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事情發生的也巧,本來事先沒有任何消息透露的兩家就這樣碰到了一起。
自從上次被宋瀟雅請求的幫忙之後,楚令軒便用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這個疾風驟雨的王宮鬥爭當中。
憑藉着華士神父在這個王宮至高的身份,他竟然在這個不熟悉的地方暢行無阻。
所有的侍衛女傭,包括一些王公貴族,見到他以後都謙遜的行禮,以表對大神父的尊敬之情。
這點倒是讓楚令軒十分的滿意。
這跟他在M市的地位幾乎沒差嘛。
於是選擇了一個看似風平浪靜的夜晚,他瞧瞧的來到了宋瀟雅之前跟他提過的那個有着火蛭的密室。
從外面看起來,好像敵人還沒有對這裡動手。
撬開那把大鎖對楚令軒來說其實也不算一件難事。
雖然不如宋瀟雅專業,但是畢竟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是。
看着那把被自己打壞的可憐的大鎖躺在地上,楚令軒不屑一顧的走進了密室。
他纔不怕什麼打草驚蛇。
他的觀點一向是,不打草,如何驚蛇。如果一直這樣不動聲色下去,敵人怎麼露出馬腳。
走進那間密室,桌子上仍舊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煤油燈。
不過跟上次不同的是,旁邊還多了一管殘留着紅色不明液體的注射器。
拿起那跟注射器,楚令軒把它湊到鼻子旁邊聞了聞,隨即皺了皺眉頭。
那個氣味,卻是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
轉身看到傳說中的那個蓋着黑布的籠子,楚令軒拿着注射器走了過去。
掀開黑布,進入他眼中的是兩條還在蠕動的火蛭,和一條已經不動了的屍體。
想必是被吸乾了體液而死的吧。
正在琢磨着一些事情,楚令軒聽到了外面貌似有人錢來的聲音。
達爾的手下如果能機靈點兒,就不會想也不想的在看到密室被人破門而入就一頭衝進那狹小的房間裡了。
也或許因爲他們的運氣足夠差,遇到的竟然是楚令軒。
所以當那三個手下衝進密室裡時,正好跟裡面準備好迎戰的楚令軒相對而視。
“華士神父?您爲什麼會在這裡?”領頭的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一臉質疑的看着楚令軒。
也許好好利用這個神父會得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楚令軒飛快的思索着。
“我本來在外面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楚令軒一邊編織着謊言拖延時間,一邊暗中解開身上武器的封蓋。
“是嗎?”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破的鎖頭,那個領頭的男人顯然沒有完全相信。
他們印象中的華士神父,是個不會輕易走出教堂的神秘的人物。更不會爲了一個如此敷衍的藉口,用暴力撬開王宮一間房間的門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伴隨着一生怒吼,領頭的男人瞬間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着楚令軒。
他身後的兩名也同時拿出槍指向楚令軒。
雙方距離實在太近,這個狹小的房間也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萬一交起手來,縱使楚令軒有多麼大的本事,他也佔不到多大的便宜。
“如你們所見,我就是華士神父啊。”比這更危險的情況楚令軒不知道見過多少次,如此小困難他還不放在眼裡。
華士神父在這個國家裡可謂是地位超然,要好好利用才行。
看着對方眼裡顯露出的略有遲疑的目光,楚令軒竟然慢慢的向他們走過去。
“你們現在這樣對我,不擔心國王到時候處分你們嗎?”楚令軒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神父的身份這麼好用。
他料定了對方不敢開槍,於是愈發的得寸進尺。
果然,那三個人在他的步步緊逼下,開始動搖起來。
現在正是好機會,要反被動爲主動必須趁着時候下手。
說時遲那時快,楚令軒飛快的掏出造就開了封的小型手槍,朝着帶頭的那個男人的頭上就是一槍,後者應聲倒地。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後面的兩個見狀不妙,再次將手槍指向楚令軒。
但是他們已經失了先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楚令軒另一隻手掏出一根閃着光的刀片劃破了他們中一個的喉嚨。
還沒等剩下的一個反應過來,楚令軒一個飛腳,將他手上的槍踹飛到了很遠處。
濃烈且帶着熱氣的血腥味很快傳遍了整個密室。
看着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那個男人哆哆嗦嗦的驚然癱倒在地。
楚令軒用自己的槍指着倖存者的腦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真是不夠看的。”他輕蔑的評價了一句。
那個男人的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就連求饒的膽量都沒有。
