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去嘛,去吧!”張暖見我沒什麼反應,就笨笨的跳過來拉了拉我的胳膊,下去走走也是好的,天天在家憋着人都呆的不健康了,張暖的小臉明顯都沒有以前紅潤了。
“下去也行,但是你不能亂跳,再滑到了,我可就管不了你了。”我穿上大衣就在門口等着張暖一起下樓,張暖一看見我同意了,那嘴就沒合上一直在那兒樂。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要穿鞋,可是一隻腳不方面用力,所以時能憋了憋嘴角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草,我他媽的是上輩子欠了她的,我彎下腰,張暖借力的依着我半邊的身子好讓我幫她穿上另一邊的鞋子。
走到樓下,張暖就好像完全忘記了她還受着傷的腳,竟然還像是要跑的樣子。雪花在空中飛旋舞動着,她雖然不能像沒受傷的時候蹦蹦跳跳,可依舊很可愛的在那單腿跳。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在那裡接着飄落下來的雪花,但似乎她又覺得手套隔絕了雪花的溫度,所以就利落的把手套都摘了下來踹進她的兜裡,我就在她身後隔着兩步的距離,看着被白色圍繞着的張暖。
我覺得當時的她純潔的像一個受了傷的小精靈,因爲不方便蹲下,她就用手去拿沉積在幹樹枝上的雪,然後用那雙已經凍得紅了的小手輕輕團起一個小雪團,回手朝我這邊扔了過來。
其實早在她團雪球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還沒等她扔出雪球的時候我就已經走到她旁邊了。“怎麼?團雪球要打一仗啊?!”說話的時候我還不忘一臉壞笑,因爲我的手裡也是有一個小雪球的。
“沒,當然沒有啦!怎麼可能呢!再說我現在也打不過你啊……”張暖極力的否認她真正的意圖。這丫頭,現在想幹啥都寫在了臉上,還否認個什麼勁兒啊!不過我也覺得很好笑,這是張暖第一次‘打不過我’。
“咱倆去那邊的空地堆雪人吧,現在的雪剛剛好呢!”張暖說着就已經往空地那邊去了,雖然看着並不遠,但是其實還需要走一兩百米的,特別是對於腳受傷的張暖。
張暖在前面時不時的單腿蹦一蹦,偶爾也會用那隻受傷的腳輕輕點地的向前走。我就在她身後跟着她,一隻手臂的距離。雪還在繼續飄灑,回頭望來時的一路,兩個人的腳印,深深淺淺給雪白的大地畫上了青春的痕跡。
那點距離,我們兩個身影越行靠的越近,到後來我跟張暖是肩並肩走着的,她挽着我的胳膊,但沒有牽手。到了空地,我倆就開始把雪往一起聚,雪堆越來越大,眼看着雪人的身體就已經快要完成了,張暖就讓我去旁邊團一個大雪球,用來做雪人的頭。
手都已經凍得有點兒麻木了,因爲下樓的時候只有張暖帶了手套,最後我倆一人一隻,所以現在我倆的手其實是一樣又冷又麻,但當你真正的玩起來的時候,你就不會在乎這些了。
雪人大體上已經被我們兩個弄好了,但是還有一些細節,比如雪人的眼睛,耳朵還有衣服。我原本以爲差不多就可以了,撿了幾個小石子安放到個個位置,可是張暖卻說不好看,她的雪人一定要很漂亮,要跟她一樣。
雪人怎麼能跟真人一樣呢?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也不知張暖是傻還是太執着,她竟然摘下自己的圍脖和帽子就給雪人開始武裝。
“我的暖姐哎,你還是把你那帽子啥的戴上吧!你也不嫌冷!”我看見張暖那本來就穿的不是很厚的小身板,這樣下去,腳還沒好就又感冒了。
“我不冷!雪人戴上我的圍脖和帽子是不是好看多了!跟她姐姐我一樣漂亮~”張暖還不停的給雪人做造型,什麼叫跟她姐姐你一樣漂亮?張暖你還真是夠自戀的。
“嗯,你不冷那她就更不會冷了!雪人穿多了會上火,她喜歡裸奔!”我一邊從雪人身上拿下剛剛張暖圍上的圍脖一邊跟張暖說。抖了抖圍脖上的雪就給張暖圍了上去,這丫頭的棉襖本來就是突領子的,脖子都在外面露着呢。
張暖看我已經把她的傑作破壞了也就沒有拒絕我給她圍上的圍脖,就在我倆剛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時候,張暖的手機響了,是艾怡打過來的。原來是已經吃完飯回張暖家了,可是沒人開門。
是啊,這都快出來兩個小時了,剛纔一直玩沒聽見電話響,現在一看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艾怡和大拿打過來了。他們以爲張暖又出啥事了,誰知道我倆是出來玩雪了啊,在電話裡就給我倆一頓說啊!
