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符印凌空飛至,成品字形彼此呼應,每一枚符印都迅速膨脹到了山嶽般大小。左面一枚灑下無窮靈光,沉重如同江河傾瀉。右面一枚纏繞着一道道雷電荊棘,不打斷凝聚,似乎在醞釀着驚天一擊。
而正中央的那一枚符印,則投射出了縱橫交錯的光芒,組成了一道巨大的牢籠,將這一片天地整個籠罩起來。
令東海的焚身祭乃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以令東海的實力,通常只能一次操縱一枚七階符印,拼盡全力也只能同時操縱兩枚。
只有在動用了燃燒壽元的焚身祭的情況下才能同時操縱三枚七階符印。之前左振宗不依不饒的罵的他狗血淋頭,令東海知道不拼命是不行了。
三枚符印一同祭出,令東海已經發動了自己最強攻擊,如果還是不能奈何左振宗,他就只能轉身逃命。
不過令東海對自己還是有着充分的信心,雙手伸出,隔空遙遙控制三枚七階符印,中間的符印困住左振宗,做面符印以沉重靈光壓制住左振宗的一切反擊,然後右面的雷電荊棘擊中最強力量一擊!
三印聯手,可以說是令東海的“得意之作”,在這一擊之下,他打敗過衆多強大的對手,想必左振宗也會是接下來的一個。
他猙獰無比:“左振宗!你這個井底之蛙,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符師的戰鬥!”
可是他話音剛落,既看到左振宗雙肩一震,在他面前剩餘的符印之中飛出來一枚,化作了一道大日一般的光輪,嗖嗖轉動,將他中央符印的光芒牢籠頃刻間切的支離破碎。
而後又是一枚符印飛出來,化作了一道貫日白虹,轟的一聲撞在了左面符印上。那一枚符印沉重的靈光如同堅冰一般的破碎了,稀里嘩啦的朝四面散去。
左振宗雙手不斷變化,再次操縱了第三枚符印飛出,符印高高升起,直上九霄,而後放出驚人的光芒,在雲層上空用光芒銘刻出一枚巨大的十字。
光芒十字斬凌空降落下來,狠狠的在了他的右面符印上,這一次轟擊,砸的他的符印徹底破碎,成百上千道雷電荊棘轟然炸開,四散飛射,差點都波及了令東海自己。
令東海目瞪口呆,自己以爲至強一擊,居然被左振宗隨手破去了!
他心中一萬的想不通:左振宗怎麼能夠這麼輕鬆的同時操控三枚七階符印?!這不可能啊,自己應該比左振宗強大,可是自己操縱三枚七階符印卻需要動用焚身祭!
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承認自己遠遠不如左振宗的事實。
左振宗冷笑:“令東海,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正的符師的戰鬥?罷了,還是我來給你展示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符師戰鬥!”
他的手指凌空點出,一連九次,九枚七階符印從各處飛來,在他面前排列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九枚符印以一種深奧難以闡明的世界規則相互關聯,結合成了一枚威力更加強大的超級符印,天空中,在九枚符印的背後,隱隱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白虎虛影。
虛影古樸,外面罩着一圈光環。
白虎虛影之上,有火焰燃燒,有真水流淌,有庚金放出光芒,有乙木生生不息,有厚土隱隱翻涌。
這一枚超級符印之中,已經融合了整個自然的各種力量,還有雷電在其中纏繞。
白虎法印緩緩降落,令東海眼中涌起了一片絕望的神色,他再也不抱任何僥倖心裡,掉頭就跑。
左振宗仰天長嘯:“令東海,你禍害我乾明,有暗中下手,戕害我天門武院弟子的時候,可曾想到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你也有今日付出代價的時候!
你以爲你只是爭不過朝西鳴?而事實上,你在七階符師之中就是個墊底的貨色,恐怕連一些出色的六階符師也不是對手!
我徒弟孫昂就算是隻打到五階符師,就能秒殺你!廢物,你給我去死吧!”
他一聲大吼,白虎法印突然加速轟然落下,重重的將?東海砸得粉身碎骨。整個烏溪水浪呼嘯,連連翻滾,整條江河如同一條沉睡的水龍忽然活了過來。
剛剛一直被困在水中的三名命玄境後期的刺客,屍體也隨之浮了上來。
左振宗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惡氣,遙遠處有幾位強者凌空飛來,都是山晉的強者。
左振宗朝他們抱拳致意:“此次多有打擾,感謝貴國全力支持!”
爲首的山晉強者眼中閃爍着雷電的光芒,看着烏溪之中的屍體,隱隱有憤怒之意:“我等鄰國,雖有摩擦,但畢竟人族一體,共同對抗魔族!玉羅人卻如此心胸狹隘、鼠目寸光,該死!”
