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生在內亡,重耳在外而生。
此一典故乃出自於典故出自《史記 晉 世家》。
說重耳、夷吾、申生皆爲晉獻公的公子,申生爲獻公正夫人所生是嫡出,被立爲太子,後獻公正夫人去逝,晉獻公納狄女爲夫人,狄女爲其生二子,獻公愛狄女遂有廢立之意,而狄女也處心積慮要害死獻公的這三個兒子,其中申生是主要加害的對象。重耳知道狄夫人的意圖,就帶着幾個隨從逃走了,從此周遊列國,取得大國的信任,爲其後來回國繼位打下基礎。而申生明知有人加害,也要固守孝道不離本國,最終被讒言加害,落個自刎身亡的下場。
在坐的,可以說除卻肅順外,誰都是精熟史冊百家的高手,自然也很是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
不過,不理解的是,肅順此一說法,到底是當誰是重耳誰又是申生呢?
“洋人的使者聽說已經快進京了,皇上要我擬幾個名單前去議和。”肅順輕拍着坐手,隱隱地看上去,有着那麼點心憂:“所以我決定,派載恆和穆蔭去。”
“好”端華同意道:“派怡親王和穆蔭去,總算是自己人,那個花沙納根本就是恭王一黨的。”
肅順道:“不單如此,最重要的是,絕不能讓洋人進京,更絕不能讓這次的和談成功。”
“我們必須要在通州就將洋人阻下。”
“爲什麼?”端華等衆皆是不明,不能讓洋人進京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爲只有天高皇帝遠,在着通州那個肅黨老窩裡,沒有一切外異勢力的干涉下,談判才能夠隨心所欲。
要知道,駐守通州的通州大營統領就是怡親王載恆。
“皇上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剛纔大哥你不是問聖上的意諭到底是戰還是和嗎?”肅順道。
“嗯”端華含頜注視着,準備凝聽着自己弟弟的高見遠略。不管怎麼樣,談繃了判,打起戰來總歸是不好的嘛,雖然在坐的,對當前的局勢都不太清楚,但塘沽的失守還是多多少少地給着他們上了一課,原來僧格林沁不是百戰百勝,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中英南京條約籤的也並不是很冤枉。
北塘無兵可守也就算了,那還是可以賴的上是戰略的問題,可南塘呢,三千守軍,死傷殆盡,而英法聯軍卻只有着上百人的損失,其中大部分還是因爲恆福自己引爆的,而當中最有價值的,當然是包括了英軍司令賀布少將。
輕抿着一口清醒紅茶,肅順解釋道:“對戰對和,其實皇上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可以說,只要洋人肯放棄進京換約和駐京公使的條件,那麼,就算是割在多的地,賠在多的款,都可以考慮。”
“所以我最擔心的就是,萬一要是洋人或是皇上改變了主意了,過早地簽訂了和約,那——”頓了頓,肅順揚了揚手中的奏摺道:“這恆福臨死前的一番心血豈不就白費了嗎?”
“哦,那雨亭你的意思是,若果僧格林沁一旦沁戰敗大沽口,我們便就以此來彈劾,斷其毅王之助臂。嗤,只不過。”杜翰微許着猶豫道:“這未免有點因小失大吧。”
“嗯,是啊,雨亭。”想了想,端華也覺的不太好:“僅爲了一個
僧格林沁而致大清於戰亂,這不值的吧。”
“哈哈,大哥、杜翰你們想到哪去了,我肅順又豈是那種公私不分的小人呢?你們都猜錯了。不錯,我是準備要以這封奏摺來制裁僧格林沁的,但不是他戰敗的時候,而是他戰勝的時候。”
“戰勝?”端華,不理解。
“咸豐四年,他僧格林沁以生擒長毛大將李開鳳而功封親王,這在着我們大清朝,可謂着是前無史例,今次如若又在着大沽口上大敗洋人,那你說,朝庭和皇上是賜其世襲罔替的好呢,還是金銀財寶的好?哼,到時候,只要這封奏摺一上,他要是能夠保的住王位都算祖上高香了。”
“那,戰勝況且如此,戰敗又豈不更至僧格林沁於死地。”雖很是佩服自己這個弟弟的陰謀手段,可端華還是很不理解。
“不,大哥。皇上是個心軟的主,僧格林沁勝,則思其危,敗則又會思其功。別說我們這裡只有這封奏摺上的一面之詞,就算是恆福復生也無濟於事。”
“因爲,這朝庭還是需要蒙古人的鐵騎。”
“雨亭的這個意思,我明白。但,祐瀛還是想請教下,如果這次真的不接受洋人的求和,一旦僧格林沁戰敗,我們又以何來抵抗呢?”與着肅順等滿腔的內鬥情懷些有不同,這焦祐瀛還是有點憂國之心,當然,這也要是在不傷害自己的利益爲前提下。
“哈哈,祐瀛你錯了,你要知道,這洋人可不同與長毛,他們的所求所需不過是銀白之物而已,非然是要奪我大清江山。一旦抵抗不住,無非是多賠些錢罷了,我之所以不希望過早地跟洋人和談,其最爲重要的目地,就是要將皇上帶領出京師,離開這恭王黨的狼居之地。”
“皇上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從來都是疑心大於憂心。想當初,方着這戰還沒開始,就一心準備着要北狩熱河。這一次,若真的是大打開手,你說,還會是安坐金鑾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