利索的將整個活口的手腳綁上,另外封了他的口防止他咬舌自盡,楚令軒決定先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帶着個成年人,但卻絲毫影響不了楚令軒先進裝備的性能。尤其在夜色的掩護下,他順利的帶着籠子和俘虜回到了教堂。
早先他就在這個教堂的深處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現在作爲關押俘虜的地方正好。
不過神聖的教堂竟然有這麼一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之前那個華士神父果然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每次回想華士神父的那些話,楚令軒都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無論怎麼想,都跟自己有關係就對了。
現在可不是去考慮那個無緣無故消失了的人的時間,必須抓緊時間從這個俘虜的口中探聽真相才行。
據楚令軒的猜想,既然他們來到那個密室,那一定就跟王國中毒有關係。說不定正是來銷燬證據的,只不過剛好被自己碰上了而已。
將裝有火蛭的籠子和注射器就放到那人的跟前,楚令軒遊刃有餘的坐到他的面前。
“說吧,你們是誰手下的人?”道理很簡單,只要弄清楚是誰派人來,那麼這個人一定跟下毒就脫不了關係。
“嗚嗚······唔唔······”那人掙扎着想要說什麼,嘴卻被繃帶勒的說不出一個字。
楚令軒也不是沒想過要把繃帶給他解開,但是萬一他自盡了,那麼這條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
看着
眼角涌出淚水的俘虜,楚令軒有些許的爲難。
他走出地下室,來到自己的房間。
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大本營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雷萌萌。
聽出是楚令軒打過來的電話,雷萌萌有些欣喜若狂。
但當她得知陸令萱找的不是自己的時候,難免有些小失落。
楚令軒找的是他之前的貼身醫師,他要打聽一些事情。
慵懶的醫師很快就接了電話,得知楚令軒的目的之後,用非常緩慢的語氣對他說了一些什麼。
得到答案的楚令軒乾淨利落的掛掉了電話,完全沒有顧及雷萌萌在旁邊焦急的等待跟他說說話。
原來,他想要的東西,思慮周全的醫師已經給他放到行李箱裡了。
拿着那一小瓶透明的液體和微型注射器,楚令軒再次回到了地下室。
用注射器吸取了一小滴液體,楚令軒對着男人的手腕紮了下去。
收拾好東西,他放心的解開了剛纔還綁着他的所有束縛。
沒錯,他剛纔拿來的,是一種注射後會使人全身無力,神志卻異常清醒的藥劑。用來審問犯人,是再好不過的東西。
並且一小滴就可以見效,用多了反而會讓人承受不住暴斃而亡。
“現在我問你,是誰派你來的?”再次做到對面的椅子上,楚令軒用高層莫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冷聲問道。
“神,神父······”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神父如同神一般的伸手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那人怔怔的看着眼前如同神祗一般的人。
“我在問你話,你最好老實點回答。”對於手下敗將,楚令軒一向沒有多少耐心。
但是那個俘虜雖然畏懼楚令軒,暫時卻沒有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的意思。
這很正常,以前抓到的那些俘虜,也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楚令軒並不感到意外。
他轉身,從背後將那支裡面還有火蛭毒液的注射器拿到手上,在那人的面前晃了晃。
“我理解你的難處,但是卻不同情你。”看着手中的針管,楚令軒滿意的欣賞着對方的表情變化。
從那張扭曲的臉上可以看出,他不僅內心十分害怕,而且絕對知道要注入自己體內的是一種什麼東西。
“據我所知,如果是直接被注入這種濃度很高的毒液,那種感覺怎麼說來着,叫生不如死吧。”拉起對方的一隻手,楚令軒在他的手腕處比劃了下。
由於已經被注射了藥劑,他只能無力的任由自己的手被楚令軒擺弄。
“也許,爲了不出賣你的主子,你自盡是個更好的選擇,但是人生在世上,就連死都要身不由已呢。”冷靜的說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楚令軒的表情卻無半點變化。
這纔是不死兵長的本來面目。即便面色如常,實則卻冷如冰霜。
看着那尖銳的針頭離自己越來越近,那人睜着驚恐萬分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離那死亡之線遠一點。
火蛭蠕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地下室裡顯得格外清晰,那火紅的有些奪目的顏色,給人帶來的,卻只是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