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孃親?”
雲卿朝墓穴裡輕喚,可是並沒有人迴應她。
看着這處墓穴,這本是一個王妃的陵墓。
那晚雲卿遇青蟒時,回來不見雲相柳,後來才知道,爲了方便修養,她尋了一處地方。離開時也叮囑雲卿,若是沒有大事,便不要來尋她。
能找到也不奇怪,只要仔細感知,便能知曉哪裡是一塊風水寶地,有助修行,何況這是一朝王妃下葬的地方,選址自當小心得宜。
這裡面哪是一個逝者的墓穴,分明是一個安樂窩,金銀打造的燈臺,還有其他連雲卿見也沒見過的東西。
雲卿這麼想着,腳踏進墓穴深處,這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四扇石門,門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四個百鳥縷空銅爐鼎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裡面疊煙渺渺,一陣陣異香。
除此之外,也沒了其他,看起來很是空蕩。
只有一處是對的,走錯了可能會遭遇危險。雲卿憑着跟相柳孃親的聯繫,感知着她的位置。
“往南——”
雲相柳感知到雲卿正在尋找她,出聲提醒。
雲卿睜開眼,臉上笑意盈盈,都能感覺到她了,看來也是好多了。
南門大開,一室光亮彷彿困獸涌了出來。
雲相柳就在一個石牀上,石牀之上白色帷幔低垂,遮掩住雲相柳的容貌。
石牀邊上還有很多具石棺,雲卿走近一看,石棺裡都是一些只做的婢女侍衛。
而那王妃,正在一處石棺裡,只見那王妃一位身材欣長,眉眼華貴,額頭白皙光潔,格外長翹的睫毛看上去十分美豔。
這個地方真是一處風水寶地,這紙糊的婢子們已經有些褪色了,可是這王妃還是栩栩如生,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那個石棺旁邊放着一個婢女,看來王妃之前是在石牀上,是相柳孃親把她放進去的。
“相柳孃親,你好些沒?”雲卿做在石牀上,看着閉眼打坐的雲相柳。
雲相柳收回心神,看着坐在身邊男裝打扮的雲卿,眼中有些許欣慰。
“好多了,我看你興許是這幾
日曆練了一番,比在丹穴山懂事多了。”雲相柳擡手,疼愛的輕撫雲卿的頭,手上的手釧發出清脆的響聲。
雲卿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心想,這本來她就挺懂事的嘛。
“相柳孃親,我買下了青館,把它重整,等着你來做主呢,你快寫好起來。”
“既然是你買下的,就由你來打理吧,而且我也不願意跟那些凡人妖精往來。日後,你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再來找我,其他時間不要來的過於頻繁,以免被人發現,惹出禍端。”雲相柳有心相讓雲卿歷練,緩緩說道。
雲卿自然知道雲相柳的心思,點點,便開心的與她分享起了這幾天的事情。
任君行
沉香正有模有樣的忙活着裡裡外外的事,沈凌墨則是在亭子裡爲那些不知道雲卿怎麼尋來的姑娘們重新取名,美其名曰:重新開始!
而且還爲她們寫好花牌,就掛在她們房間門口。
之前姬澈沒來的時候,這些妖精一個個的都圍着沈凌墨轉悠,只是姬澈來了就不一樣了。
妖精們修爲淺,並不能察覺出姬澈不是凡人,何況是姬澈特意收斂,她們只覺得他舉手投足猶如天神。
雖然不敢像對沈凌墨一樣,湊上前輕薄幾句,可是卻遠遠的看着他,很是癡迷。
“還好你來了,也讓你爲我分擔一些壓力。”沈凌墨看着亭子旁翻閱書籍的姬澈,打趣道。
姬澈擡頭,看着不遠處含羞帶怯看着她的一些女妖,微微勾了勾嘴角。
“相煎何太急啊,凌墨兄!”
聞言,沈凌墨則朗聲大笑,把一塊寫好的花牌遞給身邊的一個女子,隨後問道:“姬兄可知雲卿去哪裡了,怎的不見她?”
“在房間裡休息吧,昨天遇到她,我迷路了,多虧了她,我才能找到路。”姬澈看着池中的金鯉,放下書,把身邊的魚糧投到金鯉池中。引得魚兒們都涌了過來,還能聽到它們拍打水的聲音。
沈凌墨點點頭,心中頗多疑問,但沒再開口。
這樣風華清靡的男子,來到這裡究竟爲何?
“喂這麼多!”
雲卿回來就看
到姬澈把大把大把的魚糧投入水裡,不要錢啊。
姬澈轉身便來到雲卿,眼裡笑意滿滿,“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罷,放下魚糧,抓起雲卿的胳膊就帶她往外走。
雲卿回來還沒來得及招呼一聲,就被姬澈拽走了,衝沈凌墨大呼救命,而他只是但笑不語。
“先放手!”雲卿被他拽到了雲北苑門口就死活不跟他走了,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我帶你去找錦毛鼠,你不要了?”姬澈笑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只覺得很是可愛。
雲卿看他是認真的,當即點點頭,心裡想起了之前的那個想法,他既然吃我的住我的,那麼就讓他在店裡做招牌得了。沒事可以幫着沈凌墨做做賬簿,而且看他好厲害的樣子,往後肯定有很多需要他的地方。
這麼想來,雲卿雙手握起,轉頭看着他就試探性的問道:“嗯,那你現在也解毒了,什麼時候回你……家裡?或者說是你們族人或許擔心你吧,你得回去說一聲之類的?”
“不回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你這裡挺好的,我在這裡呆到你厭煩了再說吧。”姬澈嘴脣含笑,看着矮自己半個頭,男裝打扮的雲卿,慵懶的聲音帶着笑意,悠然自若的說道:“我還沒見過你着女裝呢……”
雲卿仔細的觀察着他眼裡的神色,可是並未發覺他眼裡有任何不妥,就像一個好不容易出了家門的小孩子,要在外邊遊戲一番。
“這裡沒人,”姬澈看向四周,並未發覺有任何人。
“什麼?”
雲卿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他話裡的意思,姬澈就攬起她的腰,帶着她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雲北苑。
“你且放心,我們初次相識,你幫我暫解了身上的毒。而且,你的朋友們很好,這裡很好,我……不想離開。”似乎是察覺到了之前雲卿眼裡探究,姬澈緩緩解釋道。
捨不得離開?
雲卿總覺得他有什麼隱瞞,只是每個人都有不得已,就如同她,是一隻修行了不知多少年沒點長進的九尾天狐。
只是卻不能與人說自己是九尾狐,說了,她恐怕就要成藥了。
(本章完)