……
孫昂和鍾震河等人進入秦國境內之後,明顯感覺到民風一變。
這裡的人熱情豪爽,但是也帶着一種先天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從骨子裡透出來,孫昂好幾次都清晰地感覺到了,他們並不是故意鄙視你,但無意識的總會流露出一點來。
鍾鎮濤苦笑道:“人家是新世界十三朝的最強之國,驕傲一點也是正常。”
孫昂想一想元國的穀梁在乾明的嘴臉,也覺得秦國人還是可以接受的。
秦國的強大在秦國和東遼邊境上更能感覺的十分清晰:在東遼和山晉的邊界,東遼人即便是在交易之中也是大大咧咧,甚至有時候是盛氣凌人的。但是在秦國和東遼的邊界,所有的東遼人都夾着尾巴做人。
秦國神兵發達,邊境要塞上,架設着大量三階神兵連弩機,據說一次填裝之後,能夠連續射出一百六十隻強力弩箭!
這是秦國大軍在人魔戰場上敢於和魔族進行集團對抗的最大依仗。
孫昂遠遠觀察了一番,也是不由讚歎:“設計精巧,秦國底蘊真是深厚。”
又過了數日,他們終於抵達了這一次的目的地,秦國都城太賢城。秦國體現出了泱泱大國的氣度,儘管這不是他們的事情,並且四國給出的費用也只是象徵性的,但是秦國還是鄭重其事的派出了一位四品官員全程負責接待,並且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十二名裁判。
因爲路上的變故,天門武院的弟子們是最後一個抵達的,他們也被安排在了驛館之中。負責接待的大秦四品官員秦殤歉意道:“先到先挑,我們這次只准備四處院子,你們來的晚了,沒得選了,只能在這裡了。”
最後的院子還算不錯,不過屬於挑剩下的當然不會很好。
雷邊並無不可道:“勞您費心了,一切很好。”
秦殤也笑着點頭,他們還沒安頓好,就看見牆頭上伸出幾個腦袋來:“喲,這不是天門武院的人嗎,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啊?是不是擔心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路上跟師孃臨時學了幾招?哈哈哈!”
雷邊等人臉色一變,孫昂悄悄詢問秦殤:“隔壁住的是玉羅的人?”
秦殤有點不自然的點點頭,孫昂冷哼一聲,轉身走了。玉羅的人還在牆頭上冷嘲熱諷,孫昂已經回來了,手裡一隻鉤子,掛着兩隻夜壺。
嗖!嗖!
兩隻夜壺砸向了玉羅的人。
“臥槽!”玉羅的人大吼一聲趕緊一縮脖子,夜壺卻飛過牆頭落進了玉羅那邊的院子裡。
那邊立刻有人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找死嗎?”
孫昂凌空跳上牆頭,毫不客氣道:“那個混蛋再多說一句,老子現在就殺下去打得你們爹孃都不認識你!不信你再開口試試看!”
他身上氣勢爆發,強悍的力量凌空碾壓過去,那幾名玉羅的弟子並非隊伍之中的最強者,也只是命燈境中期的修爲。但是在孫昂強大的壓力下,卻覺得罡風擠壓,連開口都困難。
三個人勉強爬起來,灰溜溜的回去了。
“哼!”孫昂冷哼一聲:“玉羅多廢物!”
轟!
一股氣勢從玉羅的宅院深處爆炸而起,伴隨着陰森森的聲音而來:“是誰此狂妄,膽敢藐視我們堂堂玉羅!”
孫昂毫不客氣:“是你家大爺我!你堂堂導師,要是好意思朝我下手儘管來!”
他一句話就把對方給逼住了,下面的秦殤暗暗好笑,乾明這小子看上去魯莽,原來也是個七巧玲瓏心,有前途!
玉羅那邊果然不好意思出手了,嘿嘿冷笑道:“比賽見!孫昂,現在莫要囂張,須知跳得越高、摔得越慘!到時候不要被我們的弟子打得太慘!”
秦殤一看孫昂還有不依不饒繼續鬥嘴的意思,趕緊上去把他拽下來:“昂少,給我個面子吧,您先回來成不?”
孫昂悻悻下來,雷邊和鍾震河在偷笑。一邊的白夢飛笑問道:“昂少,如果剛纔對方的導師真的不顧身份對你出手怎麼辦?”
孫昂差異看着他:“你蠢啊,難道你真以爲我會和對方一位導師對戰?我當然是轉身就跑把這個敵人交給雷師和鍾師啊。”
衆人鬨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