我那二姨你別看平時冷冷的,酷酷的,一說起人來,還真有那種婦女的潛質!估計以後她家孩子有得受了,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至少我現在可以完全肯定的說,結了婚,生了孩子的艾怡,跟高中時候的她完全不一樣!而她的變化也正驗證了一句俗話:女大十八變!無論是樣貌上還是性格上。
我和張暖用我倆最快的速度走回家,看到的就是張暖家門口的樓梯上,坐了兩排的四個人。而當時我跟張暖根本就不敢擡頭,就好像做了錯事的孩紙不敢看媽媽一樣。
“你倆可真行啊!居然出去玩雪?張暖瘋也就算了,你怎麼還陪她一起瘋啊?!”艾怡見了我倆之後劈頭蓋臉就開始說我,而當時的大拿,我就覺得要是給他一把刀,那麼那刀絕對已經刺進了我的身體。
“哎呀,就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再說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好了,別生氣了~”張暖有點撒嬌的哄着那邊怒氣沖天的艾怡。
這次我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就坐在角落裡希望大家能把我暫時忽略,沒有多久大拿那個發小就說得回家了,張暖就讓大拿也回家吧,畢竟都出來一天一宿了,大拿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大拿讓我送他。
我雖然不願意那個時候出門,因爲我還沒暖和過來呢,可我知道大拿是有話想要跟我說。我也就穿上外衣跟他一起下了樓。
大拿支開他朋友,在小區拐角的地方跟我說:“山子,我不知道你跟張暖到底關係好到什麼程度,但是你別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有些不該你關心的人,你是不是應該注意點兒?”
“草,我他媽知道我有女朋友,但我不覺得有誰是我不該關心的人!當你是兄弟,我他媽能理解你吃醋,但是我倆清清白白,再說了,你他媽有什麼權利跟我說這些?”我心裡很清楚大拿是因爲我和張暖走的太近而吃醋,但他他媽算老幾啊?
別說張暖根本就他媽的沒答應你啥,或者喜歡你啥的,就是真的有點,你他媽還管得着我了?!我跟大拿說完剛纔那一句話就轉身要回張暖家,大拿卻在後面拉住我了我。
“我他媽的是在警告你!我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張暖。你他媽的要是也喜歡咱倆就公平競爭,別他媽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我……”大拿還沒說完就看見他朋友走過來了,他好像也不想讓他朋友知道太多,所以就放開拉着我的手走了。
我心裡雖然他媽的全是火氣,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大拿有些事情還是說對了的,他的提醒或者是警告,都告訴我說我已經有了安妮,而張暖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或者應該肖想的。我慢慢的往張暖家走,看見剛纔我倆一起回來的方向,兩排腳印雖然已經被一直飄灑的雪覆蓋住了,但是還淺淺的留下了痕跡。
我是不是也真的該好好想一想我和張暖之間的關係呢?我知道,前幾天的那一個吻,絕對不是我的一時色起和一時衝動,而是源於我心裡早就有的那點**,我承認張暖對於我而言,是一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