,任何一人的戰鬥力都能完勝他。
最強一人乃是命燈境巔峰,專門負責貼身保護他。
可是這些人加在一起,連孫遠海的一招都擋不住。孫遠海剛纔如果真想對付他,一定會像狂風暴雨老鷹抓小雞一樣容易。
但是孫遠海顯然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根本沒打算自降身份親自出手對付他,而是留着他給自己的兒子收拾。
孫越還有些憤憤不平:“大哥,爲什麼就這麼算了?”
孫昂笑了:“就這麼算了?你看你哥我是這麼大度的人嗎?”
“那你有什麼計劃?”
孫昂攬着他的肩膀:“那傢伙口口聲聲說我無法完成任務,我要是簡簡單單的憑藉修爲和他打一架,就算是打贏了,他仍舊有攻擊我的藉口,所以,我要先讓他無話可說,然後在扇他臉、打他嘴,這樣才過癮!”
孫越點點頭:“大哥處理的很解氣。”
孫遠海總覺得老大在帶壞老二。
孫昂又笑道:“光是解氣還不行啊,要有實惠。”
“實惠?”孫越又有點不明白了。
孫昂暗道,當然要有點實惠了,你哥最近窮哭了。
……
魚沛蘭沒想到孫昂竟然主動來找自己,她嫣然一笑問道:“大名鼎鼎的昂少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孫昂很老實的點頭,這女子蕙質蘭心——說白了就是太精明瞭,自己在她面前不用掩飾什麼。
“對,我知道你的擁護者衆多,幫我個忙。”
魚沛蘭促狹一笑:“那你先說說,我爲什麼要幫你?”
孫昂嬉皮笑臉的:“你看我順眼唄。”
魚沛蘭沒想到這憊懶傢伙這麼快就把這句話給自己還回來了,有些羞惱道:“不行,換個理由。”
孫昂一撇嘴,沒辦法,耍賴似乎是女人的權力。
“事成之後,我分你一成。”
魚沛蘭眼珠一動:“有什麼好事情?”
孫昂說了之後,魚沛蘭搖頭:“四六。”
“二八,最多了。不然我找別人了。”
魚沛蘭氣哼哼的:“你就不能讓女孩子佔點便宜?”
孫昂冤枉大叫:“男人不能沒錢啊,我最近連褲兜都是白的,你還要佔我便宜,人性何在!”
魚沛蘭無奈:“好,二八就二八。我這就去辦。”
孫昂自去辦自己的是事情,魚沛蘭在天門武院中攪風攪雨。在她不着痕跡的各種撩撥下,很快喬廣復就上鉤了。
孫昂從明京回來的時候,喬廣復正在小院門口等着他,氣勢洶洶道:“孫昂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孫昂不屑:“有什麼好賭的?你那點散碎銀子不夠本少爺一頓飯錢。”
喬廣復想罵人:那是你太能吃好不好?
他咬牙道:“我有錢!玉錢十萬!”
孫昂彷彿揮走衣袖上的一片雲彩一樣輕輕一擺:“你覺得一件頂級的三階神兵值多少錢?一枚頂級的二階符印值多少錢?”
孫昂乃是造物師、符師,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明京中物價極高,這些寶物在明京都能賣個好價錢。
所以至少在外人看來,孫昂是不會缺錢的。
喬廣復老臉一紅:“那你說,多少錢纔跟我賭!”
“沒有一百萬玉錢不要來找我,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遊戲,很乏味的。拜託你年紀也不小了,玩點成年人的價碼吧。”
魚沛蘭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終於在武院內形成了一種輿論:你喬廣復也就是一張嘴,你總覺得孫昂不行,那你表明立場啊。跟他打賭,看誰贏誰輸。
這期間,各種冷嘲熱諷,各種當面唾棄,在魚沛蘭的暗中授意下如同滾滾浪潮一般朝着喬廣復席捲而去。
甚至,喬廣復暗中中意的一位女弟子,還有他的兩個情敵,全都或陰或陽的當着他的面說過類似的話。
氣的喬廣復七竅生煙,他又覺得這是個穩賺不賠的事情,立刻氣勢洶洶的殺來要找孫昂打賭。
喬廣復暗暗咬牙,但是他東拼西湊,借遍好友,才湊了十萬餘錢。一百萬……賣了他也湊不起來啊。
偏偏在這個時候,魚沛蘭帶着幾名風華正茂的少年走過來,其中就有喬廣復心儀的那位女弟子。而這位女弟子身邊,站着他的兩個情敵。
三人跟在絕代風華的魚沛蘭身後,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喬廣復的眼睛頓時一片血紅。
魚沛蘭笑吟吟的和孫昂打招呼:“昂少。”
孫昂一笑:“你來得正好,我有點弄不明白了,難道現在對於一個大世家的子弟來說,一百萬玉錢很多嗎?”
魚沛蘭雲淡風輕的說道:“多嗎?不是吧,你不會也這麼沒見過世面吧。對於大世家的經營子弟來說,每個月的例錢都有幾十萬,再加上各種賞賜、獎勵,輕鬆過百萬啊。
當然了,如果你沒達到,那也只能說明你不是家族的核心子弟罷了。”
孫昂一點頭:“哦,那就說明我沒有弄錯。”他看向喬廣復,眼中已經盡是鄙視,似乎是自己嘀咕,卻偏偏讓所有人都能夠聽清楚:“整天跳來蹦去,還以爲是個什麼人物呢,原來在家族中,連個核心弟子都不是,切。”
(今天應該沒什麼事,下了點雨挺涼快,感覺適合碼字,所以石三決定爆發一下!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